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眾矢之的

第七章 我是眾矢之的

從石屋裡出來后,雷在天沒怎麼和方展寒暄,對著天空打了個忽哨,一隻在半空盤旋的大鳥迅撲向了遠處的某個地點。沒多會兒,塵土滾滾中,一輛奇怪的大型麵包車開到了兩人面前。

車上跳下四個大漢,手腳麻利地把地上的屍體和油桶收拾進了車廂,又快手快腳地埋了毒氣罐,雷在天則拉著方展坐上了前排。

嘩,車門拉上了,引擎低吼了兩聲,車子絕塵而去。

粗人辦粗事,巧人做細活,有時候老話不一定就對。

雷在天看著是個粗人,可做事卻不怎麼粗,從一上車方展就現了這一點。車裡的座位是特別加寬加厚的,顯然是為了在荒漠長途中能使人舒適一點。車是經過精心改裝的,從內飾和引擎聲音就能明顯判斷出來。車身挺重,似乎換過鋼板,避震很不錯,高行駛在荒漠上,並不怎麼顛簸。

車身平均地分隔為前後兩段,中間有道隔門方展、雷在天和司機在前段坐著,餘下的三個大漢則窩在了後段和屍體、油桶待在一起。

全力賓士的車子引擎聲很大,但方展還是能聽到後段里出的那些奇怪聲響。他沒有向雷在天問,因為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了。更重要的是,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方展終於明白了「信任危機」這四個字的具體含義。

雷在天倒是樂樂呵呵的,先是叭嗒了幾口煙,然後又掏出個酒壺灌了一大口,順手遞給方展示意他也來一口。

「不喝了,這玩意喝了上頭。」方展下意識地擺擺手,沒去接。

「我說兄弟,你就老在那裡想個沒完了。」雷在天咧著嘴又灌了幾口,「有啥不明白的,說出來,咱給你分析分析。」

分析?方展沒吭聲,他肚裡那點子事情沒法和別人共享,更別說擺在檯面上分析了。

這一冷場,車裡足足靜了五六分鐘,除了引擎的轟鳴聲,就再也聽不到別的了。

雷在天依舊喝著酒,臉上不見半點酒意,那對環眼卻是越來越亮。

終於,酒壺空了。

「後頭也該差不多了。」雷在天丟下酒壺,側身敲了敲車子中間的隔門,「先看看那倆孫子的來路。」

隔門很快開了,一股沖鼻的味道冒了出來,三個大漢整齊地坐在一側,後車廂里的屍體卻不見了。

「辦完了?」雷在天點點頭,沖最近的一個大漢問道,「說說,怎麼個來歷。」

「三茬,溜口,么點子。」那大漢說話跟爆豆似的,一串怪詞兒,「黑燈沒蠟,有黃,是料。」

話一說完,其餘兩個大漢也鄭重其事地點了下頭。這情景倒是把方展給逗樂了,都什麼詞兒啊?

樂歸樂,方展心裡明白,雷在天在西北地區是個半黑不白的角色,那大漢說的應該是「切口」,也就是黑話。

「你個傻柱子!」雷在天對著那說話的大漢就是一個爆栗,「這裡都是自己人,說個屁切口。」

方展繼續樂,他知道雷在天這麼做的用意,切口為的是保密談話內容,現在這車上就六個人,還能對誰保密呢?

「他們三個是我手下最得力的。」雷在天見方展沒在意,便藉機下台,「那倆孫子……」

車后這三個大漢是雷在天的得力手下,都姓牛,是同胞三兄弟,說話的那個是老大,叫牛得住,老二叫牛得草,老三叫牛得橫。別聽名字土得沒譜,這三兄弟可都是有手絕活的主,雷在天縱橫西北那麼多年,除了他的人脈、手段、功夫和卜術之外,牛家三兄弟也是功不可沒。

