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雪的回憶
我又遲到了！為什麼遲到的總是我？那個異次元的世界，和這裡有著時間上的差異！我記得在異次元，我是9月28日回來的，而我的世界，才是9月22日。這兩個次元，時間上整整相差了六天。那個給我黑色鑰匙的老妖婆到底是什麼人，是人是鬼，還是神仙？一定就是因為她的黑色鑰匙，讓我去了異次元。
其實，這一切根本不重要，我也不必要再關心，我想，我是不會再回到那個次元。不過，那件紫龍聖衣到底去了哪裡？不是說不關心了嗎？為什麼還想這麼多？所過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個夢中解脫出來？是呀，真是個夢！在那個次元，我所學會的東西，在我的世界根本一點也用不上！當我回到自己世界的那一刻開始，我所有的靈感都消失了。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只是，留下了美好的回憶！對，回憶，這才是最重要的，這是無價之寶！
還是那個世界好，那裡，最重要的是有芳雪！至少，那裡，我不用罰站啦！即使遲到那麼幾分鐘！
「蕭慶，你可以進來上課啦！下次再遲到，看我怎麼罰你！」老師惡狠狠地來到門口，叫我一聲。我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慢慢走進教師。同學們一定是嘲笑的眼神，不看也知道，我沒有臉抬頭見人了！只得悄悄地，溜回自己的座位。
「今天，我們要講的課程是``````」
老師又開始往我們腦子裡灌輸知識啦！哎，學習真是一件苦悶的事！但是，卻不得不做呀！這樣，不是為了國家，我沒有這麼偉大；不只是為了父母，我活著多少也應該有點自由吧；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將來的家人，老婆！我的老婆？將來，我的老婆回是什麼人？為什麼老天如此不公，讓我愛上芳雪，卻讓我們生離死別！
不，不對！我現在還不滿二十歲，即使芳雪轉世長大了，我們年齡也不會差太遠，到那時——天呀，我再想什麼！為什麼我這個人腦子裡面這麼骯髒啦！
「蕭慶，我講到哪裡來啦！」老師忽然叫到了我！慘了，他一定看見我開小差了！
我緩緩地站起來。後面的人，不動聲色地，把老師要的答案告訴了我。我就照著這麼回答。老師瞪了我一眼，狠狠說到：「不要開小差！」
好吧，老師，我答應你，畢竟，這裡不是那個異次元，這裡，你才是老大！對了，今天是11月25日，星期一，就快元旦節啦！
終於，一天緊張的學習完了。小腳與我，因為順路，所以一同回家。正走著，他給我羅嗦著他的故事，忽然，他吃驚道：「啊！那，那個女孩——」
「什，什麼？你女朋友？」我吃驚地問。
「是我妹妹！你想哪去啦！她就讀我們學校，低一年級！」
我轉頭看著他，問了聲：「親妹妹嗎？」
他緩緩搖搖頭：「不，表妹！走慢點，不然，被她發現就慘了！」小腳顯得幾分害怕。
「為什麼？」我我不解地問。
「沒什麼！」似乎不想說原因，「總之，不想被她看見！」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轉過頭來。越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呀！好漂亮的妹妹！我心中不禁暗想。看看小腳，滿臉的不樂，口中吐出兩個字：「慘了！」
「好哇！你在這裡！」還沒有走過來，她先就喊了起來，然後，跑過來，伸出手，「快還我十元錢！」
「下次吧！下次一定還！」小腳有點可憐地說著，低下頭去。
「又是下次！你到底要多少個下次！」一邊說著，一邊向我看來，「呀，他是——你同學？」她很吃驚地指了指我。
小腳沒有抬頭，輕輕說到：「是呀！下次，我不會不還了！今天回家，我就會拿到生活費！」
女孩沒有再理睬他的話，只是看著我，臉微微顯紅，說道：「是你！上次，用盤子丟你，真對不起！我，我走了！」說完，她轉身，飛快地跑走。
「哈，幸好有你！不然——」小腳輕鬆地吐出口氣，像卸下重擔，「我妹妹在外人面前，一向很規矩！」
「是嗎？好可愛！」我忍不住，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哦！」小腳吃驚大叫起來，「不要說，你喜歡上她啦！」
「怎麼會！」我大聲反駁，而心中悄悄地對自己說，「也許吧！」
「是嗎？」小腳有些心安。
看看他的樣子，忽然，問到：「你，不會是喜歡你表妹吧？」
「放屁！誰喜歡她，這個八婆！」小腳有些生氣，「雖然她有點漂亮，但我不會喜歡她的。況且，她和我是三代內旁系血親。」
