第六章
段淳庭一腳跨入龍悅集團大廳，眉宇間散發的自信無人能抗，素來冷淡的表情頓時射出一道光彩，冷硬嘴角微笑了下。
潔兒，我來了。
修長身軀朝前方走去，心頭還亢奮的多跳兩下。終於能見到可愛的妹妹了！
「請問要找誰呢？」一樓大廳的櫃檯小姐，看見長相俊美的男子正朝自己走來時，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度。
「敝姓段，與楊總裁有約。」段淳庭臉上漾起笑容，清冷的特質中又帶點天生霸氣，俊美的長相叫人移不開眼。
「喔，我馬上幫段先生查詢，請稍候。」櫃檯小姐芳心大亂，一張小臉漲得好紅。
「麻煩了。」他輕笑，轉過身環顧四周。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他要見潔兒。
他自幼與哥哥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上班。
「段經理，這邊請。」趙雅英在電梯外頭迎接段淳庭的到來，公事化的語氣並未在見到他時出現高低起伏。
段淳庭點頭示意知道，眼神開始逐步梭巡妹妹的行蹤。
「這裡只有你一個秘書？」他看見有兩張桌子，都像是有人使用。
潔兒不在嗎？
他打聽過了，這一個多月來妹妹都在龍悅集團內上班，他們聰明的潔兒，特意選了個不會有公事往來的大公司內窩著。
他們的確沒料到妹妹行事會這麼大膽，逃了家還跑去外頭上班，放著段家小公主不做，寧願靠一份微薄薪水自食其力。
「不，另外一位秘書去倒水了。」推開大門，她讓段淳庭先行進入。
「呵。」他輕笑出聲。自己到底在急什麼，反正妹妹馬上就可以見到了，怎麼像個小毛頭似的難以安心。
「總裁，段氏集團的段經理來了。」領著段淳庭到辦公室做簡單介紹后，趙雅英先行退出。
「請坐。」楊晨漣擺了個手勢請他坐下。
他站起身，細細打量眼前神情自若的段氏集團二公子──段淳庭。段氏和龍悅集團一向沒有往來，不算敵人卻也不是同一陣線，如今卻毫無預警的對龍悅集團提出金額龐大的投資方案。
他不是懷疑段氏集團的能力，而是覺得奇怪，明明就是沒往來的公司，怎會突然給他們訂單接？
「段先生是一個人前來？」楊晨漣看著眼前男子，斯文長相偏屬俊美，與那日在宴會上看見的段家長子段淳兆有極大不同。
一個像火，一個像冰，但實力一樣不容小覷。
「呵，是啊！我習慣單槍匹馬，希望楊總裁不要介意。」開玩笑，他只是來見妹妹的，帶一堆人來做啥？
「當然不會介意，只是有些訝異。」
「我也很訝異。」妹妹怎麼會看上這男子，雖說楊晨漣外表俊挺，學歷背景完美，家產亦不在段家之下，不過他在外頭可是出了名的冷酷，跟這種人在一起，寶貝妹妹豈不都處在下風，需要巴結討好他？
護妹心切的好哥哥當場擺起臉色，沒好氣地冷瞪對面的男人。
「有什麼讓您訝異的地方？」楊晨漣感覺有道不友善的視線射在自己身上。難道他有什麼地方怠慢了？他沒有非要與段氏合作的理由，但來者即是客，他也不想在商界多一個敵人。
「就是……」他的話來不及說，先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送茶水進來的段潔慧，關門后猛一抬頭──
她的庭哥哥竟坐在沙發上。
她倒抽一口氣，差點沒被嚇到手腳發軟，托盤的雙手抖個不停，邊定邊忐忑不安的低眼偷瞧沙發上的兩名男子。
不會吧？難不成庭哥哥什麼都說了？她就要被帶回段家了嗎？
不公平啦！她還沒看夠這個世界，也還沒體驗夠外頭的獨立生活，她不要這麼快就回家啦！
「我以為楊總裁應該是日理萬機，公事私事多到數不清，為什麼只用兩個貼身秘書就可以搞定一切了？」難掩眸中的欣喜，段淳庭一雙眼直睇著眼前的妹妹。
黑色粗框大眼鏡，再加上梳理不好的頭髮，怎樣看她都還是那個被他跟大哥精心保護著的段家小公主。
