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結果,真的是很窩囊。
整個任務就敗在一杯苦澀難喝的咖啡上,柯宸宇將沈以娜親手煮的咖啡給嫌到不行,就連「給豬喝都嫌」的話都說出口,氣得她臉色鐵青,轉身走人。
雖然角田芝馨立即指示在店外戒備的同事跟上,但沈以娜並沒有開車,只是步行到前方約百公尺的另一家PUB狂歡,能不能如願發現她的窩,還有得等了。
但最荒謬的是,「夜曲」牛郎店裡的女客為了得到柯宸宇的青睞,居然競相爭著煮咖啡,一時之間,整個地下室不聞酒香,儘是香醇的咖啡味兒。
何姊光看他的表情,就明白即使女客們幾乎把她半年存量的咖啡煮完了,這N杯咖啡還是沒有一杯他想喝的,所以,為了不讓今晚的營業額掛鴨蛋,她主動要求角田芝馨將他帶出場去「再教育」。
但這個男人天生就是搞破壞的,還一副跛得二五八萬的樣子。「要我出場,可以,煮杯像樣的咖啡出來就行,這樣才公平。」
眾女客們更是大聲附和叫好。
「你——你你你——」她氣得快吐血!
但他就是跟她杠上了,一副她不動手,他也不動的眼神看著她。
沒辦法了,她這個千金大小姐只得草草的弄了杯黑黝黝的咖啡給他,光看就知道味道欠佳。雖然她家裡也有一個咖啡瘋子,愛上咖啡還弄了個咖啡園,幾年下來,生產的咖啡豆還成了市場極品,品嘗一杯要價五千元,這不是瘋子是啥?
「就是你了,我們出場。」
柯宸宇喝了一口就放回桌上,但這個舉動也很清楚了。
玩,也要懂得適可而止,何況他也不想留在這兒,被一群饑渴的女人以眼神剝光他的衣裳。
「真是太幸運了!」她眸中帶笑,但這句話卻說得咬牙切齒,臉上的神情遺陶陶然的,偽裝能力實在一流。
兩人在一群女客又嫉又妒的眼神中步出「夜曲」,上了車,開了一段路后,角田芝馨立即把車子開進一條略微黑暗的死巷內,將車停靠在路邊一盞暈黃街燈下,隨即關掉引擎,氣呼呼的瞪著在這抹暈黃下更為俊魅迷人的柯宸宇。「你到底在搞什麼?!她明明上釣了,你還玩什麼鬼咖啡——」
「我說了,那是我個人挑女人的一個癖好。」
「我只聽過戀童癖,戀母情結、同性戀,沒聽過什麼咖啡戀——」
「那只是一個測驗。」
「是啊是啊,過了才能上你的床嘛!那剛剛你說我過關,難道我可以上你的床?!」她一臉受不了的譏諷道。
他嗤笑,「呵,你也不及格。」
「哈,真是感謝,我才下想上你的床!」她又沒頭殼壞掉。
他眼內冒火。「請你搞清楚是誰把我逼上梁山的?!我可不是真的牛郎,難道真要我跟她回家、跟她上床?!」
「不好嗎?你不是很饑渴,在我身上又——」她倏地住口,真是哪壺下開提哪壺?
「是你告訴我可以用力的吃豆腐。」他也把責任「理所當然」的歸咎到她身上。
角田芝馨一愣,大為光火。「你是番仔啊,那是對沈以娜,不是對我!」
一想到當時佔上風的情形,他胸口的沸騰怒火頓失,那短暫的親密接觸其實是很令他心動的,尤其一個兇巴巴的女人因他的親吻而變得呆愣安靜,的確滿足了一個大男人的虛榮心。
柯宸豐揚嘴一笑,「是嗎?可能是我弄錯對象了。」
他還笑?!但這個笑帶著一抹別有寓意的滿足感,讓她莫名的感到臉紅心跳。你發花痴啊!她忍不住在心中怒斥自己。
「言歸正傳,我相信你的人應該有去跟蹤她,我要回去了。」一說完,他就打開車門。
想走?她一把揪住他的手臂,怒氣沖沖的道:「如果我們這麼容易就能發現她的住處,我們幹麼找牛郎來設陷阱?她很狡滑,警覺性強,也很懂得保護自己,尤其更會飆車,我們的人老是被她甩掉,要不就是她扔了車子,跑進人多的地方,一晃眼,我們也找不到人了,你懂不懂啊?!」
他微微一笑,「那好吧,如果你的人又跟丟了他,明天下午再到羅德島咖啡屋去,我會有好消息告訴你的。」語畢,他的唇冷不防的又親上她柔嫩的唇瓣。
她錯愕的瞪大了眼,他則順利的拉掉她的手,下了車順勢將門關上。
角田芝馨這才回過神來,怒氣沖沖的下了車,但卻不知該罵什麼。
天啊!她是鬼迷心竅還是哪根筋出了問題?為什麼他一吻她,她的腦袋就變成一片空白?!
