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噩耗
獨臂老人走向李玄冰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你是為杜淵那個廢物來報仇的?」
「住口!」
聽到獨臂神魔赤、裸、裸地侮辱自己的師父是廢物,李玄冰怒火頓起,立即踏前一步,本來斜指向身後地面的長劍遙指向七八米外的獨臂老人獨臂神魔。
李玄冰這次出劍的速度和力度,獨臂神魔都看見了,瞳孔不由得微微向內縮了一下,面上的嘲諷之意漸漸淡去,獨臂神魔神情開始認真重視起來。微眯的目光開始重新上下慢慢打量對面的李玄冰。
一開始看見這麼一個年輕的白臉小子來自己的神魔鏢局撒野,獨臂神魔並沒有放在心上,尤其是注意到那小子臉皮細嫩,手指也纖細白嫩的時候。
這樣一個細皮嫩肉的男人,武功能有多高?
但李玄冰剛剛憤怒時,出劍的速度和力度讓他瞳孔微微一縮。
這樣的出劍速度和力度,怎會出現在這樣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子身上?
獨臂神魔猜不透其中的緣由,但他剛才已經看見了事實,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明白緣由不算什麼,但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嘩」
獨臂神魔伸出自己的左手,唯一的一隻手,從身旁的捧劍童子胸前拿過自己的三柄寶劍。
一隻手,卻用三柄寶劍。
換了另一個人看見,可能會驚訝,但李玄冰不會。
獨臂神魔是他們華山的宿敵,對於獨臂神魔的武功和性格,甚至連模樣,他們華山弟子都不陌生。
三刀絕技。
是獨臂神魔的看家本領,用僅有的一隻左手施展出一套神乎其技的三刀絕技,江湖上,僅此一家。
就因為他這套神乎其技的本領,所以,被好事者冠以「獨臂神魔」的綽號。
看見自家的總鏢頭拿了自己的三柄寶刀,大廳里所有的神魔鏢局鏢師和婦人女子都立即退到了大廳的邊緣,把最寬敞的地方讓給了獨臂神魔和李玄冰。
「敢來找老夫報仇,小子,你是華山餘孽中的第一人,勇氣可嘉。老夫我欣賞你。」
獨臂神魔說著,忽然將手裡的三柄刀同時拋向李玄冰的上空,與此同時,他突然騰空飛起,追逐著扔出去的那三柄寶刀而去。
「誰稀罕你欣賞!」
李玄冰冷哼一聲,手裡的長劍霍然對著騰空飛撲過來的獨臂神魔虛空哉出七劍,七劍劃出,便有七道犀利的劍氣「嗤嗤」地襲向騰空飛撲中的獨臂神魔。
「劍氣?。
騰空飛撲中的獨臂神魔見面前這個年輕人居然能隨手發出劍氣,瞳孔又是微微一縮。面對七道發出,「嗤嗤」聲襲來的劍氣,獨臂神魔並不驚慌,探手往前一抓,就抓住一柄寶刀的刀柄。
「嗆
寶刀出鞘聲悅耳長吟,雪亮的刀光迎上飛襲而來的七道劍氣,略師七刀,就將飛襲而來的七道劍氣消滅於無形。
