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答案
坐在露天吧廳里,抬頭舉望,無數的彩迷燈編織成一縷縷的線條,有條不紊地閃爍著,乍一看,如夜空閃爍的點點星光,旁邊矗立著一座假山,如瀑布般的急水飛躍流馳,與熙攘的人群隔開,獨享一片幽靜閑然的愜意。
「如果我說孩子是湛子墨的,你會怎麼做?又離開?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你?」蘇菲菲慢不經心地問道。
喬心言看了看蘇菲菲,不能完全肯定她的話里有幾分真假,可是就算孩子真的是子墨的,是湛家的孩子,那又怎麼樣?這是子墨的過去,是在她之前的事情,在感情上她沒有好計較好彆扭的,兩個人已經錯過那麼多,好不容易的幸福喬心言相信任何人都破壞不了。沉思些許,篤定道:「這是以前,這一次下一次我都不會再逃不會再退,因為我是子墨的妻子,是千千的媽媽,如果浩浩真的是子墨的孩子,他一定會承擔起做父親的責任,如果你願意,孩子也可以由我們來撫養,我會將他和千千一視同仁。」
「孩子不是他的,你可以放心。」蘇菲菲突然開口說道。
喬心言沒想到蘇菲菲會這麼開門見山,但她說孩子不是他的,他是指湛子墨嗎?喬心言依然怔怔的茫然。
蘇菲菲端起微微攪均的咖啡杯,輕輕啜飲一口,很多年後,她依然不習慣喝他的苦咖啡,或許他們註定不是在一個平線上的人。處在直線的兩端,偶爾的交會也只不過是場她蓄意策劃的「邂迢」。
蘇菲菲的思緒追朔到幾年多以前,在湛子墨認識她之前,很早,早得她還天天做著明星夢時就在雜誌里看到過湛子墨,那時她便向小姐妹揚言,這個有型又有金的天才男人她一定要得到手,那時她不過才十五六歲,也沒有人去理會她的壯志凌雲。
事實上,在她十七歲通過一場選秀節目,而在地方小有名氣后,膨脹洋溢的虛榮心與自信心讓她義無反顧地離開屬於自己的小縣城,一個人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湖城。在生活所迫下,她開始做著不入流的平面模特,內衣模特,也在這紛擾的燈紅酒綠中漸漸迷失了自己。但她知道那些男人不過都是逢場作戲,尋歡作樂罷了,她也學會了攻利,學會了所取所索的遊戲規則。
但是當她在一場酒會上,遇到湛子墨,看著他淺淺含笑周旋在那些商流名流之間,顯得鶴立雞群,她的心怦然而動,慢慢死灰的最原始的情感因他而復燃。
之後她不惜一切代價製造了和他一次又一次的巧遇,邂迢,步步為營,終於引起他的注意,她因而沾沾自喜,其實後來仔細想來,像湛子墨這樣聰明的男人,又怎不知她開始的策劃,這些小技倆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不值一提吧!
但在和他長達二年多時間的在一起,無論工作上還是情人的關係上,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不是純粹的情人,就算是也是有情人。沒有人知道,她對他抱著多大的希望和期盼。為什麼所有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湛子墨的逢場作戲,而作為當事人的她卻是義無反顧地泥足深陷?
也因為這樣,在湛子墨與她解除合約,而啟用了喬心言時,她的天完全塌了,在嫉妒與發瘋中,她簡直想掐殺了喬心言。可是他冷冷地對她說:以後不許動喬心言。而且不只是給了她一個警告,也在那個時刻他徹底與她作了了斷。她哭,她鬧,卑微地求他,即使破碎做湛夫人的幻想,也沒有關係,她心甘情願做他的情人,永遠不再計較不再嫉妒的情人。
可是湛子墨的絕決讓她寒了心,她過了一段不堪為首的墮落生活,原來一個女人想清白並且自尊自傲地活著是這樣難這樣難,不管是曾經三教九流的模特生活還是在一線明星的高端上,她不過都只是以一個美麗身體來交換成就的女人,那麼她用她的身體墮落沉淪,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蘇菲菲略顯沉痛地合上眼,想將那段最不堪的記憶掠風過去,可是原來很多事不是你想過去,就能翻過的,她不想承認浩浩是她墮落的一個惡果,畢竟那也是她的孩子,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他。她從小成長在孤兒院里,所以她明白一個孤兒成長的心酸,所以她努力地想給浩浩一個完整幸福的家,給他全部的愛,可是儘管她怎麼用儘力氣,在沒有父親陪伴的成長下,浩浩總是顯得有些憂鬱。
好幾次當浩浩問她,他的父親是誰時,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如何給他一個偉岸英雄似的父親,於是指了指雜誌上的湛子墨騙他說,那就是。浩浩雖然不愛說話,但他卻是個聰明的孩子,他不相信她說的話,於是她翻出了曾經為了應付媒體,她和湛子墨璦昧不清的照片,看著兒子眼裡綻放出來的爍爍光芒,她欣慰地笑笑,可是更大的隱憂籠罩上來,畢竟孩子會長大,總有一天他會知道那不過是個謊言。只是沒想到今天他們會在這座城市碰到湛子墨,還有他的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