牛家三兄弟也是偏重於動物和人體的神卜者,但與雷在天驅使鳥獸的能力不同,他們的神卜技能是從動物或人的身體甚至是某一部分獲取信息,以此判斷和掌握情況展的趨勢。所以打從一上車,牛家三兄弟就把那兩具屍體細緻地「檢查」了一遍。當然,他們的檢查方式絕不是搜尋衣物上的蛛絲馬跡,而是乾脆連整具屍體都給拆了個七零八落。

這種檢查方式雖然血腥,卻也足夠徹底,特別是對這三兄弟來說。

「三茬,溜口,么點子。」意思是,兩個死者屬於三流角色,最多做做看守放哨的活計,沒什麼能耐。

「黑燈沒蠟,有黃,是料。」意思是,死者的身體上被人動了手腳,無法查探到具體信息,而且死者本身也是卜者,只是比較低級。

老三牛得橫手裡拿著一台掌上電腦,他已經把這兩人的面部近照傳給了管資料的同伴,他們那裡有不少卜者的資料,可對比下來的結果卻並不理想。

和卜術界相關的人,卻是生面孔,又查不出身份來歷……

這樣的特別之處讓方展似乎想起了什麼,可那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一閃而過之後,卻又無從找尋了。

「會不會是棒子或者小鬼子?」雷在天看著掌上電腦上的照片,連拍大腿,「媽了個巴子,你們三個動作也忒利索了點,都剁碎喂鳥了。」

「雷哥,俺……俺用腦……腦……袋跟你保……證……」老二牛得草磕磕巴巴地說道,「是……是……」

雷在天聽著一臉無奈,老二牛得草是個結巴,說話費勁,聽話的就更費勁,也不知道這話是肯定還是否定。

「是不可能的。」老三牛得橫接過二哥的話頭,他說話有些靦腆,和壯實的外表有些不太相襯,「他們的體格和飲食結構不像是那邊的人。」

「不是小鬼子,也不是棒子。」雷在天臉上閃過一片疑雲,「難道是老爺子要我注意的那票人?」

方展在一旁聽得有些雲里霧裡,但也知道了個大概。這兩個企圖置他於死地的傢伙應該是和卜術界有關,很可能是屬於某個潛在很深的組織或勢力。而雷在天的話更是證明了這夥人對卜術界具有潛在的威脅,否則老爺子不會特意要雷在天去注意。

「老雷,有煙沒?。」方展在嘴邊比劃了一下,一旁的牛得住立馬掏出煙和打火機遞了過去,方展接過點上,深吸了一口,似乎想起了什麼,接著向雷在天道,「對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

他是故意轉開話題,不去追問雷在天那句話背後的典故,一則他的確想知道雷在天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二則他是想試試雷在天究竟和自己之間有多少的信任度。

非友即敵,方展現自己現在的判斷邏輯似乎也轉變了許多。

「拉麵店馬康蘇那小伙是老子在這兒的一條眼線,前一陣子老爺子吩咐下來要找你,老子就把所有的眼線都叫全了。」雷在天笑得頗有些得意,「那會兒你忙活著幫他救兒子,他就忙活著通知老子過來找你。」

「唔,這樣……」方展低頭猛吸了兩口煙,有意無意地問道,「他兒子現在應該安全了吧?」

這話像是在問雷在天,其實也是在問自己,因為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否接觸到了孩子,那個老女人的死和自己又是否真的有關。

「安全?當然安全!不是你把孩子交到他手上的嗎?」雷在天有點詫異了,「後來你說要見個人,轉頭就走了,我跟去的時候才聽說警察把你給銬走了。」

事實上,當雷在天趕到的時候,方展已被警察帶走了。而之後他趕去警署,想動用關係把方展弄出來,卻意外地現警署根本沒有接獲什麼報警電話,更沒有派出過警力抓捕方展。雷在天腦子一轉,知道不對勁,立刻讓牛家三兄弟就地勘察,一路追蹤下去,自己也藉助飛禽在高空鳥瞰搜尋,這才找到了關押方展的石屋。

