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鮮卑女子
受降城,一座象徵著大漢威嚴的古城,同時也是一座護衛著大漢邊疆要塞。
在這裡,曾經不可一世的匈奴向強漢投降,這個草原上叱吒風雲的民族也就是在這裡走到了他們強盛的終點。
同時,失去了匈奴的草原並沒有平靜下來,鮮卑繼匈奴之後出現在了草原上。不過鮮卑相對於鼎盛時期的匈奴來說還是差得太多了,所以鮮卑在表面上也是對大漢表示臣服的。雖說這種臣服的價值還有待商榷,但是在名義上,或者說在明面上,鮮卑是會聽從大漢的命令的。
鮮卑內部也分為不同的部族,雖然有個叫檀石槐的鮮卑能人曾經統一過鮮卑,讓鮮卑的實力達到一個巔峰。不過鮮卑最終還是分為三個大部族,分別是檀石槐的後代步度根所帶領的部族,實力強大的柯比能部族,以及散居在遼西、右北平等地的「東部大人」所帶領的部族聯盟。
自打分裂成三個部族之後鮮卑就再也沒有檀石槐時期的輝煌了,雖然在檀石槐時期鮮卑也無法和大漢抗衡,但是分裂之後的鮮卑就更不是大漢的對手了。更何況這三個部族之間勾心鬥角,雖然表面上他們三個部族非常和氣,不過他們都在爭奪鮮卑中的絕對領導地位。尤其是柯比能,野心勃勃的他不斷的吸取漢族的文化,在他的眼中,強漢之所以能擊敗草原上的勇士,完全是因為漢人的文化,所以如果要是想稱霸鮮卑,首先要學到漢人的文化。
像柯比能這樣的漠北異族並不多,所以柯比能才能帶領自己的部族成為鮮卑中最強大的部族。可是最強大的部族卻沒有最肥沃的草原,因為最肥沃的草原在檀石槐後代步度根所帶領的部族的手中。
而這最肥沃的土地,正是鮮卑王庭,彈汗山。
在名義上,步度根繼承了檀石槐的權利,是鮮卑的最高首領。不過步度根知道,柯比能以及東部的那些零散部族是不會聽從自己命令的,自己所能調動的,也不過就是自己手下僅有的幾個部族而已。
所以,對於齊風的公然挑釁,步度根心有餘而力不足,首先他要在自己的老營彈汗山留下為數不少的人馬隨時準備後院起火之後的鎮壓平叛,同時還要向四面八方派出探馬來打聽齊風的消息。就算是打聽到了齊風的消息,他也要派為數不少的軍隊前去剿滅這些不速之客,這些都不是步度根現在能做到的,所以步度根現在很為難。更何況齊風人如其名,真是來去如風。他在洗劫完了一個村莊之後就會立即撲向下一個村莊,絕對不會做任何停留。而且就像是有人給他們指路一樣。他們的行程絲毫沒有多餘的地方。而且在這之中最最重要的一點,齊風的行動毫無規律可言,就算是找全鮮卑最睿智的巫師來也測試不出齊風下一站的目的地在那。
數日之中,步度根接連七次接到自己手下的村莊被屠的消息,他勃然大怒,命令手下加大搜索的強度和範圍,以便發現齊風的行蹤並予以剿滅。他已經無法繼續忍受自己的人民被不斷的屠殺了,而且這種單方面的屠殺漢朝是不會作出任何的反映和補償的。那些雒陽城中的人會說這是馬賊所為,和大漢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步度根只能靠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剿滅這些部曲,正因為如此,步度根決定不惜全力來找出那些人馬的行蹤。
與此同時,齊風安排自己的部曲在受降城外十里紮寨,自己打算進受降城裡看看,讓部曲先在城外休息。不過現在的齊風忽然有些不放心,猶豫了片刻,走到了旁邊一個俘虜的旁邊。
這個俘虜有些特殊,她是個女子,眼睛被黑布蒙著,雙手反捆在背後,一直綁到了肘部。她的腿也被緊緊的捆著,就連站起來都非常困難。再仔細看,她的嘴也被布塞住了,臉上還有尚未拭去的淚痕。
這個女子靜靜的躺在草地的毯子上,這一路過來她都是被捆在一個沒有人坐的馬背上的。齊風若是有不認識的地方,便扯掉她眼前以及嘴裡的黑布,讓她能看到自己現在在哪,然後讓她說出如何去下一個村莊。這個女子本來是不想給這些漢人指路的,可是齊風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讓這個女子在受盡了虐待之後還不得不聽從這些漢人的命令,簡直是生不如死。
可是她又不能死,如果她自盡的話他的弟弟立即就會被齊風的手下殺掉,所以雖然她不願意,也只能繼續給這些漢人指路。
齊風走到她的身邊,對旁邊看守的衛兵揮了揮手,那些衛兵知趣的走開。然後齊風坐在了那個女子旁邊,女子感到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身體開始顫抖著搖晃,就彷彿想要掙脫這些繩索似的。齊風解開了女子蒙眼的黑布,女子看清了是誰在自己身邊,眼睛里流露出絕望和恐懼。
