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章 打我一巴掌,還你二十巴掌
?第二百五章打我一巴掌,還你二十巴掌
夢心一向認為,她不是一個脾氣特別壞的人。
被個瘋子砍了一刀,她忍了,被素雅和陳姨娘摻雜在一起的哭聲荼毒了半日,她也忍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陳姨娘還是只顧護短,她依舊忍了。但青宇落到今日這般境地,全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陳姨娘卻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了她一巴掌,這就是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周圍原本還哭鬧叫喊不停的眾人,也明顯被方才這一幕嚇住了,一時之間整個蘭院『門』口幾乎鴉雀無聲,所有或狂奔或偷跑或躲閃的身影全都停了下來,愣愣地往這邊看。
夢心沒吭聲,只是淡淡掃看了陳姨娘一眼。
她的面上不動聲『色』,但眼角忽而閃過的一抹異光,卻讓方才還『胸』有成竹的陳姨娘微是一驚,竟忍不住有些心虛起來:「你,你看什麼看?難道我說錯了嗎?若是青宇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承擔得起嗎你?」
她微是一頓,接著道:「再說,青宇就算不是嫡長子,可畢竟我南宮府家正統的血脈。上次太醫來了就說過,要他靜心調養才有可能會好,結果你們這些人,壓根兒就不知道存了什麼心。你,你是大少『奶』『奶』,也是他的大嫂啊,竟然害得他變成了這樣,我……我……」
她本來結結巴巴,還覺得有些氣短,但越說越來勁,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真是,夢心方才那一眼根本連威脅都算不上,平靜的很,她有什麼好害怕的?還是說,究竟因為太過平靜,所以才讓她覺得後背發涼?
這家裡雖說她是大少『奶』『奶』,但身為姨太太,眼看著她這樣欺負自己的兒子,明明知道他得了病還不放過,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長輩,就算教訓教訓她又怎麼樣?不過就是一個巴掌,在她看來,已經算是便宜了夢心。
眼中閃過一抹怨恨,那一日雖然害死了她沒能出世的孩子,怎麼卻沒有直接把她也給害死呢陳姨娘喘息了兩聲,到底沒把她究竟會如何的話給說出來。
夢心還是沒開口。她先頭派出去的人,一個去找姨太太,一個去找老太太,雖然出發的時間是一樣,姨太太的住所離這裡也稍微遠了一些,不過老太太畢竟年紀大了,果真要到自然會落後一些。心中默數著,應該……快了……
這般一想,一直沉默還似沒能回過神來的夢心忽然眼眶一紅,立時落下淚來:「姨太太,你……你……你怎能這般不分青紅皂白?青宇變成這樣,怎麼說是我的錯?我是好心好意來看他,誰知道他忽然自己發起瘋,這怎麼能怪我……」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陳姨娘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白夢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好心?我兒子自己發瘋?不能怪你?哈,哈哈你,你好樣兒的大少『奶』『奶』是想要諷刺青宇不成?他落到如今這般境地,你身為他的大嫂,不僅不為他心疼,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你,你氣死我了」
自打二少爺南宮青宇得了瘋病之後,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在陳姨娘面前,別的什麼事兒都能提,只有一件不能提——青宇自己會發瘋。在她的心中一直認為,她的兒子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人下了『葯』,是無辜的,是不乖遭受這樣罪孽的。
她最最痛恨的,便是旁人說「誰知道他忽然自己發瘋」,而後擺出一副不關己事的表情,一個個幸災樂禍,好像她兒子活該這樣,發瘋是她兒子自己想要的一般。她恨,她恨那個下『葯』的人,可惜她不知道究竟是誰,否則她一定要想盡辦法,讓那人直接下到十八層地獄
