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劍決
第四章劍決
易指眼中一花、林白再卻到了他面前。「遇見易兄真是我的運氣,轉眼間我的劍術又進了一步。」,林白再笑著把那柄木劍遞給易指,手微微撫摸了自己那把青白色的劍,神色中竟帶有一絲不舍之色,「這把重劍名為重鋒,也就送給你了,反正我也用不著了。」隨後又向遠處奔去,只留下一聲清亮的聲音,「若是易兄不棄,每晚此時我願與兄易兄共同討論一下劍術。」。
易指愣了一下,林白再劍術比自己好了不止是幾萬倍,還用和自己討論,分明是要教導自己,心中不由一喜,又用那把重鋒練起劍法。也不知過了多久,易指斷斷續續地將那套入門劍法練了兩遍,頓時覺得全身力氣消失殆盡,,躺在地上呼呼喘氣。
易指又休息一會兒,拿起那把木劍再重施那套劍法,練了一會不由歡喜起來,雖有一股失了重量的感覺,但自己的劍勢平穩了許多,也有點圓潤的感覺。忽覺此時已經很晚了,自己應該修鍊內力了,易指也不回屋,直接盤坐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四周靜了下去,易指的心境平和下來,只剩柔和的月光照在靜靜流淌的小河上,「嘩嘩啦啦」,掃除內心的塵囂。易指收束意識在第一次生出氣感的大穴,只見其中有一小股白色氣體,這氣體經易指聚攏周圍一縷縷氣體已經壯大了好幾倍,然而也只有小指甲蓋的大小。易指的意識轉移到丹田,在這兒有一大團白色氣體,這氣體卻是那日蒲竟水打入身體以作氣感之用的內力。
神色肅穆,易指又把意識轉移到原來那處大穴,心念微微一動,那股氣體稍微一動,稍後又停了下來,易指努力地用意識操控那股氣體,半響后這股氣體才搖搖晃晃流出那處大穴,沿著經脈慢吞吞地流淌,易指按照玉水功書中所描述的第一層運行路線,他的那小股內力散成線形,慢慢運轉了一個小周天。沿途經脈生出一縷縷氣體,被易指那股氣體吸收煉化,易指的那股氣體一走,空空蕩蕩的經脈又生出一縷縷氣體。只是這一縷氣體極少,往往吸收了一千縷氣體,那小股氣體才增加一點,饒是如此,一個小周天下來,易指的內力就增加了四分之一。不過雖說是增了四分之一,可和那日蒲竟水打入自己體內的白色氣體一比,簡直是小魚遇見大魚,小貓咪遇見了老虎。也幸虧有了這股氣體,易指的內力運行經過這兒時,從那團氣體湧出一小股氣體,融入易指的那股氣體中,易指的內力才能增長那麼多。
「唉,初學者內力少,提升當然快,但也就增長那麼一丁點兒,也不知何時才能把這條略顯寬闊的經脈填滿。」易指微微一愣,他從得自無名的老者的常識記憶中得知,將各個經脈填滿內力正是後天之境大圓滿的狀況,而他要練到這種境界也不知道要多久,反正找現在這種速度,似乎有點不妙啊。
抬頭向天空望去,白月朗朗,沒有半片雲,此時也該回去了。
第二天,尚武殿。
易指慢慢地演練著昨日蒲竟水所教的劍法,一招一式,雖然沒有蒲竟水所使的那麼流暢,但盡皆沉沉穩穩,已經有一些劍客的樣子了。
「恩,不錯不錯!」上首五人都露出了一些笑容,特別是蒲竟水,竟然開口贊道。
易指不由露出了笑容,而其餘七人,則神色各異。那四個原本住在這兒的小孩面露不屑,這個水平也叫好,自己可是使得比他好多了。張傳學則是面色淡然,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而陳氏兄弟則是面色一沉,在入門考核時,這二人就對易指有些不滿,現在看易指被授業師叔被讚揚,心中更是嫉妒不已。
