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
孰料穩婆剛一說完,馬上就被小鄧子彈了一顆藥丸進嘴裡。穩婆大驚,想把藥丸吐出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小鄧子冷笑著道:「原本如果你肯合作的話,本公公還會放你一馬,可是看你現在這麼多管閑事,留你在這個世上,也不會有用!」
「你……你……」穩婆大怒,正想大聲說話的時候,卻發現肚子里一片翻江倒海,她臉色一陣蒼白起來,捂著肚子艱難地抬起了頭道:「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是盅毒,這種葯沒有解毒,而且毒性極強,服下去的人不用片刻就會馬上暴斃而已。但是死後卻查不出任何的原因。穩婆,你死了之後有什麼怨言的話,可別來找我啊!本公公也只不過是奉旨辦事而已。要怪,你不怪你自己多管閑事命不好!下輩子投胎,最好去當個啞巴!」
「你……」穩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整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只是在倒下的一刻,她的眼神依然是那樣得憤怒。
慕容芸妍顯然是還沒有回過神來。獃獃得看著穩婆死後的樣子,才一瞬間的時間,她的樣子就變得那麼得安祥,似乎死的時候沒有過一絲的掙扎。她死了,真的會如小鄧子所說的那樣,查不出任何的原因嗎?
盅毒?皇宮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毒藥?
現在,穩婆死了,孩子也出不了聲,屋裡就像沒有生命的物體在裡面一樣安靜。慕容芸妍看著穩婆的屍體,心裡對她虧欠不矣,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她也不會命喪於此。
在穩婆倒下的一刻,慕容芸妍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原來自己還活著!
孩子!一個念頭將她拉回了殘酷的現實。她猛得一轉頭看向孩子,發現她的四肢已經停止舞動了,不可以!不可以!她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怎麼可以遭受這樣的折磨?自己都還沒有好好得看清她長成什麼樣,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自己呢?
好想衝過去,可是小鄧子卻死死得把自己攔住。幾翻掙扎,卻依然無法跨越這條鴻溝。為了孩子,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抓住了小鄧子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
小鄧子顯然沒有料到她會有此舉動,他「哎啊」一聲,便把手縮了回來,撈起袖子一看,發現傷口已被咬得出血了。就差點沒把這塊肉給咬下來。
慕容芸妍顧不了那麼多了,衝到了張嬤嬤的面前,一把推開她把孩子抱在了懷裡,急忙用手拍打著孩子的臉道:「孩子,醒醒!孩子,快醒醒啊!我求你睜開眼睛看一下額娘可以嗎?」
可是孩子卻一動不動了,臉色已憋得由紅轉黑。慕容芸妍想伸手去她鼻子的前面探一下還有沒有呼吸,可是卻沒有這個勇氣。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慕容芸妍幾乎要暈過去了。緊緊地將她抱進了懷裡,痛苦的吶喊聲希望能把孩子喚醒。
可是女兒依然「安安穩穩」地沉睡了。
小鄧子剛才被她推倒,現在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看到手上的傷之後,心中不由大怒,他走到慕容芸妍的身邊,破口大罵:「豈有此理,竟然敢對本公公動粗,那本公公就讓你嘗嘗利害的滋味!」說完,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用力一掌就擊在了已經沒有了靈魂的慕容芸妍身上。
慕容芸妍本來身體就差了,加上心裡遭受著這樣的打擊,哪裡還承受得如此的打擊,在小鄧子重重的一掌擊過來的那一刻,她已整個人都倒了下去,只是在倒的時候,嬰兒還是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張嬤嬤看見,顯然是有些慌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似乎已經沾滿了鮮血一樣。看著慕容芸妍的身影,她的良心在譴責著自己。
