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心最後的一次破碎（下）

「藍羽夜，你確信我穿成這樣一點都不誇張嗎？這只是一個學校舉辦的普通的『聖誕派對』，穿禮服過來，是不是太現了點？」我忐忑不安地站在學校會館門前，向藍羽夜問道。

「不會啊！你看…」藍羽夜手指著一個剛經過的女生，微笑道。

我的神啊！為什麼大家都穿成這樣，皮膚比我露得多真是大有人在啊！

天啊！她們都不會冷嗎？聽說今晚還要下大雪誒！

「冷嗎？」藍羽夜微笑地朝我問道。

今天的他真的好帥啊！一套黑色的休閑裝扮，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純白色的圍巾，整個就一張太過花俏的臉，贏得了無數少女傾慕的目光。

要不是我就站在他的身邊，我看她們早就撲過來了。

「你在幹嘛？」我瞪著眼，朝手搭在我身上的藍羽夜吼道。

「給你溫暖啊！看你都在發抖了！」藍羽夜的嘴湊在我的耳邊，小聲道。

懊死的，他幹嘛要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沒看見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們嗎？

「進去吧！」

「哦…」

我白痴似的，被藍羽夜挽著進入了會館。

仁愛她們早就在那等著了。

「看啊！他們倆的樣子多甜蜜啊！我都說那些說他們不和的消杴假的吧！」

「是啊！那個女人都已經成過去式了，怎麼可以和小雅比呢！」

「就是說嘛！當初是她先離開藍羽夜的，現在哪有臉回來搶啊！」

周圍一片混亂，我尷尬地看著身旁的藍羽夜。好陰冷的眼神，好冰冷的表情，他是在生氣嗎？是因為她們詆毀白凝，所以才這麼生氣的嗎？

不是說不喜歡她了嗎？那為什麼還要在我的面前做出那副憤怒的表情。

「夜哥哥…」嬌柔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我和藍羽夜雙雙向後望去，果見白凝穿著一套純白色的絨毛裙子站在我們的眼前。

她今天真的好漂亮！美麗的波浪式捲髮，可愛迷人的小短裙，俏皮的白色皮鞋，再加上一張天生麗質的臉，真的好美…

和她是孿生姐妹的晨曦，也一定和她一樣漂亮吧！除了那雙眼瞳，至少晨曦要比她清澈的多吧！

可是，為什麼晨曦重來都沒跟我提過她有一個孿生姐姐啊！而且，十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給我一個非走的理由啊！

晨曦，如果我能找到你的話，我一定要問個清楚…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又不回來…

「凝兒，你的臉怎麼了？」藍羽夜突然抽開放在我肩上的手，朝白凝走去。

她的臉…好像有點腫…嘴角還帶著點血跡…她…不會是被人打了吧？

到底是誰呢？該不會是仁愛吧！

天啊！仁愛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不是告訴過她不要再找白凝的麻煩了嘛！

藍羽夜的手碰上了她的唇角，眼睛緊緊地望著手指上的血，眼神冰冷而又充滿著殺氣。

他說過不愛她了？可為什麼他那憤怒的表情告訴我…他心裡還有她…

藍羽夜…昨天的話…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

白凝微微抬起頭，朝我這兒瞥了一眼，又迅速地低了下去。

突然感到手臂在發抖，低下頭才發現，仁愛正顫抖地抱著我的手，驚恐地望著我。

藍羽夜慢慢地盯住了我們，視線最後落在了仁愛的身上。

我知道那眼神代表著什麼？但是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他傷害仁愛的，畢竟仁愛這麼做也全都是為了我啊！

「小雅，救救我啊！我知道上次打她是我的不對，可是這次我真的沒有動手打她啊！」仁愛揪著我的手臂，小聲地說道。

「什麼？你說這次你沒打她？」

「是啊！你都和藍羽夜和好了，我還揍她幹嘛啊！」仁愛躲在我的身後發抖道。

那是這樣的話，白凝臉上的傷到底是誰弄的…總不會是她自己弄的吧！

懊不會…真的是…

我驚愕地看著站在藍羽夜身後，正在冷笑的白凝。

真的…難道真的是她自己弄傷自己…然後想嫁禍給仁愛的嗎？

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因為我…她想報復我…

藍羽夜的臉色越來越陰冷，眼睛緊緊地望著仁愛。

「是你乾的吧！」

仁愛一陣顫抖，求救地看著我…

不行…我不可以讓仁愛就這樣的被人誤會…

「是我乾的…」冷冷地聲音突然傳來，宋芷美慢慢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她在幹嘛…難道不知道她這樣做很危險嗎？藍羽夜的拳頭很可能就會揮到她的臉上的。而且還有這麼多同學在這兒，她這樣承認的話，以後怎麼做人啊！

