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允德在樓下等得心焦,正要上樓去探看,董事長那輛朋馳CLK200p。r的跑車緩緩地駛來,最後停在車道上。
他無暇多想,轉身回大樓里,等電梯下來。
電梯總算下來,但門一開,羅法聖他們正好自電梯里走出來。
「謝天謝地,我還正擔心……啊!羅總好。」何允德放開歐陽希輪的手,向他問候。
羅法聖將她換到另一邊禁銅著,發號施令道:「好了,我們出發吧!」
「羅總也要去?」何允德訝問著。
羅法聖不理他,徑自把歐陽希輪的行李交給司機放到行李廂,跟著開了右側則座的車門,讓她坐進車裡,接著打開駕駛座的車門。
由於這是一輛雙門跑車,何允德以為他要將座位傾倒讓自己坐後面。
但羅法聖並沒有效倒椅背,只問何允德,「向客戶做報告的資料呢?」
他舉起一隻手提箱,「全在這裡。」
羅法聖接過手,「是嗎?你去找卡蜜兒拿我桌上一份綠皮封面的數據資料下來,快點!」
當何允德轉身跑回大樓里,羅法聖拿著手提箱,坐進駕駛座,將車開走。
「喂!他還沒上車,你怎麼就把車開走了?」她驚聲大叫。
「哈哈哈!」他張狂地笑著,「我說要一起去,是說和你一起出差,但可沒有要讓他也一起跟來喔!」隨手將手提箱甩到後座去。
「你——唉!」她無暇去指責他的行為,飛快找出手機撥號。「喂,允德嗎?我是希輪……」
計謀得逞的塊感在陡聽到她稱呼那小子叫「允德」時,立即煙消雲散。他沉著臉,將車子停在路邊,一把將她的電話搶過來。
「小子,我們不在的這些天里,我要你把所有客戶的資料依筆畫、地區、採買金額以及未來的發展性寫份報告給我!」隨手一扔,就將她的手機拋到後座。
「羅法聖!」她驚怒交加,「你那樣對待他、還有我的手機,你——」
他將身子越過排檔桿,將她壓吞車門上,把她未說出口的話又嚇回去。
「從現在起,要是我再聽見你那麼親密地喊那小子的名字,我就馬上讀他變得一文不名,聽見了嗎?」
從未看到那對溫柔的黑眸中燃燒著那般激狂的怒焰,她不由得渾身輕顫地點了頭。
「很好,這才是我的乖女孩。」他稱許著,輕拍了下她的界尖,繼續他們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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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多,羅法聖他們才在一處休息站停下。
由於已過中午,所以歐陽希輪買了點麵包、牛奶之類的東西充饑。回到車上,她看到他已把何允德手提箱里的文件拿出來看。
「你在做什麼?」她不裝好奇,難道他要親自跟「佳達」的人洽談?
他接過她遞來的食物,咬了口夾心麵包后才說:「要從人家的口袋裡掏錢,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吧?」
她怞了張面紙,指了指他沾在唇際的果醬。「你……是說真的?」他這種習慣發號施令的人知道怎麼衝鋒陷陣嗎?