獨臂神魔和李玄冰原本相距的距離也就七八米而已,這第一招莢手的時間,獨臂神魔就從半空中落了下來,雙腳重新踏上了地面,而他與李玄冰之間相距已經不足兩米。兩人出刀揮劍,只要踏前半步就能傷到對方。
「嗤嗤嗤
獨臂神魔這邊剛擋住李玄冰發出的七道劍氣,李玄冰的攻擊就緊跟著又來了,雙腳疾速交替踏來,手裡寶劍據略幾下,每一劍都發出一道犀利的劍氣,每一道劍氣都發出「嗤嗤」的破空聲。
獨臂神魔手裡的長刀迅疾迎了上去,長刀對上無形劍氣,但見劍氣沖在刀身上,四處激射,每一道劍氣都被擋下,但獨臂神魔也因為劍氣的衝擊力,而連退兩步才穩住。
「嗤嗤嗤
李玄冰手裡的長劍又吼稀幾下揮下來,又是幾道犀利的劍氣斬向剛剛穩住陣腳的獨臂神魔。
這次獨臂神魔沒有再用手裡的長刑怕氣。而是瞬間將手裡的長刀往空中一拋,身形一轉,就從李玄冰前面轉到了李玄冰的左側,伸手往空中一撈,撈住他先前拋上半空的另一把寶刀。「嗆,」
撈住刀柄的瞬間,猛一用力,刀身就從刀鞘里拔將出來,儘管刀鞘沒有用手去抓住。
「呼!」
刀身一從刀鞘里拔出來,獨臂神魔就就勢一刀劈向面前的李玄冰。
「嗤嗤嗤
李玄冰身影一轉,就又和獨臂神魔面對面了,手裡的長劍連揮三次,就又射出三道犀利的劍氣來。
眼看寶刀就要與劍氣相遇,獨臂神魔又一次將手裡的刀拋向半空,身影一轉,他又出現在李玄冰的右側,這次,他再次伸手往空中一撈,又一次撈到一柄刀。
「嗆
撈住刀柄的剎那,又一次猛然用力,刀身再次嗆然從刀鞘里閃現出來。
「鑽,」
又一刀當空劈下,這次獨臂神魔距離李玄冰更近,所以李玄冰根本沒時間和空間來施展劍氣,只能倉促地出劍封擋獨臂神魔當空劈下來的一刀。
長刀劈在長劍上,長劍往下一沉,但終究還是擋住了這一刀。
這時,獨臂神魔剛剛又拋上半空的兩柄刀先後往他眼前落下,獨臂神魔嘴角微微上翹,瞬間將手裡的長刀往上空一拋,伸手又從面前落下的兩柄長刀里抓了一柄。
「噗」
抓到手裡的長刀順勢往前一紮,就扎進了李玄冰的胸口。
李玄冰一聲悶哼,面色立變。握劍的右手一松,長劍「當哪」一聲落到地上,雙手下意識地抓住紮進自己胸口的那柄刀,儘管只能抓到雪亮鋒利的刀身,他還是下意識地用雙手抓了上去。
雙手一抓上去,立即被刀鋒割得鮮血淋漓。
「」
獨臂神魔一聲冷哼,握刀的左手猛一用力,原本就扎進李玄冰左胸口的刀身瞬間穿過李玄冰的身體,兩寸多長的刀尖從李玄冰背後露出來。
李玄冰再次發出一聲悶哼,緊抿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冰冷的眼神望了一眼神情猙獰的獨臂神魔,李玄冰雙手抓著獨臂神魔的刀身,猛然咬牙一用力,雙腳向後急退,居然一下將刀身從他胸口拔了出來。
「想跑?」
獨臂神魔臉色一冷,手裡染血的長刀猛劈下來。
可李玄冰並沒有真的逃跑。
如獨臂神魔剛才那樣,李玄冰伸手往空中一抓,就將獨臂神魔又一柄從空中落下的長刀抓到手裡。
「錯銷銷,」
抓著這把長刀,李玄冰就用它當劍使,瞬間幾刀將獨臂神魔連劈下來的四刀盡數抵擋下來。
最後,甚至一刀橫掃過去,一道彎月形的刀氣從刀尖處飛出。獨臂神魔倉促揮刀來擋,卻哪裡能夠來得及?
