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她

沒有動她

深夜,風大。

任飛帶著姬月,開車駛上高速公路,向S城東郊的山口開去。

到了山下,兩人跳下了車。姬月帶路,她說:「通往『鷹巢』大門的盤山公路守備嚴密,我們只能從後門的密道進入。」任飛跟在姬月身邊:「『鷹巢』是你們大主管住的地方?」

姬月點點頭,任飛又問:「你確信能找到密道的入口?」

姬月看了一眼任飛:「我知道那入口的位置和海拔。」她查看了GPS追蹤儀,然後拐向左邊,山崖上出現一道大裂縫,被一塊傾斜的花崗岩半遮著,花崗岩上長滿了綠色的苔蘚和雪白的野花。

姬月彎下腰穿過裂縫,向一條狹窄的通道走去。她打開筆形手電筒,照見前方有一條隧道,不長,盡頭是一扇舊鐵門。姬月有鑰匙,迅速地打開了舊門的鎖。

他們走到裡面,任飛仔細觀察:地上放著各種集裝箱、雜物、廢銅爛鐵,而牆壁全部都是堅固的大理石。

姬月跟在他身後進來了,並指向另一條隧道:「那個方向通往『鷹巢』。」

任飛朝那邊走了一步。突然,原本黑暗的隧道出口亮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朝這邊踱近。

是光頭的唐楓,他手裡端著槍。

隧道頂部的燈剎那間全部亮,同時有六個躲在鋼板後面的黑衣人端著槍站了出來。

唐楓和六個黑衣人的槍全部對準了任飛和姬月。

任飛和姬月立刻就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六個人黑衣人一步步向著任飛二人逼近,包圍的圈子已漸漸縮小,但槍的瞄準度卻大大提高,可以估計得出,如果他們開槍,他們的彈道會交織一張網,一張漸漸收緊的網。

姬月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變成了一條困在網中的魚。她感到這六個人的配合,簡直己接近無懈可擊,連一絲破綻都沒有。

任飛還是安安靜靜地站著,連動也不動。

但姬月卻已恨不得跳起來,衝出去。恰好,任飛已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乾燥而溫暖。姬月總算沉住了氣,沒有去自投羅網。

可是彈道織成的網,已更細、更密。

沒有人能忍受這種壓力。

若不是任飛握住了她的手,姬月就算明知要自投羅網。也早已衝出去了。

但任飛還是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就像是已和大地結成了一體。

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種壓力,是大地所不能承受的。

唐楓和六個黑衣人冷酷自信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種焦躁不安的表情。他們忽然發覺自己也受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奇異壓力。

因為他們的壓力,竟完全沒有一點反應。

壓力本是相對的。

你加在別人身上的壓力越大,自己的負擔也越重。

一個黑衣人的臉上已沁出了汗珠,突然槍口一抖,直射任飛。

也就在這同一剎那間,任飛長嘯一聲,槍已出手。

開槍的黑衣人看到任飛不可思議地斜了一下。同時,他看到從任飛肩頭迸射出的血花,以及衝鋒手槍的槍口噴射出的火光,感受到來自自己身體的疼痛。他低下頭,胸口的槍眼裡噴射著血柱,於是他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閃電般的速度,任飛忽而翻身在鐵板后,忽而勾起身邊的雜物抵擋,一瞬間變換了十七八個位置,堪堪躲過了上百發,從四面八方撲來的子彈。

再打死了三個黑衣人後,任飛拉著姬月,沖向了隧道的出口。

忽然,任飛感到有一個硬物頂住自己的腰部,這竟然是姬月那冰冷的槍管!

「你……?」任飛難以置信地看著姬月。

後面,唐楓帶著三個黑衣人趕了上來:「任董,在選擇女人的時候,你應該把眼睛擦亮點兒。」

在任飛開口說話前,唐楓就向他的腹部猛揮了一拳。

任飛大聲咳了起來,跪在地上。

隨即,一個黑衣人拿出鐐銬,把任飛的雙手銬了起來,然後在推搡進了隧道出口附近一間石室。石室裡面裝著防彈玻璃,足有四厘米厚。

但任飛不會知道,隧道的出口外就是一個寬闊的院子,停著一些車。有一條盤山公路通入院子,那是進入這個「鷹巢」的正路。

院子里還有一幢雄偉的別墅,就是所謂的「鷹巢」:它呈長方形,端部突出一個十字形,中廳寬闊,拱頂滿布雕像和裝飾。兩側用兩排小祈禱室代替原來的側廊。

「鷹巢」內的一間小房間里,正囚禁著曉夕。

小屋裡沒什麼擺設,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對著床的大屏幕。曉夕坐在床上,大屏幕中正顯示著任飛的一舉一動!