這時聽到小鄧子氣呼呼地對著躺在地上的慕容芸妍道:「敢跟本公公作對,這就是應有的下場!」
小鄧子說完,輕撫了一下剛才被慕容芸妍咬的傷口,血從肌膚里滲了出來,他輕摸了一下,把血放到嘴巴里添了一下,然後一口吐在了慕容芸妍的身上。
他轉過頭來。看著在一旁瑟索發抖的張嬤嬤厲聲道:「孩子捂死了沒有?」
張嬤嬤一愣,才從驚慌中回過神來,她戰戰兢兢地看著小鄧子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剛才自己一直處於驚慌之中,根本就沒有留意孩子還有沒有氣息。
「什麼?不知道?」小鄧子怒了,真是個辦事不利索的人,當初為什麼皇後會選中她來當內應呢?看她那樣子,知道什麼忙也不可能幫得上了,於是便自己走上前去,準備查探一下。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太監的口號:「皇上駕到——」
皇上?他不是被人傳開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張嬤嬤一聽到皇上駕到,好不容易才平定了下來的身子又開始哆嗦起來。她緊張得看向小鄧子道:「鄧公公,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看她急得直跺腳的樣子,小鄧子上前去突然煽了她一個耳光道:「你最好給我鎮定點,要是露出了半點馬腳的話,那麼,本公公唯你示問。」
張嬤嬤獃獃地看著小鄧子,眼裡充滿了徬彷。她連連點頭,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從被他們選定為內應的那一刻起,她就料到自己將來的路一定不會好走的了。
由於事情緊急,小鄧子已經來不及查探孩子的生死了,他急忙轉身對張嬤嬤道:「快!將孩子藏起來,一切照計劃進行!」
張嬤嬤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急急忙忙把孩子從慕容芸妍的懷裡拉了出來,正準備用布包裹起來時無意中碰到孩子的人中處,突然感到了一陣輕微的呼吸,她大驚,難道……孩子還沒有死?
這一想法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心裡似乎還有一絲慶幸!自己在慶幸什麼?難道說自己心裡是十分不希望這孩子就這樣死掉的嗎?還是因為淑妃娘娘對自己的好,所以才希望孩子留在這個世界上。
見她站在那裡久久不動,小鄧子急了:「張嬤嬤,你幹嘛!快點啊!再不快點的話,事情就會泄露了。」
張嬤嬤這才回過神來,她三下五除二得,就將孩子裹了起來,小鄧子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到包得這麼嚴實,就算大人也不可以活得下去,更別說孩子了。
在塞進衣櫃里的時候,卻趁小鄧子不注意的時候留了一條縫出來,好讓孩子能夠順利得呼吸。
接著,張嬤嬤再把慕容芸妍扶到了床上,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得安祥。
外面已傳來了皇上的聲音了:「孩子生出來了沒有?」
接著又傳來了一位太監的聲音道:「回皇上,應該生出來了吧!剛才奴才好像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哭了一聲,就沒有了!」
「哦?只哭了一聲?」皇上的聲音很是納悶。
小鄧子這時轉過身子對張嬤嬤道:「記著,一切按計劃進行,知道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張嬤嬤連連點頭道。
由於這裡是淑妃娘娘的房間,當然不可以讓人發現進了一個太監,小鄧子很快就從窗戶那裡翻了出去,張嬤嬤看到他走後,又朝柜子里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長長得吁了一口氣。然後便裝出一臉驚慌的樣子,急匆匆的跑著出去道:「不好了!不好了!淑妃娘娘生怪胎了,生怪胎了!」
房間門還沒有打開,就聽到了張嬤嬤的的聲音。所有人大驚,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皇上緊皺了一下眉頭道:「什麼?淑妃娘娘生怪胎了?桂公公,這是不是朕聽錯了?」
一旁的桂公公也一臉尷尬起來,吱唔著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好。因為自己聽到的也是這樣的一句話。
