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尉，不要再喝了。」虞仲搶走向尉手中的啤酒。

「不夠，再拿來。」向尉微醺地大聲嚷嚷。

「你把啤酒都喝光了，已經沒有了。」這傢伙！他才剛買兩打啤酒回來，就被他喝光了，他居然還嫌不夠。

這筆錢他一定要去跟叢-討回來。

「向尉，起來。」這人怎麼喝醉了就賴在沙發上睡覺！

還是叫叢-來帶他回去好了，他可不想收留一個醉鬼惹麻煩，萬一把家裡弄髒他可受不了。

虞仲天生有嚴重的潔癖，一定要將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所以才不希望向尉在這裡喝醉了嘔吐，那不僅骯髒，味道又難聞。「我叫叢-來帶你回去。」

「啊！不用了。」向尉意識還很清楚，只是有點疲倦又想借酒耍賴而已。「他現在正為了要當爸爸高興著，才不會管我。」

「那我們要不要試試看？」[最終幻想]虞仲很好奇叢-會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好呀！」向尉也想知道自己在叢-的心裡是擁有什麼地位。

虞仲當著向尉的面撥了電話給叢。

「叢。」

（虞仲，這麼晚有什麼事？）

叢-的態度還很冷靜，只是口氣有點不耐煩。

「嗯……是這樣的。」虞仲看一眼窩在沙發上的向尉，「向尉在我這裡，他喝醉了，你要不要來帶他回去？」

（什麼！）

果然，如他所料，叢-一聽到向尉的消息立刻焦躁不安。

因為，今天到下班為止叢-總共問他三次「有沒有看到向尉」，所以叢-會坐立難安是可想而知的。

「向尉在這裡，他醉了。」

虞仲小心說著話，像怕惹毛髮怒中的獅子一樣。

但他話未說完，叢-已火爆地把電話掛上。

虞仲看著電話對向尉說：「他把電話掛了。」

「我就說嘛，他現在沒有空管我。」向尉心頭酸酸的，認為叢-並不在意他，因此難免一陣鼻酸。「向尉，話別說得太早。」畢竟他才認識叢-五個月，對叢-還不夠了解。

「本來就是這樣。」向尉故作淡然地笑笑。

「不是這樣的，他的反應通常有兩極化，一是不管，二是火速趕來。不管是哪樣，以他目前生氣的程度看來，你都會很慘。」

虞仲深皺起眉來，考慮要不要把家裡易碎的東西收起來。

因為只要是叢-重視的東西，通常會有另一種下場。

「他總不會把我生吞活剝吧？」

向尉不曉得危險將至，一派輕鬆地在沙發上換個姿勢，打算就在此睡了。

「差不多，你要提高警覺。」

虞仲想先逃走，但又想留下來看好戲。

他想，喝醉的向尉多少會有些膽量跟叢-斗吧！但以向尉的智商看來，他是很難斗得過叢-，因為論體力他就輸叢-一大半。

他早就知道耿直的向尉跟高傲的叢-在一起一定是深受委屈。

他有點擔心，但這是他們的「家務事」，得靠他們自己解決，外人無法插手。

他剛才打那通電話會不會造成「送羊入虎口」的結局啊？

沒關係，反正向尉跟叢-在一起久了，應該就會慢慢習慣叢-的個性。

虞仲訝異叢-來的真快，二十分鐘的路程他十分鐘內就趕到。

虞仲本來還在猜想叢-會不會不管向尉，可見叢-蠻在意向尉的。

向尉這個幸運的傻小子到底有什麼魅力？居然能讓俊傑出眾、傲視群雄的叢-為他神魂顛倒。

虞仲搖頭，摸不著頭緒。

不過以他對叢-的了解，叢-會火速趕到就代表向尉會死得很慘。

「向尉呢？」叢-臉色鐵青，劈頭就問。

「在裡面。」

虞仲走入客廳，把醉倒睡著的向尉扶起來。「向尉，叢-來了。」

但是他卻感到背脊一陣冰涼。

一道冰冷的目光直視著虞仲的背部。

「放開你的手。」叢-冷冷地說。

虞仲不懂他只不過是好心幫忙，叢-又何必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虞仲輕輕地放下向尉，站起來退到一邊，並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無心冒犯，甚至責怪起自己怎麼那麼多事。

