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我不確定秦桑是不是願意嫁給我,但我確定,我非她不娶。」
李微然收了笑,神情非常慎重。屋子裡一瞬間安靜,秦桑扶著椅背的手指收緊,用力的指尖顏色都發白,她甚至此刻能聽到自己血液里沸騰的流水之聲。
是,高山流水。
「好。秦桑,那麼就是你不對。這次的事情責任全在你。」秦威聽罷李微然的回答,對秦桑這樣說,秦桑淡然點點頭,甘之如飴。
「今天晚了,你們先回去。秦桑這幾天考慮一下,給我一個答覆,你準備怎樣解決這件事。至於——微然,不管你和秦桑最後怎麼樣,我們之間仍舊是在商言商,懂嗎?」
李微然微笑,點點頭。他也沒打算秦威能和梁氏站在一起。他站起來摟了摟秦桑的腰,柔聲的問:「我出去等你?」
秦桑搖搖頭,和秦威告別,牽著他的手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李微然擔心她的傷勢,中途車子拐進醫院,給秦桑換了葯,這才回了秦桑的公寓。
晚上睡覺時李微然很小心的護著她,生怕壓著她的傷口。連睡著了一隻手還搭在她腰上,攏著不放。
秦桑假寐了一會兒,聽得他呼吸平穩,她才睜開眼,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有一個只忠於自己的內心,因為怕受傷,所以它有著與一切人保持距離的條件反射,哪怕是她已經愛上他,也從不曾把最真實的那面展露在他面前,因為那樣柔軟的存在,一旦被他無心划傷,便永世不能修復。
所以秦桑對一切事情都試圖親自解決,她的身份,程浩的婚約。其實,她不曾真正信任過誰,所以力求親力親為。
而更其實,這也不是秦桑的錯,從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世上會出現一個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而現在,秦桑的目光柔柔掃過李微然英俊的眉眼,現在,她願意全心全意的信任眼前這個睡夢中也護她在懷裡的男人,毫無保留,至死方休。
……
一覺醒來,陳遇白還在身邊安睡。小離掙扎著划拉枕邊的鬧鐘,一看竟然已經是十點四十。
看看仍在熟睡的陳遇白,想想他昨晚超乎尋常的瘋狂,安小離決定以後再也不讓他喝酒了。
又眯了一會兒,下身難受,她輕輕的起來沖澡洗漱。正在刷牙的時候他進來了,裸著上身,穿著條松垮的睡褲,雙手抱在胸前,懶懶的倚在門上,「我要上廁所。」
「去外面的洗手間。」
「不。」
他的起床氣一向嚴重,小離習慣性的忍讓,往外挪了一步,雙腿之間一陣刺痛。她心頭火起,也不讓他了,「那就憋著!」
陳遇白沒有戴眼鏡,看她時眼睛有些眯著,顯得眼神更是冷冽。他大搖大擺的走過來,從後面一把抱住她,手伸進衣擺去揉捏她還沒有穿內衣的胸,語氣很是危險:「皮癢了——恩?」
一身傷患的安小離怒了,手肘往後重重的撞了他一下。陳遇白呼痛,卻還是沒有放開她,還沒洗漱的臉在她脖子里蹭來蹭去的,異乎尋常的黏糊。
安小離頭髮濕噠噠的散著,滿嘴的泡沫,手上被紀南踢傷的地方還貼著一大塊的膏藥。他也是亂糟糟的頭髮,一臉的慵懶。兩人從鏡子里看上去,很是老夫老妻。
安小離沒有矯情到懂得這就是所謂的天長地久的感覺,但心裡卻也是歡喜的,覺得——唔,這樣挺好的。
抱了一會兒,她趕他去洗澡。一轉身,看到他背上一大片的黑紫,小離心裡一抽,都這麼多天了還是這麼觸目驚心,當時他該多疼。
「我以為你需要休息。」陳遇白背對著她,反手抓住她摸上他背的手,「恩?」
小離抱上去,臉貼在他背上,良久,他不捨得動,她就一直抱著。
「小白……你乖一點呀……」她語調輕柔的說,現在的她,有些懂了當初他對她說這話時的心情了。
我會對你好,你乖一點,不要鬧,安安心心的等著我對你好,好不好?
