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們來到了海邊。
此時是接近初冬，天氣已經沒有像秋天那樣涼爽了。接近傍晚，夕陽將天空染一片
橘紅，彩霞滿天，印在海面上金光粼粼蕩漾著。在海風不斷的吹拂下，帶著鹼鹼的海水
味陣陣送來，海潮聲隨著海浪拍打上岸的聲音，十分有旋律的一波波的激起回蕩。
「下來！」他依然是命令的口氣，不像以往溫和。
封停雲把安全帽脫了下來，從機車上跨了下來，站在一旁等著他把機車給停好。
孟雲懋把機車停在一旁的道路邊，脫下安全帽，下了機車道：「我們下去走走吧！
」
沒有給她反對的機會，由他率先走向沙灘，封停雲迫於無奈的跟在他身後，循著他
的腳步，在沙灘上留下兩對一大一小的腳印。
海邊的風勢特別大，把她原本凌亂的頭髮吹得更亂，此時她照鏡子的話，她會看到
自己的頭髮像鳥巢一樣，但是風不因此而罷休，還是不斷的戲弄她的頭髮，她把拂在臉
頰上的髮絲塞在耳根后。他們之間是沉默的，天地間彷彿只有海浪拍打海岸激起浪花的
聲音。
封停雲偷偷瞄了他一眼，夕陽的餘暉照在他臉上，有著讓人屏息的英俊，難怪那些
花痴就像蜜蜂看到花一樣靠了過去，圍在他身邊環鐃不去。
他臉上有稜有角的線條被夕陽照得分明，一雙黑漆的星眼無言的凝視著海面，若有
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風將他的頭髮吹亂了，幾綹髮絲掉在前額，封停雲忍不住
想伸手把它拂去。但她沒有那麼做，她握緊拳頭，怕自己這麼一做會打擾他的沉思。
她並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們之間那種僵硬的氣氛有點讓她喘不過氣來
了，如果他不打算開口的話，她也不打算開口，她情願讓這種氣氛繼續下去，也總比去
招惹他的怒氣好吧！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溜走了，直到夕陽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端，天色有些昏暗，
孟雲懋才緩緩開口道：「你為什麼要溜走？」
封停雲不知道他會突然這麼一問，一瞬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支支吾吾了老
半天才開口道：「我想……你當初會答應和我交往，一定是因為你不想當時在眾人面前
給我難堪。」依他那種溫和的個性，很有可能為她著想才答應的，「所以我不想再增加
你的麻煩了。」
「什麼麻煩？」他的語氣更加森冷，冷得教封停雲忐忑不安。
她舔舔乾澀的唇瓣道：「就是我和你在交往的誤會。」
「誤會？」他冷哼這：「在你要求跟我交往，而我答應時，誤會就產生了，相信過
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校園，你說這怎麼解決？」
「只要跟他們說你只是不要讓難堪才會答應我的要求就好了。」
「那你呢？你不怕被人恥笑？」
「沒辦法。」封停雲露出苦澀的笑容，「誰教我做事不用大腦，我已經有了承受后
果的準備了。」
「該死的你！」他倏然轉過頭面對她，雙手緊捉著她的雙肩，用力搖晃著她，把她
搖得頭昏腦脹的。「你就甘願被恥笑，也不願和我交往嗎？」
封停雲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瞠目結舌，「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又在怕什麼？」他截斷她的話逼問道。
「我……我只是……」她整個人慌了。
「你是怕面對我的感情，還是你的感情？」
「不是，我是怕你的愛慕者。」
「騙人！你不要找借口了，這與她們無關，這件事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的事。」
他加強語氣強調道。
他狂亂的眼神以及嚴肅的臉孔不像以往祥和的他，他一步的咄咄逼問，讓她無處遁