叢-蹲去扶起向尉，隱忍住怒意，叫著：「向尉！」

向尉張開朦朧的雙眼，當清楚瞧見來人的面容時，欣喜地說著：「你來了啊！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起來，回去！」

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賬！叢-咬牙切齒地在心裡怒罵著。

他在家裡擔心他的安危，他卻跑來這喝酒！

他死定了！

＊＊＊＊＊

回到飯店的總統套房裡，叢-抓住向尉的手臂，強拉向尉進入浴室，粗魯地褪去向尉的衣服。

被人粗暴地對待，向尉霎時清醒許多，忍不住大叫：「你想做什麼？」

向尉極度不悅，雙手隨之拉扯著衣服，不願被叢-脫去衣服。

本來他還在高興叢-會特地去接他，沒想到才一回到家，叢-就如此粗野地對待他。

難道叢-跟他在一起只會想到這件事？

「脫掉衣服，把你臭烘烘的身子洗乾淨！」叢-憤怒地大聲吼叫。

「要脫、要洗我自己來，不必勞駕你。」雖然這麼說向尉卻沒有打算呆在浴室里，反倒往外走去。

他知道叢-最受不了的是身上有異味，所以早晚各洗一次澡，而且襯衫從不重複穿。

叢-也喜歡他洗過澡后，身上那股清新的馨香味，所以經常窩在他剛洗過澡的身子旁，汲取著那份的香氣。

但是此刻，他卻執拗不想洗澡。

向尉不想順從他，打算用臭味熏死他。

他為什麼要事事順從叢-？他也有不想還債的時候。

叢-根本不容許他反抗，硬是把他拉回來，對他暴吼大叫：「馬上給我脫衣服！」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我現在不想洗澡。」

向尉似乎也感受到危機將至，有些膽怯地仰視著高出他一個頭的叢。

「你不想洗也得洗！」叢-用力拉扯他的手腕。

「我很累，我要睡覺。」向尉堅持著，不想聽命於他。

「脫掉！」就是要聽我的話，你還能有意見嗎？叢-在心中念著。

「不要！」

或許是酒津發揮了功效，向尉竟壯大擔子反抗他，用力推開他。

叢-的年紀比他小，卻有著強悍的態度和狂傲的口氣。

在某些方面，叢-確實很固執、兇悍。

平時向尉什麼事情都隨他高興就好，但這次卻決定不再縱容他，要挫挫他的銳氣。

沒想到，向尉的舉動反倒嚴重地惹怒了叢。

向尉在向他挑釁？不容許有任何人反抗他，叢-氣怒到硬要扯掉向尉的衣服。

但是向尉也不甘示弱地躲避，並用手護著衣扣，不讓他得逞。

他們在浴室里展開激烈的拉扯戰。

「啊！」

叢-的火氣已升到臨界點，他從向尉的背後用力地把他的衣服撕裂，另向尉驚叫出聲。

「你……野蠻人！」向尉驚愕地瞪大雙眸，看著如凶神惡煞般，露出要吃人模樣的叢。

「野蠻人？呵——對！我就是野蠻人。」是他逼他成為野蠻人的。

叢-氣怒地撕碎他的衣服，打算徹底當個野蠻人。

面對叢-粗暴的行為，向尉的心冷了一半。

知道體型、力道都勝不過叢-，向尉只好雙手放鬆，任由叢-替他褪去衣服，再粗魯地用溫水把他的全身洗一遍。

看叢-又表現出他們第一次接觸時那種冷酷、霸道的模樣，向尉只覺得失望透頂。

清洗完畢之後，叢-把的向尉推往床上。

向尉同時也完全清醒過來。

向尉戰戰兢兢地看著叢-站在床邊把濺濕的襯衫脫掉，懼怕的只想起身做點其他的事。

例如去穿一件衣服，他才不會感到心慌。

因為他不知道叢-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的心裡有一絲恐懼。

他緩慢地爬下床，以為這樣不會被發現，但腳才剛碰到地毯，他就被叢-用力推回床上。

「你給我躺好！」夜不歸營，還跑到別人的家裡去，看他怎麼懲罰他！叢-怒不可遏地看著向尉。

叢-脫掉身上的襯衫露出的體魄。

叢-平時藉由運動鍛鍊出來的完美線條，再配上他那讓人神魂顛倒的俊朗面容，確實讓向尉心蕩神馳，深深的被他吸引。

向尉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惶恐的看著叢。

觸怒他的下場會是如何？他會死的很慘嗎？叢-會不會把他分屍？好恐怖哦！但他決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向尉試圖再度起身想要逃離現場，因為飯店樓下有一堆人可以救他，但他動作太慢了，叢-已經早他一步把他整個壓在床上。

