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頓悟－（其實頓悟是漸悟的結晶）

黃龍山，出了傳送陣，蝴蝶門就已在望了，這時，龍軒才發現自己握著羽兒的手，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俊臉刷的一下紅得跟猴屁股似的，急忙道歉說，「對不起，剛才，剛才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實這完全是心裡做用，即使小雪看見他也認不出面具里的他不是？

「剛才是在躲避那位姐姐嗎？」羽兒低著頭，聲音有些沙啞，眼眶有些濕潤。

龍軒愣了愣，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她就是「哥哥」的女朋友嗎？」羽兒偷偷用手抹了抹眼淚，忽然抬起頭，故作可愛地笑了笑。

「哥哥？」龍軒再次為之一愣，又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卻是酸酸的。

「老大，你回來了。」這時，不知道從哪裡回來的迷情也從傳送陣里出來了，「咦，這位美女是？」朝龍軒壞笑著。

「額，」龍軒尷尬地笑笑，「她，我妹妹，」與羽兒相視一望，後者淡淡一笑，這才放下心來，對迷情說，「你帶她回門派吧，叫阿興安排白雲飛和四丫環帶她去練下級，哦，你也去吧，我有事，就先走了。」說著，又對羽兒笑了笑，說了聲，「我先走了。」就進了傳送陣。

天音寺。

阿興剛好回門派修練絕技時，就被小雪看見了。

「哎，你，你就是那個阿興嗎？」小問截住他問。

「啊哈，」阿興尷尬的笑笑，他最後一次見小雪，是在地獄七層龍軒和迷情殺飛龍小虎的時候，後來龍軒和小雪好在一塊兒了，他也不知道，所以他裝作一臉莫名之色的說，「小姐，我好象不認識你啊！！！」

「是我啊，」小雪生氣的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仔細點。」於是，阿興就左看看，右看看，樣子極其搞笑，直讓過往玩家為之哈哈大笑，其中還有一個人他認識，就是龍軒，阿興看見龍軒，龍軒正在朝他使眼色，暗中發了個消息說：「給我凶一點，好讓我來個英雄救美。」阿興明其意，吐了吐舌頭，挺直了腰杆子，朝小雪大聲說，「我－看－清－楚－啦，我－不－認－識－你－啊，醜八怪。」然後轉身就準備走，這時，帶著面具的龍軒站了出來，一把揪住阿興的胸口，「向這位小姐道歉。」

「你，你是誰啊？」阿興做作害怕得要死的樣子，因為拚命忍住想笑，所以五官都快擠在一起了，搞笑得要死。

「我是誰你管得著嗎？」龍軒故意讓聲音沙啞，好讓小雪聽不出來，「趕快道歉。」

「對不起，美女。」阿興求饒著，「哥哥，可以放開我了。」那麼大的個子，加上凶神惡煞般的五官，自禿頭可以看得出這裡還是他的地盤，一個這樣的人向別人求饒還叫別人哥哥，直讓旁邊玩家暈倒一大片。龍軒剛放開他，他就一溜煙地跑了，半路還不忘回頭扮了個鬼臉，直讓小雪又氣又笑，笑得連眼淚都快出來了。

「美女，賞臉陪帥哥我走走去嗎？」龍軒問。

「不好意思，我在等我老公。」小雪停止了笑聲，一臉不屑之色，很勢力的樣子。「怎麼說我也幫你打中了一無賴嘛，」龍軒故作肉麻的說，「您就陪陪我嘛。」

「啊」的一聲慘叫，龍軒簡直快跳起來了，就聽見小雪掐著他的手臂說，「哼，你知道我在這兒等你多久了嗎？」

「你怎麼知道是我？」龍軒嚇了一大跳，心想，在洛陽城她該不會也看見了吧。

「除了你，還有誰會讓那個禿頭小子裝白痴啊。」小雪得意地說，龍軒倒鬆了一口氣，拉起她的手就走，因為旁邊已經有太多的狼性玩家圍了上來，對著小雪口水直流。

「臭蛋，你要帶我去哪裡呀？」小雪一邊被拉著跑，一邊問著。

「跟我走就是了。」

七八分鐘后，龍軒和小雪通過傳送陣，進入了黃龍山地帶，沒有直接進蝴蝶門，而是繞到了後山，在江邊草地上坐了下來。

「醋罈子，這幾天你到哪裡去了？」龍軒一臉不高興，「怎麼也不跟我聯繫一下。」

「我去新加坡看奶奶了嘛，忘了帶遊戲頭盔吖。」小雪依畏在龍軒懷中。

摸著小雪的秀髮，龍軒幸福的說，「以後要先通知我一聲知道嗎？」

「哼，」小雪問，「你又不告訴我手機號碼。」

龍軒笑笑，於是便將新買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她。

「臭蛋，你為什麼總是要帶著個面具呀？」小雪嘟起可愛的小嘴，「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啊？」

