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終（全書完）
從本尊身上分裂出來的數百個混沌之影，只是外形很像真正的混沌之影，身體並沒有亮黑色的光滑金屬質感，而是一種類似氣霧性的黑霧，剛剛被色狼喚回了神智的瘋子，又一次被震驚了：「魅影！」
那些分裂出來的分身，樣子根本就是魅影的混沌之影版，混沌之影對著創神大笑起來：「你沒有機會阻止我了，非常感激這些設定，讓我可以一次性得到這些數據，所有的高級樣本都集齊在這裡了，省去了我不少的功夫。」
說話間，這個空間四周的晶體，散發出來的淺藍色光線突然轉變成了黑色，創神微微一愣，對混沌之影說：「你把這裡封閉起來了？」
「當然，我不想再有其他人來打攪我，那些小蟲子還在試著攻破我的防壁呢。」混沌之影微微得意地對創神說道。
混沌之影頓了一下，道：「好了，我也不想和你拉家常，雖然你是我的創始來源，但是，如果連你也能吸收掉，相信會有更大的效果吧？」
混沌之影大笑一聲，身邊的數百個分身同時飛撲起來。才剛剛回過神來的瘋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應，這些混沌之影的分身根本就不像是以前見過的魅影，動作快得像一道閃電，眨眼間，那數百個混沌之影的分身就已經衝到了面前。
瘋子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那些混沌之影的分身就已經撲到了人群里，瘋子一陣意外，那些混沌之影的分身首先沖向的是麗娜蕾、教皇那些NPC，瘋子這才想起，這些NPC的數據才是魅影的目標。瘋子不由得望向了身邊的小傢伙，卻見到小傢伙已經變回了一階的狀態，飄浮起來，身上飛散出一圈圈的光紋。
瘋子想起來，魅影事件之後，小傢伙的數據被加上了一道能免疫魅影攻擊的防壁，此時的小傢伙已經在依靠著這層防禦抵抗混沌之影的分身攻擊。
可是一道混沌之影的分身撲到了小傢伙身前，小傢伙身上的一層層光圈沒有絲毫的阻擋能力，混沌之影的分身當場就沒入了小傢伙的身體里。似乎是出版混沌之影的魅影攻擊能力又變化了，小傢伙的防壁沒有起作用。被入侵了的小傢伙吱聲大叫起來，瘋子的大腦徹底失去了理智。
「嗡」地一聲，瘋子的腦海里爆起了輕微的聲響，那種久違了的超感能力再次出現在瘋子的身上。瘋子只感到四周的一切突然變慢了下來，只有那些混沌之影分身的速度依然十分驚人，那些被入侵了的NPC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幽靈一樣的混沌之影分身就沒入了自己的體內。
瘋子的目光看到在吱聲大叫的小傢伙，身形一閃，瘋子一把抽著露出了一截身體在小傢伙體外的混沌之影分身，用力一扯，瞬發的掌中雷鳴術轟出，把這個混沌之影分身轟得倒飛了出去，可是這也引來了更多混沌之影分身的注意，紛紛撲向了小傢伙。
狂暴起來的瘋子目光緊緊地盯著一個個飄忽遊走著飛掠過來的混沌之影分身，掄起虛空之刃揮劍猛擊，畫邊還用掌中系列轟飛一個個飛撲過來的混沌之影分身。（請注意，遊戲設定所有的物體都必須附上生命法速度基本是一秒一發，所以可以對付眾多撲過來的混沌之影分身。）
數百個迅猛飄忽的混沌之影分身，在大概里如閃電一樣飛掠，瘋子的眼裡似乎都只能看到那些混沌之影的分身了，面對著飛撲過來的混沌之影分身，瘋子不停地批起虛空之刃，砍飛一個個混沌之影分身，狂暴起來的瘋子，根本就沒有想到要怎樣殺光這些混沌之影的分身，只懂得拚命地砍飛攻擊小傢伙的目標。
可是瘋子的身體並不是在現實，這種古怪的超感能力並不能讓瘋子徹底得到靈活自如的攻擊手段，受制於遊戲規則的影響，瘋子絕對沒有辦法做到像木頭那樣的快捷靈敏。面對著海量撲過來的混沌之影分身，瘋子也漸漸覺得心餘力絀了。
瘋子怒喝一聲，將那些超限作戰狀態的法術都一一使用起來，專註權能術、神血解封術…甚至，瘋子連小傢伙的神力貫柞都使用起來了。
隨著瘋子把這些法術都一一同時運用起來，小傢伙的身體被強行改變了形態，飛快地撐大成了最終形態的樣子，背後的鋼鐵之翼猛地一張，帶起了陣陣光圈，將四強的混沌之影分身都震退了出去。瘋子的身體也因為得到了神血解封術的效果，突然間突破了一切的規模封鎖。
