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番外 記憶（1）

我的名字叫蕭祁昊，今天是我要去上二年級的日子，其實，我不喜歡去上學，因為，我在學校老是讓人欺負，我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是，我只有一個人，而且個子很小，所以就算我和他們打，我也打不贏。我的反抗只會讓我身上的傷更多，更嚴重……

每次我帶著渾身的傷回家，媽媽都會擔心地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不想讓媽媽擔心，所以每次都說是自己摔傷的，開始的時候，媽媽是相信的，但後來多了幾次這樣的情況，媽媽就不相信了。所以，從那時起，他們打我的時候，我就不再還手了，每次，我都是抱著頭，讓他們打，他們好像知道我不會告訴家人，打的一次比一次嚴重，但即使是這樣，我也沒還過手，因為我一還手，他們就會打我的頭，我忍著的話，傷就不會再看得到的地方了，媽媽也不會再擔心了。

我害怕起學校，但是我不想媽媽和爸爸失望，所以再怕，我也要去。一大早，我吃完早餐后，背起書包，和媽媽說再見。

「媽媽，我去學校了。」我乖巧地對媽媽說。沒對爸爸說是因為昨晚爸爸沒回來，我很奇怪，但我不敢問媽媽，爸爸這段時間很經常不回來，我以前問過一次，但媽媽只是悲傷地看著我，什麼都沒說，媽媽那時臉上的悲傷包含了一種我不知道是什麼的情緒，後來，我才知道，那時媽媽臉上的那種情緒叫絕望。那次之後，我就沒問過媽媽這件事了……

「小昊乖，去學校的時候要小心啊。」媽媽臉上的慈祥和溫馨讓我覺得只要有媽媽就什麼都不怕了。

「嗯……我知道了。」我開心地答道，「媽媽，我走了……」

「小祁……」在我要出門的時候，媽媽卻突然叫了我一句。

「還有什麼事嗎？媽媽……」我疑惑地看著媽媽，今天的媽媽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

「唉……」媽媽嘆了一口氣，看了我一眼，「等你回來，媽媽再和你說吧。」媽ma的臉上又露出了那次我問為什麼爸爸不回家時的悲傷。

「哦，那我走了，媽媽再見。」我沒再問媽媽，因為媽媽說等我回來的時候會告訴我，我相信媽媽。

「去吧……」媽媽幫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讓我出門了。

我一個人走向學校，其實以前是媽媽送我去的，但有一次我一個人回家的時候，他們在路上也欺負了我，從那次以後，我就在也沒叫媽媽送過我，我怕媽媽送我去學校的時候，會聽到這些事，我不要媽媽為我擔心，所以那wan，我就和媽媽說以後不用送我去學校了，媽媽一開始很奇怪，但我說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一個人去學校。

媽ma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想了一下之後，就答應了我的要求。所以，現在都是我一個人去學校，雖然有時會遇上他們，但只要我刻意避開他們，一般都不會遇上他們。就像今天，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他們，在到達學校的時候，我笑了出來，開心自己又逃過一劫……

在進課室的時候，我遠遠的看到他們在我的課桌那裡圍著，怎麼回事呢？我奇怪的看著他們，站在課室門口不敢進去。

「鈴鈴……鈴鈴……」我開心地聽到上課的鐘聲響了起來，只要上了課，我就不怕他們了，老師在的時候，他們是不敢打我的。

看著他們走回座位，我也開心地走過去。但就在我經過他們其中一個時，突然伸出一個腳，把我絆倒了……

「嗯……好痛。「我低呼，但不敢說的太響，因為我不想在他們面前示弱，即使我老是被打，但我從來沒有叫過痛，在我心裡，這是我唯一的尊嚴。

「哈哈……蕭祁昊你怎麼回事，連路都都不穩？「他們看到我摔倒，馬上就笑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摔倒呢？」老師那個時候剛剛走進課室，看到了我摔倒的那一幕。

「老師，我沒事，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我聲音低低地回答了老師的問題，眼角看到了他們滿意的笑，其實，我不是因為他們的眼色才這樣說的，我是因為怕老師知道後會告訴我媽媽。所以我才什麼都沒說。

「哦，這樣啊，以後走路要小心一點……」老師的話讓我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不是的，老師，我剛剛看到是他走過去的時候，那個人伸出腳把他絆倒的……「一個清脆的女生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點忿忿不平的語氣。我翻轉頭看了聲音的來處，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生，因為二年級有些班是要合併的，這個女生應該是剛剛才加入我們班的。我用責怪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而她在看到我之後，只是朝我笑了一下。

「什麼？是這樣嗎？黃力賦，是你把腳伸出來絆倒蕭祁昊的嗎？」老師生氣地責問。

「老師，我……我沒有……」那個伸出腳把我絆倒的人，也就是黃力賦在老師的責問下，說話結結巴巴。

「沒有？」老師疑惑地看著站起來的三個人，最後把眼光看到了我這邊「蕭祁昊，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師，她看花眼了。」我指著那個幫我的女孩，對老師說，「我是自己摔倒的……」