柯宸宇微笑的走出巷口。他似乎找到了可以治那女人的好方法!
他揚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位於近郊的豪宅,打開家門便見到年邁的總管。
「你——你是誰?!你私闖民宅啊!快出去!」總管柯伯戴起老花眼鏡看著這名穿著花稍的英俊男人居然無禮的登堂入室,連忙上前怒斥。
「柯伯,是我,」柯宸宇聲音一出,把他當成自己的娃兒照顧了近二十年的老總管嚇了一大跳,又仔細的瞪大了眼打量了下,「少、少爺,你、你怎麼?你去整形嗎?不,一天怎麼整?但你怪怪的、還有頭髮、眼睛顏色、你的衣服也……」
「這只是一場化妝舞會,別想得太多。」
他不想讓老總管擔心,很快的回到三樓主卧梳洗一番后,鏡內的自己總算恢復成熟悉的面容。他信步走到落地窗,望向斜對面的一棟兩層樓洋房,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角田芝馨大概連作夢也想不到,她費盡心思要找的地點居然就在他的住家對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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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星期假日,天氣晴朗無雲。
令柯宸宇自己都意外的,他居然一夜好眠,隔日神采奕奕,在驅車到天母球場打球時:心情也是大好,「嗨六」的其他成員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好心情。而一場友誼賽打下來,他這個打點王更是大顯神威,棒子發燙,一上場就打了支安打,甚至轟了一支滿貫全壘打。
這一場球賽在九局上時,由杜睿東這個王牌投手將對手連三K后,三上三下,以七比零取得勝利,球場上歡聲雷動,加油棒的聲音更是直入雲霄。
謝家威笑得闔不攏嘴,這場比賽是投打皆佳,這些天之驕子確實是可造之才,只可惜他們肩膀仍得承攬不同的重責大任,無法專一的打球,要不,以他們的實力絕對可以進階到美國職棒大聯盟,尤其是那六個超強發電機。
他微笑的看著六名大男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休息室內的淋浴間沖澡,不一會兒,便神清氣爽的走出來。
此時,他卻注意到一件事。「宸宇,你這兒怎麼回事?」他指指柯宸宇喉頭下方接近鎖骨的一小塊瘀傷。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被一隻野貓咬到了。」話是這麼說,但他的黑眸卻洋溢著一抹樂在其中的笑意。
古南勛、范英奇、官皓鈞、麥亞恩跟杜睿東迅速的交換一下目光,每個人眼中儘是好奇。
接下來在幫一些熱情的球迷們簽名、拍照又多逗留了近一個鐘頭后,六人即前住羅德島咖啡屋聚餐聊天。
「說真的,咬你那兒的野貓不會剛好有個日本名字吧?」
風流倜儻的范英奇是情場高手,對好友的傷口仔細研究后,他強烈懷疑那不是一隻普通母貓的傑作。
柯宸宇只是笑。
這一笑,大家可就明白了,只是,他們又有另一個問題。
還是由范英奇開的口,「怎麼進展這麼快?前一天還有人氣得臉色發黑,怎麼一下子就有甜頭可嘗了?」
他啜了口冰滴咖啡,感受人口的香醇濃,卻聯想到了吻角田芝馨的感覺,那種感覺其實跟咖啡一樣有種獨特口味,讓人會忍不住的想一嘗再嘗……
「嘿,回神,你這麼快就有這種失神狀態,很危險的!」
長相比女人還漂亮的麥亞恩,忍不住提醒著曾經跟他一起相約絕不跌落愛情海的好友。
他自然也聽出來了,唇畔揚起一笑,「你想太多,角田芝馨沒那麼好咽下肚,我若跟她牽扯一輩子,那就是自作虐、自討苦吃。」
「我想我也不會那麼倒楣的跟你牽扯一輩子,我也不自虐!」一個帶著火氣的女性嗓音突地在鄰座位子響起。
聞言,眾人目光一致看過去,竟見角田芝馨一張發火的俏臉正惡狠狠的瞪著一臉驚愕的柯宸宇。