……
秦桑直接去了秦氏實業,秦威在開會,她氣定神閑的在辦公室里等。
秦威進來看到她,對跟在身後彙報工作的秘(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c書說:「午餐的約會取消,下午的工作往後推,我有要緊事。」
秘書應了一聲出去了,秦桑顛著手裡正在賞玩的鎮紙問父親:「爸爸,這個貴不貴?」
秦威皺了皺眉,這麼俗氣的問題,秦桑從來沒有這樣直接的問過他。
「上個月拍賣會上拍來的小玩意,你喜歡就拿去好了。」
秦桑笑笑,「過幾天我要去李微然家裡拜訪他父親,要是這個貴的話,我就帶去做見面禮。」
秦威在沙發上坐下,點燃了酒精爐開始煮茶,一邊慢慢悠悠的教訓女兒:「什麼話!」
秦桑過來幫著他挑茶葉,巧笑嫣然的答:「我看不懂,只覺得好看。可要是貴的話呢就一定是好的,東西總要物有所值爸爸才會買。」
秦威微微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很難得的笑了笑,「想明白了?」
秦桑點頭。
「說說看。」秦威示意她坐下。
「我想離開一段時間。」秦桑坐跪在秦威腳邊的地毯上,歪著頭看著酒精爐藍色的火苗,「爸爸,我覺得自己孤單太久了,我需要走出去看看。(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cn(.com.文.學網)以前,有一本書震撼過我,寫一個殘疾的犯人刑滿釋放之後,迷失了自我,最終,他通過流浪,尋回了生命的美好。那本書的書名叫救贖,我想,我也需要一場救贖。」
秦威不動聲色,「繼續說。」
「我相信微然,他能處理好這件事。還有就是,我離開了,對於現在城裡的形勢來說,也是一個緩解。您說呢?」
秦桑看著秦威有條不紊的洗杯、泡茶、聞香、品茗。他不說話,她就耐心的等著。
「茶不錯。」秦威品了很久,說。
秦桑笑笑,這是李微然昨晚帶去送給秦威的見面禮。
秦威站起來,去辦公桌的抽屜里拿了自己的錢包,抽了一張卡出來給秦桑,「不要走太遠,每個禮拜發個簡訊到我手機上報平安。」
秦桑從地毯上站起來,接過卡,不知道說什麼好。
「既然沒什麼事我就不和你吃午餐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東西。」秦威拿了桌上的文件開始批閱,秦桑把茶具收拾好了,拿了鎮紙正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後父親似乎是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我的鎮紙比那桶茶貴多了。」
……
送秦桑走的那天,安小離和陳遇白大吵一架。
李微然摟著秦桑不舍的吻別,安小離有些傷感,站在一邊直愣愣的看著,李微然終於害羞了,偏頭皺眉問她:「三嫂,其實你可以迴避一下。」
身後的陳遇白冷哼了一聲,安小離更是熱血上涌,上前扯過秦桑,「桑桑……我不想被陳老師打死啊,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
秦桑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推開她,轉身摟著李微然繼續情話綿綿,安小離欲哭無淚,氣沖沖的轉身就走,和陳遇白擦身而過的瞬間還不忘重重的撞他一下。
陳遇白面色陰沉,和正在忙的李微然匆匆打了個招呼,還是追了上去。
李微然哪裡還顧得了他們,低著頭咬著秦桑的鼻尖,不住的磨蹭,他不捨得放她走,可也同意她的說法,確實,秦桑的離開,對於城西和梁氏日益尖銳的矛盾來說是個緩解。
「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
秦桑笑著親了他一口,「好。」
「不許化妝,不許穿漂亮衣服,不許和男人說話!」眼看登機時間越來越近,李微然有些窮凶極惡,揉著她腰的手更加用力。
「好。」秦桑答應他。
昨晚,他一晚上待在她身體里沒有出來過,秦桑被他頂的腰都要斷了,最後哄著他休息一會兒,好不容易分了開來,她鑽進被子去,趴在他兩腿之間柔媚的吸吮他,又是輕咬又是慢舔,他感覺上來了,隔著被子按住她的頭,往上挺動腰身,用力的進出她溫暖濕潤的小嘴,秦桑幾乎窒息休克,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股腦的射在她嘴裡。
「那……我要是,想你了呢?」秦桑笑嘻嘻的蹭了他一下,眨眨眼,語氣曖昧。
李微然大呼要封了機場,誰也走不了。兩個人甜蜜的低語了一會兒,時間真的到了,他拎起箱子送她上機。
「桑桑。」臨進登機處,秦桑接過箱子,李微然塞了個小小的盒子在她手心裡,秦桑看那形狀就淚意上涌,被他輕輕的吻住眼睛。
「先放在你身上,去到一切有機會艷遇的地方都要帶在手上,」他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濃情蜜意,「唉,我應該打一塊大大的牌子給你掛在胸口,寫著李微然、一撇s,這樣我才比較放心。」
秦桑哭著笑出來,親了他一口,捏著小盒子一路流著眼淚上了飛機。
……
陳遇白和安小離的大吵原因是一個電話。
他漸漸的染上了她的習慣,星期六的早上也不早起了,窩在床上抱著她睡懶覺。手機響起時,他沒有多想就接了起來,沒有想到那頭卻是陳老師。
等到安小離搶過電話時,陳老師已經暴怒,揚言明天就要殺過來,還要安小離自求多福。
鑒於陳老師好像並沒有聽出來陳遇白的聲音,安小離決定找一個人來臨時冒充一下。相比較未婚同居和與陳遇白未婚同居,安小離絕對相信前者能讓她死的不那麼凄慘。
可是陳遇白怎麼可能答應這個喪權辱國的不合理要求。
於是一場「名分」之爭,再次硝煙瀰漫。不同的是,這次委委屈屈的是小白,吃干抹凈疑似要不認賬的變成了安小離。
「我沒有說你見不得人,只是別一口氣這麼刺激陳老師嘛!她這兩年發胖了,脾氣又這麼暴躁,萬一一個刺激過度——」
「——閉嘴!」陳遇白怒的青筋暴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我去和她說!」
「我不要!」
「哼!」
「你說了我也不認。」
「你試試看!」陳遇白氣惱,往後猛的一揮拳,正好敲在了客廳的柱子上,一聲悶響,他臉部抽搐了一下,貌似很痛。
「呃……痛不痛?」安小離看他真的生氣了,態度有些討好。
陳遇白氣的直冷笑,「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