「嗤
刀氣在他胸腹上掃過,鮮血飛濺。
這次輪到獨臂神魔一聲悶哼,痛得腰一彎,像一隻蝦米似的弓起了身。
「去死!」
李玄冰咬牙趁勢又一刀豎劈下來。
「稍,」
獨臂神魔這次用刀擋了下來。
胸口重傷的李玄冰手上已經無力,剛才趁勢反擊的一刀已經是他的極限,一刀沒有劈傷獨臂神魔,他手裡的刀就被彈飛出去了。
手裡的劍丟了,現在連刀也丟了。
李玄冰再不猶豫,立即掉頭就走,迅速逃出了這神魔鏢局。
「師父、師父,」
「總鏢頭
「總鏢頭你不要緊吧?」
「總鏢頭你怎麼樣?要不要找郎中來?」
神魔鏢異的人,看見獨臂神魔胸腹部位剛才受了傷,此時涌過來了好幾個人,個個開口都是關心的話。
但獨臂神魔卻不領情。
「還不快去追!」
獨臂神魔對圍過來關心他的幾個人-大聲喝斥。讓圍過來的幾個人都很尷尬,匆忙答應著,和其他人一起追出接待大廳。
不過,這些人很快就又都訕訕地回來了。
獨臂神魔活了大半輩子,一看這些人回來時的神色就知道結果了。
「怎麼?都追丟了?」
獨臂神魔沒好氣地問。
「是,是的。師父。」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低下頭,避開獨臂神魔的目光輕聲回答道。
獨臂神魔胸口寄高地鼓起了,一口怒氣涌到胸口。
「一群廢物!」
四個字,罵得眾人個個羞愧。
李玄冰逃出神魔鏢局之後,徑直跑到他自己栓馬的地方,胡亂解開栓在樹上的馬韁,翻上馬背小就催動胯下黃馬迅速離開這裡。
神魔鏢局那麼多人都沒有追上他,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李玄冰騎了馬。
神魔鏢局座落在河南開封府。
李玄冰縱馬狂奔出城的時候,上天好像也為他感到悲哀,晴了好些天的天空居然開始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
並且,雪花越來越大,漸漸的,猶如鵝毛般大了。
雪花越下越大,李玄冰卻沒有勒住馬韁的念頭。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一片冰涼。
自閹了自己,練了辟邪劍譜。居然還打不贏一個獨臂神魔。
縱馬離開的開封府的時候,李玄冰牙關緊咬,眼神如箭地望著前方,似乎沒有看到眼前飛揚的雪花。
這天晚上,李玄冰在開封城外一座破山神廟裡棲身。
又是山神廟。
當初自閹,修鍊的時候,就是在一座破舊的山神廟裡,沒想到這次落敗重傷,他找到的還是一間山神廟。
一堆篝火在面前靜靜地燃燒,李玄冰胸口的傷口他自己已經簡單地包紮好了。傷口是包紮好了。但李玄冰的心情卻絲毫沒有恢復。
靜靜地坐在火堆邊,李玄冰怔怔地望著面前火堆里跳躍的火焰。
明明已經練成了,居然還會敗給一個獨臂神魔。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是辟邪劍譜不如獨臂神魔的三刀絕技?
還是我自己修鍊辟邪劍譜的時日太短,以致還不是獨臂神魔的對手?
李玄冰坐在火堆旁邊一整夜。心裡一會兒想起當初在那間破山神廟裡自閹的情景,一會兒又想起那些潛心修鍊辟邪劍譜的日子。
應該是我修鍊辟邪劍譜的時日太短了。
清晨時分,李玄冰終於想通了這個問題。
他修鍊辟邪劍譜才幾天,而獨臂神魔在三刀絕技上又浸淫了多少年?縱使辟邪劍譜上的劍法再厲害,也不應該在修鍊之初,就能完勝獨臂神魔修鍊多年的三刀絕技。
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李玄冰心情就好了許多。出去買了一些吃的喝的,用馬馱了回來,他就決定在這間山神
上次在一間山神廟裡,他潛心修鍊了辟邪劍譜,劍法的精進。一日千里。
這次,還是山神廟,李玄冰希望能夠將自己在劍法上的修為再次提升一截。
李玄冰在又一間山神廟裡養傷,並再次潛心琢磨上的劍法的時候,峭江邊上,距離樂山大佛大約十里的一個小山谷里,陳風也在閉關修鍊。
虞可晴和呂衛東還在樂山城裡等他。
自從殺死了火麒麟,得到了麒麟心和麒麟甲之後,他就開始修鍊無漏金臂。