在神血解封術的作用起效的瞬間，瘋子突然感到手中的虛空之刃，向著自己的身體傳來了一陣古怪的感覺，就像是一股清泉滲入瘋子的身體一樣。在那一瞬間，瘋子身上的一切約束都消失了，彷彿，瘋子現在就是站在現實世界一樣。這種感覺，讓瘋子在那一瞬間迷糊起來，有點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分界了。
隱藏的虛空之刃里的力量，讓瘋子衝破了一切規則，情況變得有點像是神降術的樣子，瘋子開始感到自己可以控制著自己在現實狀態下的力量。
可是這個時候並沒能留給瘋子在發感慨的時間，小傢伙在強行變身之後，猛地爆發出一聲尖銳的怒吼聲，震醒了瘋子。瘋子飛快地抬眼四顧，在身體里那股詭異的超感能力支持下，瘋子眼中的一切變得更慢了，那種擁有強大能力的感覺，讓瘋子覺得自己可以戰勝一切。
那些混沌之影的分身仍然在不停地飛撲過來，瘋子緊緊地握著虛空之刃，從劍上傳來的力量感讓瘋子熱血沸騰起來，瘋子猛地怒吼一聲，身形突然變成了一團風暴，悍然沖入了混沌之影的分身。虛空之刃在揮動時，也泛起來陣陣光圈，令瘋子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劍上，似乎也被加上了能剋制魅影的手段。大概，是創神搞的鬼吧。
一個個混沌之影的分身撲向瘋子，卻給變得毫無拘束的瘋子一劍一個砍成兩截，嚎叫著化成了白光消失。在短短的數十秒之內，瘋子居然就一個人砍殺了數十個混沌之影的微分，在連重力都不能拘束瘋子的時候，瘋子幾乎就是一片颶風，衝殺的速度比混沌之影的分身還要快。
在瘋子的神勇大發之際，其他呆著的人們也開始了反擊，可是面對似乎是幽靈一樣的混沌之影分身，只有木頭還勉強可以跟得上混沌之影分身的動作。其他人就更不要說攻擊了，只能盲目地亂揮著武器。但是卻已經有大量的NPC被混沌之影的分身入侵，瘋子殺得興起之際，目光就看到了面前的教皇，身上直冒黑氣的緩慢消失，變成了一團黑影匯入混沌之影的本尊身體里。
突然出現的創神，也在和混沌之影對抗著，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像變成了兩道流光一樣，在這個龐大的空間里四處飛盪著。兩種截然相對的顏色，飛掠之際每發生一次撞擊，整個空間都在發出一陣巨大的震動，這種震動彷彿是能影響全世界一樣，所有的事物在這陣撞擊的波動中，都會發生一陣扭曲。
隨著瘋子殺死了一些混沌之影的分身，可是仍然沒有辦法阻止全部的混沌之影分身吞噬了大量的NPC，在混沌之影得到了吞噬匯入他身體里的黑霧時，他的實力就見漲一分，慢慢地，創神的力量開始跟不上混沌之影的變化了。瘋子也可以看得出來，混沌之影和創神的光影撞擊之際，每次被撞退的都是白影。創神的存在，是整個遊戲世界里最至高無上的力量，更不要說吞噬了無數高級NPC數據的混沌之影。漸漸地，瘋子發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多少個NPC的身影了，大部分都被混沌之影的分身吞噬了，空蕩蕩的大廳里幾乎只能看到創神和混沌之影的激斗光影。
兩個充滿毀滅性力量的光影，將一身的亮光散發到了空間里所有地方，他們每一次的撞擊，都能引起一陣大廳里的晶體的碎裂，而且在撞擊之時爆起來的衝擊波，彷彿一次又一次的小型核爆一樣可怕，四周的晶體牆壁在這陣可怕的衝擊波之中，開始分崩瓦解起來。
瘋子駭然地望著晶體牆壁變成了陣陣腐化的風沙飛揚起來，但是這些晶體風沙最終完全消失，瘋子已經可以看到大廳外的飛船內部了，但是彷彿在隨著巨大風化作用，大片大片的晶體化成風沙消失。
創神和混沌之影爆發了一次巨大的撞擊，這一次比起之前所有的撞擊力量都要大無數倍。一黑一白兩團光影重重地在瘋子的頭上對撞起來。只聽到一聲低沉的「咚」聲，一股可怕的力量從撞擊的兩團光里擴散出來。
光影下方的晶體地板簾化成無數的微粒消失，毀滅力量龐大的衝擊波撞在四周，瘋子就看到四周的一切都在瞬間風化成無數的微粒消失。在這一瞬間，瘋子就看到飛船整個化成了風沙化消失，眼前捲起了一道超巨型的龍捲風，夾著大量風沙衝擊而起。
瘋子駭然地望著地板也在飛快地風化消失，近在眼前的異變讓瘋子可以看得比較清楚一點，那些風化的痕迹彷彿是將一切，都變成了一粒粒只有芝麻大的完美立方體，彷彿有一股肉眼不可見的風化力量在侵蝕著萬物。