陳啟心中藏不住事,眼珠子一轉,恭謹地對台上五位師叔行了一禮,「師叔!劍術提高需要一場場的實戰,在實戰中發現自己的不足。易師兄劍術高強,正好指點弟子,在比試中指出弟子的不足!。」
在這些世俗的門派中,為了防止個人勢力龐大,並不實行那些學堂書塾中的老師弟子制度,傳授武功的教師統稱師叔。
這五人師叔都是年老成精的人,哪會不知道這小屁孩的心思。對易指這個剛開始練劍的人來說,他們誇獎的確實沒錯。然而再怎麼說,易指畢竟只練了一天劍法,可比不上已經習練了一段時間的陳啟。
不過,陳啟說的沒錯,實戰確實有好處,而且可以防止受到讚揚的易指驕傲。當下,五人點了點頭。
「易師兄,請指教!」陳啟手中的木劍朝易指一指,陰測測地說道。也不等易指回禮,就輕飄飄刺向易指。
易指臉色一變,把手中的木劍橫著一劃,正對著正是這套劍法中的一招「橫劍分水」。
易指的木劍剛要與陳啟刺來的木劍相碰,易指身子一扭,手中的木劍猛地一晃,猛地對著陳啟的肩膀狠狠劃了下去,而陳啟刺來的劍卻由於自己的一扭身,刺到了空處。
五位師叔都不由眼中一亮,「易指的劍勢平穩,容易變招,而陳啟的劍勢湍急,很難變招,怕要吃虧!沒想到易指有這麼好的學劍天賦,我們倒是小看他啊!」
「哼」易指的木劍打到陳啟身上,陳啟不由悶哼了一聲!
陳啟又氣又急,他剛才小看對手,出手也是狂傲無比,以為隨手一擊,便能擊敗對手,沒想到卻是被對手教訓了。當下陳啟靜下心來,認真地對待這場比賽,真正把易指看成了一個對手。
這下易指再也囂張不了,在陳啟的穩穩攻勢下,手忙腳亂地招架,不一會兒,身上就中了幾下,被擊中處火辣辣的疼。這一次,易指完全被壓著打。
五位師叔暗暗嘆道,易指畢竟只學了一天,哪比得上學了不短時間的陳啟。
不過令在場眾人驚奇的事發生了,在易指被陳啟的木劍打了幾十下,二人過了上百招后,易指的劍法卻是越來越流暢,劣勢漸漸地板了回來。到最後,易指竟然又與陳啟相當起來,漸漸地又有壓著陳啟的勢頭。
五位師叔眼中滿是驚駭,竟然在比武中學習,還學習得如此之快。這易指的學劍天賦,簡直是駭人!
不過,這二人都氣喘吁吁了,臉上滿是汗水,已經沒力氣了,當下,白雲飛便讓二人停下!
陳啟臉色蒼白無比,沒想到這易指竟然如此強悍,太令人吃驚了。陳啟不由向易指望了一眼,此時易指坐回了蒲團,臉上滿是笑容。
。
歲月悠悠,轉眼半年已過去了。
期間,因為有大補的食物補身體,又練得內功,易指個子躥高了一大截,已經有一米五的身高了。易指天天苦練內功,兩個月後體內的內力就蓋過蒲竟水打入的內力,更是把它化為自己的內力,這樣內力又提高了一大截,隱隱就修到了玉水功第一層的頂峰,有破入第二層的跡象,現在欠的就是一個契機。而劍術易指就更加了不得,林白再的劍術驚為天人,比之老一輩也不乏多讓,他與易指性格非常合得來,除了家傳劍法「太白劍法」因祖訓不能教給易指,其餘的林白再知無不言,更是把他父親怎樣教他的都照搬下來教導易指,易指劍術提升得很快,在這年的弟子中後來居上,隱隱成為第一。
「哈哈,小指啊,你又輸了,不過不錯,竟擋得了我的十招。」林白再劍指半空,臉上滿是笑容,而地上躺著一個青衣小孩,那小孩也是滿臉喜色,「你不用內力,也不出那莫測的太白劍法,若一招就被你給贏了,我也不用活了,這玉水河水甚好,就勉強當了我的墳墓吧。」
此小孩當然是易指,經半年來與林白再混得很好,林白再就戲稱易指為「小指」,招呼易指時,常常伸出一根小指,易指也不惱火,只權當沒聽到。
「也是,這樣你還沒擋我十招,也算廢了。想剛剛於你對打,常常就是一招,你就輸了。有進步,有進步,我這樣幫了你那麼多,你怎麼回報我啊?」,林白再笑著道。