「哇塞,她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官皓鈞忍不住開口。
除了柯宸宇外,其他人皆有同感,因為柯宸宇的咖啡連鎖店遍布全台,而他們每一次聚會的咖啡店都不同,就連那些追星的球迷都難以掌控他們的聚會地點。
「你這麼早就來了?」
柯宸宇的語氣有些乾澀,他們剛剛一行人人座時,鄰座的女客正趴睡在桌上,再加上她身上是簡單的帽T、牛仔褲,所以他也沒有多加註意,沒想到居然會是她!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來到他身邊,先是對一旁的官皓鈞點一下頭示意她要他的位子,他這才不得不讓位,坐到另一邊去。
而她則落落大方的在柯宸宇的身邊坐下后,才回答他的問題。
「拜你所賜,我一整晚都睡不著,所以一早就來這兒等你了,不過,看你的精神挺好的嘛,這可怪了,我這隻不好咽下肚的野貓賞了你的脖子一口,你的精神卻很好?敢情你有被虐待狂?!」
這話帶了點嘲諷又戲譫的味道,但也說明了,他們六人說的話,她可是一字不漏的全聽進耳里。
柯宸宇當然知道她在挖苦,卻也下答辯,只是悶悶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冷下防地她又說了,「其實我也被公拘咬了——」
「噗——」他完全沒料到她會提那檔子事,口中尚未人喉的咖啡頓時化成一道水箭噴出,好在對面的好友運動神經夠好,全都驚險閃過。
「真的!他被野貓咬,我也被一隻發情的公狗咬了,只是下方便給你們看看被咬的地方,因為太私密了。」她一臉的曖味又極其無奈。
他面對眾好友瞠目結舌的眸光,又咳又怒的瞪著口無遮攬的女人。「該死的,咳咳!是你先咬我的!」
「那又如何?你就可以把我那地方吸成瘀血,到現在還在痛!」
「到底是什麼地方?!」范英奇忍不住想知道。
只是問題一出,卻同時招來這對俊男美女的一記白眼,他哈哈乾笑兩聲,高舉雙手退出疑雲密布的戰場。
「總之,一切都是你起的頭,你錯在先。」柯宸宇生氣的怒道。
「是我嗎?你用你的豬腦袋想一想吧,是誰先越雷池一步?」
「誰是豬啊!那是有人要我——」
「夠了!」她知道再吵下去也沒有意義,還是辦正事要緊,「不是說有好消息?快點說,我可不像你們那麼好命,打完球賽還可以來咖啡屋喝咖啡吃東西。」
他咬咬牙,壓抑著沸騰的怒火,要是再吵下去,他也許會失了理智動粗!
他鐵青著臉看向五名也正看著他的好友,隨即又看向她。「我可以說——」
「不行,但我也知道嘴巴長在你身上,你就算現在不說,待會兒也許就說了,我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著你。」角田芝馨看著其他帥哥們,微霉頷首,「我只是跟他要一個情報而已,我是警察。」
聞言,眾人瞠目結舌,她看來可一點都沒有女警的架式,又或者說,她的臉蛋太美、氣質太好,又對朋友做過一些惡事,怎麼樣都不會將她跟警察聯想在一起。
柯宸宇知道他得花一些時間跟好友們好好聊聊,但眼前情況並下允許。「我先帶她回家,另外再找時間跟你們談。」
她嗤之以鼻。「要我跟你回家?!拜託,我可不——」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不要想太多,只是讓你看一個人,我說過,你這隻野貓我也咽不下去。」
「哈!彼此彼此,你這隻公狗我也不想咽,所以你最好別動什麼歪腦筋!」
「粗蠻如你,沒有男人想動你!」
「粗野如你,也沒有女人會哈你!」
兩人在一番唇槍舌劍中離開咖啡屋,「嗨六」的其他人,心中競都浮現同一種預感,尤其是仍沉浸在愛情世界的范英奇跟古南勛更覺強烈。
柯宸宇的愛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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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田芝馨怎麼也沒想到柯宸宇要她看的居然是沈以娜!