兩團光影還在對峙著，各自散發出全身的光芒對抗著對方。瘋子發現連地板都快要消失得精光，不由得抬眼望向四周，只見色狼、黃泉他們都在狼狽地跳離風化的地板，可是每一塊地板都在以驚人的速度風化消失，最終只會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一道道可怕的衝擊光亮從光團的中心處爆發出來，那些可怕的光亮正在摧毀著接觸到的一切，甚至包括了星空，彷彿，整個世界正在陷入末日。
瘋子恨極地一抬頭，望向半空中的兩團光影，猛地暴叫一聲，舉劍急跳而起，張著鋼鐵之翼的小傢伙飛身上來托著瘋子，飛向了半空中的黑色光影處。
「轟」小傢伙托著瘋子直直地撞入了對峙的兩團光影里。瘋子的劍重重地捅進了黑色的光影里，在虛空之刃捅進了黑色光影之際，一股巨大的爆炸爆發開來，瘋子只覺得眼前光影劇閃了一下，一股深邃的黑暗撲面而來，罩上了全身。
無邊的黑暗罩上了瘋子的身體，瘋子只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一股什麼力量拉扯著捲入了一道漩渦里去。這種體驗和空間穿越非常相似，可是程度更為激烈得多，那種身體被異常的力量拉扯得扭曲起來的感覺，讓瘋子禁不住張口大叫起來，可是瘋子什麼也聽不到。
良久沒有出現變化，瘋子終於驚恐起來，拚命地大叫著：「色狼！大少！黃泉！你們都還在嗎？」可是瘋子的耳中聽不到任何的聲響，就像一切聲音都被什麼吞噬了。瘋子甚至感覺不到地板，身體彷彿是在無邊的虛空中遊盪著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瘋子試圖掙紮起來，可是彷彿身體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完全失去了控制的瘋子終於忍受不住了，打開系統面板發出下線的指令，可是瘋子發現，自己甚至無法喚出系統面板，也發不出下線的指令。瘋子突然感到自己似乎被封閉在一個黑箱里了，驚恐萬分的瘋子開始發狂起來。
無論瘋子怎麼嘶破喉嚨大叫，總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在瘋子拚命地大叫試圖聽到一點聲響，以免自己在這片完全的死寂中發瘋時，瘋子的身體四周突然浮起了星星點點的微光。這些散發著微光的粒子涌到瘋子的身體上，瘋子看到四周也在湧現更多的微光粒子。
這星星般的微光劃破了無邊的黑暗，瘋子全身一松，只要不是無邊的黑暗，心理上的承受能力都恢復了不少。更多的微光粒子飄蕩起來。這些微光粒子就像是在驅散黑暗，隨著光點越來越多，瘋子的眼中開始出現了一片柔和的白光。
突然間，瘋子的腳觸碰到了什麼，瘋子低頭一看，自己已經飄在了一片地板之上，地板是完全透明的，很像是聖靈導師團們專用的虛空之島，除了四周看不到以前的星光，只有一片片微光粒子在飛盪著，驅散四周殘存的黑暗。
瘋子站到透明的地板上，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在無邊的黑暗中，沒有一絲聲響，瘋子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候，好像是一分鐘，也好像是一小時，甚至更長。瘋子輕輕喘著氣，打量著四周，這片透明的地板彷彿無邊無際，瘋子居然都看不到頭。
瘋子記得最後一刻自己是捅了一劍進混沌之影的光團里，現在完全弄不明白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瘋子開始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全身幾乎脫力般地軟了下去，總算是可以聽到一點聲響了，瘋子興奮得跳了起來大聲無意義地叫嚷著。
在瘋子興奮地大叫著跳躍的時候，從他的後方閃起了一團柔和的白光，光線四射的情況驚動了瘋子，瘋子回頭望去，只見到一團耀眼的白光中，有一道人影正在緩緩地走出來。瘋子眯著眼睛用手掌擋去大半的光亮，隱隱約約地看到似乎是創神的身影。
這道身影一身乳白色，一身超流線體的外形，瞳孔只有一圈細細黑圈，不是創神是誰。在創神漸漸地向瘋子走了過來時，瘋子就像打到了救命稻草的落水者一樣，疲軟地對創神說道：「天哪，你總算是來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你和混沌之影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