不過此刻,她最最想做的,是要先對付了站在面前還在落淚的白夢心就是這個『女』人,若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忽然對付了金雀和寶兒兩個,就算青宇被人下了『葯』,也不會每時每刻就想到那兩個死去的丫鬟,那麼她的兒子就根本不會這樣痛苦了……
咬牙切齒的看著夢心那張瞬間就滿是淚水的臉,陳姨娘生生忍住了自己再次動手的衝動。夢心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不遠處張媽媽扶著老太太並一眾丫鬟往這邊過來,她驀地抬頭,眼角全是淚水,看向陳姨娘的目光也變成了無奈。
「姨太太,就算這一切都是夢心的錯,但您一到這裡就只問青宇,可您看到沒有,這地上死了多少人,又傷了多少人?青宇在您的眼中是命,她們難道就不是嗎?」
夢心說著,驀地「撲通」一聲就這麼跪了下去,也不管自己胳膊上還汩汩冒出的鮮血,只是雙手緩緩向前抓住了陳姨娘的『褲』腳,面上全是乞求,心中都是急切,她幾乎就要對著她以頭叩地了。
「姨太太,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您心中有什麼怨恨,都只管朝我一個人來發就好。但求您,現在先讓我召集人手救人吧,求求你……」
這一下,不僅僅是周圍的丫鬟婆子,就連陳姨娘都整個兒被震住了。眾人都沒想到,大少『奶』『奶』的仁慈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其實她們從前也曾聽說過不少夢心的傳奇事迹,但作為一個大戶人家的主子,能這般看重下人的『性』命,實在太不多見了。
京城大多數的王公貴族,府中的下人對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活的物品罷了。有用的便用,沒用的便毀掉,他們的生命和平日里那些豬牛羊馬比起來也沒有貴重多少,有時候甚至還要顯得低賤。
但,此刻,就是她們眼前。堂堂南宮府大少『奶』『奶』,竟然為了救幾個奄奄一息的小丫鬟,願意跪下來向姨太太求情,而姨太太卻從頭到尾只想著她的兒子,卻沒想過,若不是因為她的兒子,這些無辜的生命怎麼可能瞬間消失。
那裡面,甚至還有離兒,甚至還有錢姑娘也受了重傷啊
陳姨娘有沒有被感動夢心是不知道,不過站在不遠處的那群丫鬟婆子卻因為她的一句話全都忍不住紅了眼——所以說,有時候人真的很容易滿足,當她們一直過的不好,得不到任何關心,而這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施捨了一點點仁慈的時候,她們都會覺得是一生的榮幸。
就在夢心說話的當兒,老太太和張媽媽已經再次靠近,就快要走到跟前了。夢心說的話,老太太就算年紀大了耳朵再不好,此刻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更別說她身邊還跟著不少年輕丫鬟,自然會把該告訴的她的內容一個字不落地告訴她。
夢心說罷這話,便昂著頭看向陳姨娘。陳姨娘先是一怔,接著便聽到周圍一些丫鬟婆子的『抽』泣聲傳來,知道自己不僅沒能給夢心一個下馬威,反而似乎是讓她給利用了。她一皺眉,一發覺得夢心忽然說出這種話,肯定是另有企圖。
雖然還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做什麼,但心底有個聲音就是不斷在提醒她,一定有問題,一定有很大的問題。
眼看著場面逐漸不受控制,原本不敢吭聲的下人們這會兒也開始議論起來,而且那議論聲音還越來越大,陳姨娘再也來不及多想,抬腳一下便將夢心整個兒給踹翻了出去:「白夢心我不管你在跟我耍什麼『花』樣,總之今天,我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你」
她突然吼出聲來,接著便上前揪住夢心的衣領,抬手又要朝她的臉上『抽』去
夢心嚇得一下閉上眼睛,但意料中的尖銳的疼痛卻根本不曾降臨,她的身子微是一僵,卻忽然聽到陳姨娘刺耳的叫聲傳來:「啊誰,誰敢攔我?哪個不要命的東西,竟然敢對我動手,也不看看自己……」
一段話說了一半突然沒了聲音,就好像是被人宰殺的『雞』,突然被人割斷了脖子似地,停的那樣突兀,讓夢心都不由自主緩緩睜開了眼睛。
陳姨娘的手還保持著半舉的姿勢,不過此刻原本孤零零的手臂上,卻多出了一隻帶著碧翠戒指的手來。老太太面『色』平靜,冷冷地看著陳姨娘,明顯已經把她方才罵出來的話全都給聽了去。