她那連平凡都稱不上的外貌，怎麼可能引起楊晨漣的注意？
他不得不對眼前男子有了新的定義，他是喜歡改裝過後的潔兒，還是未經修飾的她？
「這都多虧我這兩個秘書辦事利落快速，讓我省了不少人事開銷。」他四兩撥千斤的回答。
為什麼他看到她的小手正抖個不停，她在害怕什麼？
難道是在怕段淳庭？
記得上次她看見段淳兆時也是一樣，身子瑟縮害怕得猛顫不停，難道她與段家有什麼關聯？
「我真羨慕楊總裁有這麼好的得力助手，回去一定叫我那些秘書們好好反省。」看見楊晨漣臉上的擔憂，段淳庭唇角笑了開。
他是因為動了情，所以關心潔兒嗎？
這點他可要回去好好跟大哥報告一下，這男人或許有他的可取之處也說不定。
畢竟事關潔兒的終身大事，他們這些做哥哥的當然有義務要好好觀察一下，楊晨漣最好不要有玩弄妹妹情感的企圖，否則……
抖啊抖的縴手，好不容易把兩杯茶都給擺定位，段潔慧鬆了口氣，正要離開時，卻聽到哥哥的聲音響起──
「楊總裁，這份合約或許對段氏而言稱不上什麼大台約，但我還是希望在討論相關內容時能有個記錄存證。不如就請這位小姐留下來做個簡單記錄好了。」他提出的要求很合理，要讓楊晨漣無法拒絕自己。
「好，段小姐麻煩你準備一下。」明知對方似是故意，但他也只能順著話走，只不過是個簡單記錄，應該難不倒她才是。
倒是被留下來的人表情有些錯愕。
庭哥哥分明就是故意沖著她來的嘛！紅唇掀動了一會，還是吐不出半句抗議的話，眼神有點無奈。
眼前兩個男子已經開始低頭看文件，無人搭理她的無奈，她只好取來紙筆準備做記錄。
「……所以，我們公司能提供最優惠的方案，有以下幾點……」會議進行得十分冗長，長到她的手都寫到發酸了還沒停止。這兩個男人分明就已討論到忘我狀態，早忘了在一旁記錄的人，大腿上已疊了一堆文件。
她吁了口氣，片刻都不敢怠慢，手抄不停，專心把所有的對話都寫下，但她們忍不住想起──
庭哥哥是專程來找她的嗎？她抬眼偷瞧哥哥嚴肅的面容。
她知道逃家會讓家人擔心，是不對的行為，但自己真的已經厭倦做段家的小公主，她想要過平凡人的生活，吃大眾化餐點、搭捷運、住在租來的窄小套房……這些她都想了好久，最後才展開行動化想法為具體，逃離出那個大牢籠。
她只想做一個身份平凡的段潔慧。
「好了，我們今天的草案就先討論到這邊。」段淳庭邊說邊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文件。
「等會我請段小姐將今天的紀錄彙整后，再用電子郵件寄到段經理公司信箱內。」楊晨漣發現她正坐在一旁低沉不語，微擰起濃眉。
「段小姐？」他低叫了聲。她剛剛都在發獃嗎？
段潔慧如夢初醒，並站了起來。「我馬上就去做整理，如果沒事我先出去了。」
得到楊晨漣的允許后，她匆匆收拾桌上喝光的茶杯走出門外。
她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后伸個懶腰，大大的吸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來，讓緊繃的神經放鬆。
「怎麼樣，需要幫忙打字嗎？」趙雅英探頭詢問。
「不用了，我自個來就好，應該不用花太多時問。」她瞥一眼時鐘暗想，差兩個小時就要下班了啊！
「嗯，那我幫你把茶水重新弄好送進去。」
「好，謝謝。」她感恩的看著趙雅英。
趙雅英離開沒多久，她便以飛快的速度整理紀錄，直到一隻手擺上她的桌上，使她停下手。
「庭哥哥？！」她大吃一驚，沒料到哥哥竟會偷摸出總裁室找她。
「潔兒，你這個調皮的小孩，讓哥哥擔心好久。」終於能夠一吐為快，段淳庭雙眉糾緊地看著妹妹。
不過她似乎很樂在其中，難道金錢、富裕生活、段家公主的名聲她都可以拋棄不要？包括兩個哥哥也是，她全都可以捨去嗎？