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看到他異常認真的表情，一時之間她手足無措了起
來，她猛搖著頭喃喃念道。
「看著我！」他把她左右搖晃不定的頭定了下來，雙掌托住她的下顎，讓她的眼睛
直視他，那雙有著迷惘以及困惑的眼睛，在他那雙眼睛里得到了安撫，有一股讓人平靜
下來的魔力。
「告訴我，你在怕什麼？」他輕柔的聲音好似催眠曲般，她整個人好像沉浮在大海
之中，神智散漫。
「我配不上你！」就這麼一句話說明了她對自己的自卑。
「傻瓜！無關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只要我愛你就夠了！」孟雲懋表明他心中潛藏
的愛意。
初聞，封停雲仿拂從雲端中墜落了下來，頓時清醒了過來，她彈跳離他一大步的距
離，「你愛我？」她拚命的搖頭，喃喃自語否認，「一定是我耳背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孟雲懋恢復他溫和的笑容，「你剛剛所聽到的全是千真萬確的事
。」
「我不相信！」她的身體無法抑止的輕顫著，她一定在做夢，一定是！
「相信我，我愛你！」他再說了一次，這一次不由得她不相信了。
可是，這一切都太荒唐了！怎麼教她接受？
「不要開玩笑了！」她直覺性的想逃，對於他的愛她負荷不了。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他如負傷的野獸低嚎著，眼神明顯寫著受了傷，
教封停雲啞口無言。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她只能閃過頭躲避他的眼神，「不要問我！」
孟雲懋強迫性的把她的頭扳了回來面向他，封停雲有些害怕看著他的臉，他的神情
好恐怖哦！額頭上的青筋突出，好像著了魔。
他低吼了一聲，將唇覆蓋住她的，還硬強迫撬開她的牙齒直驅而入，深深擄掠她的
甜蜜，他扣住她的後腦袋，讓她動彈不得。
封停雲瞪大著眼珠，看他陶醉在火熱麻辣的吻當中，而她自己也相同的感到四肢軟
弱無力，好像雪遇到太陽融化了一樣，化成了一攤水，軟綿綿的癱在他懷裡。
「你這下可以相信了吧？」他緊緊擁著她，封停雲迷亂的神情還沒回復過來，那一
吻把她吻得昏頭轉向的，她舔舔嘴唇，忘不了那種滋味。
「我相信你，不過你可以再吻我一次嗎？」
算了！就算被騙她也心甘情願，她想緊緊捉著這一段與他相處的時光，緊緊的捉住
。
孟雲懋勾起了笑容，「沒問題，但是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
「我願意。」她白藕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把他給拉了下來，輕觸他的雙唇低語道
，眼中卻有著複雜的情緒。
就算被他的仰慕者碎屍萬段也好，她也不想欺騙自己的感情了，其實早在此之前，
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他了。
對於這份脆弱、不堪一擊的愛，她也有了心理準備。
封停雲回到家時已經是接近晚餐時刻了，天空被抹上深藍的顏色，漸漸連一絲光明
也很快的消失了，黑夜降臨了。
她打開家門，現在屋子內早已燈火通明了，封落月守在客廳里等著她，「停雲，你
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封停雲心虛的囁嚅道。
剛剛孟雲懋送她回來，他們在分手前，孟雲懋又吻了她一次，致使地現在臉上的紅
潮還未消退，不知道剛才那一幕姊姊有沒有看到？
看到妹妹異常發燒的臉蛋，封落月也領悟到了怎麼回事，她和雷凱也是這樣子過來
的，她有點壞壞的調戲妹妹，「你和孟雲懋相處的好嗎？」
她話另有所指，封停雲聽得出來姊姊語帶雙關，剎那間那一張紅酡的臉蛋立刻像著
