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篇 第四節
蕭鶯兒、周媚、董宛紅木然呆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她們準備了兩套台詞獻給老天,如果蕭鷹沒事,她們會說「Thanks」,如果蕭鷹真得了白血病,她們一定要不顧風度地痛罵一句:「Fuck!」
時間已經過去整整五個小時,她們只和家裡通過一次電話,沒有吃飯沒有休息甚至沒有去過一次廁所,手指上的關節已經攥得發白。
來自北京最頂尖醫院的一群專家正在為蕭鷹會診,這應該可以說是全中國最強的醫療力量了,也就是說他們的診斷結果,可信!
結果,到底是好是壞?
冷汗,自她們纖巧的面龐滑落。
什麼叫度日如年什麼叫如坐針氈,她們算清楚地知道了。
「姐姐,身上有煙嗎?」周媚問董宛紅,氣氛太壓抑了,她想抽支煙緩緩神。
董宛紅抱歉地搖扔頭,「沒有,你知道的,他不喜歡女人抽煙,即使會的話為了他也要戒掉啊。」
周媚點點頭,眼睛重又盯緊那扇能帶來福禍消息的門,她又哪抽過什麼煙呢。
三女心思百轉中,那扇決定命運的門終於打開了,專家們紛紛走出,痛苦的煎熬到頭了,但是,接下來會聽到什麼樣的消息…
這樣想著,她們顫抖著,費了兩遍力才艱難地站起身,櫻唇蠕動幾下,迎上兩步,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醫…醫生,結…結果怎麼樣?」
北京協合醫院的潘姓醫學院士、主任醫師是這次會診的領頭人,浸婬醫道多年的他深明病人家屬的心情,連忙擺手道:「請幾位不要擔心,蕭公子得的不是白血病,我真不明白貴市醫院的診斷書是怎麼回事。」
他微微搖著頭,似乎在為某些醫學敗類惋惜。
三女捂住小嘴。謝天謝地!世上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話語了,果真是家族跟她們開了一個驚天大玩笑,感謝上天!那一瞬,天地皆無,時間彷彿都凝固住,她們心裡只裝載著一件事:蕭鷹沒有得絕症!
珠淚不受控制地流淌,彷彿從肩上卸下千斤重擔,她們互相摟抱在一起,放鬆地喘著粗氣。
「不過…」沒想到潘院士還有下文。
三女早已是飽經驚嚇,聞言心又提了起來,顫聲道:「不過什麼?」
「不過蕭公子身上還是有點病狀的,是脂肪肝,有點肝硬化的前兆,當然不是很嚴重,我們認為他牙齦出血就是這個引起的,再加上他下牙有點過敏,結石清除不掉,反覆發炎,所以就造成出血的假象,剛才我們給他打了麻葯,已經把那些結石都清除了。」
三女關心的是那個肝硬化到底有沒有危險,小心問道:「肝硬化這病沒什麼的吧?」
潘院士道:「如果嚴重了就會導致肝癌,蕭公子的不過是脂肪肝嚴重一些而已,你們放心吧,用一些葯,給,這是葯單,記得從食物上注意一下,多運動就沒問題的,以後一個月複查一次就行了。」
「萬歲!」三女一齊蹦起來,對她們來說只要蕭鷹不是得了絕症就好,其他什麼病都沒關係——哪怕是陽痿早泄…
她們一直瞞著蕭鷹,當初家裡的那個醫院給的結果哪是什麼早期,而是白血病晚期!
不一會兒蕭鷹走出,拍拍屁股,「走,咱們回去吧,回去找家裡算賬去,這主意讓他們出的,損透了。」
「蕭哥,麻葯勁兒過去了?」周媚扶住他。
「沒事沒事,過去了。」蕭鷹示意鶯兒去結賬,他則和醫師們握手,「謝謝啊各位,多虧你們,我才獲得新生啊,呵呵。」
潘院士笑道:「根本就沒什麼事,哪來的新生,你們能想到到首都來確診非常明智哦,有很多人被一家醫院診斷得了某某病就嚇得直接住院,沒病最後也治出病來了。」
「這是我這些紅顏知己想得周到,如果一開始就是我來處理的話,恐怕真就直接嚇進醫院裡了,呵呵。」蕭鷹有點吃癟地說。
聊了一會兒,鶯兒回來揚了揚手中的賬單表示已經結了賬,蕭鷹率領三女再一次向各位醫生道謝,然後離開醫院,回到下榻的王朝飯店。
「靠,原來那個討厭的脂肪肝還沒掉,我都差點忘啦,***,我白運動了嘛!」蕭鷹一下撲到床上,外表雖然裝出生氣的樣子,卻掩蓋不住內里由衷的高興——本少爺是誰啊,老天爺照顧的人哎,福大命大,怎麼會得上那種絕症呢!
女孩們咯咯嬌笑,這是這兩天來她們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
蕭鷹親自打電話告訴家裡的吳美媚、白玉和林玲,引得翹首以待的她們一陣高分貝的尖叫,感動於她們真誠的心,在電話里分別親了她們,這才依依不捨地放下電話。
想了一下,他抱歉地對董魔女道:「我想今天晚上就回去,好嗎?」
董魔女沒有了煩惱的事,又恢復到本性,翻了個白眼,「不好,才來兩天就要走,人家才沾上那麼點露水,不幹。」
倒了。這標準的魔女式語言,還真是讓人…性慾飛漲!
蕭鷹張開雙手邪笑道:「好吧,那咱們就來他個過癮!哇!」
隨著一聲大叫,他把三女壓在床上,盡情愛戀。
三天後,蕭鷹回到了本市,此時距約定時間僅剩不到十天。
蕭鷹站在乃父面前,眼神平靜地望著他。
在這個三十歲不到的小年輕的子下,蕭父這個蕭氏現代家主反倒不安起來,他咳嗽一聲:「那個…小鷹啊…那個…」
他發現自己說不下去,於是求助似的望一眼坐在身邊的蕭母。
這個兒子的脾氣他清楚得很,他也明白兒子為什麼回來為什麼生氣,這次的事的確做得太過分了些。
「小鷹,別怪你老爸。」蕭母明白丈夫的苦衷,向蕭鷹招招手。
「哦,老媽,我來了。」蕭鷹誰也不懼,卻不能不給老媽面子,老媽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還有心臟病,他不敢向她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