曉夕看著看著就哭了起來,但她又能做什麼呢?

為任飛擔驚受怕了一天後,子昂來了,他伸出手,捏了捏曉夕的下巴:「你看見了嗎,任飛已經落到我們手裡了。」

曉夕機械地點點頭,她看見了。

「在你的心裡,我是不是永遠都比不上這個人?儘管,他不愛你!」子昂指著大屏幕咆哮道。

曉夕沒有回答,沒有回答就是默認。

子昂用帶著邪氣的聲音誘惑說:「你想不想救他?」

曉夕繼續點頭。

子昂笑了:「那樣的話,你就應該好好求求我,我睡過十個女人,但都是她們主動求我的。」

曉夕嘆了口氣,眼中盈盈有淚光閃動,她明白自己該怎麼去求他,於是,她開始笨拙地解開了自己的裙子:「睡了我吧,算我求你。」她清瘦單薄的胴體在月光下潔白無瑕,泛著淡淡幽光。

子昂笑得更燦爛了,終於,他張開雙臂,撲向了曉夕!他親她、摸她……而她,她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她只是在承受,她已經認命。

她的命的確不好:媽媽早亡,爸爸坐牢;一心想追求藝術,卻發現藝術系中找不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還被說成是婊子、二奶;她愛的男生並不愛她,反而愛上了她唯一的朋友……此刻,她更要為那個她愛的男生,糟蹋自己的清白,承受莫大的屈辱!

任飛,我什麼回報都不要,我甚至不要你知道我為你所做的犧牲,只要你比我幸福。曉夕咬著牙想,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猛然,子昂的動作停住了。

曉夕獃獃地看著子昂。

「算了,我不要你的身體了。」子昂站起身來,用手解決了生理上的衝動。隨後,他又捏了捏曉夕的臉,認真地說道:「其實你知道嗎?我真地很想得到你,做夢都想。」

曉夕沒有說話,她在聽。

「但是我愛你,真地愛你,你明白嗎?所以我不忍玷污你。」子昂說著把曉夕的衣服扔到了她的懷裡,「穿上吧。」

曉夕拿著衣服,又慢慢地穿了起來,眼淚滑過了她的臉頰,無聲滴落。

「但是子昂,任飛畢竟是你弟弟,你作為一個哥哥,怎麼能這麼對他,放了他好嗎?」穿上衣服,曉夕緊緊地抓著子昂的手臂說。然後,她又緩緩地跪倒身體,在滿地的塵埃中。

子昂呆立了一會,然後走了。

曉夕坐在原地,她又能做什麼呢?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很快,房間的門又被打開了,進來的人正是「吸血妖姬」姬月。

姬月走上前,摸了摸曉夕的臉蛋:「果然是個標緻的美人,難怪會成為英華大學眾多女生妒忌的目標。」

曉夕用一雙空靈的美眸瞪住了眼前的妖艷女人:「你來幹什麼。」

「小妹妹,你怕我吃了你?」姬月花枝招展地笑了起來。

曉夕「哼!」了一聲,扭過了臉去。

姬月伸手,把曉夕的臉扳正:「聽著,我是來放你的,但你必須聽我的話。」

曉夕怔住了:「為什麼要放我?」

姬月恨恨地說:「還不是為了那個你愛的人。」

曉夕困惑極了:「你說任飛?」

姬月點點頭,拉起曉夕,走出「鷹巢」,穿過院子,進入隧道,並來到了出口附近石室前。

「任飛就在裡面。」姬月說著在石室的密碼鎖上輸入了號碼。

「咣當!」一聲,石室的巨大鐵門自動打開。

坐在角落的任飛抬起來頭,目瞪口呆地看著姬月和曉夕二人。

「知道之前我為什麼要『背叛』你嗎?」姬月笑了。

任飛想了想,點點頭:「我現在知道了,在剛才那樣的情況下,只有你讓他們把我抓起來才可能保全我。」

姬月笑了:「算你小子聰明,不愧是我的藍顏知己。」

這個時候,一群黑衣人朝石室這邊走來。

姬月一咬牙,從身上摸出了一枚手雷,狠狠地砸了過去。

手雷在黑衣人中間引爆了。

頓時,人仰馬翻,連帶周圍的兩個的油箱也著了火。火光衝天,燃著的殘骸灑滿了道路。

姬月三人迅速地逃出了隧道出口,來到了隧道后的院子。姬月朝任飛二人揮揮手,指了指前方的一輛銀色的卡車。任飛拉著曉夕,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兩個黑衣人衝過來,剛要拔槍,就已被任飛和姬月一人一個打死在地。

任飛三人跳上都上了卡車。一群黑衣人窮追不捨,連續朝他們連續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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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塔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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