了火似的，從頭頂紅透了全身，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封停雲紅著臉說：「我們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嗎？」封落月笑得好曖昧，「他沒吻你？」
「姊！」被說中了事實，封停雲大發嬌嗔。
「別害羞，看一臉酡紅的臉蛋就知道被我說中了。」她含笑的望著她，「他向你表
明了他的心意？」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又何必我說。」封停雲咕嚷著。
「這麼說，你們兩個已經在交往，你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
「嗯。」封停雲輕點頭，眉間卻浮起了縐褶，臉上交錯著甜蜜以及苦澀。
「怎麼？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模樣？」封落月看到她臉上充滿迷惘的神情，小心翼翼
的問道。
「我怕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她仰天長嘆，氣他為什麼要那麼優秀，氣為什麼有那麼多女孩子仰慕著他，她一夕
之間成了眾女孩子聲討的對象了。
「你放心，你會撐過來的。」
想當初她和雷凱交往時，也是過五關斬六將，是雷凱對她的執著，他們才可以圓圓
滿滿的在一起。看來妹妹也和她走上了同一條路，誰教她們喜歡上了非凡之人，情路自
然也多坎坷。
「我沒信心！」她苦笑道。
「怎樣沒信心？」封落月好奇的問道。
「對他，也是對自己。」她惶惶不安的表情泄漏出她脆弱的感情，「我不知道他是
真的愛我嗎？」紛雜的情緒已是亂成一團了。
「停雲，你別想那麼多了，要相信孟雲懋，我知道他一直喜歡你。」封落月蹲到她
身前，安撫她情緒，突然話題一轉的說：「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吧！」
「什麼？」封停雲抬起頭來，一臉的迷糊。
她盈盈帶笑的說：「你忘了，如果孟雲懋向你表明的話，你得煮一個月的晚餐，你
該不會忘了吧。」
此時封落月甜甜的笑容，看在封停雲的眼裡是十足的小惡魔。
她又補充了一句，「你應該沒忘是不是？」
封停雲沒好氣的道：「有你的提醒，我怎麼敢忘。」壞心的姊姊！先前還安慰她，
下一刻卻一腳把她踹進地獄里。
「那好，那這一個月的晚餐就拜託你了。」她的嘴巴咧了一個好大的微笑，教封停
雲垮著臉，心想著了姊姊一道。
旭日東升的太陽已經溫暖的照在大地上，陽光從窗帘的縫隙間鑽了進來，封落月走
到床邊，把被子掀了起來。
「停雲，你還要睡多久？」
早晨的涼意鑽進她的骨子裡，封停雲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把姊姊手上的棉被奪了
回來。「好冷哦！」
「別賴床，快起來。」封落月催促道，「雷凱和孟雲懋就快來了，你會沒時間吃早
餐的。」
「我不吃啦！」她把棉被蓋過頭，蒙住她的耳朵，阻止姊姊的喋喋不休。
「停雲！」封落月生氣了，用力一拉，和封停雲爭著這一條棉被，被子被她們拉來
拉去的，誰也不肯放手。
最後是封落月投降了，「我不管你了啦！」
她氣呼呼的踩著重重的腳步離開了妹妹的房間，封停雲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以後，
眼睛一閉，安穩的回頭睡自己的大頭覺。
她昨晚凌晨四點才睡著，她會失眠還不是孟雲懋的錯，昨晚整個晚上她在思考著他
們之間的事，結果左翻右覆的，整個腦子亂鬨哄的睡不著，好像有人在她的腦袋瓜子里
吵架，好不容易終於睡著了，卻已經天亮了，她困得要死。
在淺睡當中，她似乎聽到樓下傳來孟雲懋和姊姊以及雷凱的聲音。
「停雲呢？」這是孟雲懋的聲音。
「還在睡呢！」她聽到姊姊這麼回答。
「怎麼還在睡？」這一次則是雷凱在問。
「怎麼知道？」姊妹帶著無奈的口氣說：「怎麼叫也不肯醒來。」
「我上去看看好了。」然後她聽到孟雲懋穩重的腳步聲踏著樓梯上來，一層又一層
