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史上最失敗偵察
話說諸葛亮率部輪番攻擊張頜，卻沒有想到張頜居然有七千精銳士兵。結果吳懿、傅僉、李恢戰死，所部大都潰散。如果不是諸葛亮及時接應，就連孟達和李嚴也撤不回來。諸葛亮抱著吳懿的屍體大慟，滿心想要率軍報仇。但是諸葛亮也深知自己不可能再攻下廣石。對面張頜居然裝備了如此多的弩機，根本就不是強攻能夠攻下來的，他現在只希望張頜是向夏侯淵求援，才得到了這些裝備，希望夏侯淵那邊會中了自己的聲東擊西之計，將主力調來救援張頜，更希望黃忠能夠率領剛從蜀地開來的兩萬大軍偷襲得手，將夏侯淵斬落刀下。
黃忠連打了幾個噴嚏，幸好現在還沒有接觸到曹軍，要不然這幾聲噴嚏就能夠暴露自己的位置。他手下的這兩萬士兵，乃是諸葛亮賴以奪取成都的精銳，隨著《蜀科》在益州各地的實施，益州各地百姓漸漸聽從於諸葛亮的命令，用在鎮守本土的力量就可以相應減少。於是諸葛亮密令這兩萬大軍星夜北上，交予黃忠統帥，進攻夏侯淵的營地。
據斥候觀察，夏侯淵這邊一共只有七千士兵，在派出兩千部隊支援中央陣線后，營地里只剩下五千人左右。（可是斥候並不知道，戰前夏侯淵得到了曹真兩千士兵的支援，而且夏侯淵派出的兩千援兵又悄悄返回了營地，所以現在夏侯淵的手裡足有九千餘人。）
黃忠雖然知道曹軍只剩下五千人，兵力是自己的四分之一，但他並沒有大意，而是先帶領部隊中的兩名校尉、四名校檢校尉、二十名牙將前往曹營附近探望。就見曹軍佔據的乃是定軍山，而在定軍山的西邊，另有一座高山巍然聳立，比起定軍山來要高出一截。
這時就見那西山之上，高高飄揚著一面旗幟，黃忠乃是神射手眼力超強，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杜」字。黃忠並沒有聽說過曹軍有姓杜的知名武將，看來這西山並沒有引起夏侯淵的重視。黃忠暗自思考，如果在開戰之初能夠派人攻佔這座西山，那就能觀察到夏侯淵的一舉一動，有利於與夏侯淵進行決戰。
黃忠這次為了偵察方便，並沒有穿著厚實的甲胄，而是身著一身弓箭兵常穿的箭衣，他手下的將佐們也大都有樣學樣，穿著箭衣。黃忠於是對大家吩咐道：「此次戰鬥十分關鍵，為了進一步了解軍情，大家跟著我悄悄前往那西山。反正咱們都穿著箭衣，沒有人穿著昂貴的甲胄，不會引起敵軍的注意力。」
老大都這麼說了，他手下的將佐們哪裡敢有提反對意見的，全都同意，於是黃忠帶著他們悄悄前往那西山。西山的守將乃是杜襲，當然他可不是那個字子緒，最後做到平陽鄉侯的杜襲，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牙將。
作為一員牙將，杜襲手中有一千士兵，這並不表示夏侯淵對這西山不重視，而是夏侯淵需要集中兵力，駐守定軍山上的各條通道，免得被蜀軍鑽了空子。作為單獨守衛西山的杜襲，也得到了夏侯淵的特別關注，還將一具弩炮提供給他，以加強西山的守備力量。杜襲很是歡喜，有沒有弩炮是曹軍最嫡系部隊與普通部隊的區別，而且這弩炮又不挑食，只要有石頭供給，它就能不停地發射。
這一天，杜襲正在弩炮附近轉悠，高處的瞭望手突然叫道：「將軍，發現敵軍的探子！」
「哪裡，哪裡？」杜襲很是激動，他在這西山上待了大半個月了，一直沒遇見過敵人。過去夏侯淵派他上山時曾經專門向他強調過守衛此山的重要性，如果再不來敵人，那他還以為夏侯淵在忽悠他呢。
瞭望手將黃忠一行指給了杜襲，杜襲見那群人身著箭衣，手拿刀劍，便不以為然，哪有將軍穿著箭衣親自偵察的，這些肯定是些不入流的斥候而已。本來杜襲還想用弩炮攻擊一二，現在看來還是保密為上。他對部下恢復道：「派出一百名弓箭手，列隊營前，用弓箭驅逐他們。」
聽到杜襲的命令后，營中立即有一百名弓箭手衝出營地，站在營前列隊。黃忠雖然人老，但是眼神依舊犀利，立即觀察到了這些跑出來的弓箭手。他們絕對不是出來打醬油的，黃忠指著旁邊的一塊大石頭，疾聲說道：「快，快躲到石頭後面去！」
眾人聽到黃忠的命令，不敢怠慢，趕緊往石頭後方跑去，這時曹軍弓箭手已經開始射擊，箭矢覆蓋了人群附近，但是有石頭做屏障，黃忠所部僅有一名牙將受傷。