齊風聽到這個女子嘴裡不斷的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心中不免感慨。這個女子不但會說漢語,而且對漢族的文化有不少的了解。從前聽她說過,她曾經在關內生活過一段時間,在那段時日里她作為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生活在一座相當繁華的城郭中。後來因為那府中有不少垂涎她美貌的人對她意圖不軌,其中包括那家人的老爺,所以她就趁夜跑了出來。帶著自己的弟弟,輾轉在幽並兩州,而後得知自己是鮮卑人,就出關來到了一個鮮卑村落並在那裡定居。因為平日勤儉而且她的弟弟也很懂事,所以日子倒還過得去。
今年這個女子已經十七歲了,和齊風是相同的年紀,她的弟弟也有十四歲。這些年來漂泊的生活讓她學會了不少東西,包括各地的地形地貌以及識別方向的方法,這些是目前對齊風來說是最有用的。除此之外這個女子還精通漢語以及鮮卑語還有烏桓語,不過以目前這個狀況來說齊風是不敢讓她和鮮卑人或者烏桓人接觸的。
女子不斷的掙扎以及悲鳴,這個情景讓齊風看得慾火中燒。話說回來這個女子長得也是非常好看的,有著鮮卑人特有的風情和漢人的涵養以及矜持,這樣的女子可以說是世間少有了。不過齊風還是強忍著咳嗽了一聲,示意這個女子不要亂動。
這女子不知道是聽不明白還是根本沒理會齊風的意思,還是在那裡扭動著。齊風很想在這個時候禽獸一下,不過出於多方面的原因,齊風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不無可惜的嘆了口氣,齊風把塞在女子嘴裡的布拿了出來。
「頭領……不知道想問什麼事?」這個女子不再扭動,她看得出來自己已經距離受降城不遠了。而且她也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就是這支部曲的最高統帥,所以她在說話的時候倍加小心。
齊風笑了笑,這種笑容,在這個女子的眼中充滿了淫邪的意味。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人都會往壞的方面考慮的,這倒也不怪這個女子,不過她剛看到齊風的笑容,眼圈就紅了起來。齊風最煩看到有人哭了,尤其這還是一個俘虜,心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這個女子的臉上,女子當即就哭了出來。齊風打完之後覺得自己下手有點重了,又去揉了揉那女子被打的那半邊臉。女子被齊風撫摸著,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身上又開始扭動著掙扎。
齊風無奈,不過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這位姑娘,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在下還不知道芳名呢,不知姑娘可否告知?」那女子聽完不再扭動,回話道:「婢賤名文婧,這是在幽州時候夫人給起的名字,文婧在鮮卑這邊並沒有名字,在鮮卑這邊,只有貴族才有名字的。」齊風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文婧可知離這裡最近的城鎮在哪邊?」「不出十里,便是受降城。」
齊風聽完邪邪的笑了笑,這一笑弄得文婧心裡發毛,這男人不會是想……齊風靜靜的看著文婧,笑著不說話。可是齊風越不說話文婧就越害怕,終於,文婧眼圈又是一紅,大滴大滴的淚珠又流了下來。
這次齊風倒是沒有著急,只是笑著對文婧問:「我欲將手下駐紮在此,隻身一人前往受降城,不知文婧可願與我同去?」文婧聽后一愣:「頭領為何叫文婧同去?就不怕文婧半路逃跑嗎?」齊風搖了搖頭:「風也不知道為何想要帶文婧同去,不過現在風就是這樣想的。至於逃跑,風相信文婧你不會這麼做的。」當然相信她不會逃跑,她的弟弟還在自己的手上,要是她跑了她的弟弟肯定是立即被殺。
「既然如此,文婧願與頭領同去。」文婧說不出這次隨齊風去受降城是好是壞,只是跟去,他叫自己做什麼便做什麼就好了。
齊風笑了,笑容充滿了朝氣:「文婧以後不要再叫風什麼頭領了,叫風作伯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