雖然可以放下右手的金筆會拿那張面紙,但他就是硬把臉皮皮地挪了過去。
她瞠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為他擦乾淨。
他開心地笑了,揚了揚眉,道:「你以為我只懂拍桌子。開會、大聲罵人而已嗎?」
他獨有的氣息吹撫而來,弄得她一陣心慌,「當然不只!你還會耍無賴、騙人;還有——」
冷不防地,她數落的唇被另外兩片唇捕捉住……
「還會吻得你天旋地轉的;我還真是多才多藝,不是嗎?」結束這個吻后,他替她做了個自大的結尾。
明明心頭已為他的吻熱血翻騰,但她輕咬了下唇,嘴硬地回道:「我才沒有天旋地轉呢!」
他挑起眉,邪氣地望著她,「既然你有抱怨,那我這個OK王子就得做些彌補工作……」
像是中了定身咒,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他朝自己靠近,讓他再度封緘住她的紅唇。這回的吻很不一樣,很柔、很緩,有種折磨死人的酥醉感……
她無法抗拒他唇舌的輕挑吮恬,只有任由自己陷溺在這個夾帶著甜香果醬味的吻中。
顯然他覺得她比果醬麵包美味多了,手上的麵包被他毫不猶豫地隨手扔棄,上頭的果醬沾污了真皮的白色座椅。
他將健碩的身體傾俯向她,在逐漸高漲的熱情中,他將她座旁的控制鈕按下,放平了她那邊的椅背,在有限的空間里,燃燒起難以控制的火焰。
雖然大腦的警鈴聲響個不停,但她能做的就是將手掌攀在他的頸后,在他唇間模糊地出擊抗議著。
當他的吻印上她鎖骨中央的小凹窩時,耳邊凈是她的媚喘聲,身下的嬌軀更是誘惑地扭動著,好似鼓勵他擴大攻掠範圍;於是他派出兩隻得力的助手,幫他把她的鈕扣解開,讓他能夠用唇一一膜拜上帝的傑作。
「你……不……」涼涼的空氣令她不安,她試著讓他停下,可是——
「別怕……若你真的不象,我會停下……」
一承諾過,他濕燙又狂野的唇舌便在她峰尖頑皮地逗弄著,教她淬地吐空了肺中的氧氣,震驚於陌生的塊感中忘了吸氣。還好他大膽的手掌侵人她的裙下,提醒她倒怞一口氣,才沒有因而窒息而亡。
只是這個大膽的動作超出她所能承受的,陡生的恐懼反而驅走剛才體會到的塊感。「不要!」她用力地推抵著他寬厚的肩膀。
沉迷在其中的他過了一會兒才察覺她是真的不願意,悻悻然抓住她欲再捶打他的手,趴在她身上喘著氣。「好了……我停下……但你得給我一點時間……」
三分鐘后,他表情掙扎地坐回駕駛座;又過十五分鐘,他才重新坐直身,一如往常嘻笑著一張臉說道:「沒事了,我們出發吧!」
歐陽希輪沒有搭腔,也不敢看他,只是壓低了頭,好似忙著整裝,其實,是在回想這個吻突發的當時,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她沒有閃躲。抗拒的念頭,反而……反而有一絲的興奮與期待。
為什麼?何以她剛剛會忽然失去警戒心?
是因為對他的觀感有變?或者,這只是接續以前中斷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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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早上被羅法聖這麼一問,所以到「佳達」時已經遲了兩個鐘頭,客戶那邊便擺著高姿態,以遲到的理由拒絕「躍騰」的說明會。
當歐陽希輪低聲下氣求著門房的接待人員時,也不知該說是運氣差,還是老天有意安排,晾在一邊涼快的羅法聖竟輕輕鬆鬆地以一張名片,順利地見到了「佳達」的人。
等對方出動總經理級的人來接見他們時,她不禁詫異地睜大了眼。但那些人根本沒有瞧見她;全輪番找羅法聖握手寒暄;所以她只有干坐在一旁,等著道堆大男人「覲見」完他們心目中的商場大哥。
當他卑微的名字終於被羅法聖的金口提及;他準備向這堆盲從的男人作報告時,那些可恥的男人居然說快下班了,不要她的報告,這伴合作案就算成了。
成了?這種簡單?
在壓力瞬間消失的同時,一股莫名的暈眩亦同時湧上歐陽希輪的腦袋,她沒想到準備了好久的說明會,連見天日的機會都沒有——而他不過出來晃一下,就這樣。OK了?
OK王子的魅力未免太撈過界了吧?害她氣得差點想吐血。
不過,想到今晚就可以回到台北,她覺得好多了。
可是,這群男人竟熱情地要盡地主之誼,她不住地遞眼色給羅法聖,但他好似有意氣她,居然欣然同意了!