「我明明看到是他絆倒你的……」那個女孩生氣地看著我，一臉自己沒錯的表情。

「好了好了……」老師看著我們，「都別說了，蕭祁昊以後走路小心一點，都坐下吧，開始上課了……」看來老師也不想鬧大這件事，畢竟今天剛剛才開學。

「今天我們要學的是……」老師在上面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我也收起了心思，開始聽課。

……

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出了班門口，我還在座位上坐著，我要等他們都走了，才回去，免得讓他們看到我被欺負的樣子，而且有時候那些欺負我的人也有可能先回去，應該還要一段時間，我想起了媽媽今天要和我說的話，等我回去，媽媽會和說什麼呢？

「喂……為什麼你剛剛不說真話，老師說過，撒謊的不是好孩子……」一個聲音把我從思考中叫了回來，我看了一眼，原來是剛剛那個為我打抱不平的女生。

「是我自己摔倒的，你看錯了。」我還是那句。

「明明就是那個黃什麼賦把你絆倒的。」她生氣地看著我，大聲地地對我說。

「是我把他絆倒的又怎麼樣啊？」是黃力賦的聲音，他們回來了，我暗暗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想，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都怪這個多嘴的女生。

「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那個女生一臉的得意，終於證實自己是對的了。

「我們不僅要絆倒他，我們還有還要打他呢。」他們中的另外一個也發話了。並走了過來，在我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呃……」我不能抑制地發出了聲音，看來太久沒打，抵抗力有點下降了，我在心裡苦笑。

「你們竟然打人？太過分了……」那個女生生氣地看著他們，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你就讓他們打啊，不會打會他們嗎？」

「不關你的事……」我冷冷地看著她，心裡雖然訝異她說出要和他們對打的話，但還是沒問出來，一般的女生看到打架不是會很怕嗎？不是會說要告訴老師和家人的嗎？

「你……」她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子，面對黃力賦那群人，「你們太過分了，要打他，先過我何敏玲這關……」

原來她叫何敏玲，這麼乖巧的名字竟然在她的身上，我開始對她有點興趣……

「你這關要過嗎？」黃力賦一群人在那裡大笑起來，笑她的不自量力，「蕭祁昊，你還真是沒用，竟然要一個女的來保護……哈哈……」

「你走開，不關你的事……」我推了何敏玲一把，這是我的事，我不想有別人因為我的事而遭殃。

他們看到我推開了何敏玲，都走了過來，黃力賦我握緊了拳頭，看來剛剛上課的事他是不會不會放過我的了。我提防地看著他，生怕他一拳打到我的臉上。

「哼……」黃力賦一副兇狠的表情。

看著他的拳頭揮過來，角度應該是我臉，我下意識地向左偏了一下，想讓他的拳頭打到我的肩膀上。等了一會兒，那種熟悉的痛楚還沒傳過來。只聽到了何敏玲的聲音，我驚奇地看了過去。

「好痛……」何敏玲呼痛的聲音傳了過來。

「啊？流血了……」黃力賦他們看著何敏玲的鼻子不斷地流著鮮紅鮮紅的血，我也下呆了，雖然很經常被他們打，但從來沒出過血啊。怪不得剛剛黃力賦的拳頭沒打過來，原來是何敏玲幫我擋了，她的身高沒我高，黃力賦的那個高度剛好打到了她的鼻子上……

「不關我的事啊……」黃力賦畢竟是一個小學生，看到這種情況，嚇的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打的是蕭祁昊……」

「只要你們答應以後不再欺負蕭祁昊，我就不把這件事告訴老師……「何敏玲捂著鼻子，聲音不再像原來那麼清脆，而是帶著濃濃的鼻音。

「好的，我們以後都不欺負他了，你別告訴老師啊。」看來他們幾個真的被何敏玲的血嚇到了，馬上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要是你們以後再欺負他，我就告訴老師啊。」何敏玲向他們確認了一遍。

「知道了。」他們看著還在流血的何敏玲，害怕地說，「我們走……」幾個人就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走了，我也反應了過來，走到了何敏玲的身邊。

「怎麼樣？有沒有事啊？」我擔心地問，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的。

「沒事，等下就沒事了……」何敏玲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還對著我笑了笑。

「何敏玲，謝謝你……」我低低地說，「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師啊，我不想讓我媽媽擔心……」

「你叫我玲就可以了。」何敏玲說，「哦，怪不得你會甘願讓他們打，原來是怕你ma媽知道啊，我答應你，不告訴老師。」她爽快的答應了我，「可是，要是他們以後還欺負你怎麼辦？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何敏玲，不，是玲，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有事找我就行了……」玲笑著對我說。

回家的時候，我在想，等下回到家一定要告訴媽媽我多了一個那麼好的朋友，我好想快點回到家，這樣就可以和媽媽說了，而且也可以知道媽媽要和我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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