濃眉擰緊，他對這想法感到不滿。
「庭哥哥，對不起。」她低下眼，知道自己做錯事。
「回家好嗎？」他試探的問了句。何必在這裡替人工作，勞役自己？在家有傭僕隨身伺候不好嗎？
拾眼一怔，大眼內盛著許多痛楚，她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
「我不想，就讓我任性一次吧！我很想留在這。」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留在這的目的漸漸地變了質。
她不僅想要體驗獨立生活，更想要待在楊晨漣的身邊，她怎捨得離開他回段家呢？動了情的心，是怎樣也無法平復的。
嘆息的語氣、掙扎的表情，段淳庭將她的一切反應盡收眼底，似乎有點瞭然於胸，但又不願承認。
「我跟兆都很想你，我們很擔心你。」他試著動之以情。從小寶貝妹妹就沒離開過家，如今她一人住任外頭，要他們怎能安心？
她咬住下唇，庭哥哥的話使她再次垂下目光，不發一語。
看著妹妹的為難，段淳庭不禁心軟，了解她對楊晨漣有了感情，所以才割捨不掉。
他目光放輕，語帶關心的說：「他對你好嗎？」
俏臉小力的點點頭。他待自己不錯啊！雖然挺霸道的，但至少還有些體貼，不然她一顆心也不會淪陷得這麼快。
「如果他欺負了你，你就回段家來吧！」這個已經是最後的退讓。
他們可以答應讓她繼續在外頭生活，但她如果受了什麼委屈，必須馬上二話不說回段家。
家永遠會是她的避風港。
「庭哥哥，他不會欺負我的。」她望著哥哥說。
段淳庭溫厚手掌撫上妹妹的臉頰。涉世未深的潔兒真的知道什麼是真心嗎？
「真的嗎？答應哥哥，受了委屈就回段家。」
她輕點頭，希望永遠都不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因為她想與楊晨漣一起這樣愛下去。
他可愛的傻妹妹，不論如何，哥哥們都會讓你回家的！
下班后，楊晨漣隨段潔慧一起回到她的租賃處。
「他們兩個跟你是親戚關係嗎？」脫下西裝外套，他佯裝一臉不在意的詢問。
但額上青筋還是忍不住跳起來顫了兩下，對她在意別的男人感到生氣。她該看、該在意的人是他才對！
「嗯，是親戚關係。」她垂下眼，不願正面回答。完了，這樣算說謊話嗎？
「那為什麼你們都不打招呼？」他動作自然的將襯衫解開幾顆扣子，走到廚房穿起圍裙準備弄晚餐給她吃。
她跟了進去可又隨即退出來。開玩笑，再被他這樣問下去，自己一定會忍不住說出來的。
還是回客廳看電視好了。
但眼尖的楊晨漣發現她的舉動，大聲的叫住她。
「想去哪？還不快過來幫個忙。」他粗聲惡語的模樣有些嚇人。
他嘴裡嘟囔著對她的不滿。這女人就是不懂溫柔體貼，他要做菜，她在旁邊就算陪他說個話也是應該吧？
被叫住的人神情尷尬的笑了兩下，走過去幫忙遞碗盤洗菜。
「還沒回答我，為啥不打招呼？」他洗菜之餘，順手捏了她手臂一把，略施懲罰。
「哦！」她叫了起來，拚命揉著手臂。「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捏我？」幸好沒捏太痛。
不乖的小孩，當然要處罰。「誰叫你沒回話。」他把洗好瀝干水份的蔬菜放入鍋里翻炒，不久便菜香四逸。
誰叫她一直看著別的男人發抖，像是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讓他有些氣惱和妒忌，但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太在意她，才會這麼患得患失，一點也不像原來的自己。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我想……他大概是忘了我吧？」用笨拙的口氣解釋著，她覺得自己心跳好快、全身冒冷汗，說謊話果然會使人緊張。