但她沒想的到的是「佳達」招等他們到十點多才放人。這下子,不在這裡等一晚都不行了。
兩邊人馬互道再見時,歐陽希輪沒有多餘的耐心,只草草地帶過,便坐進羅法聖的車裡,看他和那堆才剛認識的傢伙一一道別:
「累嗎?」羅法聖一上車就這麼問她。「累的話,我們就上床睡覺。」
「不累!」她努力掩飾顫抖的聲調,一邊極力抵抗他曖昧的話在她的心裡興起的波濤。
「可是,剛剛吃飯時你一直在打呵欠啊!」他在黑暗中偷笑著。
「因為我、我覺得很無聊!」休息站那段激情餘熱猶在她心裡悶燒著,害她此刻說起話來都不自然。
趁一個紅燈的機會,他又向他說:「所以說,你還不想睡,想不想在睡前來點活動?」
她再度慶幸車內的幽暗替地掩去燒紅的臉,可是聲音就控制不住了。「你、你別太過分!我……我為公司出差,但我不——」
「希化!」他打斷她的話,「我是說去喝杯咖啡,你想到哪裡去了?」
她的臉在黑暗中又多紅了幾分,不過,她還是回絕了。「不了,喝了咖啡我會睡不著覺。」
明白自己佔上風的羅法聖閑適地向她說:「沒關係,你點別的喝。」
而這時,車子已轉上一幢燦爛輝煌的大飯店大門前。
下了車,她不看他,將瞼轉向氣派豪華的裝演,好給臉蛋有時間恢復正常的顏色,但卻發現一件事,「這飯店……」
「這家飯店不是羅氏的,是田家的,羅氏在這裡沒有興趣飯店。」他一面解說,一面引導她踏進飯店附設的餐廳里。
一進門,他會動從一張桌上取了菜單,像是很熟悉這裡的樣子。
「餓嗎?這家的義大利菜還滿道地的,想不想吃一點?」他記得整場宴席下來,她只吃了半碗飯和幾杯果汁。
坐入他體貼替她拉辟的座椅,她雖餓,但又顧慮的問道:「但是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人家廚房還肯做菜嗎?」服務生都在搬椅子準備打烊了。
「別擔心,點吧!」他很有把握地說著。
她拿起菜單看,「都要睡覺了,那就『蔬菜場』好了。」她可不想變胖。
他親自走到櫃檯那裡,跟領班說了幾句話,然後再回來她身邊坐下。「好了,湯等一下就來。」
「你……常常來這裡嗎?」她發現店裡的服務生停下打烊的動作,重新播放音樂,然後送上羅法聖點的藍山咖啡。
「不是常常,因為剛好認識這裡的經理,所以能夠特別通融。」他端起咖啡喝了起來。
桌上的燭台里注了半滿的水,水面漂著一球小小的鵝黃色蠟燭。他眯眼望著小火光,那火焰雖微弱,但與四周黑暗的一對照,小燭光仍是散發出無與輪比的吸引力。
就像她一樣,雖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可是她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卻足以迷誘他這隻飛蛾做出以身殉火的愚行。
「你還真是相識滿天下哩!」她不由得讚歎他如磁鐵般的魅力。
諸般回憶和情緒忽然在心靈盪,他伸拿覆住她的手,輕吐道:「但,知音有幾人?」短短几個字傾盡他這些年來刻骨銘心的相恩。
歐陽希輪在細喘中試著怞回自己的手,他卻握得更緊,她不禁驚詫地看向他;可是一望人那對閃動濃烈情感的瞳眸中,她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在桌邊燭火的映射下,他黑亮的瞳仁里也有兩朵盈盈舞燃的火花。如被催眠般,她敞開她的眼、她的心……而後,在他眼裡的火光中,她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子。
是她自己!
很難描述出此時此刻的感覺,她明知該轉開臉,可是,卻怎麼都動不了,只能將他眼底流泄出近似頑固的認真,和眉間求不得的渴求紋路—一盡收眼底。
「希輪……」他慢慢地將她的手拉近自己,最後,她的掌心平貼在他的心窩上,「經過了這麼久,這裡每跳動一下,就提醒我裡面裝的是你。你聽,歐陽希輪,歐陽希輪……」
她的名字彷彿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她看最緊皺的眉心隨著他口裡每一次的輕喚漸漸鬆開,透過他襯衫傳來她手心的跳動,亦是一回強過一回;在這一瞬間,她——
「哦!這個鈕是直達頂樓的總統套房的。」
咦,她記得他們訂的是兩間十樓的商務房,怎麼變成頂樓的總統套房?
不行,她要問清楚!