可雷在天不知道的是,方展根本不記得自己曾救了孩子,更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還會再次返回那個老女人的住所,又為什麼出手殺了她。

「孩子安全就好……」方展繼續岔開話題,「那幫假警察估計和這兩個死了的是同夥,這些人倒是挺能耐的。」

「如果這幫孫子真是老爺子說的那票人馬,這點能耐還只是九牛一毛。」雷在天的聲音低了下來,「兄弟,你是天卜,應該聽說過『破卜』這個名頭吧?」

破卜?方展的腦子裡一震,當初救劉孜飛時,一直在背後作祟的那個笑眼人和假秦揚,大衍論卜時暗中搗亂的咖啡店服務生,還有……難道就是那個所謂的「破卜」?

「當然,聽過不止一次。」方展掐了煙頭,開始忽悠雷在天,「你的意思是……」

論忽悠,方展絕對可以把雷在天給蒙進去,可他卻沒有這個機會,就在他話才說了一半的當口,一件意外的事情生了:車子陡然一晃,度猛地提升,半天悶聲不響的司機叫了一聲:「雷哥,有狀況!」

幾乎是在司機出叫聲的同時,車後傳來一聲轟然大響,一股極大的力道傳來,猝不及防之下,方展等人都滾倒在了地上。

「***,連炮都用上了!」那司機罵了一嗓子,扳穩方向盤,「雷哥,今天讓我破回戒成不?!」

方展爬起身半靠在座椅上,略微打量了下那司機。老實說,從一上車開始,方展還真沒注意過他,那窩在駕駛座里的瘦小身影很容易就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這麼個瘦小枯乾的人,「戒」的又是什麼?

「橫子,咱們現在算在哪個地界?」雷在天沒直接回答那司機,而是轉問牛家老三。

「離黃土崗子十公里,靠近老戈壁。」牛得橫躺在地上對著掌上電腦點了一通。

說這幾句話的功夫,車子已經打了十來個彎,車外的轟響也是陣陣不停,方展明顯能感覺到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在震動干擾著車子的行進,如果不是這個司機駕駛技術過硬,只怕不是翻車就是炸開花了。

「這兒是他娘的三不管地頭,柱子!你來開車。」雷在天穩住身子道,「傻豹,沒人的地頭就隨你折騰了。」

牛家老大一貓腰,麻利地鑽到了前排座上,司機向一側打了下方向盤,身子一縮一旋,從駕駛座翻到了後排,牛家老大一腳踩住油門,順勢接過方向盤穩住了車子。

這時方展才剛剛看清司機傻豹的模樣,大眼細眉,翻鼻突額,有點半豁的嘴配上個削尖下巴,這副尊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后脖梗子寒。

更讓方展寒的是,傻豹回身第一件事就是沖他咧嘴一樂,雪白的牙齒間露出四顆尖銳的虎牙,活脫脫就是只等著吃肉的豹子。

「別他媽傻樂了,你小子見著腥味就來勁!先看看後頭是啥貨色。」雷在天可不怵傻豹那長相,上去就是一個爆栗,「再轟下去,老子這民用裝甲車也扛不住了!」

這車的兩側和後部都看不到車窗,車體鋼板看著又特別厚重,方展這才明白自己之前覺得車子奇怪的原因,原來這車是經過改造的。

「單兵火箭,看形狀是那種帶衛星制導的美國貨。」傻豹在車頂上打開一個小暗門,隔著縫隙瞭望道,「尾巴有兩個,四輪驅動,韓國車。」

「美國炮,韓國車,***棒子!」雷在天一臉不樂意地開始罵娘,「這群蒼蠅挺能耐,他娘的,什麼時候盯上老子的?」

雷在天罵不罵娘,傻豹根本不關心,他正樂滋滋地從車座底下往外掏東西,嘁哩喀嚓沒幾下,傻豹手上就多了一把精巧的勁弩,隨後依舊站在車座上打開車頂的暗門,勁弩對向車的後方。