昨晚跟監的便衣又讓沈以娜給甩了,她以為要再見到她可能又得等上好些日子。
「你確定她只是你的鄰居?!沒別的關係?」她擰眉看著站在她身旁的柯宸宇。
他住的這個地方是高級住宅區,樓層又比對面的洋房要高上一層,所以,他們此時正居高窺視仍裸身趴睡在斜對面二樓卧房的沈以娜。
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落地窗其實只打開二十公分寬,而兩側厚厚的簾幕更讓人什麼都瞧不見,但若從柯宸宇的卧房這一角看過去,卻正巧可以切入那二十公分寬的視野,一窺她卧房裡的一舉一動。
柯宸宇從她那雙質疑的明眸也知道她腦袋在想什麼。
但他不打算滿足她的好奇,事實上,沈以娜的確多次對他這個方向刻意的袒胸露乳,甚至大方更衣。由於他這裡是獨棟別墅,能窺視的人也只有在這二、三樓活動的人,而幾次兩人目光對視,她不僅不見尷尬,反而對他賣弄風情,但他都面無表情,視而未見。
她常會帶男人回家,而且多是不同的男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落地窗一直都是維持原狀,但他並非偷窺狂,也不愛看活色生香的Live演出。
她見他久久不語,心裡也有了答案。男人英俊就是會引人犯罪,看來沈以娜那個騷貨不知哈他多久?好家在,小喬的化妝術厲害,不然今天的狀況又不同了。
角田芝馨驀地一笑,突然有了好計劃。
「我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就留在你家。」她邊說邊退回紗簾后,大方的坐在身後那張Kingsize的藍綢大床上。
柯宸宇一愣,隨即回頭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身來。「不可能!人你看到了,你可以直接去逮她。」
「拜託,我要逮的是她的男人之一,所以我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她扯掉他的手又坐了下來。
「你不要太過分——」
「我就是要這麼過分,別忘了,何智憲的事是你砸的鍋,我住進你家監控對面,這也是應該的。」角田芝馨乾脆直接往後一躺。昨晚她睡得極差,現在補眠也是應該的,何況,這張床還特別的舒服,散發著淡淡香味。
「起來!」柯宸宇動怒沉暍。
「不要,你怎麼那麼吝嗇,你知不知道何智憲是我們追查的一個販毒大亨的當前紅人?只要逮到他,就能捉到他背後那條大尾的,為了讓這個社會少些毒品茶毒青少年,你就不能發揮一下你的道德良心,助我一臂之力嗎?」
她居然比他還凶?!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這麼討厭的女人!
「那女人在睡,也讓我睡一下,我真的困了。」
「你不怕我對你怎麼樣?」
「你不是說粗蠻如我,沒有男人想動我,你要是敢動我,你還是男人嗎?!」她邊說邊打哈欠,再主動的拉起那條舒適的涼被蓋在身上,闔眼就睡。
居然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他氣憤的爬爬瀏海,但目光一定在她那張略顯疲倦的麗顏,再想到她追逐罪犯時那拚命三郎的樣子,他的火氣竟莫名的消了。
再凝睇正在補眠的她一眼,柯宸宇靜靜的轉身離開卧室。
才一下樓,柯伯正提了好幾袋的生鮮蔬果走進來,他立即上前要接手。
「不用了,少爺,我自己來就好,只是奇怪,今天你們幾個年輕人沒聚會嗎?」他不解,因為他們總是能聊到晚餐過後才回來,有時還更晚。
「呃,我們有,只是提早結束,因為今天球賽打得有點累。」他敷衍的解釋著。
柯伯點頭。「那我先把東西放到冰箱去,等會兒就上樓幫你的卧室整理一下——」
「不用了。」他迅速打斷柯伯的好意。
「沒關係,我這老骨頭每天都得動一動,老爺,夫人把照顧你的重責大任交給我,我一定要——」他邊說邊急著往後走。
沒辦法了!他只得一把拉住柯伯,坦白道:「我床上有人。」
「女人……」他眼睛一亮。
一個讓人頭疼的女人!他在心裡加註。「柯伯,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還有,她最近可能會在家裡進進出出。」
「那你還說不是那樣?!」柯伯笑咪咪的看著愈說表情愈不自在的少爺,「我從小看你長大,你何時把女人帶回家的?太好了,家裡搞不好要辦喜事了,啊,我得趕快通知老爺、夫人——」說著,他就要去打電話。
柯宸宇連忙上前阻止,頭疼的道:「柯伯,真的不是!總之,我很難解釋,拜託不要驚動他們二老,他們在南非的退休生活很愉快。」
「可是他們也在叨念著你娶媳婦兒的事。」老人家很認真的提醒。
「柯伯!」他的語氣加重了些,這代表他要生氣了。
柯伯當然也懂,只好不再追問。「好吧,那我就先不多嘴,但如果有好消息——好、好,不說了。」看他臉色變得更差,老人家也只好住後面走去。
柯宸宇吐了一口長氣,他當然不想擺臉色給老人家看,只是……他搖搖頭,仰首看向樓上,再瞥向斜對面那棟洋樓,這一團亂何時才會停止?
