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何去何從

林濤任憑著若然踢打著求哥，他知道此時攔住她會適得其反，何況一個弱女子也不能把求哥這條漢子怎麼樣。打的累了，哭的累了，若然撲在林濤的懷裡抽搐起來，林濤一手抱著若然，一邊示意求哥快出去。求哥從地上爬起來道：「嫂子，我對不住你，你先放平心態，等那天好了再繼續打罵。」求哥話還沒有說完，林濤又示意他快走，求哥慢慢走出門。他是誠心想得到嫂子的願意，他欠他們二夫妻的太多。

林濤抱著若然，一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一邊輕聲的安慰道：「別累著自己，人死不能復生，他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何必太跟自己過不去。」說完他摸出一點紙巾，給若然擦了擦眼淚。若然也又慢慢變得輕聲抽泣起來，她伸手抱住林濤，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里。

不一會兒，林濤聽到若然輕微的酣睡聲，這個苦命的女人太累了，伏在愛人的懷裡盡然睡著了。林濤把若然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幫她脫去鞋子，自己也脫去鞋子，擁著這個女人睡了過去。不一會，這間趁著夜色的黑也吞噬了他們的身影，黑暗裡傳來二個人勻稱的鼾聲，一切看起來那麼平靜，和睦。

若然醒過來時，天色已經放開了魚肚皮，林濤早已經醒了，靜靜地看著她，睡夢裡的她多像個孩子，嘴巴一乍一乍，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她的睡姿，他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什值得幸福的事。看到若然醒過來，他輕輕地笑了笑，若然伸手抱住她的男人，在他臉上吻了吻道：「有你在真好，我再也不許你離開我。」

林濤看到她有些開心，連忙道：「我再也不離開你。」說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若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她忽然又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准你離開我，你答應嗎？」

「好，我答應你。」林濤想也沒想就連聲答應了她，這時的若然才像他認識的若然一樣開心，他們又聊了一些話題，然後話題就轉到求哥身上。林濤靜靜地把求哥三番五次的置他於死地，他又是怎樣劫后佘生都告訴了若然。若然隨著林濤的起伏而對求哥越來越多恨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在最後關頭，還會救他。她不怪林濤，她甚至為了這個從死亡里走出來的男人高興。可是她心裡卻打了一個解不開的結，是死結。

她雖然能容忍林濤的大度，她為林濤做了一個善良的人而高興。可她父母雙亡的陰影和仇恨都已經加到那個叫求哥人的身上，她恨不得馬上就要了這個人的命，可是她不能那樣做，林濤那句「我們沒有任何權力去剝削別人的生命」已經深深地印在他心裡。她和林濤一樣，相信公正的法律會給他們做個了斷。

然而若然心裡卻燃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她一定要看到求哥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她甚至想到用求哥的人頭去祭奠父母才解心頭之恨。可是她在林濤面前依然溫文爾雅，她太愛這個男人，他是她活著唯一的親人，她不想讓他看到她心裡的恨，她不能毀掉他的前程。

林濤看著若然的心似乎慢慢平靜下來，他們相擁看日出日落，道不盡的情話，可是每次當求哥出現，她就會大哭大鬧，甚至有些過激的動作。林濤只好讓求哥先避一避，等她平靜以後再說。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隔離檢查也一天天好起。若然其實早已經過了隔離期限，可是她執意陪著丈夫，醫院也不好拆開這對苦鴛鴦，也就任由他們了。

林濤的身體檢查也已經達到出院的水平，醫生給他們開出院證件，林濤覺得有必要和求哥道個別，不管他以後會怎麼樣，他畢竟已經悔過。何不給別人，給自己都留條生路了。若然也嚷著要去，林濤說不過她，只好帶著她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