的，最後停在她的房門口，接著是推開門的聲音。
她似乎感覺到孟雲懋來到她的床邊，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一張熟悉的臉孔就出現在
她的眼中，她迷迷糊糊的道：「是你！」
「起來了，快遲到了。」
她呻吟著，「我想睡覺。」隨之把頭蒙著。
孟雲懋把棉被拉了下來，他一臉嚴肅的搖搖頭，「不行！我聽過你班導師說過，你
再不去學校就要留級了，你想留級嗎？」
封停雲想也不想的說：「不想。」
「不想就快點起床。」
「知道了。」封停雲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身體卻覺得好沉重，好像有
鉛塊壓在她身上一樣。
她懶洋洋的快速洗完臉和刷過牙。換衣服時，她向孟雲懋下了逐客令，「你出去，
我要換衣服。」
「好吧，我到樓下去等，得快一點，否則會遲到。」他叮嚀道。
「知道了，」封停雲無力的說：「我會盡量快的。」
一等孟雲懋走了出去，她鎖上了門換下睡衣穿上制服，在扣扣子時，一想到即將面
對那些女學生，她頭皮發麻，更是全身慵懶。
她連連唉了幾口氣。沒辦法，不去也不行！她甚至開始後悔與孟雲懋交往了。
穿好了制服，她拉開門走下樓，樓下的三個人全都準備好了，只等她一個人。
「我們走吧。」她說話有氣無力的，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停雲，你早餐還沒吃。」
封停雲揮了揮手，「我不想吃。」
「不吃怎麼行，你會把胃給弄壞掉的。」封落月嘮叨著。
「又不是時常，一頓早餐不吃弄不壞胃的。」她認為姊姊實在是誇大其辭。
「算了。」雷凱這時候替她解了圍，「她不想吃就算了，我們再不趕快出門的話，
上學會遲到。」
封落月這時候看了看手錶，時鐘指著七點二十分，她大叫：「完了啦！快遲到了，
咱們快點走！」也顧不得封停雲早餐沒有吃了，反正到時候餓肚子的是妹妹。
「停雲，到時候可不要喊餓了。」
「是。」封停雲點頭。接著是門口響起一陣急催奔跑的聲音，他們的聲音還回蕩在
屋子內。
「都是停雲這隻懶豬賴床的關係，害我們上學要遲到了。」
「我又沒有叫你們等我。」
「你這個始作俑者，沒有你說話的餘地。」封落月教訓道。她一語就把妹妹打進了
地獄里，讓妹妹永不翻身。
封停雲無辜的囁嚅道：「這又不是我的錯。我一個人遲到就好，又沒有要你們跟我
一起遲到。」
封落月極為光火道：「那麼說是我們自己自找苦吃嘍！」
「事實上來說的確沒錯。」
「你這沒有良心的東西，就連狗都比你有良心多了。」
「好了，你們兩姊妹不要吵了，上學快遲到了，走吧！」雷凱道。
接著是一片沉寂，然後是兩台摩托車移動引擎聲，加速的催油門和輪胎磨擦地面行
駛的聲音。
她們要幹什麼？
封停雲看著走廊上圍阻著一排的女學生，整條道路都給她們佔滿了，簡直是滴水不
漏，連只螞蟻也別想通過。
如果沒錯的話，她們是針對她而來的吧？封停雲想。
要不然怎麼面對她時，一臉的殺氣重重？這中間還有不少她熟悉的臉孔，尤其是顏
碩芬那張臉孔，她想要忘也忘不了，因為她們好像是註定的宿敵一樣，顏碩芬已經找過
她好幾次麻煩了。
沒想到顏碩芬竟然對孟雲懋也有興趣，這一點倒是令她挺意外的。封停雲站在走廊
中央，旁邊已經圍了不少的旁觀者了，不少的人都被堵得同樣也過不去，只能站在原地
看她們解決完了，才可以過去。
封停雲有禮的問道：「有事嗎？」她微微向她們頷了首。
教人意外的是站出來的不是顏碩芬，而是她身邊掛著清湯麵頭髮的女孩子，張玉霞
站了出來，一開口就是單刀直入，沒有拖泥帶水的問出了眾人一直想確定的問題。
「謠傳你和孟雲懋交往的事是不是真的？」
「沒想到才隔了一天，消息就傳遍了。」她先是逕自的自言自語，然後才回答道：
「我想我們是在交往沒錯吧。」對方都達成了共識，雙方是彼此的男女朋友，所以這應
該是交往吧。
她的答案太讓人傷心了，頓時張玉霞馬上淚眼盈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其
他女孩子也跟著哭了，這中間除了顏碩芬以外，其他每一張臉上都掛著眼淚。