周圍不知從何處傳來幾聲低低的嗤笑聲,張媽媽站在一旁黑著臉,眼中的怒火都快把冬日的氣氛給徹底點燃,而先頭還趾高氣昂的陳姨娘,此刻卻結巴著,雙『腿』發軟險些直接跪倒在夢心身上跟她來個親密接觸。
夢心下意識地趕緊往後頭挪了一挪,果然不出所料,陳姨娘「咚」一聲,恰恰就跪在了她的前面:「老,老,老太太……您,您怎麼會來了?」
「我怎麼會來?」老太太冷著一張臉,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冷的,驀地鬆開對陳姨娘右手的牽制,根本沒說下文,對著陳姨娘的臉便是一巴掌狠狠『抽』了過去,直『抽』得她整個人都險些跟著轉了一圈,臉頰更是瞬間腫脹起來。
「你問我怎麼會來?」老太太又是一聲冷哼,「我若是不來,難道就由著你這樣無法無天,胡作非為嗎?對夢心你都敢動手,對旁人你豈不是要翻了天去?方才夢心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她難道說錯了?恩?」
陳姨娘捂著臉不敢『亂』動,老太太卻是越說越氣,扶著張媽**手都有些顫抖起來:「我是老了,可我還沒死,你就敢對將來南宮府的當家人如此不敬,別以為你存了什麼意思我會不知道,告訴你,老婆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如今我也明明白白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就在這個當兒,一旁早有人進屋去捧了一張太師椅來,又不知從哪裡端了好幾個炭盆在周圍圍著,老太太身著灰『色』貂裘站著,還要再打,一旁的張媽媽看了,極為嫌棄地看了陳姨娘一眼,接著扶住了老太太。
「老太太,您坐著吧。就算是心中再氣,也不能自個兒動手啊,仔細傷了身子。」
張媽媽這邊說著,老太太想想也對,一時朝著陳姨娘那邊哼了一聲,接著在太師椅上坐好。那邊張媽媽看著面『色』青白的陳姨娘便喝道:「姨太太還等什麼?還等著老太太親自動手嗎?您是不是想氣死……」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陳姨娘如果還裝死不動,那可就太不像了。因此用不著張媽媽再把話給說全,她已經無可奈何地伸出手來,眨眼之間對著自己的臉便是七八個巴掌打了下去,夢心在旁偷偷數了數,連上老太太那個,剛好湊足十個。
老太太就在跟前,陳姨娘心中再多不服也只能往死里折騰自己,幾個巴掌下去,兩邊臉頰全都腫了,甚至連裡頭的血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陳姨娘的身份,雖說在南宮府不是正妻,但畢竟也算是後院裡頭除了老太太之外最高的了。這家中除了老爺曾經發火打過她一兩次之外,誰沒事兒會敢動她?因此這些年下來,她老早被養的細皮嫩『肉』,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竟會遇到這麼一天。
偏偏發話的雖然不是老太太本人,可這一刻張媽媽代表的明顯就是老太太的意思,她連反抗都根本不敢。
心中的怨恨,讓她的面目變得有些猙獰,配著她腫脹的面孔,越發顯得駭人起來。老太太淡淡看了她一眼,一時又看到跪在後頭的夢心右臉頰上竟也有一片紅印,越發皺了眉:「夢心,你過來,你的臉怎麼了?」
從剛剛老太太開始教訓陳姨娘,夢心就一直沒開口說話,此刻忽然一聽到老太太關切的聲音,她眼眶一紅,淚水再次滾落。不過人倒是緩緩站起身來,靠到了老太太身邊:「我……我沒什麼,只是老祖宗,青宇忽然發起瘋來,把這裡『弄』成了這樣,偏偏大夫還沒來……」
其實爭鬥中想贏,實在是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兒,只要你『摸』清旁人的心『性』,又或者讓所有人全都習慣你營造出來的形象。若是旁人,到了這個時候還這般為她人著想,只怕任誰都沒辦法相信,但這個人若是夢心,那實在沒什麼不可能。
畢竟,她平日里這樣做的例子數不勝數,再來一次也正常。
不過,一向強勢的老太太,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孫媳『婦』受到這樣的欺壓卻還要忍氣吞聲,因此她再次掃看了陳姨娘一眼,便轉頭問夢心道:「她打了你?」
「老太太,我真的沒事……」夢心急急回答,還忙著給陳姨娘開脫罪名。不過這話說得就比較有水平了,不是沒打,而是沒事。那就是打了,至於有沒有事,老太太年紀大了眼睛是不好,但還沒瞎,自己能看得到。臉頰紅成這樣,能叫沒事?