「是嗎？」我有點心安，「對了，她叫什麼？」
「她叫陳雨琳！」已經到了他上車的地方。小腳走上去，車關上門，走了。而我，一個人，心中想著這個名字，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對了，陳雨琳說，上次丟我盤子？難道，她就是異次元的蕭慶，日記裡面記載的，那個丟他盤子的女孩？
第二天，我驚喜地發現了她吃飯的飯館。於是，我決定到那裡去吃飯。每次，她見到我的時候，總是微笑。我也回以一個微笑！但總是，提不起勇氣，上前搭上一句話。這樣，過了幾天。
11月29日，星期五。
中午剛放學，我便飛快地跑到那個飯館，坐下來，然後，大喊：「老闆，來一碗紅燒牛肉麵！」
之後，四處望望，本想借著聲音大，來吸引她的注意，沒想到，她還沒有來！
面煮好了，可是，她卻還沒到！筷子，將面挑得好高，雙眼望著，它冒出來的熱氣，發著呆。天呀，我這樣不就像患了相思病嗎！我在幹什麼！想到這裡，我迅速吃起面來。
不知不覺，某個人坐在了我身邊：「今天你來得好早！不過，好象不怎麼高興？有什麼心事嗎？」
啊！是她！我迅速放下面碗，心中高興得想跳起來，看著她，笑著說：「是，是你呀！來啦！」
「你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了？」她似乎有些吃驚。
「是這樣嗎？反正，我現在是很高興沒錯，從見到你開始！陳雨琳！」
「哦，你知道我名字？蕭慶，是我表哥告訴你的？」她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反而大吃一驚。
「哈，好笑！不是上次，你告訴我的嗎？上次，你賠了盤子錢，追著我說，你叫蕭慶，還問我姓名。原本覺得你很煩，現在看來，你還真是可愛！」她微笑著，露出兩個酒窩。
好可愛，好漂亮。我雙眼發直地，盯著她，說不出話來。
「干，幹什麼嘛！怎麼一直盯著人家看！」她忽然撒嬌似地說。
「對，對不起！」我的臉紅起來，低下頭，輕輕地吐出幾個字，「你太美了！」也不知道她是否聽見。
「你真的好可愛！」她笑了起來。忽然，壓低聲音，對我輕輕地，說：「《大話西遊》你看過吧！」
「當然，我最喜歡看這部影片！」我抬頭，看見她卻是低著頭，輕輕地，像是在和我說悄悄話。
「如果，你是片中的男主角，而我，就是那個女主角。現在，上天，已給了你再來一次的機會，我希望，在今天，聽見你想對我說的那三個字！」說完，她起身慢慢走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心「砰、砰」跳得好厲害！
我對自己說：「我只喜歡芳雪，不是嗎？是的！但是，上天既然給了我如此好的一個機會，我怎麼可以放棄？況且，我又怎麼能辜負於她？」想到這裡，我追了出去，叫住了她。
「雨琳！」
「幹什麼？有什麼話，快說！」她似乎很急切，「我等著的，不要讓我失望！」
我吸口氣，醞釀一番，鼓足勇氣，吐出了四個字：「我喜歡你！」
「哈哈！」她突然一笑。
「什麼？」我很茫然，「有什麼好笑的？」
「我贏了！」她高興地說。
就在此時，小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大聲說到：「你怎麼這麼沒用！害我輸了十元錢！」
我亦很茫然。
「我說過，保證他回追出來，對我說，他愛我！怎麼樣，願賭就服輸！」
似乎明白了。
「對了，你也說，是說『愛』，可是，他明明說的是『喜歡』！對吧，蕭慶！」小腳竟然問我！
「無聊！」我既憤又悲，既尷尬又無奈，種種感情一下子融到了一起，壓得我心透不過氣來。好難受，好難受！我走開了，既黯然又惆悵地走開了！好想跑開，但我要裝著無所謂！為什麼？因為，我要給自己留點面子！
他們還在爭論不休，我在心中不禁罵道：「這對狗男女！」真想大哭！不得不承認，我想向她付出真感情。此時，不禁想到了芳雪。如果，如果她在，就好了！不自覺地，淚水溢出。
從此，我不想再與小腳這種人走在一起。慢慢地，傷心地過了一周，我才調整過來，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12月6日，又一個星期五。
很平安地，直到晚上放學。獨自一個人，走在飄小雨的天空下，感覺很好。
「蕭慶！」一個女聲從身後傳來。
又是她，我知道。也是，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我可沒這麼無聊，陪你瘋！」
「蕭慶，等等我嘛！」她又撒嬌似地說著。