用弩來對付高科技武器?方展有點頭暈了,難道這傢伙的弩就是他要破的「戒」?這也太離譜了吧,不說射程是否能夠保證,在車輛追逐間弩箭的殺傷力也是個問題。想著,他下意識地湊近前排,從唯一的前側車窗望向後視鏡。

「柱子,八十碼,左轉。」傻豹頭也不回地叫道。

現在的車最少在一百二十碼,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完全甩開後面的火箭炮襲擊,這會兒降不是找死嗎?可牛家老大卻信心百倍地把車降了下來,順手一扳方向盤,車頭一偏,向左衝去。

後視鏡中,兩輛黑色越野吉普瘋狂追逐著麵包車,每輛車上都有兩名手持單本火箭炮的射手探身在窗外,石雕般沉穩地瞄準著,等待射的最佳機會。而越野吉普駕駛員顯然很有追逐經驗,對這突如其來的減轉向似乎早有預料,當即就順著方向兩面包抄追上。

嘣,嘣,兩聲有力的弦響從身後傳來,與此同時,方展在後視鏡中看到右側那輛吉普車上的一名射手翻身落下。

「右轉!」傻豹的聲音異常興奮,車子在他的叫聲中擺動了一下,後視鏡中瀰漫起一片塵土。

嘣,又是一聲弦響,方展雖然在後視鏡中看不見越野吉普上的狀況,但直覺告訴他,右側越野吉普上剩下的那個射手肯定也被解決了。

「傻豹是個行家。」雷在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方展身後,聲音低低地說道,「殺人的行家,這小子***和豹子沒兩樣。」

殺人,這個詞在方展心裡已經有種熟悉的感覺了,事實上他自己也沒少殺人,至少從面上看,不少人的死都和他有關。方展不自覺地回頭看了傻豹一眼,卻現傻豹的身子已經不是對著車后,而是改向車前了,從下向上看去正好能看到他的那雙眼睛。

這傢伙居然是閉著眼睛的!方展心裡突然有點毛,從指揮牛家老大開車,到射殺火箭炮射手,傻豹一直都是閉著眼,難道他有第三隻眼睛不成?

「柱子,我數到三,剎車,右甩尾,六十碼向後。」傻豹連珠炮似地叫道。

「嗯!」牛家老大沉聲應道,車子依舊向前沖著。

方展趁機看了後視鏡,那輛失去射手的越野吉普在後面死咬不放,而另一輛車……

「一、二、三!」傻豹數數的度一點都不比車慢,也就在他數完的同時,牛家老大猛地踩下了剎車,方向盤一打,車尾向左甩出。

轟,兩顆火箭彈在車前不足三米處交叉爆炸,濺起一片泥土碎石。方展在後視鏡里看不到的另一輛車居然已繞到了麵包車的前面,如果不是及時剎車,那顆火箭彈就正中車頭了!

蓬,差不多在同一時刻,後方追來的越野吉普剛好趕上已經剎車的麵包車,但卻被麵包車那右甩的笨重車身狠狠甩中,一下失去了控制,駕駛員猛打方向盤,車子斜斜向前穿出。

嘣,嘣,傻豹手裡的勁弩又出了兩聲弦響,這次方展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前方越野吉普上的射手中箭的瞬間,只是這個瞬間也太……

前方越野吉普上的兩名火箭炮射手在一擊未中之下迅填裝好了彈藥,也瞄準好了麵包車的要害部位,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已經算準了時間差,同夥那輛斜穿出來的越野吉普會在射火箭彈五秒之後才攔到面前,換句話說,火箭彈只會炸毀麵包車,而打不到自己人。

可他們卻漏算了一樣東西――傻豹的弩箭!

