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婚宴
任飛剛關上儲物間的門,就聽到另一扇門被打開了,接著湧進來一陣模糊不清的喊聲。
警報還在響,保鏢們跑來跑去,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在這邊兒呢!」有人大吼。
任飛的心臟「嘭嘭嘭」地狂跳不止,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就算他只是輕微移動一下,背後的架子也會吱吱作響。
「他媽的,是一隻蝙蝠!」任飛聽到外面的人罵道,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不好,有人進過老總的機密檔案室。」
「裡面的抽屜都被人用刀子撬開了。」
……
過了好久好久,也許十分鐘,也可能有半小時,更似乎過了好幾個世紀,外面終於安靜下來了。
任飛慢慢地伸展開自己那縮成一團的身體,靜悄悄地走出儲物間的門。他在那兒站了幾分鐘,專心地聽外面的聲響,但什麼也沒聽到。
似乎能肯定他們都走了,他們扔掉了蝙蝠,也相信了這裡並沒有非法入侵者。人們總是在第一時間內把它歸咎於警報系統故障。
接著,任飛深呼吸一下,慢慢地拉開了門。他看了看左右兩邊和正前方,似乎都是空的,沒人在。他走了幾步,停住腳,又看了看四周,還是沒人在。
任飛順著牆輕輕地走動,盡量離外部窗戶和玻璃門遠遠的,最後,他摸到了一扇門,發現外面是一個陽台。也好,他就順著陽台的水管往下滑。
在二樓的時候,他聽到了屋子裡的說話聲,似乎是林易在打電話:「依依,在美蓮大酒店面住得慣嗎?」「明天就要和逸寒訂婚了,你好好準備一下。」「家裡可能進了賊,雖然保鏢說那只是一隻蝙蝠。」「爸爸的一些機密合同都被人看了。」「爸爸現在的心情也很糟糕。」
看了林依不在家裡,已經被送去酒店了!不過我這一趟來得也並非沒有收穫,至少,我知道了我的殺父仇人是誰!任飛這樣想著,就滑到了樓底。
用和進來相同的方法,任飛離開了林家,打車回到了聖杯騎士公寓。
他找曉夕、子昂、姬月商量了一下,準備明天去大鬧婚宴。
子昂拍了拍任飛的肩膀:「是男人就把你女人搶回來,順便,太子不久前剛剛打敗天地盟的單挑王,你要有點數。」
夜涼如水,任飛獨自坐在別墅後花園的台階上。
忽然,他發現姬月正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穿著白色的裙子。
「其實如果我早點兒認識你就好了。」姬月幽幽地說。
任飛笑了。隨即他拿出了林易要求暗黑行會刺殺任建的合同給姬月過目。
「我從來不知道有這件事情。」姬月平靜地說。
「我不敢不信,也不敢相信。」任飛撐著腦袋,陷入沉思。
一夜過去。
次日,美蓮大酒店裡人山人海,受邀參加大宴的賓客超過了五百位,而且不論從哪裡來,皇後集團一律以機票相贈。主持婚宴的人甚至早已在道上發話:「既然是我們太子大婚,那麼完全不需要考慮預算問題,該花的錢千萬不要省!」
事實上,他們這場大宴收到的錢遠遠要比付出的錢來得多,弟弟的訂婚大宴也成了行會會長的斂財方法之一。
婚宴大廳的現場是花的海洋。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綴成一個鮮紅的「喜」字,周圍鑲滿了林依和謝逸寒永結同心的名字。
「現在,有請男方,謝逸寒先生。」隨著迷人的主持美女的大聲介紹,下面媒體「長槍短炮」地對準了從後台走出的,穿著燕尾服的謝逸寒,相機「啪啪」地按個不停。
「那麼現在,就有請女方林依。」
林依也出場了,她披上了一身潔白婚紗,大方典雅。
而就在這讓人喜慶的時刻,一聲不友好的怒吼:「喂,姓謝的,林依是我的女人,你定球的婚啊!」讓在場的嘉賓全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任飛,帶著曉夕、姬月、子昂三人踏入大廳,死死地盯著逸寒。
堂堂黑道太子,又如何能被人如此侮辱?逸寒大笑起來:「我想要的東西,就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包括你的女人,只要我想要,就是我的了!」
任飛摸了摸嘴角道:「你簡直就是蠻不講理的瘋狗!不過……聽說你剛剛打敗了天地盟的單挑王?那好啊,有種你也跟老子打,打輸了就把女人還給我。」
林依把嘴唇湊到了逸寒耳邊:「作為朋友,請你幫幫我,幫我把這個背叛我,讓我哭泣的人趕出去,讓他知道,我不是沒有他就活不下去了。」
逸寒將外套扔給了一個打手:「我還不至於不敢和你單挑!」
他的話音未落,任飛就看到了他的一條右腿橫飛了過來!一條快得讓任飛在瞬間想到迅雷不及掩耳這個詞右腿!