「不准你去找別人！」叢-瞪大雙眼。

向尉感受到他的，而且他將爇乎乎的鼻息噴洒在他的臉上時，向尉更是一陣陣顫慄。

「我哪有要去找別人！走開，我要起來穿衣服。」向尉心虛的怒瞪著叢-，有點快喘不過氣來。

在沒有被叢-打死之前，他沒有推開他的話，他恐怕會被壓死。

「為什麼要去找別人？」叢-對向尉怒吼。

叢-擔憂向尉的心情，已因向尉去找虞仲之事而轉為憤怒。

叢-明知反應遲鈍的向尉不可能和虞仲發生什麼事，但仍忍不住擔心。

畢竟向尉會吸引他，也有可能吸引別人。

他這次算是很有風度了，忍氣吞聲到家裡才發飆。

原來叢-會幫他洗凈身子是因為氣他去找虞仲的關係。

不只有他會在意，原來叢-也會在意他去找別人嘛！那他的反應還算正常。

但是叢-也太自私了，他就可以跟別人懷有小孩，卻阻止他去找別人聊心事。

哼！自私自利的人。

「你管我去找誰！」自己不對在先還敢對他發脾氣！向尉奮力地推開叢-掙扎坐起身，橫眉豎目的怒瞪他。

他果然太縱容他了！

他是不是應該要對叢-凶一點，偶爾對他發發脾氣、試著管管他，不能老是被他欺負，這樣叢-才知道要尊重他？

「不準就是不準！」叢-霸道地大叫。

他不準別人碰他的東西！

「哼！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向尉覺得很奇怪，他只是找別人聊聊天而已，他幹嘛不準？他又不是去做傷天害理的事。

「我沒有資格嗎？」

隨著怒火的高漲，叢-再度壓制住向尉，要讓向尉清楚知道他有沒有資格。

向尉懼怕地扭動身軀掙脫著。

然而，不論他再怎麼掙扎，叢-還是像猛虎般壓制住他，禁錮著他，讓他動彈不得。

「你本來就沒有，我們之間只不過是從事一宗交易而已。」無法動彈的向尉對叢-說著氣話。

「交易？沒錯！」自始至終，他對向尉所付出的一切，在向尉看來都只算是交易的內容？

好！那他就大方一點。

叢-動作粗魯抓住向尉的頭，霸道地吻住向尉的唇瓣惡意蹂躪他，並用舌尖撬開他的唇齒，啃咬著他的靈舌。

醋意橫生的心情蒙蔽了理智，叢-竟做出殘忍的事情來。

「你幹什麼！」

叢-這麼粗暴對他是要做什麼？被咬得嘴唇疼痛的向尉扭動身軀抗拒著叢。

叢-強而有力的手掌像固定夾，把向尉壓住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叢-用蠻力制服他，令他感到非常不悅，而且又說「交易」這個字眼。

沒錯！他們之間的確只是在從事一宗交易。

這個事實更令向尉心寒到極點。

原來在叢-的心裡，他只是個交易品！

其實這個事實他自己是再清楚不過，難怪叢-自從上次向他示愛后就沒有再說愛他。

他只是個交易品！向尉感到十分悲哀。

「好痛，放開我！」向尉死命掙扎不肯屈服於他。

「你想我會放手嗎？會放過你嗎？」

固執不肯就範的向尉讓叢-更生氣，叢-硬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制服於床鋪上，並用力吮吻他。

好一個傲慢的人！

「欠你的，我會還給你。」他也是有自尊的，借錢還錢，他可不一定要用身體。

「你一輩子也還不了。」若要認真算起來，他可能一輩子也還不清債務。

「你少看不起我，天底下不是只有你有錢！我在酒店幫忙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有錢有勢的人雙手捧著錢來給我，是我不願意收下而已。」向尉想要證明自己的行情並沒那麼差。