兩箭連,箭箭都是從眉心穿腦而過,兩名射手當即斃命。

人是死了,但死亡前大腦傳送給手指神經的指令卻剛好到達,兩枚火箭彈從歪斜了的火箭炮筒中射出,一枚對著自己車子的引擎,一枚則射向了同夥的油箱。而此刻,面部車在牛家老大的操作下快後退,避開爆炸衝擊波的危害。

方展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剎那間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在一片耳鳴聲中,兩輛越野吉普的殘骸碎片在面前華麗地飛舞著。

很快,面前的一切都成了無聲電影:傻豹從車座上跳下來,呲牙咧嘴地笑著;牛家老二、老三上去敲打著傻豹的腦袋和肩膀;雷在天一臉關注地似乎在詢問著什麼,可方展只能看著他的嘴巴開合。

過了好一陣,方展的耳朵才恢復聽力,可這會兒開始,他聽什麼都覺得特別大聲,就連車子的動機轟鳴聲也顯得格外刺耳。雷在天見方展這副模樣,估計他的耳膜是被爆炸影響到了,便陪他坐在後車廂,拉上隔門,好讓這位多災多難、稀奇事比星星還多的天卜得個安靜。

「媽了個巴子,這幫小棒子挺能折騰。」雷在天笑得很是得意,聲音卻刻意地降了八度,顯然是為了照顧方展的耳朵。

「噝,你老雷的嗓門怎麼壓都大!」即便雷在天再降低八度,方展還是覺得刺耳,「他們估計是跟著你來的。」

「見了鬼了,老子還從來沒被人盯過梢。」雷在天繼續降低八度,「沒準小棒子和破卜那票人是一夥的。」

「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追殺我們的就該是一個車隊了。」方展揉了揉耳朵,「日本人和韓國人在國內應該也有自己的眼線,也許就是跟你一樣順著眼線跟上的。」

說這話的時候,方展腦中卻同時在琢磨著另外的一個問題,雷在天帶來的牛家三兄弟和那個傻豹都是扮豬吃老虎的角色,不但卜術另類而且身手也一個比一個狠,尤其是那個傻豹,剛才他要破的所謂「戒」似乎不止是用弩箭殺人那麼簡單。

閉著眼……指揮車子行進方向和度……射殺敵人的時機和角度……難道這傻豹是用卜術殺人?!

雷在天絕對是個精明人,見方展有一搭沒一搭地分析追蹤者的來歷,眼裡又變換著不同的情緒,大概就猜到了個**不離十。

「先不管小棒子是怎麼追來的,老子的任務是得把你安全送去老爺子那兒。」雷在天笑了笑,「傻豹就是老爺子派來幫手的,你別看他傻了吧唧古古怪怪的,那可是如風老哥的高徒之一。」

「他也姓戰?」方展一愣。

「對,這小子大名叫戰豹。」雷在天點頭道,「娘的,這名字肯定是老爺子起的,太他媽傳神了。」

戰家老爺子雖然多次暗中出手幫助自己,但還從未真正派出過戰家嫡系弟子。雖然蕭三才也是戰如風的弟子,但他那層淵源畢竟不同於戰家嫡系,這當中老爺子又打的是什麼算盤?

想到這兒方展不禁搖頭苦笑了一下,看樣子自己現在是對誰都心存懷疑了。這樣不能怪他,因為太多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多想一點,多防一點。

「嘿,給那幫孫子鬧騰得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雷在天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這是老爺子要你親自拆看的。」

果然不只是派人救助自己那麼簡單,方展的腦子又轉了起來,他接過信封,拆出信紙,那上面用毛筆龍飛鳳舞地寫著……

「老雷,不對勁!」方展拿著信紙呆了幾秒種,一臉的怪異模樣。

雷在天先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定神一看又被他那表情嚇了一跳,心想,老爺子信上寫了什麼玄機能讓天卜覺得不對勁?

可再仔細一看,他自己也覺得不對勁了。

「媽的,邪了!怎麼會這樣?!」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莫問天機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耽美同人 莫問天機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七章 我是眾矢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