黃忠在此觀察了片刻，發現山上營寨不過是千人規模，而且西山頂上山勢平坦，只要衝鋒上山，曹軍的營地並沒有險處可以依仗。也就是說，只要派出大部隊，西山將很容易被攻克。既然已經偵察清楚，那就該撤退了，可是大家都沒有帶著盾牌，僅帶著刀劍，撤退必須及時有序。
黃忠下令道：「兩名校尉、四名校檢校尉走第一輪，離開石頭后你們不要回頭，使勁往山下跑就是，反正曹軍弓箭手射程有限，離開石頭后只要再跑出去二十餘米就安全了，你們直線跑就是。」
見他們點頭，黃忠又對剩下的牙將們說道：「敵人弓箭手最初措不及防，很容易忽略校尉一行。但是等他們跑到安全的地方，敵人的弓箭手一定會集中注意力封鎖咱們，我命令五人一夥，走『之』字形路線，快速通過敵人弓箭手的封鎖區。我跟大家一起走，一定不要緊張，走『之』字形！」
眾人紛紛點頭，黃忠見大家準備妥當，於是喊道：「跑！」聽到他的命令后，兩名校尉和四名校檢校尉連忙往山下跑去，正如黃忠所預料的，曹軍弓箭手沒想到他們會突然下山，根本來不及瞄準射擊，匆匆忙忙射來的箭矢全都釘在了他們背後的山路上。
這個時候，黃忠再次喊道：「跑！」帶著牙將們從石頭后沖了出來，呈之字形往山下跑去。曹軍弓箭手這次可是學乖了，連忙對著前方射出了箭矢，但是黃忠他們更是狡猾，不斷繞著圈子跑，搞得曹軍弓箭手射出大量箭矢，但是成果卻寥寥無幾，黃忠手下縱使中了幾箭，也沒有生命危險。
杜襲看著往山下跑的黃忠一行，心中總覺得有些個不對勁，這些個敵軍斥候總讓他感覺有些個異樣。這時他身邊的一名曲長下意識地嘟囔著：「這個老頭頭髮都白了，怎麼跑得這麼快啊？！而且動作相當靈敏，我老的時候能夠有他一半身手也該偷著樂了！」
杜襲心中一動，頭髮都白了！誰家斥候會用老頭擔當，都會挑選些年輕力壯的棒小伙，根本不可能選用老年人，除非是護衛某位大人物。但是哪位大人物會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呢？在蜀軍之中，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黃忠！！！
杜襲大聲喊道：「弩炮準備，目標那老頭，射擊！」
弩炮操作手們剛才雖然沒有接到射擊的命令，但是他們都是些勤快的好小伙，還是利用這難得的機會進行了射擊瞄準練習，聽到杜襲的命令后，弩炮發射手立即扣動了扳機！
這個時候，黃忠帶人已經跑出了曹軍弓箭的射程，他看著近乎無損的大家，沖著曹營方向伸出了小手指，「曹軍不過如此！」
話剛剛說完，空中突然傳來嗚嗚風聲，一枚石蛋緊跟著從半空中出現，狠狠地砸了過來。也許是因為初學乍練，弩炮的第一次攻擊出現了差錯，偏離了目標，砸在了跑在最後的兩名牙將身上，把他們砸得筋骨寸斷，倒地身亡！
黃忠大駭，大聲說道：「敵人營中有弩炮，快跑啊！」
聽說曹營中有弩炮，大家神情不由得緊張起來，連忙簇擁著黃忠往山下跑去。就聽見身後弩炮不斷發出憤怒的咆哮，一枚又一枚石蛋將黃忠身邊的牙將砸進了土裡！
黃忠習練弓箭多年，早就練得聽風辨位的好本領，愣是從這石蛋的嗚嗚風聲中聽出了它可能的落腳點，帶著牙將們及時躲避，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來不及招呼別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跑錯位置的校檢校尉們被從天而降的石頭砸翻在地。
沒有時間救援，沒有時間停頓，大家只能夠抱頭往山下跑去。只能聽見同伴們一個又一個倒在了弩炮的石蛋之下。等到黃忠好不容易跑到山腳，這才脫離了弩炮的射程，可是清點手下，他欲哭無淚！
兩名校尉、四名校檢校尉、二十名牙將，這些都是軍中基層領導者，關係著軍令的貫徹落實。可是現在在這西山之上，居然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名校尉、一名校檢校尉，外加五名牙將！也就是說有五千名士兵在開戰之前，就失去了指揮他們的將軍。這西山之行，可謂是有史以來最失敗的偵察活動！(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