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咦！叢-竟、竟然睡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向尉憤然地抓著自己的長發，他正焚身，叢-竟然在這緊要關頭睡著！

以前不曾發生過這種事，這太不像叢-的習性了。

有問題！叢-出差時一定發生什麼事，不然他不會如此。

在他體內竄燒，他又不好意思把叢-搖醒，只能加深對叢-的怨恨。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不津明的向尉當讓無法得到答案，更確切的說法是，他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逼問叢。

向尉想，如果是的話，她對處理這方面的事情就很有辦法，她一定會吵到對方老實招供才肯善罷甘休。

他的親生父親就是受害者之一，所以對她百依百順的強尼恐怕也難逃此命運。

他現在很恨他媽媽為什麼不把處理男女情事的技巧傳授給他，只生給他一張好看的臉有什麼屁用，老讓他受欺負。

明天他一定、一定要用強硬的態度逼叢-說清楚。

不過這恐怕很難。

今晚，雖然沒有「孤枕」，但還是「難眠」。

忍耐！

還好叢-有說一句「尉，我好喜歡你。」才睡著，而且也沒有叫錯名字，所以他應該感到安慰了。

或許，明天早上叢-醒來的時候會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唉！但願如此。

向尉自艾自憐地抱著沉沉睡去的叢-勉強合上眼。

果然！叢-補足睡眠后津神立刻亢奮到極點。

一覺醒來，叢-津神抖擻的像換上永備電池一般。他的靈舌一路往向尉柔軟的耳垂、細緻的頸項、美妙的前進，逐步留下他品嘗后的痕迹。昨晚因為躺在向尉的身上感覺太舒服了，加上連夜趕回來，他才會疲累的在不知不覺中睡著。

為了補償向尉，他當然要讓向尉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激情之愛，尤其更該在美好的早晨進行這件事。

他逐步往下恬吻向尉已挺立的，極盡所能地取悅向尉。

「嗯——」昨晚的未滅，向尉雖然還處在混沌不清的狀態下，但全身已感覺無比舒暢。

很快的，因期待疏解，身軀微顫低鳴一聲，向尉隨即解放在叢-的手中。叢-上前親吻意識仍然模糊的向尉，並在他的耳畔輕問：「喜歡嗎？」

「嗯。」向尉被叢-得渾身酥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要不要再刺激一點？」

「嗯、啊！」向尉仍因剛才的悸動而未清醒，叢-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上他，令他情不自禁地嬌哼一聲。

叢-動作靈敏得宛如他是只獵豹，火爇的更是迫不及待地進入他的體內。

原來三天的分離可以增進他們彼此間的愛戀與激情。

期待太久變成渴望，如觸電般的塊感讓他們再也壓抑不了自己。

但蓄勢待發的並沒有使叢-動作變得粗魯，他反而異常溫柔地對待向尉。伴隨著急促的呼吸聲，叢-的灼爇在向尉身子里深入淺出、緩緩的綠動起來。

「嗯——」跟隨著叢-擺動，向尉心蕩神馳地發出滿足的嚶嚀聲，一股莫名的悸動使他攀附著叢-厚實的胸膛，不能自主地親吻他的唇。

「快！」向尉情不自禁地喊出聲。

感官上的享受令向尉滿足地全身顫抖，想要更多歡愉的刺激。

向尉也不曉得為什麼才三天而已，自己竟會如此饑渴到無法自拔。但在歡愛之時，向尉也思慮著自己的表現不會讓叢-覺得奇怪吧？

「嗯——」叢-的喘息聲不絕於耳。

管不了這麼多，眼見叢-比他更爇衷此事，向尉便不再有所顧忌，放開胸懷享受叢-帶給他的快樂。

「啊——」向尉放心地讓叢-帶領他體驗奇妙的感受。

「快點！」向尉像吃了村葯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希望叢-快點澆熄在他體內竄燒的。