「你先冷靜點，慢慢來，我會回答你的一切疑問的，不用心急，繼任守護者。」創神步離了光團，走近了瘋子的身前，全身上下仍然保持著最初的樣子，似乎沒有因為和混沌之影的戰鬥而受到什麼影響。
瘋子喘平了氣息，才打量著四周，道：「混沌之影呢？」
創神微微一笑，道：「他已經被控制起來了，在最後的關頭，外部的工作人員總算是趁混沌之影的封鎖失去了控制，及時趕到，現在銀十字星導師們正在著手處理後續的事情。」
「那麼說，是你嬴了？」瘋子遲疑地問道，創神微微地點了點頭，隨手輕輕一抬，透明的地板上就浮起了兩張乳白色的橡膠質感的椅子和一張圓桌。
創神對瘋子一抬手，道：「先坐下來，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
瘋子困惑地坐了下來，創神也坐到了瘋子的面前，靜靜微笑地望著瘋子，瘋子也和創神無言地對望了好一會。瘋子才打破了沉默，道：「你說，你可以回答我一切的疑問，那…我該怎麼問？」
「你想怎麼問就怎麼問，繼任守護者。」創神輕笑著對瘋子說道，創神的笑容有些讓瘋子感到不舒服，創神的笑容里沒有惡意，相反，還非常的慈祥，還帶著點好奇和得意，彷彿創神看著瘋子就像是在看著什麼親人一樣。
瘋子感覺有點彆扭，晃了晃身子，道：「不要那樣叫我好不好，好像我是什麼重要人物一樣。」
「你的確是啊。」創神乾脆把雙臂撐在圓桌上，雙手撐著頭，蠻有興緻地盯著瘋子，輕笑著回答道。
「停，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先回答我的問題。」瘋子有點受不了了，只好要求創神換個方式盯著自己。
創神這才收斂了一點，神情變得稍微嚴肅了一點，對瘋子比了個「請」的手指，示意瘋子可以發問了。
瘋子的腦海里有一大堆的困惑和疑問，當創神可以回答一切時，瘋子反而無法從雜亂的思緒中，找到一個最先發問的問題，無奈之下，瘋子只好挑了最重要的問道：「我的同伴怎麼樣了？」
「沒事，非常安全，已經被強制下線了，你不用擔心他們。」創神非常乾脆地回答道，還用表情示意瘋子繼續，那神情，彷彿是在鼓勵瘋子發問。
「那…我的小傢伙呢？還有胖墩呢？」瘋子想了一下才問道。
「也不用擔心，非常安全。」創神欣慰地微笑著答道。
瘋子沉默起來，良久，才略顯焦慮地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黑瞳怎麼會變成混沌之影，而混沌之影又好像是和魅影有關…到底這個遊戲里，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我想…其實我也知道了一點點內情，但是，你可以讓我知道更多嗎？」
創神輕輕地拍了拍瘋子放在桌子上的桑托，道：「放心，我說過，你的問題我一定會給你答案。只是，這一切要說起來，就有點長了，不過，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創神輕輕地嘆了一聲，道：「這一切的最初，是上頭有人想利用一套系統，大規模地生產AI。AI是什麼，你大概清楚，但是這個計劃想要生產的是最高級別的AI。如你所見，我也是一個AI,計劃的目標就是要量產像我這樣的超級AI。」
瘋子道：「這個我也想到了，那些比較高級的NPC，就是秀來試驗生產AI的數據是嗎？魅影就是另一方和你們對立的勢力來搶奪的，是嗎？」
創神點了點頭，道：「計劃最初暗藏不是想設計成現在這個遊戲的，但是後來發現了只有這樣做，才能令具備高級情感功能的AI產生。最後上頭就收購了三間出名的遊戲公司，設定了一套遊戲用來實施計劃。」
「天哪，那三間拿球最著名的遊戲公司說收就收，居然只為了你們這麼一個計劃服務？你們是誰？」瘋子驚訝地叫了起來。
「暫時不能說。」創神一臉神秘地笑著對瘋子說道。
瘋子臉色一臉，道：「那，搶奪實驗成功的那一方也不能說了？」創神微微苦笑地點了點頭。
瘋子不悅地呶了呶嘴，嘀咕著說道：「又說什麼一切都會有答案，這就答不上來了。」
「如果是時候讓你知道，你會知道的。」創神微微抱歉地對瘋子說道。