「你就不能叫我老公嗎？」龍軒嘆氣不止。

「哼，不要迴避我的問題。」

「帶面具酷嘛。」龍軒壞笑著說。

「哼。」小雪又將使出掐臂神功，嚇得龍軒一把推開她，起身就跑，二人一追一逃，臉上俱都洋溢著美滿的幸福，只是，他們誰也不知道這種幸福能維持到什麼時候，龍軒不知道，小雪更不知道。

「老大，阿興在天音聖門遇到危險了，情況非常緊急，你快去救他。」就在這時，迷情發來了消息。

「好，我馬上去。」龍軒回消息說。

「發生什麼事了？」小雪見龍軒眼神不對勁。

「沒什麼，一點小事，」龍軒笑笑，「你先去玩，我等下去找你。」

「不，我也要去。」小雪一臉委曲的說。

「好吧，」龍軒也怕了她，知道她若堅持，他是說不動的，於是二人通過傳送陣，進入了天音寺地界，在天音寺的後山秘谷找到了進入天音聖門的入口，正準備進去時，就有個老和尚憑空出現，擋在二人面前。

「兩位施主，此乃我天音寺禁地，你們不可進入。」老和尚雙手合十道。

「可是我朋友在裡面有難」

「這是他的造化，」老和尚慈祥地笑道，「未得聖祖允許，就算是本寺住持也不能進入天音聖門的，你的朋友既然有此一難，那就讓他自己去化解吧，說不定，他就是聖祖所說的那個有緣人呢。」

「你說什麼？」龍軒好奇的問，「什麼有緣人？」

老和尚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天機不可泄露，施主要麼就此回去，要麼在此等候。」

這時，迷情帶著白雲和四丫環，還有羽兒急匆匆而來。

「參見門主。」四丫環和白雲飛齊聲道。

「老大，你怎麼不進去？」迷情問，就打算領頭進入，卻被龍軒攔住了，龍軒將老和尚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吧。」迷情無奈，雖然有些不理解，但龍軒都說話了，他能怎麼樣？

「臭蛋，她們是誰？」小雪一臉醋勁地看了看四女，「她們又為什麼叫你門主呢？」

「不是叫我啦，」龍軒朝迷情使了個眼神，「是叫他。」指了指迷情，迷情趕緊點頭不止。

「是這樣子嗎？」小雪一臉疑惑的看著龍軒。

「嗯。」龍軒偷偷看了一眼羽兒，只見她也在看龍軒，二人相視，她淡然一笑，龍軒卻有些窘迫，只是朝她點了點頭，這動作又被小雪給看見了，她狠狠的掐了龍軒一下，「她又是誰？」

「哦，是我女朋友。」迷情再笨也看得出龍軒與小雪的關係，故意摟著羽兒的小蠻腰賤笑起來，龍軒見狀，簡直恨不得一劍刺他個通透，表面卻還是在微笑，心裡酸酸的，特別是接觸到羽兒那凄迷的的微笑時。

「我是他妹妹，叫龍羽。」羽兒禮貌的對迷情笑笑，後者臉皮再厚也不得不放手了。

「你有妹妹？」小雪好奇的問龍軒，「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龍軒「咳嗽」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突然靈機一動，說：「我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呢，要不要也告訴你啊？」

「哼」了一聲，小雪沒有再與龍軒說什麼，卻走到羽兒親切的笑著，「原來你是他妹妹吖，妹妹今年多大了呀？」暈啊，女人變臉如變天真是一點不假。

「19了，」羽兒說，「姐姐好漂亮，哥哥真幸福。」

「才不是呢。」小雪的小臉一下子刷紅了起來。

「本來就不漂亮。」龍軒說。

「你」小雪又使出掐臂神功了。

「希望副門主安然無恙。」如畫說。

「是啊，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迷情找了塊石頭坐了下去，一臉憂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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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興在門派交接了任務之後本來是打算回蝴蝶門去的，誰知竟撞到了一個老和尚，這老和尚就派給他了一個神秘任務「眾生平等」，獎勵非常之誘人，天音寺的內功心法可以直接進階到第二重境界，要知道，門派內功除了撞到奇遇中的奇遇之外就只能等過了100天關直接進階了，這樣的好事，阿興當然是一口答應了，

