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瞅瞅
五月的清晨,偶有微風吹過,帶來絲涼意,站著的人卻沒一個感受到。
三大姨撫掌一笑,「藝王爺不要這般苦惱的模樣,我的意思該就是你猜想的那樣。」幽深的眼光眺望遠處,目光凝重,鋒利刺骨,接著道,
「三國天下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千年前末亞大陸本就是一國,都是貪心的世人將這塊寧靜的土地打破,如今能不費一兵一卒的歸一,何樂而不為?」
玉藝怒視,「你們還想染指我大玉?」一字一頓,聲音強而有力,毫不掩飾自身散發出的怒氣。
大三姨答非所問,收回目光,回盯玉藝,
「大玉國君向來只會守國,沒有野心,而沒有野心的女帝是永遠不會成功的。你也知你母皇父后深深相愛,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固然為了大白想要培養個皇太女,不過你那皇姐陰狠足夠計謀尚缺,你母皇為此還任她對你下手,哼,試問這樣的人能當成明君?」
玉藝被噎住,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是對的,他早厭煩那些朝堂陰暗之爭,人未老心已老,萌生了退意,「那你打算怎麼做?」
出賣自己的國家他做不來,可是紅樓這一布局怕是布了幾十年,早已根深蒂固,他再怎麼強,就算他的母皇同意交與他帶兵對抗,他也不一定能勝,何況受難的將是他大玉的無辜老百姓。
「這就不勞心藝王爺了,早在你離開大玉那時起,我們就已經開始著手了,大玉缺了你,實力確實有所下降。」
玉藝雙眼怒睜,竟滿眼通紅,臉色蒼白,「你會將我母皇父后怎樣?」
三大姨一擺手,「誒,我不會將他們怎樣,這是好事,若你母皇父后不反抗,我定會命人好好安置他們,如若不然,我也不介意用別的手段。」
玉藝氣急,放開白合歡,抽出軟劍就上前招呼紅衣,想衝破包圍。
他現在腦中一片混亂,儘管知道衝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可他鎮定不下來,那是他的國家,那裡有他的母皇父后,還有個雖然痛恨卻仍擺脫不了血緣關係的同胞姐姐。
如今讓他知道存在著這樣一場大陰謀,不得不說他是真的慌了,可到底怎樣做才是最好?雖然心底隱隱有了答案,但他還是不能淡定的看之任之,他想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白合歡看傻眼了,他哪能不知三大姨說出的這番話的潛意思,只是他作為一個外觀人,始終沒有多大的感情,況且三大姨說的不錯,這三國天下表面看起來相處的和睦融洽,多少還是會存有間隙。
現在有這麼個不勞民傷財的摺合之法,定然是首當其選,不然要如此這般下去,將來肯定是會發生大規模戰爭,到時候苦的將是這天下的百姓。
不過他也能理解玉藝此時的心情,畢竟那是生他養他的國家,他還是一國王爺,有外人要侵犯自己的國家,換你,能淡定不?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玉藝就帶了恆順一人前來,確實有些魯莽,可為了心愛的人哪來那麼多顧慮。
大三姨也不太欺負人,此刻玉藝以一敵二,其餘都佇立在一旁看,恆順見他家王爺被這樣欺負,怒了,甩開意四就要上前。
幾個紅衣意某見狀都欲上前來一展身手,卻被意四怒吼一聲,「你們幾個都不許動!這小爹們由我來對付!」
這會可不是腰帶了,是真正的刀劍無眼,所以還是自己親自上陣來的妥當。
紅樓很有實力,自然紅衣實力也不俗,玉藝光在體力這方面就落了下風,僵持了很久,最終還是落於下風,被點穴丟在一邊。
白合歡紅著眼眶抱著一動不能動的予以,心理懊悔又難受,似乎每次就他玉藝都會為他受苦受傷,這片深情要他如何回報?
三大姨見狀似也生不忍之心。畢竟只是個年級不大的小男兒,安慰的話脫口而出,「藝王爺儘管放心在此,奔往保證盡小可能的動用武力。」
玉藝低下頭斂下眼,一身頹廢,哪還有以往那個風神俊秀,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樣。
三大姨復看了他們一眼,本想讓人把白合歡拉開的,見他們相依相偎的模樣那麼自然,好像本就該如此,又忍不下心,看著他們傷心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她跟九九分開的場景……
隨即轉身離開,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嚴重打擊到了倆人,
「意四,往後你就是意六了。」
意四欲哭無淚,主子到底是主子,她做些什麼,耍些什麼小心眼,她一眼就能看穿,看來降名號這一處份已經是很輕的了,可是這樣一來,以後她可能要長期被她那傻弟弟嘲笑了。
又一想,愣著模樣笑了,這點小處罰贏了個俏夫君,值了!
與意四的矛盾想法不同的是意十,要知道他想這意六的名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主子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就輕易打碎了一個大好青年長達好幾個月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