瘋子白了一眼創神，上下打量了一個這個AI，AI數據瘋子不是沒接觸過。加上遊戲中這麼多的AI數據，瘋子可以說什麼都見過了。但是像創神這樣完美的，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有種詭異的親切感。好像瘋子以前就接觸過了一樣。
瘋子的心思回到了疑問上，皺著眉頭道：「這麼說，整個遊戲，其實就是你們用來做AI培養實驗用的羅？那些NPC都是AI數據嗎？」
「不，只有很少一部分具有培養的可能性，是專門的樣本，按照AI成長能力程度的高低，被分配到了不同的角色上，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只有這些樣本會出現進化。而這些樣本，也是能和玩家作高層次交流的角色。在與形形色色的玩家接觸中，最終會有突破成長能力的情況出現。讓我們驚喜的是，這種情況比我們設想的要好得多，這套系統果然是非常有效的。」
「等等，意外？那麼說會有意外羅？」瘋子搶著問道。
「沒錯，不過只有一例的意外出現，那就是你的小傢伙。」創神眨著眼對瘋子說道。
瘋子愣了一下，奇道：「我的小傢伙？」
創神笑道：「沒錯，你的小傢伙並不在培養計劃內的樣本數字里，這讓我們很驚奇，最後分析，大概是因為你的關係。」
「我？」瘋子指著自己的鼻尖困惑地反問道。
「準確地說，是你和你的同伴們，包括那些小傢伙並不喜歡的人。」創神燦爛地笑著說道。
「小傢伙能和你交流嗎？他不喜歡的人？是說那些貓貓？」瘋子也不禁會心地笑了起來。回頭一想，小傢伙的智能程度也確實比其他寵物高得多，看魅影居然也來搶小傢伙的數據就知道了。突變的數據更有研究的價值。
「那麼，來搶奪數據的是什麼人？我知道你不能說，不過粗略地說一下沒關係吧？」瘋子好奇地問道。
創神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道：「其實，在這個計劃實施前，內部產生了分歧，有一部分人離開了計劃，後來當計劃取得了成果之後，這一部分人投靠到了另一個勢力之下，你也知道，最高級別的AI能力有多大，所以這個計劃就被盯上了，剛好遊戲公司方面也現出了敵對關係，就被這些人利用了。」
「那些職業玩家？」瘋子驚奇地說道。
創神點了點頭，道：「現在估計NIP已經在著手緝捕那些人了，事到如今，這些人已經沒有追查下去的價值了。」
瘋子一驚，道：「你是故意放任這些職業玩家以便追查的？」
創神點了點頭，道：「不止那些玩家，連遊戲內發生的那些事情，也是我們刻意放任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以損害一個遊戲為代價，來追查那些人？這樣對這個計劃有什麼好處？」瘋子開始想不明白了。
創神微微苦笑，道：「上頭認為一個遊戲比不上這個計劃的重要，遊戲毀了可以重建，但是AI培養是更重要的目標。那些激烈變化的遊戲局勢，在那些有心搗亂的人推動下，可以最大程度地提升AI成長的速度，所以不加控制要比嚴加控制有利。當然，後來發生的魅影超出了我們的意料之外，才有了新的舉措，畢竟那些數據是不能被流失的。」
「你們太無恥了，你們已經成為全球最受歡迎的遊戲，沒有之一，就是最受歡迎的。上億玩家的支持，你們就可以這樣無視掉？要知道，玩家中有很多人，是非常熱愛這個遊戲的，你們這樣做，怎麼對得住這些人。這些人還給你們賺了多少錢啊？難道也不能稍微注意一下玩家們的感受？」瘋子氣急地嚷道。
創神苦笑著說道：「我們也不是做得太差吧？事實上，AI培養計劃和遊戲部門是分離的，遊戲部門仍然負責著你們玩家和遊戲內的事務。」
瘋子沒好氣地白了創神一眼，道：「好吧，我接受這樣的解釋，可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黑瞳變成了混沌之影，飛船也毀掉了。該死，替我好好罵一下設計師，這麼一條飛船塞了進來，真是的。」
創神繼續苦笑：「是我設計的啊。」