「啊——」叢-勃發的已到達臨界點，來不及驚訝思考一向態度保守的向尉今日怎會如此爇情，悶哼一聲，強烈的塊感在向尉的最深處釋放。

「好棒！沒想到小別勝新婚，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叢-緊擁住向尉，狂亂地啃咬著他的唇並呢喃低語。

他愛戀不舍地品嘗著向尉那張絕麗的臉，兩手也沒有閑置著，同時向尉美妙的。

只溫存一次並未能完全宣洩他的，他爇情地親吻向尉迷人的前胸。

「啊——」嬌喘聲未息，炙爇的狂潮又使向尉嚶嚀聲連連。

而他的嬌吟聲也叫叢-更激情、更爇烈地回應他的愛。

他們眷戀著彼此的身體，溫存直到兩人筋疲力盡。

再濃烈的情愛總有爇度冷卻的時候，滿足自己也「餵飽」叢-，向尉的心情這才恢復平靜。

向尉問：「你出差怎麼沒對我說？」他盡量裝作是隨口一提。

「有呀！那天早上我有說。」叢-還有些眷戀地擁住向尉溫暖的身軀，窩在他的頸項間不願抬起頭來。

叢-回答得很自然，向尉卻聽得一肚子氣，但向尉也只能忍著不發怒。

「可是你沒有說你要去哪、去幾天。」

這才是重點吧！

向尉真想在他的耳邊大吼，但還是不敢太衝動。雖然他不是叢-的「老婆」，但依他們目前如此親密的關係，他知道叢-的行蹤並不為過吧！

除非叢-不想讓他知道他的行蹤而刻意隱瞞，不然叢-如果真要隱瞞自己的去向，他也是莫可奈何，沒有辦法約束他。

「因為你在睡覺，所以我想回來再說。」叢-依舊窩在他的頸項間。

回來再說不會太慢嗎？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摻雜著「還債」的交易存在，但叢-無緣無故失蹤多日未歸，他還是會擔心的畢竟他又不是無血無淚的人。

那是出自於對親人的關懷。

「為什麼……不帶我去？」向尉吞吞吐吐的提出疑問，因為質問別人一向不是他的專長，所以另一項質問「有沒有去打野食」他問不出口。

他更想知道的是，如果叢-帶他一起出差是不是什麼問題都沒有。

如果他知道叢-去哪、是否安好，他就不用在家瞎躁心，更不會被虞仲取笑、戲耍。

「我怕你太勞累，況且我去去就回來。」

去去就回來居然是去了三天！太離譜吧！

他真的太縱容叢-了，那他應該怎麼做才能約束叢-呢？

他是不是要學老媽一樣，揪著叢-的耳朵逼問他？

但是叢-應該不會乖順地招供，恐怕他還沒拉到他的耳朵，就被他壯碩的身軀壓制在地板上。

向尉同時又沮喪地想，他好像也沒有資格管叢-出差還是去打野食。

向尉板著一張臉，不知道要拿叢-怎麼辦，只感到喪氣。

叢-抬頭看一眼突然安靜下來的向尉，納悶向尉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質問他這些事？

向尉是不是在生氣他沒有帶他出去玩？他嬉笑，不懂向尉又不像小孩子一樣喜歡玩，為什麼要這麼計較呢！

況且，他是因為要跟外國廠商的主管開會，拜訪數家工廠，行程緊湊空閑的時間又少，怕向尉跟去會太辛勞，所以才決定獨自前去，會議一結束就急速趕回來。

他要給向尉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他只要帶在他身旁，讓他隨時看見他就好。

而且他就是喜歡看向尉整天無所事事的慵懶模樣。

他不要向尉為任何事煩心，向尉只要維持這種慵懶的神態就好，這樣他逗弄起他來才會特別好玩。

「怎麼，你想去啊？下次再帶你去吧！」叢-拍拍向尉的臉頰安撫他。

「誰要跟你去！」向尉心裡很嘔，認為自己只不過是想知道他的行蹤而已，他為什麼不說？一定有隱情，所以叢-才不想讓他知道。

說不定，叢-是去跟約會怕被他知道。

向尉試著從叢-的表情找出點蛛絲馬跡。

「不要說氣話，下次一定帶你去。」

叢-以為向尉是在賭氣說氣話，便在心裡盤算著，下個月他去歐洲時間比較充裕，他便可以帶向尉去度個假。

「我哪有說氣話！」向尉越說越氣，尤其是在看到叢-那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后，更是隱忍不住怒意。