況且，她根本就沒做過啊！

「是你…」藍羽夜的臉上一陣錯愕…站在他身後的白凝更是驚顫不已…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理由呢…」藍羽夜的拳頭緊握著，一副隨時翻的樣子。

他真的就這麼在乎白凝嗎？

「打人還需要理由嗎？藍羽夜…你糊塗了吧…以前你揍人的時候也都需要理由嗎？」宋芷美冷笑道。

黑色的禮服襯托著她更加的陰冷。

「宋…宋芷美…」我顫抖地叫著她。

為什麼要幫我…

宋芷美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冷笑地看著藍羽夜和他身後的白凝。

「很抱歉，我心情不好，又不巧那丫頭撞到我了！」

「不…不是…」白凝急忙地拉住藍羽夜向他解釋道。

「不是嗎？學校里不是有錄像帶嗎？剛才在我們在體育館的那一幕，應該也錄了下來了，要不要去看一下啊！看了就知道是不是我打你了？」宋芷美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了。

「體育館？你去過那？」白凝一陣驚恐地問道。

「廢話，不在那，怎麼可能遇上你了！」

「你…」白凝的臉上很是蒼白。

體育館…難道宋芷美知道她什麼事嗎？那個錄像帶又是什麼東西？體育館前好像沒裝那個東西啊！宋芷美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別再說了…你很過分…」

「嘩…」的藍羽夜的拳頭向宋芷美揮了過來。

電光石火之間，另一隻手擋在了宋芷美的面前接住了它。

「過分的人…是你吧…」江風逸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灰色的格子大衣，脖子上同樣圍著一條純白色的圍巾，臉上依然是笑得魅惑的微笑。

「是你…」藍羽夜的表情一陣錯愕。

「不然呢？能接住你拳頭的人，除了我還會有誰呢？」江風逸的臉上依然掛著笑。

這就是對決嗎？兩個男人的拳頭交叉在一起，各自用充滿殺氣的眼神望著對方，在他們的身後，有各自想要保護的女人…可惜，沒有一個是我…

為什麼我會感到如此的失落…真的好失落…

「哎呀呀…大家有事好商量啊！別動手啦！」校長急急忙忙地沖了過來，當那個和事老。

音樂也隨之響起…舞會就要開始了…

「不如這樣好了，看你們都這麼儘力保護女孩子的份上，那第一支舞，就請你們這兩對跳了…大家說好不好…」極力想緩和氣氛的校長，熱情地提議道。

不久，歡呼聲響起…所有的人都鼓著掌，好應著校長的提議。

「跳啊！江風逸，宋芷美，加油…」

「加油，藍羽夜，白凝…」

「跳啊！快給我們展現一段唯美的舞吧！」

好熱烈的掌聲，好激情地邀請…好令人心痛的言語…

那一刻，我是誰…我是被拋棄的小丑…是不該出現在這個舞會的小丑。

「韓小雅…」

「韓小雅…」

身後傳來兩個不同的聲音…

衝出來的藍羽夜和江風逸被硬拉回了舞池…

「第一支舞，希望你們跳得開心…」

我微笑著看著他們說道，然後轉頭跑出了門…

最終他們還是沒有追出來…

這就是你們的愛嗎？

為什麼會讓我如此的絕望…

或許，我真的不是你們的惟一吧…

外面真的好冷…

聖誕夜的晚上迎來了冬日的第一場雪…打在身上…冰冷得刺骨…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冰封的水玻璃，被人摔到了地上，完全碎了…再也癒合不起來了…

心的最後一次破碎…在我人生中最凄美的一個雪夜…

「獃獃地…望著北極星…眼睜睜…看著雪結冰…愛情就像一顆流星…飛過了…就只剩下傷心…」（歌詞）

我抱著肩膀坐在馬路邊，等著寒氣將我完全凍結，眼淚早已化作了冰晶。手腳早已凍得沒有知覺了，為什麼我要坐在這裡，難道還在奢望有人送我回家嗎？

攤開手掌，讓雪落在我的手心，慢慢地，我的血液和它融合成了一個溫度…

「晨曦…我好冷…好冷…」

「心的二分之一…慢慢沉浸了海里…對你的記憶…已成了我快樂的惟一…往事不可以重提…無人可以把你代替…」（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