封停雲露出張錯愕的臉孔，似乎也沒有想到她們會突如其來的來個「大合唱」，這
下換她彼她們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她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尷尬的安慰她們
幾個，「你們不要哭嘛。」
張玉霞一邊哭著，一邊還不停的損她，「你長得又不是很漂亮，又是個壞學生，孟
雲懋怎麼會瞎了眼的挑上你。」
「我也不知道。」封停雲無奈的說。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孟雲懋偏偏什麼人不去選，剛剛好就選上她，愛情就這麼莫名其
妙，這也不能怪她呀。
這時候顏碩芬在旁邊扇動著，「難道你們不會不甘心嗎？為什麼孟雲懋不在你們之
中選一個，偏偏要挑上一個樣樣條件不如人的女孩子。」
封停雲瞪了她一眼，此時也明白她的目的了，她根本是來煽風點火，燃起她們對自
己的恨意，好藉機報復自己，到時再來個坐收漁翁之利。
她們的回答只有一陣一陣的哭泣聲，顏碩芬聽她們的哭泣聲有些不耐的道：「哭又
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知難而退和孟雲懋分手。」她提出建議。
封停雲忍不住回話道：「我為什麼要跟孟雲懋分手？」
「你也不瞧瞧你的條件配得上孟雲懋嗎？」顏碩芬不屑的道。
「要你管！」她信誓旦旦的說：「除非孟雲懋向我提出分手，否則我是不會依照你
們的願望和他分手的。」她說這話存心是要氣死顏碩芬。
「你看根本沒有用嘛。」張玉霞口裡埋怨著。
「你閉嘴好不好！」顏碩芬厭惡的看著她，撇撇嘴道：「你滾到一邊看著就好了。
」
張玉霞立刻像小媳婦般的乖乖的閉上嘴巴退到一旁，其他女孩子也驚愕於顏碩芬的
警告，不敢有任何的異議。
「你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模樣？」她不屑的輕哼道。
「還好呀，全身該有的都有。」封停雲故意曲解她的話，涼涼的消遣她。
「我是說你的臉。」顏碩芬咬牙切齒，怒髮衝冠的像個母夜叉。
「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該有的全在我的臉上，難道你眼瞎沒有看到嗎
？」封停雲還故意把臉湊到她臉前，給她瞧個夠。
「誰跟你說這個！」看她靠得那麼近，顏碩芬用力推她一把，把她推離自己遠遠的
，「我是說你長得那麼丑，最好在孟雲懋提出分手之前，識相的和他分開吧，至少你還
能保留一點面子。」
顏碩芬說的話很傷人。封停雲深吸一口氣，她的確是長得不美，一張平凡的再平凡
不過的臉皮，但是她還沒丑到讓人作嘔的地步。
她語氣僵硬的道：「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這是我家的事，還用不著你管！」說到最
后還夾著火藥味。
「我是勸告你，我看過不久你就會變成了棄婦。」
「放心，即使我變成了棄婦，正妻到時候還輪不到你來當。」封停雲立刻伶牙俐齒
的還以顏色。
「你……」顏碩芬的眼球布滿了紅血絲，緊緊握著雙拳，全身顫抖著，似乎在忍著
強大的怒火。
「對不起！我有事不能和你們閑聊了，走開！」
封停雲喝了一聲，原來站在走廊上阻去她去路的女孩子，被她威嚴懾人的話語嚇住
了，個個讓開一條路給她通過。
等她走過以後，顏碩芬看著她的背影回過神來對張玉霞咆哮著，「她說讓開你們就
讓開，你們幹麼要這麼聽話？」
「看她一臉陰沉沉的，很恐怖的模樣。」
「你這笨蛋，這一點你就怕。」
她還能聽到顏碩芬不停的咒罵著，最後張玉霞也動肝火了，演變成對罵的場面。
「你憑什麼罵我？你這小太妹，你才是笨蛋加三級。」
「你小心點。」
「來呀！有什麼好怕的……」
封停雲愈走愈遠，她們的對話開始變得模糊了，直到所有的聲音被她丟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