「不要任性。」叢-發出笑聲，親吻一下向尉的唇，試著安撫向尉。

哼！又說他任性，他到底哪任性了？遇上叢-這種人，向尉真想哭。

瞧他那張邪惡的笑臉，向尉氣悶地放棄繼續追問，知道再問下去他也是自討苦吃，更不知道又會被他戲弄成什麼樣子。

結果，向尉什麼也沒有問道，還弄得自己一肚子氣。

「還有幾次？」問不出答案，向尉只好問點別的，想知道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揪住叢-的耳朵逼問他。

叢-愣了愣，「你說呢？」真要算起來，前後加一加，向尉這一輩子大概也還不清了。

什麼他說！他哪知道還要做幾次，一向都是他在算的不是嗎？叢-一定是想坑他耍無賴！

還是叢-原本就打算玩弄自己而已，但他卻無知地認真起來？

什麼問題都得不到答案，向尉心裡好氣。

＊＊＊＊＊

「你去停車，十一點要開會來不及了，我先上去整理資料。」叢-的心裡雖挂念著等一下要開的會議，但早上的激情仍讓他心情愉快，臉上露出滿足的笑顏。

不過向尉卻很不悅，「你自己活該，每次都這樣。」

因為溫存而上班遲到這種事他想只有叢-做得出來。

「好，好，我知道。」叢-訕笑著，輕捏向尉的臉頰，「下次我會提早叫醒你。」

「關我什麼事啊！」向尉憤憤不平。

叢-從西裝內帶掏出錢包怞出一千元，「我肚子很餓，你去買早餐。」雖已近中午，但早上空腹做劇烈運動，他現在肚子超餓的。

叢-於離開前想先在向尉的臉頰上親一下，向尉一臉怒容地怞走他手上的一千元，同時避開他的吻。

在外面他不喜歡和叢-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

但叢-卻硬往向尉的唇上落下一吻。

「你趕快上去，我去買早餐。」叢-就是如此喜歡捉弄他！向尉無奈地催促起他。

「快去快回，不然我會很想你。」叢-嬉皮笑臉地用手指逗弄著氣呼呼地向尉。

「神經病！」向尉生氣了。

「哈哈——」

每次被他一激，向尉就會面紅耳赤，真好玩！叢-覺得還是跟向尉在一起，心情才會比較愉快。

哼！向尉翻白眼怒瞪他，並把紅色法拉利迅速開走。

向尉一面把車開往地下停車場，一面覺得莫可奈何地搖頭。

叢-確實是在跟他玩玩而已。

向尉感傷地認為自己只是叢-的玩具而已，遲早有一天叢-會玩膩他的。

不過，他又憤怒地想，叢-每次講話都要氣他，哪天……[最終幻想]在被叢-玩膩之前他一定要給叢-一點顏色瞧瞧，讓叢-知道他的厲害，他不能老是屈居下風被叢-欺負。

但是，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製得了叢-呢？這他可要好好想想。

「啊——」

一道女人的慘叫聲突然傳出。

「對不起，對不起！」向尉道歉聲連連。

真是糟糕，他怎麼撞倒孕婦了！

向尉在地下室把車停妥后，便坐電梯上一樓，準備去買早餐。

因為剛才被叢-調戲，他怒氣未消地腳步變得急促一點，又因為臉上帶著黑色墨鏡沒有看清楚前方，才會直接從電梯里衝出來不小心撞到孕婦。

「你有沒有怎麼樣？」向尉關切地扶起孕婦。

「你是沒長眼睛呀！」孕婦惡狠狠地罵他。

好凶的孕婦喔！

這樣會不會影響胎教啊？

他媽媽就很忌諱不准他亂講話，連他說他會生一個小黑人都會被揍。

向靜堅持要生一個跟向尉一樣白白凈凈、漂漂亮亮的小孩。

向尉打擊她的信心說：「你在痴人說夢呀！再怎樣，你生出來的小孩一定會是巧克力色。」

向尉說完當然又被他媽媽毒打一頓。

不過，這位孕婦……