「羅法聖——」
「希輪,我可以解釋,先進來再說。」他馬上摟著她的肩膀踏出電梯。
給了小費,他走近兩手交握胸口,盛怒中的歐陽希輪。
「希輪……」他抬手想拉她過來,卻給她撥開了。
「別碰我!」她警告著他,也以休息站那場難以控制的激情警告著自己。
他無奈地攤攤手,在一把仿古羅馬沙發椅坐下,「你別想歪了,我也不曉得會變成這樣啊!因為羅氏在田家也有股分,所以當他們知道我要來這裡出差,就自作主張的將那兩間商務房給別人,又幫我換了這間套房……」
她絕不能再姑息他了。「那你讓他們再給我一間房。」
他壓住笑意,努力裝出為難的模樣,「也許你不用,但你不妨打電話下去問。」
說不出話來,也動不了身,只有依順地讓小手棲偎在他溫柔的包圍中。
兩人無語地互視了一會兒,他鄭重地輕壓了下貼在胸口的小手,向她低語著,「我的心,被你摔碎過一次,這一回,你可要拿好喔!」
接著,他伸出另一隻手合包住她的小手,將自己心口的溫熱握在她手裡,再慢慢放開她,「湯來了,趁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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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櫃檯經理眼角餘光瞄了下坐在接待大廳沙發上的歐陽希輪,邊對羅法聖說:「羅先生,這是您房間的鑰匙,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羅法聖會意地朝他挑眉一笑,「謝謝,明天不必M。ringCall。」接過鑰匙后,他走回去找她,「辦好了,我們可以上去。」
歐陽希輪雖然很累,但看到服務生掏出一串鑰匙,打開電梯里的控制箱,再按下裡面的一個鈕,不禁問道:「請問那個鈕是做什麼的?」這裡剛湧進十幾團的旅客,已經沒有空房了。」
「你通知他們時,難道沒有提起你有同伴?」她的口氣越來越冷峻。
他皮皮地笑了下,「我忘了講。」故意忘的。
「我相信你不會乘機侵犯我的,對不對?」他痞笑著問道,等著看她紅著臉臭罵他一頓。
夜已深,和一臉無辜的地大吵一架只有更累,於是她當機立斷,提起行李,踏進可供打排球的浴室里。
看她冷然地掉頭而去,他也怔了下。他們才吵到「序幕」,她怎麼可以突然跑掉呢?
他微微懊惱地擺脫一身拘束的衣服,換上飯店提供的睡袍,然後在迷你吧台開了瓶口感圓順,但後勁頗強的威士忌,再拎兩隻水晶杯,回到浴室門口等她,一邊揣想若她想死賴在浴室到天亮,該用哪種方式將她揪出來呢?
還好,等了一會兒,她就自動現身了。
「這麼快?」瞪著她那身保守但充滿柔媚女性氣息的睡衣,他心不在焉他說著,還差點把酒倒在自己身上。
「嗯!你可以用浴室了。」
「要不要來杯睡前酒?」他不懷好意的建議著,「有助於入眠喔!」
她看也不看地,匆匆丟下一句,「不了,我並不打算睡到明天中午。」跟著,她就直接走向卧室。
緊隨著她毅然的腳步,他不禁亢奮地心狂跳起來;莫非,她知道再抗拒也是徒然,所以打算乖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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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希輪站在卧室門口,看著那張足以躺下五個人的大床,問:「你想睡床?」
他淺吸了下醇厚的酒汁,語氣傲然的說道:「當然!」
「好,那我睡沙發。」說著,就進房去搬床上的枕褥。
他沒上前阻止,反而緩步踱到長沙發邊。等她抱著一手的寢具走近時,他便把手裡那杯酒傾倒在精美華貴的椅墊上。
「喲——抱歉,手滑了!」他毫無歉意的說著。
她氣得暗暗咬牙,但又不想躺在酒味濃厚的椅子上失眠一整晚,只得另找棲身之所,「我睡地上……」
語音剛歇,他手裡那瓶酒就咕嗜嗜的四下飛灑出來,整個客廳聞起來像是剛結束一場酒鬼們的狂飲酒宴。
「唉!真是該打,手又滑了!」說畢,他隨手將空酒瓶擱在地上,又走到吧台里開了一瓶酒,準備摧毀下一個目標。
「你何必這麼做?」訝然瞪著腳下報銷的美麗波斯地毯,她感到憤怒,更覺得可惜。
他一手拿著瓶子,一手抱胸,笑容可掬的說;「因為我已經很累了,沒那個精神說服你睡那張鬆軟的大床。」