易指一愣,想一想這半年來林白再不僅把除了太白劍法之外的劍法傾囊相授,在內功修鍊上也常常為自己解答疑難,說是朋友,實乃師傅。他助了自己那麼多,而自己卻不曾回報,他剛才所說雖是戲言,然而想想也有些慚愧,心中暗道,「易指現在雖然不值一文,然而日後有成,必當相報。」,當下笑道,「讓你過了噹噹老師的癮,你還敢說『回報』二字」
「那是那是,我且帶你去一處地方」林白再攜了易指的手,腳步翻飛,穿過一個個房屋,來到了那三面千丈絕壁下。
易指林白再現在所處乃是一面絕壁下的一處小山丘上,「你且閉上眼睛片刻,我做一樣東西給你看。」,林白再得意地說道。易指也不說話,直接閉上眼睛,感覺到林白再腳往地下一蹬,隨即聽到一聲刺耳的呼嘯聲。易指知道是這位兄弟存心在自己眼前賣弄,要不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不露半點聲音。「哧啦。。。」,一股劃破山壁的聲音不斷傳來。片刻后,易指感到面前突然站了一人,「你可睜開眼了。」。
易指睜開眼睛,看向山壁,不由目瞪口呆。
卻見那光滑的山壁雕刻著一首詩,正是詩仙李太白的《蜀道難》。
「蜀道難!蜀道難!多歧路!也不知蜀道是什麼,說來奇怪,太白詩仙詩中所說的地名我查過許多書,卻不曾有過記載。而太白詩仙的來歷更是不曾聽說,也不知道他出自何國,哪個時代,倒像是憑空生出來的。」,林白再望著自己刻的詩章悠悠嘆道,等了片刻,卻不見易指回答,轉頭向易指看去,卻看見易指瞪著雙眼,緊緊盯著山壁的字體。
易指跟了林白再學劍,眼界不知高了多少,觀看這首詩第一眼,便看出了其中龐大的劍意,想來林白再要他看的便是這個吧。「劍意曲奇險峻,彎彎曲曲中似乎向天空猛插上去,飄渺中又透露出詭異,讓人覺得無所遁形。」,易指喃喃地說道,突然他覺得心中的一道屏障破碎開來,心頭的久居的疑惑消除得乾乾淨淨,一片清明。易指這半年來,每與林白再切磋,總覺得自己的每一招林白再似乎清清楚楚,每一招都落入他的算計中,原來他心中根本無招,以不變應萬變,難怪自己很快就敗了。
「厲害!厲害!且接我一招。」,易指哈哈大笑一聲,提劍向林白再斬去,林白再臉上一喜,看易指這一劍,不像以前招招都是他教的劍招,且氣勢雄渾,又平又穩,深得劍中三味,「好悟性!」,林白再大喝一聲,仍舊不使用內力,依舊只是一把木劍,憑著**的力量和驚人的劍術與易指都在一起。
小小的丘陵上兩條青色蛟龍在空中不斷翻滾,纏繞,倏地二人一分,林白再手中的木劍已斷了一截。易指這半年來力氣大漲,手中的重劍再不會感覺沉重,倒是像半年前拿的木劍,輕鬆之極,剛才他趁林白再一不小心,又耍出近乎無賴的招數,不顧林白再向他心臟刺來的長劍,直接順勢劍勢一變,由平穩變成奇詭陰狠,鐵劍劃過一道詭異的軌跡,也朝林白再心臟一刺。林白再無奈,只得揮劍回擋,然而木劍質地遠不如重鋒,便被易指削了一截。
林白再無奈苦笑道:「雖說能贏便是好招,然而你也太無賴了。算準我不敢刺下去,竟使出這兩敗俱傷的招術。你可知,剛剛我有把握在你刺我之前先一步讓你死去。」
「你也說了,能贏就是好招。不過若是別人,我定當回劍抵擋。」,易指「嘿嘿」笑道。
「好,也罷,就讓你見見我自創的一招劍招,免得你的尾巴太翹了。」林白再神色一肅,也不再對易指存小覷之心,伸手一劍緩緩向易指刺去。在別人看來,似乎空中有一股大力狠狠阻礙著他,看起來彆扭之極,而此時在易指眼中,林白再手中殘破的木劍中釋放著滔天氣勢,林白再周身防禦圓滿之極,而自己似乎出的每一劍,都會露出幾個破綻,被他給吞沒,無奈,易指後退了一小步。林白再緊追不捨,也輕輕地向前邁了一步。這次易指仍是無法,仍想後退,卻發現周身空間變得十分粘滯,退不了,無奈只得橫劍一擋,權當作死馬當活馬醫。