開始的時候,是在樂山城,虞可晴和呂衛東住的那間客棧里。陳風在那裡住了一天,發現那裡太喧鬧了,根本沒辦法潛心修鍊,思前想後,便決定出城找一處可以安心練功的地方,結果,他就找到了這座小的山谷。
一個方圓三五里的小山谷。
谷里有一片面積不小的竹林,粗的竹子都有陳風的大腿粗。
谷底深處,還有一個高約三十米的小瀑布。
小瀑布的水流還算端急,水流從三十幾米的高處衝下來,衝擊得小水潭轟隆作響,聲勢倒是不
紛紛而下的雪花中,陳風精赤著上身蹲著馬步,立在水潭邊的竹林里,在小瀑布轟隆的水聲中,雙在面前的毛竹上。
面前的毛竹有一個成人的大腿粗細,陳風用精赤的雙臂一下一下地用勁抽打在上面。
很疼,很辛苦,但陳風依然在做著。
要練無漏金臂,就要經常橫練雙臂。
這一點,早在第一次看見無漏金臂口訣的時候,陳風就知道了。
精赤的上身,紛紛而下的雪白雪花,現場沒有其它人,否則,看見陳風淡金色的雙臂,一定會很驚詫的。
淡金色的雙臂。
這段時日,火麒麟的鱗甲,他已經用去了大約三分之一,大部分都用來貼在雙臂上,然後運轉心法,用麒麟之火煉化麒麟甲上的神秘成份,漸漸加強雙臂上的神力。
短短時日,陳風已經將自己的雙臂練成了淡金色。
據當初那份秘笈上說,等修鍊者的雙臂完全呈現出金光湛然的金色時,就是自己完全出師的時候。
「嚯!」
陳風雙臂忽然加了三分力,左右兩臂先後抽打在面前的毛竹上。
「嘩啦
「嘩啦
加了力氣的雙臂先後抽打在面前的毛竹上,面前的毛竹也先後發出了嘩啦的破裂聲。
連續抽了兩臂,面前這根毛竹就算是廢了。已經半折了。
陳風沉著臉,走到另一棵毛竹面前,一臂正要抽下去的時候,陳風忽然停住了。耳朵往往側起,傾聽著遠處穿啦的聲音。
馬蹄行路聲。
很快,陳風看見了來人。
是虞可晴,她騎著一匹黑馬而來。
馬騎得很快。
眨眼之間就到了陳風近處。虞可晴從馬鞍乒翻身下來,陳風見了,趕緊收了手,從旁邊的樹枝上取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到身上。
「可晴,你怎各來了?」
「的大哥」
虞可晴遲疑著來到陳風面前。張了幾次嘴,卻每次都欲言又止。
她這個樣子,讓陳風直覺到她有什麼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他,想說又不忍說。心地不錯,但陳風卻覺得她這個樣子讓他心裡更難受,當下就說:「可晴,是不是有什麼壞消息要告訴我?是什麼?說吧!沒有什麼事能擊倒我的,你儘管說吧!」
「如…」
虞可晴張嘴說了個「是」字,但還是沒能說出她想說的話來。
「說吧,可晴!」
陳風再次催促,虞可晴的神情和欲言又止,讓他已經有了極壞的心理準備。
「陳大哥,我和東子今天中午在客棧大堂吃飯的時候,聽到了一個關於你的師門和師父的消息」
虞可晴這次一口氣說於一些消息,但還是沒有一口氣把整個消息說完。並且,一邊說,她一邊小心地注意著陳風的表情。
「是什麼消息?」
陳風深吸一口氣,示意虞可晴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師門和師父會出什麼事?
陳風心裡開始狐疑。
「客棧大堂里很多人都在討論,說」說」
「說什麼?」
「陳大哥,他們說你的師門已經被陰癸派給滅了」
虞可晴吞吞吐吐的,終於把一半的消息說了出來。
「還有呢?你不是說還有關於我師父的事嗎?你不會告訴我,我師父也被陰舉派的人給打傷了吧?」
「不,不是,陳大哥」是」是…」
「到底是什麼?可晴。」
陳風聽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虞可晴這樣吞吞吐吐,已經快耗盡了他的耐心。
「是」是說你師父已經被祝紫玲親死了」
虞可晴終於把這最後的消息說了出來。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在悄悄地注意陳風的神情。
聞聽這個消息,陳風手一松,剛剛披上肩膀的外套從肩頭滑落,
「我師父」被陰舉派的祝紫玲打死了?」
「是、是的!陳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