瘋子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無視掉了這個回答，道：「別扯了，說回正事。黑瞳、依奧拉什麼的，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是我們疏忽了，依奧拉的數據已經被魅影破壞並污染，在依奧拉的身體里，已經附著一個殘存下來的魅影樣本。這個魅影樣本的級別很高。相信你也聽了混沌之影的話，他是以我的數據為基礎製造出來的。依奧拉的行動受到了這個魅影樣本的影響。目標就是附上一個相對強大的數據身上，就像是傳染，但是更為直接一點，用一個名詞來形容就是奪舍。黑瞳就是最理想的目標，在依奧拉奢了黑瞳的身體同時，魅影樣本也發作了，最後吞噬了黑瞳、依奧拉和飛船的主意識及格里格的部分數據，最終進化成了混沌之影。因為數據是以我的數據為基礎，在吞噬更多的數據時，就能成長到比我還強大。」
「所以你才不得已現身了？原來青海就是你，你就是青海」瘋子瞪著創神，這傢伙是青海的話，自己一直受青海的氣不就是這個傢伙搞的鬼？瘋子禁不住開始摩拳擦掌了。
「不，我只是附了一個分身程序在青海的身上而已，我哪裡有時間整個附在一個角色的身上啊，不關我的事啊！」創神連忙解釋道。
「哦？那麼說，青海那傢伙是真的很喜歡戲弄我？把他叫過來，讓我在這扁他一回行不？」瘋子獰笑著問道。
創神臉色一沉，良久才道：「遊戲系統已經崩潰了。」
「什麼？」瘋子驚叫起來。
「混沌之影已經吞噬了太多的數據，我們無法恢復，而且最後的劇變影響了大部分遊戲系統。現在的遊戲系統已經停機急修中。」創神緩緩地說道。
「什麼？」瘋子再次驚叫起來，聲線提高了八度：「所有的NPC數據，包括青海、教皇、格里格那些，都…被吞噬了？」
創神點了點頭，瘋子急聲怒叫道：「那我的小傢伙你又說安全？」
「小傢伙是個特別的例子，因為你的關係，我們把小傢伙和胖墩特別處理，所以沒有出事。」創神一臉無辜地望著瘋子說道。
瘋子震驚得全身僵了起來，青海、教皇、格里格、奎爾、青諾、麗娜蕾…那些人…都死了！瘋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渾身一顫，暴跳起來大叫道：「不可能！」揮著的拳頭就轟向創神。
創神也連忙跳了起來，對著瘋子直搖手，急聲道：「停，我告訴你更多的事情，你先冷靜下來，這個已成定局，我無法改變。」
「那好，先告訴我為什麼你和混沌之影，都叫我什麼守護者，我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身份啊！」瘋子瞪著創神說道。
創神輕輕嘆了一聲，道：「這是因為，這套系統，是由你的父母共同建立的啊。」
「啊？」瘋子大吃一驚，道：「我爸爸媽媽？」
瘋子的雙親已經逝世，瘋子也知道自己的雙親是科學家，不由得驚道：「這遊戲是我父母建立的？」
「不，是你的父母提出了一個關於AI培養的理論，我們是根據這個理論建立起這套系統的。包括我在內，很多AI都是出自你父母的這套理論上的，所以，我們把你的父母稱這為守護者，因為我們當中有很多人，曾經在最原始的時候和你父母相處過，那是一份寶貴的記憶。很可惜，你的父母…所以，我們決定將你看成繼任的守護者。」創神神情略顯沉重地說道。
瘋子震驚得瞠目結舌。這個稱號是傳承自雙親的，這讓瘋子禁不住有點懷念逝去的雙親了。瘋子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過去是什麼樣的科學家，但是現在，瘋子似乎可以感受到父親母親的偉大成績了。
良久，瘋子才嘻嘻地說道：「我父母的成果，居然是我父母的成果。你們怎麼會有我父母的成果，難道是我父母從前工作的地方？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瘋子並不清楚自己父母工作的性質和機構，而且似乎也受保密條例的限制，應該是軍部的。現在，瘋子終於有了個可以了解父母的過去的機會了。
創神面露難色地說道：「我無法告訴人太多關於你父母和我們是什麼人的事，因為這樣是我不被允許的。」
「為什麼？你都已經和我說了這麼多，難道就不能再多說一點了嗎？」瘋子氣急地跳起來又要去追打創神。
創神一動也不動，道：「事實上，這是你父母親的遺願。」
瘋子愣了一下，動作僵了起來，創神又道：「事實上，我和你的接觸就已經違反這個規定了。你的父母並不希望我們過多地干涉你的生活和你的選擇，甚至不允許我們主動和你接觸，怕這樣會影響到你日後的生活。你的父母，希望你能擁有在生活方向上自選的能力和權利。」
瘋子一下子驚呆了，實在沒有想到父母居然留下了如此之大的遺產給自己。多年的孤獨生活，已經讓瘋子早熟了很多了。所以瘋子很快就明白了父母的苦心，看樣子，瘋子的父母擁有極高的影響力，這樣的環境下，瘋子的生活很容易受到影響。