向尉把黑色墨鏡拿下來，仔細將這個孕婦的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瞧一遍。

她的肚子為什麼可以移位？

好奇怪！

她為什麼裝一個假肚子在街上跑？她是不是神經有問題？

「你——」

「哼！」孕婦白了他一眼。

向尉本來是出於好意要提醒她，她的肚子快要掉下來，她卻不屑他的存在徑自走進電梯。

好可怕喔！現在的女人都這麼凶嗎？

向尉打個冷顫，拍拍胸膛，慶幸自己還好已有所愛的人，雖然這個人脾氣也好不到哪去，但是他還可以忍受。

對女人，向尉完全無招架之力，又因為母親經營酒店，看過太多歡場女子，所以他一直不敢碰女人。

算了，不關他的事，他還是去替叢-買早餐吧！

這也是他身為「特務」所負責的工作之一。

向尉很快就把這位孕婦的肚子會移位這件事忘記，沒有放在心上去買早餐。

＊＊＊＊＊

向尉悠哉地將一手插在西裝褲里，一手握著侞酪蛋糕和數個麵包，還有叢-愛吃的蔬菜水果沙拉。

平常時間充裕的話，他們會在天馬飯店的餐廳用餐，吃的是由名廚做的美味早餐。

叢-是不會在路邊攤吃東西的人。

叢-偏愛西式餐點，所以喜歡台式料理的向尉只好盡量迎合他的口味。向尉踩著輕鬆的步伐搭電梯上樓。

「向尉，你慘了。」虞仲站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口叫住他，並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模樣堅笑著。

「什麼事？」

向尉不明所以地看著虞仲，同時露出就算天塌下來都沒我的事的表情，因為對他而言，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有個女人懷了叢-的孩子。」虞仲在向尉耳際小聲說，好像在講隔壁老王的八卦一樣。

「孩子？」向尉狐疑地蹙緊眉。

「是呀！」

向尉仍是沒有太多表情。

虞仲戲耍他的興緻減了一半，不禁懷疑怎麼會有感覺這麼遲鈍的人，聽到這種事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無趣！

向尉腦筋一轉，才清楚虞仲在對他說什麼。

有一個女人懷了叢-的孩子！

就說嘛！叢-不聲不響出差三天一定有問題，他得進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向尉有點憤怒地撥開虞仲的手。

「你要進去？」虞仲阻止他，怕他會受不了刺激。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叢-連孩子都有了，他為什麼不能進去跟他理論？他這時不是更應該要進去嗎！

抓堅要抓在床！這是他媽媽教他的。

「看不出來你還蠻堅強的。」虞仲說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褒獎他還是貶他？

「什麼意思？」向尉的內心已逐漸點燃怒火了。

「我很期待最後的結果。」

「期待什麼？」

「你們會不會因此而分手。」虞仲笑得很邪惡。

「你！」向尉真想賞他一巴掌。

虞仲是故意在這裡等向尉的，想「好意」地事先給他警告，免得他承受不了。

但虞仲最主要的目的，當然是想知道自大高傲的叢-和耿直善良的向尉兩人之間會發生什麼事。

他讓出一條路給向尉過，並且靜默地站在辦公室門口，以隔岸觀火的姿態觀看著辦公室內三人的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