阿興他進入天音聖門后，他就開始後悔了，有了意識時，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古代沙漠戰場上，目所能及之處，全是風沙與白骨以及四處散落的兵器，饒是平日里他膽大包天，此時也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自言自語地罵道：「操，這什麼鬼地方，怎麼一個活人也沒有？」說話間，就有一個活人懸空出現在他面前，是一個周身散發著金光的中年和尚。

「你是誰？」阿興吃了一驚。

「無塵。」那中年和尚嘴未動，聲音卻虛無飄渺般出現在阿興耳邊。

「什麼？你就是天音寺的創始人聖祖「無塵」？」阿興震驚地退了幾步，踩碎了好幾付白骨。

「不錯。」

「聖祖，你真的是聖祖？」阿興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看見門派里的創始人，簡直興奮得快要跳起來了，良久才問，「聖祖，這裡是哪裡啊？」

「無虛世界。」無塵說。

「那我該怎麼去完成我的任務呢？」

「你看看你的周圍。」

阿興依言朝四周看了看，他的四周就是黃沙白骨兵器，還有無邊的天際。

「你看見什麼？」聖祖再問。

「什麼也沒有看見。」阿興心想，這麼簡單的問題，答案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聖祖嘆了口氣，周邊的金光淡去，人也緩緩消失在金光之中。

「喂，喂，聖祖別走啊，別走」阿興「靠」的一聲罵了出來，鬱悶地坐倒在地，手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一個骷髏頭，不是硬的，卻是軟的，跟水一樣軟，而且不破，嚇得他鬼叫一聲，趕緊爬起來就跑，跑了許久，卻發現自己只是原地踏步，嚇得他哭爹喊娘起來，此時風漸大，黃沙掩盡了十丈外的一切，呈一個球狀將他包圍起來，日被雲食，有如黑夜，風卷黃沙呼嘯，沙漠白骨盡露，自黃沙中緩緩站起，眼睛里散發著妖異的綠光，雙手平伸，如殭屍般朝阿興緩緩圍擾，阿興大驚，金剛杖舞起一道氣牆，骷髏近身便碎，但卻碎之不近，阿興目所能視之處，簡直就是一片骷髏「海」，根本望不見盡頭，一分鐘過去，阿興依然勇猛無敵，十分鐘過去，阿興已經有些疲憊，十五分鐘過去，阿興已經到了癲狂狀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無意識地揮動著手中的金剛杖，就像個機械人一樣，二十分鐘后，阿興已經無力軟倒在地，無數的骷髏如潮水般向他涌去，就在他暗道完了的時候，龍軒如魔鬼般憑空出現，擋在他身前，雙目通紅，手中握著柄巨劍，巨劍揮動間，骷髏人如遇狂風暴雨，紛紛暴體而逝，不到一分鐘，龍軒就將所有骷髏給打跑了。

「老大，你來救我了？」阿興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抱住「龍軒」的腳哭了起來。

「是啊，我來救你了」「龍軒」親切的伸出一隻手捧著阿興的臉說，「好兄弟，跟我回去吧。」龍軒的眼珠子居然不見了，眼眶內卻閃現出綠色的光芒，聲音也變得陰沉邪異。

「不，」阿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震驚地一把將龍軒推開，大叫：「你不是老大，不，你不是老大。」就發現眼前景色突然一變，看見龍軒被推倒在黃沙中，變成了一堆白骨，但白骨的旁邊卻還有顆一龍軒的頭顱在朝他憤怒地說：「我是龍軒，我是你老大。」龍軒的眼睛又出現了，和人類沒有什麼區別。

「不，你不是我老大，你不是」阿興拚命的拔起黃沙朝那顆頭顱打去，但那頭顱的眼睛卻突然飛出眼眶飛到阿興面前，冷冷的看著他，突然，又出現一個嘴巴，「我是，我就是你老大。」那嘴巴好可怕，可以看得見帶血的牙齒，卻看不見周邊的臉，非常的詭異。

「你不是，你不是」

「我是」龍軒冷笑，「你忘了我了嗎？阿興，你真讓我失望，早知道，在桃樹新手村的時候，我就不讓你跟著我了」龍軒將自己與阿興相識到今天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證明自己就是龍軒。

「是呀，你真的是老大？」阿興走過去，捧起龍軒的頭顱，「可是老大，為什麼你沒有身子頭卻還可以說話？」說著，他忽然想起了點什麼，「是啊，沒了身子人怎麼還可以活著？」一想到這，嚇出了身冷汗，「啊」的一聲大叫跳了起來，瘋了似的將龍軒的頭扔出了幾十丈遠，但龍軒的頭扔出去后竟又憑空出現在他眼前，對他嘲笑諷刺起來，「你在害怕？」