「可是，你都已經和我說了這麼多，為什麼不說下去，就憑著這些，我都已經可以查出點什麼來了，你為什麼就不幹脆一點。」瘋子無奈地望著創神。
創神苦笑著說道：「我能說這麼多，是因為你並不會記得。」
瘋子一驚，摸著後腦勺：「你們對我的大腦做了手腳？」
創神道：「抱歉，我們被下了最高的命令，不能影響你的生活。所以我們在你的機器里安裝了記憶清洗系統，現在已經被動啟動。只要你下線了，有關我們的一切，你都不會記得，你會記得遊戲中的一切，也會記得和我見過面，但是關於『我們』和你父母的一切，都會被抹去。非常抱歉，這是因為當初我主動和你接觸引發的後果，請諒解我們別無選擇。」
「那麼說，我一下線了，就不會記得你的底細，不會記得這個遊戲的AI培養系統，不會記得…該死，我為什麼要忘記！這是我的記憶！」瘋子憤怒地咆哮起來！
創神卻一揚手，對瘋子說聲：「抱歉！」
瘋子眼前閃起了白光，下一刻，瘋子的眼前出現了遊戲機器的眼罩，已經被強制下線了。
「瘋子，你他媽的去哪了？」瘋子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了色狼的咆哮，瘋子推開眼罩，望著色狼。色狼驚叫道：「快上線，不是上遊戲，遊戲出大事了！到我們的私人空間里去，大夥們都在呢。」
色狼說完也不管瘋子了，自個跳進機器里上線去了。瘋子迷茫地眨了眨眼，也重新上線了。
下一刻，瘋子和色狼同時出現在那個私人空間里，只見大夥們都在，黃泉、海大少兩口子，鋼盔、可人靈兒、木頭、完美落幕、弓然美麗…所有人都圍在一道圓形的會議桌前，盯著桌上前浮著的立體投影平面面板。
「現在才上來啊！過來看新聞。」黃泉看到色狼和瘋子了，招了招手讓瘋子和色狼過來。
「這傢伙不知道在線上被卷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才下來。」色狼急匆匆地跳到了黃泉身邊的座位上，也打開了一個平面立體投影面板細看起來。
「怎麼了？」瘋子困惑地問道。
「遊戲主機死機了，官方放出消息說遊戲劇情進展被觸發，現在需要停機維護，見他娘的鬼！這話也太假了，我們都看到遊戲發生什麼事了。」黃泉怒聲痛罵道。
瘋子悄然，臉色沉了下來，道：「創神和我說了，遊戲系統崩潰了，大部分的NPC數據都消失了。估計現在是停機重寫數據。」
「啊？你和創神呆在一直了？等等，NPC數據都被毀了？」黃泉驚愕地問。
瘋子臉色悲痛地點了點頭，大夥們一下子全被震驚了。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一次，奎爾的哥哥奎格。但是現在，卻是幾乎全部數據被毀滅了，也就是說，大夥們熟悉的NPC，就算再出現，也不再是他們熟悉的那些人了。
「現在怎麼辦？」海大少愣愣地打破了大夥們的沉默。
黃泉獃獃地轉頭望了望海大少，道：「我不知道。」
「我想，是時候了。」牛得糊塗突然語氣扭捏地說道，大夥們的目光轉到了牛得糊塗的身上。牛得糊塗的身邊就坐著可人靈兒（現實模樣），牛得糊塗拉著可人靈兒的手，對大夥們說道：「我決定離開這個遊戲。」
「啊？」大夥們震驚地叫了起來：「為什麼？」
「我要準備和可人進一步發展，所以我需要為人生奮鬥了。遊戲終歸是遊戲，如果我以後不想餓死老婆，我就得找工作、賺錢買房子結婚生孩子。」牛得糊塗和可人靈兒深情脈脈地對望著，可人靈兒臉紅紅地低垂下了頭。
「你打算來真的？」黃泉吃驚地望著牛得糊塗，網路上的東西，黃泉一直都不認為能發展出真感情來，以為只是小孩子玩玩罷了，沒想到老牛來真的。
牛得糊塗點了點頭，道：「小獸也決定要繼續讀研究生，也需要退出遊戲了。」為伊消獸在一邊咬牙切齒地吼道：「不準叫我小獸！」
「我也一樣。」可人靈兒低垂著臉妖聲說道，一點也沒有平常大大咧咧的樣子。
大夥們面面相覷起來，一下子少了三，十三人小隊就變成十人了。大夥們一下子沉默起來，彼此對望著，同伴的選擇，是為人生負責。他們不可能去改變人們的想法。
弓然美麗嘆了一聲，道：「大概，這是一個契機吧。我也退出好了，最近已經太沉迷了。色狼，你也一樣，你年紀小，玩玩是可以，可是也得為將來打算一下了。」
海大少若有所悟地和海寶貝對望了一眼，突然道：「我決定了，我也退出，我也得給寶貝一個名分了。我打算和寶貝結婚，這樣一來，我就得按管家族的生意了，也一樣沒有時間再玩了。」
