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風雨欲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兩日陸小青把個皇宮鬧了個底朝天,致使宮中之人避她為蛇蠍,連老李都無力的避而不見,跟著她的人也都盡量有多遠避多遠,這樣一來天宇到有了機會與她見面,把眾人計劃的事情匆忙給她交了個底,陸小青心中有數后,鬧的更加厲害,好像是要在飛出皇宮之前,要把這皇宮拆了一般,李世民也不來攔阻,反正在他面前都算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雖然吸引了自己不少注意力,不過在其他人眼裡,實在是水深火熱當中。
這日無焱與薛慶倆人坐在院子里下棋,薛慶嘴角帶著淡漠的笑道:「萬事具備?」
無焱落下一子后道:「該準備好的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等的就是明天了。」
薛慶依然帶著笑容道:「布了這麼久的局,也該是時候收網了,明日就是天宇正式成為太子的日子,也是我們等候已久的日子。」
無焱放下手中的棋子,唇邊浮起一抹笑意道:「明日這一切就做個了斷罷。」
同一時刻天宇和君軒還有陸小藍坐在晉王府里,君軒看著天宇道:「無焱那邊已經布置好了,明日我們不得出任何差錯。」
天宇點點頭道:「我知道,該拖住的我一定都拖住,我會等你們的信號。」
陸小藍冷靜的道:「我也會護住小青,你們放心做你們的。」天宇和君軒同時點了點頭,接著又嘰里咕嚕的商議起來,這些日子無焱天宇等都沒有直接聯繫,無不是私下溝通,李世民雖然狡猾,不過這幾個無不是了解他手段的人,自然也生了相應的手段對付。
同樣的夜裡遠處的出塵和傾翔,正加快速度往京城趕來,身後是他們這一次去要準備好的東西,出塵的臉上帶著一貫的微笑,在這寂靜的夜裡賓士而過,彷彿夜之精靈一般,邪魅無雙。
在皇宮中的陸小青沒有一點睡意,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看月亮,昨日新城已經帶了話來,該找的人該做的事都已經準備好,現在等的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一切都會歸寂在明日,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陸小青不知道什麼才是徹底的了結,不過今晚的月亮怎麼看怎麼覺得分外明亮,心情也是好的無以復加,能與李世民鬥上一斗,輸了自己不冤,贏了那就是賺的,與人斗其樂無窮,不過也要看跟什麼人斗,李世民無疑是真的人中龍鳳,明兒個要是贏了,這輩子也有誇耀的地方了。
初夏的夜不長,一轉眼就天明了,陸小青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一整個晚上沒睡,卻沒覺得有一點疲倦,反而精神比那一日都要好,對著銅鏡給了自己一個迷人的微笑,今天實在是讓人興奮莫名,身體深處的血腥分子都聚集在了一處,叫囂著喧鬧著舒暢著。
天色破曉,在鐘鼓聲中金鑾殿上,高聲宣讀的聖旨傳遍了整個大唐,天宇一身明黃的服飾在天地的面前,祖宗的面前正式成為大唐的太子,陸小青聽著那悠揚的鐘聲,想像著天宇成為皇帝的那一天,不由嘴角浮起一絲難言的笑容,喃喃道:「天宇,沒想到居然是我成全了你,可是我卻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想要的?對我來說這是既定的命運,對你來說卻是剛剛開始。」
大殿上百官的朝賀聲穿透皇宮傳來,看著忙忙碌碌的太監丫鬟們,感受著皇宮中高揚的氣氛,陸小青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半響卻不知道那裡不一樣了,不由自嘲的笑笑道:「或許這就是成就感的問題。」
正凝望著金鑾殿那個方向發獃,屋中就走進好幾個丫鬟嬤嬤的,其中一個長的還挺水靈的丫頭上前朝陸小青行了一禮道:「主子,讓奴婢們為你更衣著裝,今日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陸小青眼中光芒閃動笑著道:「可不是,今天可是我要準備封妃的日子呢,真是讓人期待啊。」
那丫頭微笑著道:「主子可別這麼說,皇上還沒有見過主子,怎麼可能馬上封妃,不過依主子長的那麼好看,今日一定能討皇上的喜歡。」
陸小青知道這些個丫鬟什麼也不知道,當下只微微一笑也不辯解,再說有什麼好辯解的呢,反正這妃子當不當的成還難說呢?