「嘿嘿」,林白再笑著繞過那把重鋒,手中的殘劍已放在易指的脖子上了,「對你這水平的,我一招就足夠了,劍道千重,你我只得其中一點皮毛而已。現在你我劍術仍顯稚嫩,須得經過無數實戰的磨練與劍道高手的切磋才能成長。」
「也是,學無止境。」易指嘆道,「也不知什麼才是劍道的巔峰。」
「小指,我父親說過劍道萬萬千千,劍道宗師中有的人的劍法是巍峨的高山,有的人的劍法是蒼茫的大海,有的人的劍法是深邃的星空,各人各有自己的劍法。你今後也應感悟出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劍法才是威力最大的劍法。」林白再神色突然黯然下來,對著易指說道:「我父親為了跨出那一步,要閉關三年。怕我寂寞,把我丟在這兒,托蒲伯父照顧我,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你要知道,劍術雖然威力大,不修內力,百年後終究成為一堆黃土,一具枯骨。」遲疑了半刻,林白再又說道,「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在人跡罕見的地方,有一群名叫修真者的人,修鍊的和我們大不相同。據說他們可長生不老,修鍊極致,甚至能飛升仙界。他們遠離俗世,世人大半不知。我林家祖先曾助過以為其中的一位修真者,才知道這事。可惜我的那位祖先不曾擁有那位修真者所說的修真體質,無法跟其修真。那位修真者為報我祖先的恩情,特地給予我祖先一本書,並說若我林家子孫有一個能修得這本書的,併入得先天之境,併到他所在師門的地方萬雲群山,便收他為徒。」
易指心中一驚,暗道「這事我比你還清楚」,隨即大為感動,林白再能將此事告訴他,說明他沒有對自己設防,對自己信任之極,心中不由大為慚愧,自己的秘密卻沒告訴他自己,不過一會兒就釋然了,自己的事情驚世駭俗,是不能講的。
「小指,據那名修真者所說,修真界比武林更兇險異常,動則性命不保,甚至在這世間真正消失得乾乾淨淨。你若不怕危險,以後也可以去那群山之中尋得一個修真門派,看是否有仙緣,若他們不收,莫要勉強。唉……」林白再悠悠嘆道,「我再傳你一劍訣,你記好,莫要告訴了別人。」
林白再嘴唇喃喃而動,不過瞧那勢頭卻像是在低吟一首長長的詩,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林白再嘴唇停止了蠕動,「此劍訣有一千字左右,你應該記住了。」這半年來他與易指除了練劍之外,二人還吟詩作對,易指從那不知名老者得來的常識中也有這些詩詞,倒懂一些。而林白再從小除了練劍,便是看書,是所謂的神童,早熟的人。四歲便識文斷字,五六歲便能出口成章。而林白再發現易指記憶別的不咋樣,但每次他向易指吟出他自作的詩,不管是長是短,易指一遍便能記住,因此他把劍訣說了一遍便不說了。
易指把劍訣牢牢記住,心中卻不知為何閃出一絲陰影,有一種慌慌的感覺,不由怔怔地看著林白再。
林白再俯身拿起重鋒,又使出他第一次教易指的劍法,空中慢慢盛開出一朵巨大的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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