楊晨漣低應了聲，沒再多追究。猜想他們八成是遠房親戚，一輩子都不會說上幾句話的那種。
「下次看到人家別發抖了。」末了，他還是忍不住加上這一句。
她抬起不解的眼光看著他，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酸溜溜的，他在氣什麼嗎？她發抖是因為害伯啊！
「你發抖的樣子看起來很不中用。」他順口說道，絲毫也不覺得自己有哪邊說錯。
不中用的發抖……她有這麼嚴重嗎？
「在外頭你代表的就是龍悅集團，所以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慌亂，甚至是發抖，不然就是破壞企業形象，知道了嗎？」他睞了段潔慧一眼，只要拿公司來壓她，她就不會有什麼異議了。
她被他兇惡的口氣一說，只得低聲回了句，「知道了。」
不過自己真的有這麼誇張嗎？她輕輕嘟起小嘴表示抗議。
他的唇畔有笑意，為她的一舉一動感到好笑。
「嗯，很好，不過你要發抖也可以啦！」
啊？她用迷惑眼神望著他。
楊晨漣低下頭瞧她一眼。
不知道什麼意思嗎？那就要示範一下，對吧！
「你只能像這樣發抖。」他抓過她的手臂，趁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將舌滑進她口中，直接就給她來個火辣辣的熱吻，吻得她頭昏腦脹。
好不容易離開她的唇瓣，看著她紅通通的雙頰與腫脹唇瓣，他心中有幾分得意，這樣她應該能了解什麼情況下才能發抖了吧！
虛弱的倒在他懷中，段潔慧無力的吸氣，全身的力量都被他給抽光了，身子無法剋制的微微顫抖著。
可惡啦！他是個壞人。
「知道了嗎？」他眼神狡黠發亮，唇邊有驕傲滿足的笑意。以後她只能在他懷中發抖。
她瞪他一眼，想跟他說他真的很幼稚。
但那一雙望得那麼柔，滿含水氣的眼帶有勾人的意味，讓楊晨漣忍不住想撲過去。
他雙手摟住她的腰肢，將臉再度湊向前。
「這眼神不錯，我喜歡。」他的笑帶著幾分邪氣，唇瓣離她只有幾公分近。
「你又要做什麼？」嬌喘不休的人皺緊秀眉。
「只是個吻，別太大驚小怪。」他順手關掉爐火。
這時也顧不得肚子了，他想吻她，想讓她在自己懷中再次發抖……
愛情為什麼會讓他變得如此盲目？
「漣。」女子發出聲叫住前面的人。
楊晨漣轉過身回頭，許倩倩正神情凄楚的站在他面前，淚眼汪汪的摸樣，有幾分惹人憐愛的味道。
「找我？」楊晨漣索性回過身，他回自住的大樓內拿幾件衣服便要走人，沒想到卻在這遇上許倩倩。
她特地在這邊等他嗎？
「我……」還沒開口，大滴淚水就先掉下，但她沒有伸手抹淚，只是讓它靜靜的順著臉頰滑下，一滴滴似乎在控訴著他的無情。
許多女人都在自己面前哭過，求他不要分手或離開，不過隔天只要送上分手禮物，她們馬上就會忘記自己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事實。
他不知道許倩倩會要什麼分手禮物，嗯……回頭記得交代一下趙雅英。
反正大家好聚好散，別太傷和氣。
「為什麼都不來找我？」自從那次大鬧他辦公室后，她成天窩在家裡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到他來約自己外出。
難道他還在怪自己嗎？
「這陣子很忙。」他不著邊際的回答，最近都忙著幫某個小女人做家事，根本沒心情跟別的女人約會。
想到那可愛的面容，他唇邊有淡淡的笑，她未施脂粉的模樣，融合著幾許天真與可愛，常常看得他一陣痴傻。
她與別的女人不同，不化妝反而更能顯出清新與俏麗的味道。
「你有多忙？」許倩倩往前踏一步，怨懟的眼神一覽無遺。
「就是很忙。」楊晨漣嫌惡的直視著她。她未免也管太多閑事了。