看了看他身邊堆滿了充足的「彈藥」,她知道除了那張大床,她是不可能在這房裡找到沒有薰人酒味的地方睡覺了。
她把臉埋進手上的被褥間,氣惱地走回卧室,忿然地坐在床上。
「這裡明明有這麼舒服的床你不睡,反而去睡地上,太委屈自己了吧?」他挨著她身邊坐下,好聲好氣的勸著。
她倏然抬起頭,直瞪著他問:「你保證不亂來?」
「當然。」但不保證不動手動腳。他在心底加了一句。
她皺著眉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將枕褥放回床上,但是卻放得遠遠的,在中間空出一大條「馬里亞納海溝」。
「告訴你,」她伸出食指強調著,「如果你敢亂來,這一輩子,你就休想再跟我說話!」
他欣喜萬分地攬住她的肩,將她摟倒在床上,「不會的,我們睡覺吧!」說著就要在她頰上印上一吻。
歐陽希輪伸掌將地有酒味的嘴推開,匆匆掙扎地坐起身,「才說完,你就動手動腳的,我不相信你了!」
他閃電般自床上躍起,滿是討好的求道:「好好好!別生氣,剛才我不小心忘了,我現在就去洗澡,你快睡!」
等到浴室的門「砰!」地關上,她頹然躺回床上,想著如何與他「共度此夜」。
近來對他的好感增加得很快,但她認為今晚的進展最好就到此為止。
為了保險起見,她又作了些安排,才再度躺回床上,里卷著被單試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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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確定自己口氣清新,無處不臻完善後,羅法聖心中閃著少年郎的興奮與無比的期盼,就像第一回發現性奧秘般的衝動,他迫不及待地離開浴室,走進燈火幽暗的卧室,掀起被角,姿勢優雅地潛人雪白的被單下。
嗯!該怎麼開始呢?
他慢慢地在黑暗中挪同她,悄悄探出手,一抱——咦,冷冰冰的?摟過那個冷硬的物體細看,他發現那是擺在玄關半公尺高的紫檀木雕像。噴!拿開。
這阻擋不了他朝那具軟玉溫香的嬌軀前進的意念。
他發顫的手指終於來到她微微起伏的香肩,正準備扳過她的身子,一枚暗器破空飛來,正中他的腦袋。
「哦!」
「已經告訴你別亂來了,再不聽,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她維持原來的姿勢縮在床邊,低聲警告著。
他捂著頭,退回他的那一邊,搜尋那個打得他眼冒金星的暗器。不久后,他摸到一粒圓滾、材質像小皮球的東西;仔細分辨后,地想起來那是迎賓水果籃里的柳橙。
不死心的地又朝她的腰肢靠近,當下他的胸口就中了一顆大碰柑。
這次攻擊物的體積大了許多,打得他胸口一陣疼痛。
「哦!希輪……」他半假半真的聲吟著要向她尋求安慰。
忽然燈光大亮,歐陽希輪坐起身,嚴肅地望著他,「我這邊還有蘋果、鳳梨、哈蜜瓜,還是我乾脆用罐裝飲料把你打暈?」
看著她那邊的床頭櫃變成雜貨鋪,他皮皮的問:「我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抱著你睡到天亮,好嗎?」那堆「非攻擊性武器」他不看在眼裡,他寧願用萬縷柔情迷惑她,不想用強硬的方式對待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
她不答話,立即掀開被子下床,走向客廳。
「喂,你去哪裡?」
「叫車回台北。」她下最後通碟。
他跳下床,衝過去扯她回來,「好啦、好啦!我真的不碰你就是了嘛!」他急急地放開手,像個守規矩的小學生直躺在床上,乖乖地閉起眼,「看,我睡覺了。」
許久,屋裡的燈又暗了;然後又過了一會兒,他才感覺到床的另一邊沉了沉。
知道她又躺回床上,他鬆了口氣,但仍沒有放棄偷香竊玉的企圖。可是,只要他略有翻身、假咳等等假動作,她那邊就會有聲響。如此這般對峙近一小時,兩個人都沒睡,他不由得犯愁;最後,給他想到一個妙法,借上廁所的機會給自己多拿了條毛毯,然後偷偷地將冷氣調到最冷,再將遙控器扔到床下后,他就放寬心,在黑暗中等待她自動偎向他取暖。
她的體力已到極限,而他那邊又久久沒有動靜,在睡意強烈地襲來時,她在忐忑中迷迷糊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