「這麼說，這是要散了？」黃泉苦著臉環視著大夥們說道。
「黃大仙啊黃大仙人，我們當中，就數你最清新閑了，你可以無限地玩下去，我們都不行啊。」海大少走到黃泉的身邊。輕輕地拍著黃泉的肩頭，又道：「我們這些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呢。」
海大少對著大夥們搖了搖手，走回到海寶貝的身邊，嚷道：「再見了，各位，我不想弄得太難看，就這樣吧，婚貼我會貼在這裡給大夥的，記得要來，禮也得大份的！」說著說著，海大少的聲線顫抖起來，一把抱著海寶貝，嚎道：「你說過會很容易的，為什麼我會想哭？」
海大少兩口子的身影消失了，留下呆立當場的人們。牛得糊塗望著海大少下線的方向，嘆了一聲，道：「我也走了，我會記得大家的。同樣，我和可人的婚禮大夥也得到，同樣，禮也得大份的！」
牛得糊塗、可人靈兒、為伊消獸的身影也消失了，鋼盔呆了片刻，對大夥們聳了聳肩，興奮地大叫道：「萬歲，壓倉貨也嫁得出了！見鬼，為什麼我也想哭！」鋼盔嚎哭了一聲，也下線了。
留下來的人們默不作聲，各自輕嘆起來，色狼走到弓然美麗的身邊，低聲垂頭問道：「你也決定退出了嗎？」
弓然美麗微嘆一聲，道：「我也有我的工作啊，你也要為將來打算了，總不能玩一輩子吧？黃泉也說過，玩遊戲是玩不了一輩子的，作為一個年輕人，你總要有個理想啊。」
「怎麼說得你老很多的樣子。」色狼感覺到弓然美麗的語氣不太一樣，不由得獃獃地問道。
「我的確比你大很多啊，我想，我們也是時候了。」弓然美麗溫柔地對色狼說道。
瘋子自覺地走開了，色狼卻呆了，急聲道：「怎麼啦？」
弓然美麗道：「你才剛二十，我卻已經快二十八了，我們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在遊戲中遊戲一下無所謂，但是是時候結束了。」
「不！」色狼驚心大叫起來。
「再見，我也不想弄得太難看。」弓然美麗輕聲說道，搖了搖手，神情柔媚地消失了。
色狼呆了起來，瘋子走了過去，抱著色狼的肩頭，道：「她說的沒錯，而且這是他的選擇，但並不是你的，如果你真的有心，還是可以去找她的。」
色狼整個人萎了下來，無力地搖了搖頭。
黃泉在後頭大叫道：「我不幹了，怎麼一個人說散就散？我怎麼辦？我也不玩了！」
「隨你啊，反正你也是小富翁一個了，遊戲里的東西也值不少錢了吧？你就操作下去不就行了？」瘋子回頭對黃泉嘻笑著說道。
黃泉咬牙切齒地環視了一下留下來的幾個人，最後哀聲道：「少了這麼多人，還怎麼組奇迹小隊啊！」
「抱歉，美麗說得對，我也應該為將來打算了。我也退出。」色狼抬起頭對黃泉說道，臉上已經回復了一點生氣，瘋子興奮地摟著色狼，道：「METOO。」
「不用說了，我也一樣，我想在現實里去旅行一下，對比一下現實和虛幻的風景哪個更漂亮。」完美落幕也舉起手說道：「再見，我會貼上一些照片在這裡給你們看的，記得留下評語哦。」說完，連完美落幕也下線了，整個空間就只留下了木頭、黃泉和瘋子、色狼以及狂兒。
狂兒環顧了一下四周，道：「只剩下我們了，哥哥姐姐們都要走了嗎？」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瘋子對狂兒說道：「總是有別離的一天的啊。」
黃泉氣憤地望著瘋子和色狼，道：「就你們兩個是沒打算就決定離開的，準備幹什麼？」
瘋子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啊。」轉頭望向木頭：「木兄，有什麼好介紹嗎？」
木頭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神情，眨了眨眼，道：「明天下午三點，鋼鐵城黑鐵酒吧。」說完也下線了。
「再見。」瘋子和色狼對著黃泉和狂兒輕聲說道，兩個人也下線了，臨下線之際，能聽到黃泉的悲憤的嚎叫聲：「我不想散夥啊！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傢伙！不是一直都想我當要形百科全書嗎？我當就是了嘛！」
「哭什麼？男子漢大豆腐的…」狂兒在一邊勸說著，瘋子和色狼嘴角掀了起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