任飛下意識的抬起左臂。立刻,左臂骨骼上傳來一聲可怕的哀鳴,他不由自主的甩動手臂,想緩解那種過於強烈的痛楚。
咬了咬牙,任飛重新估計了「情敵」的實力,然後,左腳在地上用力一滑,發出「嗞啦」一聲輕響。
全身每一根神經都處於緊張狀態的逸寒低下頭,當他看到任飛的左腳只是在地上畫出一個小小的圓圈,又迅速收回原地時,不由在大叫一聲:「你小子想耍詐?!」
任飛已佔了先機,他手臂一抬,一記右勾拳閃電般地揮了出去,砸到逸寒的面頰上,打得他連連後退。任飛衝上來,逸寒又突然斜斜彈起,扭動腰肢,右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圓弧,帶著破風的銳響,狠狠甩向任飛。任飛揉身而上,用雙臂鎖住了他的右腿,略一用力,就把他扔了出去。
逸寒凌空一翻,倒也穩穩地站住了。
任飛再一次衝到逸寒面前,抬起自己的右腿踹了出去。
逸寒也再次撲上來,兩隻手猶如鐵鉗一般地死死扣住了任飛右腿膝彎處,只是略一用力,任飛就不由自主向前撲倒,壓在逸寒的肩膀上。
下一刻,任飛只覺得身體一輕,他竟然被一個文文弱弱的男孩子玩了一招漂亮的過肩摔!
「崩!」身體毫無花巧地摔到堅硬的地板上,全身每一根骨骼都發出痛苦的呻吟,躺在地上看著逸寒的黑色軍靴,任飛開始相信這個漂亮男孩能打敗天地盟單挑王絕非偶然!
任飛伸手撐住地板,就象是一根摺尺般,一節節將自己的身體重新支起來,他伸手甩掉鼻子里流淌出來的鮮血,搖著自己昏沉沉的頭,瞪著逸寒叫道:「再來!」
逸寒怔了怔,他看到一股很微弱,卻越來越強烈的無形火焰在任飛的身上瘋狂燃燒,就彷彿是一頭雖然身負重傷,卻更加兇悍更加殘忍的……野獸!逸寒鼓起所有的勇氣,衝到任飛面前,抬起自己的右臂對著任飛的下巴狠狠地掃出一拳。
周圍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呼,因為任飛矮身一蹲,避開開拳,同時,用他的左手死死抱住了逸寒的身體!然後,任飛抬起右手肘對著逸寒小腹狠撞,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接著,任飛大腳一抬,重重在逸寒小腹上蹬了一腳,踢了出去。
逸寒就像是一隻麻袋包般被甩了出去,大廳中響起骨骼被生生摔碎的可怕音響。逸寒的嘴裡鼻子里也狂噴出一口鮮血來!
有些女人天生喜歡強者,喜歡把自己當成是勝利者的戰利品,但林依不是這樣的女人,她衝上來,一把抱住逸寒,對任飛咆哮:「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我要嫁給他關你什麼事?」她的心在滴血:既然你要給我戴綠帽子,讓我肝腸寸斷,好吧,那我乾脆另嫁他人。
任飛難以置信看著林依:「我還當你是被逼婚的,你怎麼自願嫁給這條瘋狗?你也瘋了?」
林依寒著臉說:「此刻,我已經是謝逸寒的女人了!你只能在我這裡碰一鼻子!你的現在的樣子很丟臉!趕緊滾吧!」
任飛看著林依,張著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竟然這樣對我?她竟然這樣對我!女人啊,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但是你呢?是的,這個黑道太子是比我有背景有地位,所以你就見異思遷,呵呵,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我真地好奇怪,我怎麼就看上了這麼賤的你?
又或者,你早就知道你父親是我的殺父仇人,但卻一直幫著他欺騙我,直到昨晚;昨晚之後,你覺得我已經知道了真相,就乾脆同意了你父親為你包辦的婚姻,也省得為繼續欺騙我而費神?
下一刻,他只感到心中血氣翻湧,幾乎要吐出血來。
曉夕看著林依,嘴角顫抖著,終於忍不住罵起了自己曾經的朋友林依——既然她是這樣一個女人,那她趙曉夕就沒有這個朋友:「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一個曾經深愛你的男人,你沒心沒肺嗎?」她說著扶住任飛:「我們走吧,她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子昂是最後一個轉過頭的,他把一瓶香檳砸向了林依,儘管,並沒有擊中目標。酒瓶玻璃碎片和酒液四處飛揚,絕望而凄美得就像是林依和任飛之間的感情,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