「鈴鈴鈴——」
他的手機陡地響起,原來是那幾個麻吉打來的,他們都還在羅德島咖啡屋等他回去一說故事」呢。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出去。」
他向柯伯交代,等樓上那個女人睡醒后,她要怎麼樣都行——事實上,連他都擋不了她,何況是一個老人家?但就是他的收藏室嚴禁進入。交代完后他這才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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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咖啡屋裡,柯宸宇已跟幾名好友說明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因為跳開當牛郎那一段,所以整個故事反而不清不楚、漏洞百出。
但友情真偉大,幾名好友也很貼心,不點破也不追問,何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向是女人的專利,好友不說一定有難以啟齒的理由。
「不過,她進駐你家,這種情況,還是該去跟她的直屬長官抗議,她這已經到栽贓、擾民的地步了。」麥亞恩十分同情好友。
「可是,我看宸宇好像並不反對這一點。」
范英奇會這麼說,是因為他從好友容忍的語調中還聽出一絲不舍,尤其是剛剛提到角田芝馨在他床上倒頭就睡時更明顯。
是嗎?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又回到柯宸宇身上。
他輕咳一聲,臉頰莫名的燒紅。「我的確壞了她的好事,你們知道我也不喜歡欠人情,所以我認為,只要她逮到她要逮的人後,我們就扯平了。」
這樣的說法也對,不過幾個好友還是覺得讓她留下就是牽扯不清的開始。
說著說著,居然成了兩方辯論。
范英奇、古南勛覺得愛情來敲門了,再多的牽扯也該順其發展。
但麥亞恩、宮皓鈞、杜睿東又持反面意見,他們覺得柯宸宇跟那種女人一旦牽扯上,就算想甩也甩下掉,所以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一群好友難得為一件事展開正反答辯,但處於颱風眼中心的柯宸宇,一顆心卻只挂念著家裡的女人,不!該說是那一室的咖啡器皿等珍藏品。
他愈想愈不妥,就怕她屆時強行進入,於是忘忑的起身。「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
「完了,他的心已經被勾定一半了。」宮皓鈞嘆息又搖頭。
其他人則是有的搖頭、有的笑,但不可否認的,一向優閑自在的柯宸宇,最近的日子變得可真「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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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的雨夜,在日本伊豆一處獨棟的傳統日式建築里,角田敬之跟大島保川正凝神下棋,黑棋在棋局上佔了上風,不久,更是令白棋節節敗退。
「看來我的棋藝要再加油了。」輸家大島保川笑笑的搖頭。
「我看大島兄下是輸在棋藝不佳,而是心不在焉,有什麼心事?」角田敬之對這惟一談得來的好友相當關心。
大島保川欲言又止,最近這些日子,他什麼事也提不起勁,腦袋想的全是角田芝馨。
雖然那一日她差點把他勒死了,但那股潑辣勁更對他的胃,他也相信這樣的嗆美人嘗起來肯定美味極了,這樣的渴望反而日日煎熬著他。
也因此,他今日特地過來陪角田敬之下棋,希望能勸他將女兒帶回日本。
「其實——」他裝出一臉憂心貌,「你也知道我一直把芝馨當成自己的女兒,她也一直是個很乖巧的孩子,但那一日她在我那兒的不當舉止,讓我總覺得角田兄應該將她帶回來管教。」
角田敬之聞言,眉頭一皺。「這……」他長嘆一聲,「就算我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成,我已經答應她母親讓她留在台灣,我不能言而無信。」
「但你現在有正當理由,你帶她回來是因為她行為失當,當父親的人當然要就近糾正、監督,以免日後她做出更驚世駭俗的事不是?」
他撫顎沉吟一會兒,也許他是該走一趟台灣,就算妻子不讓他將女兒帶回,他也該跟妻子好好談一談。
「我明白了,我會儘快安排時間過去,真是謝謝你這麼關心芝馨。」
「哪裡。」大島保川忙搖頭,但心裡卻嗤笑著,陪這個孤僻無趣的人玩一盤棋還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