他還有一張可以看的臉，況且曾經有人請他當模特，只是他不願意罷了。

「你是在跟我炫耀什麼？」叢-已被向尉的話激怒。

炫耀什麼？向尉愣了一下，認為自己並沒有要炫耀什麼，只是告訴他事實而已。

況且他也可以去工作賺錢，總有一天還得了債務的。

向尉說：「沒有你，我照樣可以還你錢。」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想象向尉跟一個全身的女人或男人躺在床上，叢-的模樣便宛如一座活火山。

要他再說一次他就再說一次。

「沒有你，我照樣可以還你錢。」

啪！叢-氣怒地摑向尉一巴掌。

可惡！向尉明知道他脾氣不好，竟真的再說一次。

為什麼要激怒他逼他動手？向尉是存心想看他面目猙獰的一面嗎？

向尉瞪大雙眼，詫異叢-竟然真的打他！

嘴角的血絲令向尉感到心痛，而由臉上傳來的疼痛感更教他心涼。

叢-居然用這種殘酷的方式對待他！這比他用身體來還債更令他感到被羞辱、憤恨。向尉隱忍住悲傷的淚，只因他的心死了。

「請你放手吧！」向尉咬著牙、忍著痛，冒著還會被叢-打的危險，難過無比地說。

「你！」叢-懊悔地伸手想要觸摸向尉。

但向尉卻是氣怒地避開他的手。

「我跟你在一起是被你逼的，[最終幻想]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欠你的我也會想辦法還給你，你就放了我吧！」向尉說了違心之論。

他不喜歡叢-當然是騙人的。

他若不喜歡叢-就不會跟叢-在一起這麼久。

不管他們是基於什麼原因在一起，他是為了還債還是愛叢-，向尉已經不想再探究了。

愛慕耀眼卓越、風度翩翩的叢-的大有人在，而這些人條件都比他優秀。

而且叢-原本喜歡的是女人，當初和他在一起也是基於好奇，所以難保有一天叢-會對他玩膩了。

叢-玩膩他的時候勢必會攆他走，到時候他就很難堪。

他還是識相一點提早放棄這段如遊戲般的情愛，這樣才不會傷得太深。

「讓我離開吧！」向尉心情複雜地瞪著容貌俊秀的叢。

「離開？」談何容易！叢-擰緊眉心。

他的內心是可以讓人要來就來、要走就走的嗎？

他為了這點小事離家出走都還沒跟他算賬，他現在又說不喜歡他，要離開！

不行！他對他用情至深，而且還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找長得這麼標緻、個性又溫馴容易控制的人。

「你要離開可以！等你把債務還清了再離開。」叢-冷酷無情地說，不會輕易讓他離開。

「你真的是蠻橫不講理，我說過了，欠你的我會想辦法還你……」

叢-用封住、他的嘴唇，不讓他把話說完。

他如此愛他，為他付出這麼多，他真是令他心痛。

叢-激動地用封住向尉的唇，不讓向尉說出使他痛心的話。

霸道不講理的叢-讓向尉灰心至極。

向尉不掙扎、不逃脫，任由叢-在他身上恣意地發泄。

無法抗拒就任由他吞噬掉他吧！

他了解發狂的叢-會做出什麼事，而這檔事當他們住在一起后更是幾乎天天在進行，所以他已經非常習慣。

「唔——」向尉痛苦地扭曲著臉。

叢-用一雙大手狂暴地柔捏著他，並用濕爇的舌在他的胸口來回品嘗著他。

他凝視著遠處，接受叢-給他的愛。

少了柔情的對待只會變得殘暴。

叢-動作粗蠻地撐開他的雙退，以的火爇挺進他未準備好的，直達他的最深處。

向尉顫慄地承受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劇烈的疼痛，同時不讓自己因疼痛或有塊感叫出聲音，也不要因為竄升的而去碰觸他壯碩的身體。

叢-如在宣洩獸慾般的猛烈攻勢讓向尉吃痛地抓住床單。

但身體所承受的疼痛對向尉而言還遠不及心靈所承受的疼痛。

叢-憤怒的只顧著發泄也算是在懲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