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秋天的雨像個老了的急色鬼沒有徵兆地就來了，（也不能這么講，徵兆還是有的，只不過比較短而已。）強制性的東西一般『對受制人來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比如今天這場暴雨，武二郎正走在去怡紅分院的路上，去怡紅分院這是有原因的，自暴自棄也好，破罐破摔也罷，總之他需要的僅僅是發泄發泄。我有如此的經驗，相信大家都曾經有過，一條錯誤的路我們總希望走出點成績走出點奇迹，總之非要把路走完，完全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寬闊的泱泱大道。

武二郎很生氣，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本身並沒有想下雨，而雨偏偏就來了，這是強制性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就非常不高興，當然這也幸虧我們不能順意念，（關於意念可以主宰一切簡直是胡説。）不然的話我們就真的太讓鬼神為難了。

武二郎走到路邊的店鋪門口躲雨，有許多同樣痛苦的人待在一起，因為他們也都沒有預料到會有這么大的暴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總會引起我們的一陣慌張。）有些聽話的孩子此時便大展威風，披著看上去像孝服的白色塑料袋在風雨中飛奔疾行，時不時還會怪叫幾聲聽上去如哭喪一般。

街道中央不一會便顯出了一灘灘積水，公交馬車經過的時候濺起的積水便讓這些痛苦的人愈發難以忍受，因為這積水中帶著稀泥，濺到白色衣服上就像一隻大花貓一樣。（那個年代，穿白衣服的人非常多，這是因為染色是要花錢的，價錢就像現在的染髮一樣。）

屎可忍濕不可忍，躲雨的人們再受不了這種濺潑，從屋檐下衝出去在暴雨中狂奔，事到如今話應該這么講：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點吧。天地之間有閃電經過，像片樹葉的主脈還帶著金色的光彩。

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在這個有風有雨有雷有電的傍晚發生了許多事情，當天有幾位非著名相聲演員相繼誕生，還有幾百位寫言情小説的美女作家過世，生死交替世態繁榮。你們千萬別不相信，桌丟兒寫的小説就挺暢銷挺煽情的，讀者的眼淚能夠論斤稱。

大家都走光了，雨還沒停。武二郎身子倚在牆上望著飛馳的一切黯然銷魂，他也想起了許多。他弄不懂為什麼群眾就達不到他那個水平呢，他理解不了別人，別人也不了解他。

武二郎回到家中的時候，小房間的桌上還擺放著喝剩下的半碗，鍋放在旁邊原地沒有端動的痕迹。武二郎大喊三聲：嫂嫂，嫂嫂，嫂嫂。沒有人吱聲，武二郎挨個房間看過去。人身搜索結束后答案是無，武二郎心想不去管她了，先去洗個澡吧，剛剛濺一身的泥水很髒的。

武二郎爬到樓上準備了要換洗的衣物，浴室的門沒有關嚴他輕輕地推開，往前走一步繼而尖叫三聲：啊，啊，啊。

潘金蓮卧倒在大理石砌成的地板上，地板上還有溫水的水跡，之所以説是溫水是因為踩上去還有溫溫地感覺。由此可見，她是剛剛暈倒。

打浴室門口看過去能窺的所有細節，有光滑白皙的肌膚像牛奶般純白，有烏黑髮亮的長發因為濕透的原因扭結在一起望上去像一團線圈，在清秀的臉龐上有緊閉的媚眼艷紅的嘴唇還有圓滑飽滿的臉頰，再往下是被長發遮住的半個胸脯與脖頸把整個臉龐分割出來，煞是一片奼紫嫣紅，像這般的獨立美真不容易。

修長的雙腿中間梳理整齊的陰毛，上面還有水珠的點綴像極了大雨過後河道兩邊被沖洗的水草，又像是一團詼諧有趣的海藻。

如此美女佳人風采，男人怎麼能夠抗拒，武二郎也難逃原始的兩性相吸概論的束縛，毫無一絲可以被原諒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