在幾雙靈巧的手裝扮下,陸小青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可以美的驚天動地的,在銅鏡面前,陸小青子著裡面那個第一次盛裝打扮的人,只見其眉若煙柳,臉若桃杏,膚若凝脂,顧盼間神采飛揚。一身淡青色的宮裝襯的自己越發的脫俗,頭上斜斜插著的金步搖,更是讓人顯的出挑嫵媚,陸小青不由自言自語道:「美人,真的是個大美人,看來我自己實在是有做禍水的本錢。」
高度讚揚了自己一番后,在幾個丫鬟的催促下,陸小青正欲去與秀女們集合,門外一小公公急步走來,在陸小青耳邊耳語一陣后,陸小青漫不在意的戴上一層面紗,遮蓋了她本來的容貌。
跟著帶路的嬤嬤一步一步的朝後殿走去,陸小青走在皇宮之中,抬頭望了望遠處的金鑾殿,那裡天宇正在走向太子之位,自己這邊也正按著預定的計劃走,一切都很平靜,一切都很順利。
過了初選然後又是複選,最後來到大殿,大殿上坐了三位貴婦,陸小青想應該是後宮里品級最高的妃子們,這最後呈送給皇上的理應讓她們來做最後的挑選。
陸小青落在最後,對於其他秀女看見她以面紗遮面,都是止不住的好奇,離奇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掃,陸小青也不答理,李世民既然讓人這麼做,自然說明了自己以後與這些秀女沒什麼交集,也許與整個後宮都沒什麼交集,自己這個混帳身份自然要遠離人群的好,最好除了他李世民就什麼人也不接觸,免得給他惹了什麼事。
陸小青極明白自己不過就是來走個過場而已,所以根本沒有那些個秀女的緊張和惶恐,睜著一雙大眼睛東瞟瞟,西瞧瞧,暗中評判那個女子最漂亮。
正一個人自娛自樂的時候,眼角突然看見一個穿紫色衣裙的女子,那日去調戲時居然沒有見過,好生打量了那女子幾眼,只見那女子長的相當漂亮,一雙眸子熠熠生輝,不若其他女孩的嬌柔,也不似她們的柔弱,眉目中的堅定和自持實在讓人覺得她與眾不同,但是陸小青最驚訝的不是這點,而是她的面貌居然與自己有三四分相似。
陸小青頓覺比較吃驚的同時,又覺得很有趣,能遇上一個跟自己長的相似的人,自己長這麼大都還沒有遇見過,不由帶笑的多看了她幾眼,那女子感覺到有人子著她,也緩緩轉過頭看過來,陸小青不由朝她點了點頭,那女孩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外加陸小青裝扮古怪,但是也有禮的回點了點頭。
陸小青正想挪過去與她說幾句話,就聽見上方有聲音傳來道:「工部尚書之女武氏是何人?」那與陸小青相似的女孩忙上前一步應了聲道:「民女武曌。」由於還沒有封號,所以便自稱民女。
後面幾人的對答陸小青便根本沒聽到耳朵里,只覺得耳朵里嗡嗡做響,武氏,大唐有幾個武氏?有幾個人叫武曌?這面前這個女子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她居然就是以後的武則天,是武則天啊,陸小青不由呆在那裡,痴獃的看著應對自如的武曌。
腦袋裡又驚訝又狂喜,這歷史上唯一的一個女皇帝,居然在自己面前,自己居然能夠看見她,實在不知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比見李世民都還要興奮的多,這可是女皇帝啊。
一直呆到問話和觀賞完畢,武則天退下之後,陸小青方溜過去一把拉著她的手,武則天詫異的轉過頭來看著陸小青,陸小青正欲與她說話,突然身後一聲高音喇叭傳來:「皇上有旨。」
陸小青跟著一大眾人紛紛跪下,那太監看了一眼跪下的眾女子道:「那位是陸小青主子?」
陸小青嘴角彎起一抹笑意,剛才見了武則天一時激動,差點忘了老李這邊的事,不由抬頭道:「是我。」如此不敬的話語惹的眾女一陣抽氣聲,反觀那三位大妃子和傳旨太監卻沒什麼反應。
那太監見陸小青答了話,頓時堆起一臉笑意道:「奉皇上旨意,陸小青主子才學過人,品德高雅,更兼於我大唐有大功,特封為二品辰妃,賜住天靈宮。」話音落下后陸小青也不理周圍眾女的驚訝,笑著道:「謝皇上。」邊說邊直接退下手上戴著的南海珍珠,打賞給前來傳旨意的公公。
宮裡眾太監們早就知道這位晉王總管有的是錢,能來給她傳旨意少不得有大好的好處,當下笑眯眯的謝過,然後道:「娘娘,天靈宮已經給你準備好了,瞧著天色也不早了,小的給娘娘帶路,晚上皇上已經點了娘娘了。」說罷,媚笑的當前領路,這本是李世民身邊的大太監,自然是不把這些個秀女放在眼裡,就連那三位大妃子,也不過是略惟禮,卻對著陸小青分外殷勤,誰會知道待遇如此特殊,恩寵如此之濃的妃子,日後的地位會高到什麼地方去。
在這宮裡折騰,自然也不知道日頭是多少,陸小青也不朝三位當朝最高妃位行禮,笑了笑道:「公公帶路。」當下轉身就隨著這公公走出,把一眾有品沒品的女子都扔在身後,只是朝武則天身邊經過的一剎那,陸小青低聲笑道:「很高興認識你,武則天。」
出了大殿們,陸小青抬頭一看,居然日頭已經是下午了,瞧了瞧遠處西邊的金光,陸小青不慌不忙瀟洒的在宮中穿行著,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就是好戲開演的時候。
天邊最後一道光線凋落,夜幕籠罩著大地,華燈初上,整個皇宮洋溢著濃烈的喜氣,就連夜晚的微風都彷彿感受了這裡的氣氛,歡快的吹拂著。
天靈宮,獨處一處,與整個後宮都不太搭調,陸小青知道李世民是什麼意思,這當兒對她來說卻也是最好的安排,此時整個天靈宮燈火輝煌,但是伺候的人卻並不多,卻全都是熟手中的熟手,陸小青被拉著沐浴更衣,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此時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宮裡等偉大的李世民前來寵幸。
陸小青看看天色微笑著稟退左右,只說要休息一下,等李世民來了之後再通傳,伺候的丫鬟太監也懂事,都齊齊退了下去,只要在這宮裡,幹什麼都不是他們能管的事。
陸小青吹熄了燈火,默默的坐在窗前,嘴角帶笑的望著夜幕中的遠方,夜幕越發黑了下來,今晚李世民要與群臣祝賀立太子之喜,不是那麼早能夠跑來的,無焱他們也是算準了這一點,倆邊一起動手雙管齊下。
坐了不到一刻鐘,陸小青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已然閃進房來落在她身後,陸小青眼光一亮看著來人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