「我害怕什麼？」阿興大叫。

「你在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

「因為我一直是你的心病，所以你才會在這個時候想起我不是嗎？」

「你在說什麼？」阿興雙手緊緊的拍打著自己的頭，「你在說什麼，到底在說什麼，求求你快走吧，快走吧」

「你當然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的。」龍軒頭顱突然飛到了阿興的腦後，冷笑不止，任阿興回頭，它都始終緊周貼著他的腦後飛轉著，阿興徹底崩潰了，他舉起了雙手便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也正是在這輕生的剎那間，他反而變得異常沉靜，在這沉靜中，腦海忽然又靈光一現，想起了點什麼，一下坐倒在起，雙手合十，念起了自己門派的內功心法「靜魂心寧經」：「靜風吹，風雲退，世界多虛幻，人善且為真，人虛且為假，生即為死，死即為生，佛為眾生不為香，為香則為虛，一世「自主」為一世，一世「自虛」為一世空」奇迹發生了，阿興身邊的景象漸漸淡去，竟是一片青山綠水，祥光普照，他便在水中緩緩而升，當他睜開眼時，竟發現自己坐在雲端，而眼前則是一樽巨大無比的金佛像，正是那聖祖無塵的模樣。

「你現在看看你的周圍還有些什麼？」佛像居然說話了。

阿興並沒有朝周圍觀望，他反而閉上了眼，「我不需要再去看什麼，無論什麼出現在我眼前都是虛幻，我已不再為世俗所主宰。」這些話，阿興已經對世間的人情世故有了一全新的理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任務，也許他一輩子都領悟不到。

「就連龍軒也不能主宰於你？」聖祖說，「他是你在最乎的人，卻也是你最大的心病。」

「我是個孤兒，自小混跡於市井，這麼多年以來，只有他才把我當真正的兄弟，我敬重他，」阿興嘆了口氣，「但我知道錯了，真正的朋友是不需要將敬重表面化的，那樣只會造成朋友間的不平等，漸漸分化了友情，從而會演變出世間各種勢力小人。」

「很好，你可以走了。」聖祖話畢，周身被一片金光圍繞的阿興就已經出現在天音聖門外，此時，只剩下龍軒和小雪在哪裡等候著，其餘人被龍軒安排回門派處理事情去了。

「龍軒，你好啊？」阿興握住龍軒的手，一臉友好地問候著。

龍軒本來就被阿興周身的金光給震驚住了，聽他直呼自己名字，不由呆了呆，摸了摸阿興的頭，還沒說話，阿興卻又說，「軒哥，不要鬧了。」

龍軒再次被吃了一驚，「阿興，你怎麼了？」

「我沒事哈。」阿興嘿嘿一笑，「對了，小軒軒，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迷情不要告訴你的嗎？」他叫得還很自然。

「大師，」龍軒走到老和尚面前問，「他這是怎麼了？」

老和尚朝阿興雙手合十，慈祥地微微笑了笑，「恭喜你，你已經滲悟出了「眾生平等」之意，「靜魂心寧經」心法進入第二層境界「大千若虛」。」便憑空消失在阿興眼前，阿興身上的金光也突然消失了。

「謝謝妙一長老。」阿興朝老和尚消失的地方雙手合十，喧了聲佛號。

「龍軒，你一直在這等我嗎？」老和尚走後，阿興一本正經地問龍軒。

龍軒臉色有些不好看，淡淡地掃了阿興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你生氣了？」阿興「唉」了一聲，「你應該恭喜我才對嘛。」

「恭喜你？」龍軒嘲弄地笑笑，「是啊，你現在的武功大概連我都不是對手了，我是應該恭喜你的。」

「錯，」阿興大笑，「我指的是，你應該恭喜我找到「自我」了。」阿興從來也沒有這麼自信過，「因為我是你朋友，朋友本沒有高低之分不是？」說這話時，阿興第一次正視龍軒的眼睛。

龍軒愣了愣，良久良久，才忽然明白阿興剛才那樣叫自己，只是為了讓自己懂得什麼叫真正的朋友，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燦爛笑容，他一把將阿興擁入懷中，「你的眼神沒有騙我，你還是阿興，我恭喜你「找到自我」，你說得很對，朋友的確不應該有高下之分，以後你隨便叫我什麼我都不會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