再說，她是怎麼拿捏準確他回來的時間，還能特地在這守候？疑惑心起，他眼神內多了些提防。
「我認為我有資格過問你的私事。」膽子大了點的許倩倩，態度頓時轉趨強硬。
「哦，我怎麼都不知道有這回事？」楊晨漣面無表情的回應。
「因為我爸跟你爸爸已經說好了，以後要幫我們辦婚事。」那天她剛好經過家中大廳時，聽見兩個老頭親口說的。
只不過當時兩個人都喝醉了，這點她自然不會向楊晨漣承認。
就這樣嫁給他也未嘗不可，他們不論家世、學歷和外表都十分登對，相信他娶了自己只有好沒有壞。
「他們私下的決定與我無關，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做主。」他態度不放軟，一點也不被許倩倩的話影響。
再說老頭一向都不管他的事，又怎麼可能會對別人說這一門親事！八成是喝醉酒時的醉話吧？
許倩倩登時面色漲紅，被他這麼一說，彷彿是她自討沒趣似的，委屈的淚花瞬間又撲簌簌地掉不停。
「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她發顫的肩頭不停的抖動，看來單薄的身子極需有人疼憐。
楊晨漣繼續面無表情，神情中多了點懷疑。這女人有幾分認真、幾分做假，他十分了解。
「喜歡我嗎？但也要我喜歡你才行。」愛情是相互，光靠單方面的努力絕對是不夠的。
他沒有對她動過情，這點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才是。
「我有哪邊不好？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改。」許倩倩抱住他。
「你就是你，不需為我改變什麼？」合則聚，不合則散。
「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不會那麼冷酷的對她說話，起碼偶爾還是會有笑容，不像現在冷峻如冰山。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你假裝看不見罷了。」他拉開她的手，避去她的淚水和鼻涕沾上身。
哭成這樣的面容自然不會好看到哪去，但許倩倩極力保持優雅，就連鼻水也剋制住，只有流不盡的淚，控訴他的無情。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她著急的喊著。
楊晨漣看她的眼神連興趣也沒有了，有的只是冰涼冷漠。
「你真偉大。」他忍不住為她的話笑出聲。真看不出浩寰集團的大小姐很有演戲的本領，簡直唱作俱佳。
被楊晨漣這麼一諷，許倩倩猛抽一口氣。這男人一點都不能體會自己是多麼的喜歡他嗎？
為了等他回來，她還特地在這附近的餐館連坐了好幾晚，只為能和他見上一面，希望能勾起他對自己的回億。
可他竟一點也不領情，還用這種態度對她。
「你喜歡上別人了？」許倩倩質疑的目光射向他，忿恨的表情像被人背叛一樣，雙目含怨。
「沒錯。」他沒閃躲，大方承認。
他不認為許倩倩的一番話能改變什麼，她喜歡他是自找罪受，喜歡錯了人。
「我認識嗎？」她抓住他的手，急忙想要個答案。她要知道是哪個野女人勾引了他，還能讓他這般神魂顛倒，連自己都不要了。
她突然記起好友說的話，說他上次帶個女人一起出席宴會，難道那就是他的新歡？
楊晨漣鄙夷的唇扯向一邊，緩緩將她無禮的手拉開。
就到這邊了，他與她的緣份。
「回去吧！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我還有事要忙。」他轉身離去，只留下許倩倩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