碰巧這個時候,上官敏敏也走了進來。一看到大家凝重的神色,就感到大事不妙了。剛才自己回到了鍾粹宮后。五阿哥只不過是吃了點不幹凈的東西,所以才引發嘔吐。經宮裡的御醫下了葯后,已經好很多了。所以她又急忙往這邊趕來。
張嬤嬤這時突然沖了出來,她「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皇上的面前,急喘著大氣道:「不好了,皇上,淑妃娘娘她……孩子……」
「淑妃娘娘她怎麼了?孩子又怎麼樣了?你倒是快點說啊!」皇上大驚,緊緊地看著張嬤嬤。
張嬤嬤一副嚇壞了的樣子道:「回皇上,剛才穩婆叫奴婢端盆水進裡面,剛好這個時候淑妃娘娘把孩子生了出來,可是沒有想到,那孩子一出世,穩婆都還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就被從她身上射出來的一道冷光擊斃了。」
「什麼……這這這……」皇上顯然還沒有接受得了張嬤嬤剛才說的事情。
「一道冷光?這怎麼可能?」上官敏敏不解地道。她眼光凌厲地盯著張嬤嬤,眼裡充滿了懷疑。
畢竟是做賊心虛,這個皇貴妃一向不太認同自己,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難怪她會懷疑。張嬤嬤低下頭,咬著嘴唇,沒有再哼聲,皇上接著道:「那孩子現在在哪裡?」
「孩子……孩子擊斃了穩婆后,就一下子從窗戶那裡飛了出去,奴婢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看她是什麼樣子的。」
皇上的身子差點就要倒下了,這怎麼可能呢?自己和慕容芸妍都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來的,怎麼可能會生出怪胎來呢?會不會是這個張嬤嬤搞錯了,可是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她能搞錯嗎?
屋裡的人顯然一個個都驚訝了起來,皇上二話不說,馬上就闖進了房間裡面,一看,穩婆果然已經倒在了地上,旁邊有一個窗戶是開著的,此里裡面哪裡還有孩子的蹤影,她真的是個怪胎,一生出來就從窗戶里飛出去了嗎?
皇上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切看起來都跟平時沒有什麼異樣。慕容芸妍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的。臉色蒼白得就像被雨水沖洗過了一樣,毫無血色。上官敏敏見狀,急急走到她的床沿邊,叫了她兩聲,卻不見她有任何的動靜,顯然是暈過去了。
她急忙叫來宮裡的御醫替她把把脈。皇上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了,他目光再次落到了穩婆身上的時候,用深沉的語氣的道:「余御醫!」
「微臣在!」余御醫急急走在了前面行禮。
「去查看一下穩婆是死於何因!」
「是!皇上!」余御醫知道事態的嚴重,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在穩婆的身體研究了一番后,發現銀針上沒有任何的變色現象。他眉頭緊皺了起來,既然不是中毒,身上也沒有傷,那她是怎麼死的呢?難道是嚇死的,可是如果是受驚嚇而死的人,在死之後的表情不是瞳孔變大就是臉色蒼白,可是從她的外表和死的姿勢來看,完全就可以排除是嚇死的。
「怎麼樣?查出死因沒有?」皇上顯得有些著急了。
余御醫上前行了一下禮道:「回皇上,微臣愚昧,無法辨別出穩婆的死因!」
什麼?連醫術高明的余御醫也無法查出,難道真的如張嬤嬤所說的,是因為怪胎的那道冷光讓她置死了?皇上的臉色如死灰一樣白,這怎麼可能呢?
他沒有作聲了,屋裡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深深得被這詭異的氣息給籠罩了起來。皇上走到那打開的窗戶旁邊,細看了一下,剛巧這個窗戶對著的,就是慈寧宮花園,這個花園平時是很熱鬧的,如果真的有東西從這裡飛出去的話,那麼一定會有人看見。
他轉過身子,對桂公公道:「桂公公,你到慈寧宮花園裡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人看見這個窗戶飛了東西出來。」
「是!皇上!」桂公公很快就帶著兩個太監匆忙離去了。
可是剛過一會,他又帶了一位侍衛走了起來道:「回皇上,這個奴才是巡邏這裡的侍衛,他剛才說碰巧走到了這裡的時候,突然看見這個窗戶靈光一閃,接著一個黑影就從這裡飛了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