因此不過一瞬,老太太的臉『色』就再次黑了三分。陳姨娘這一回已經可以肯定,白夢心根本就是故意的
在自己打了她一巴掌之後,她故意用話來刺『激』她,一回沒達到目的,她便再來一回,她一定早就看到了老太太,才故意擺出這樣一副姿態來。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嫌棄她假裝賢惠的臉,不肯讓她得逞,她就是要在這一刻『激』怒她,讓老太太正好看到了她這個姨太太的嘴臉。
如果不是周圍實在還有太多人看著,陳姨娘簡直恨不能直接上前去給夢心幾個巴掌。方才只打了一下,實在是太少了,下一回若有機會,她一定要多打幾下,打到她連自家爹娘都不認識的地步
她這裡還在心中發狠,那邊老太太已經冷哼了一聲,忽然開口:「看來,她是真地打了你。好,很好,非常好。你說,你為什麼打她。」這話開頭是對著夢心說的,但到了最後一句,已經是面向了陳姨娘。
「我……我……」
陳姨娘「我」了兩下,看老太太明顯神『色』不善,連忙改口:「不不不,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忽然看到青宇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一時情緒『激』動所以才……老祖宗,您看看青宇,他都不能動了,是夢心的人把他『弄』成這樣,老祖宗,您要給妾身做主啊……」
「無知」陳姨娘還準備繼續哭下去,卻被老太太冷冷地兩個字給直接打斷。陳姨娘不懂點『穴』的功夫,老太太卻是知道的。她老人家收下多的是能人異士,這點兒不入流的功夫根本不算什麼,一看便知道是羽揚手下那批暗衛動的手腳。
眼看著一旁地上早已經死透了的幾個丫鬟,還有不遠處被人抬到一邊正忙著止血的丫鬟婆子,老太太更加覺得對青宇點『穴』根本一點錯都沒有。像他這樣拿著把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看了人要砍人的瘋癲行為,不制止,難道還由著他不成?
即便心中再怎麼不舍這個庶出的孫子,但他如今已經變成了這副樣子,雖然被人下『葯』是他的不幸,但若不是他勾結大皇子在自己家裡頭放細作,也不至於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老太太對細作很敏感,因為對青宇僅剩的一點憐惜也早就消失不見了。
本來是看他瘋了可憐還會照顧照顧,可現在被陳姨娘這麼一攪和,老太太越看這母子兩個越加不耐煩了。
本來就已經渾身都在抖的陳姨娘一看老太太的臉『色』便知道不好,嚇得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對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一下又是十來個巴掌『抽』了過去。這下更好,直接湊到了二十個,她的臉已經腫地快更豬頭一樣了。
「來人,解了青宇的『穴』道。」老太太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懶得再跟她計較,只一聲令下,一個黑影突然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雖然也是丫鬟的打扮,不過來人卻全身都是黑『色』,就連臉上都『蒙』著一層黑『色』面紗,即便是在大白天都讓人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速度極快地在青宇周身幾個大『穴』輕點,一直保持著持刀砍人姿勢的青宇一下便清醒了過來,身子一軟直接倒了下去。老太太忽然想起什麼,連忙朝夢心的手臂看去,越發黑了臉:「過來,上『葯』。」
那穿著黑衣的丫鬟也不吭聲,卻好似木偶人一般,老太太一句話她便一個動作,上前便給夢心上了『葯』,見老太太沒有別的吩咐,她身形一動再次消失不見。
陳姨娘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神秘的存在,白眼翻著徹底傻了,就連原本『抽』向自己的手也停了下來。不過幸好,一轉眼看到青宇終於不再像先頭那樣僵著了,她哀嚎一聲,整個兒撲了過去:「青宇,青宇你醒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哪裡受傷?快給娘看看。」
她急切的聲音才剛想起,就被老太太一聲冷哼打斷:「這樣母慈子孝的場面,可真正感人。若是姨太太平日里對待下人也能有此刻的一半仁慈,也不至於直到現在都只能是這樣的身份來人,把這蘭院給我封了,以後南宮府任何人都不許再踏入這裡一步」
老太太這話說完,陳姨娘就徹底傻了,她停下身子,抱著青宇回過神來喃喃道:「封,封了?那,那青宇他以後住在哪裡?」
「住在哪裡?」老太太哼了一聲,緩緩從太師椅上站起身,扶著夢心手往前走了兩步,「這裡原本就不是他該住的地方,他自然是回去跟你一塊兒住。你以為青宇怎麼會住到這裡來,我不知道嗎?好好管好你的兒子,管好你自己,不要『逼』我」
「老太太……」陳姨娘還想求情,但老太太卻一下將她打斷:「這蘭院自從青宇搬進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安寧過,真是平白『浪』費了這麼一處好風水。你要記住,你是姨太太,是偏房,記住自己的身份,別太過分,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們滾出去」
這是老太太頭一次將這話說的這樣明白,還是當著她的面直接對她說。原本心中還存在著的幻想,也因為老太太的強硬態度徹底消失不見,陳姨娘青白著臉『色』,雖說心中指天罵地,但面上卻也只能喃喃。
她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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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考駕照,啊啊啊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考出來,鬱悶。同志們有人考過那玩意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