我沒有停下來，繼續走自己的。忽地，她沖了上來，拉住我，說道：「蕭慶！不管你信與否，上次我，我，我——」說著，眼中忽然充滿了淚水，「總之，對不起嘛！這一周以來，我心中好不安，一直想著你！我才真正知道，我離不開你！真的無法想象，離開你之後——」
陳雨琳的淚水噴涌而出，她的語言是那麼的誇張，那麼肉麻！不過，看著她的表情，聽見她的聲音，我已經原諒了她的不對。並且，從心裏面相信她！我想，任誰也無法拒絕！
「你，能原諒我，並且，並且和我交朋友嗎？」含情脈脈的表情，淚濕的雙眼。於是，我的心，比上次更厲害地跳動。
「我，我怎可能，拒絕！」我低下頭。
「啊！天呀！我這次真的輸了，輸了整整二十元！」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是小腳！
一下子驚呆了，好想一頭撞在水泥地上！
「哈哈！表哥，我說過，我是天才！」
我一下子從陳雨琳的身邊沖了過去，淚水多奪眶而出。這兩兄妹，性格太像了，令人討厭！
「狗男女！」我小聲地罵了出來。
心中好痛，好痛！沖回了家，蒙頭哭泣！我想，這是我最傷心的時刻！
「芳雪，你好嗎？現在！」我悄悄地，在窗戶邊，望著天空。然後，又蒙上頭哭著，睡著了。
「芳雪，不要走，等等我！等等我呀！」夢中，我大喊，但卻仍然見她離我遠去了。沒有回頭，直接走了。僅剩下我一人，跪在地上哭泣。在夢中，我也哭了！
第二天，哭紅眼的我，沒有遲到。到下課，就在座位上發獃。
「失戀的人，可憐，可憐！」小腳搖頭嘆氣走過。
真想衝上去，將小腳痛扁。我忍了，因為，一切都是我太傻。
經過了一天，我想，我的心「死」了！
冷冷地，又過了一周。
12月14日，星期六。
今天，也好冷。不過，我不怕冷，因為我的心更冷。補課，於下午五點結束。父母又因事出門，周日才能回家。我也不急，慢慢地行走在回家路上。想了一想，走進了一家網吧，上網玩遊戲。一玩，就二個小時。七點多種，天也黑盡，該回家了。
慢慢地，行走，似乎還很惆悵。
「救，救命！」身後，某人跑了過來。
我輕輕扭頭一看，又是她——陳雨琳！
「有流氓跟蹤我！」她害怕地說。
「是嗎？」我不相信地，往後一看，確實有人向這邊跑，但此時，他停住了，在後面跟著。
「干我什麼事！」我冷冷地回答，繼續走自己的。
「別那樣說，好嗎？」她似乎要哭出來。
不過，我依然很冷酷地說：「滾開，我不想管！」
「嗚~~」她真的哭了，拉著我的手，跟著我走，「我不管，人家今天跟定你了！」
本來想再罵她，但見她哭了，也就作罷，走自己的，她要跟就跟，干我屁事！
接著，就這樣，她竟然一直哭著，走到了我家門口！
「喂，你幹什麼？怎麼還不回家？都到我家了！」說完，她沒有再走了。我走過去，拿出鑰匙開門，不想理她。
剛打開門。忽然，她跨前一步，推開我，擠進屋去。
「干，幹什麼！你出來！」我驚訝地對她說。
「你叫吧，最好讓左鄰右舍都聽見，到時看你的臉往哪擱！」她笑了。
我忽地呆住了，像是被速凍起來的魷魚，動也動不了。對，不能讓人知道，雖然沒什麼，但被誤會就不好了，況且她已經進我家了。我衝進門，關上了房門。
「喂，你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用你的清白，來讓我受冤枉？」我吃驚地，輕輕地說。
她笑了起來：「你好壞！人家只是想進來休息一下，你想哪去了！」
「呼！那就好！」我長長地鬆了口氣，「麻煩你說話別這麼肉麻，休息夠了，自己快走！」說完，我走想父母的房間。
「好吧！人家先洗個熱水澡！」說完，她走向浴室。
關上門，看自己的電視，沒管她幹什麼。
八點整，她敲響了門。
我打開門，不耐煩地說：「幹什麼，還沒休息夠？快回家！」
「不嘛！天好黑，人家好怕怕！就讓我在這裡住一夜吧！」她含著淚水，扭著身體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即，我氣得肺都快炸了：「什麼！這不行，快滾！」
「那，我就叫了！說你非禮我！」說完，她張開口欲喊出聲。
我吃了一大驚，用手捂住她的嘴，輕輕地，十分惱怒地說：「好，好，隨便你睡哪個房間！」我的頭開始痛了，心中怒火狂燒，看著她得意的樣子，真想卡死她！
她選中了我的卧室！
「好了吧！這下可以了吧！」我氣憤地說，正想轉身離開。
「嘻！這是你的卧室？」我微笑著。
「廢話！」我很氣憤。
「好亂！不過，我想，你睡其他地方不太習慣吧！我不介意，你在這睡！不過，別對我動手動腳就行！」她趴在被子上，扭頭笑著說。
我不禁左右打量了一番，心在此時竟猛烈地跳了起來，想了想，輕輕問道：「真，真的嗎？」
「嘻！當然。只要，你原諒我以前對你所做過的一切！」
「當，當然！」我是怎麼了，為什麼原諒她？我應該很恨她呀！但，我怎麼臉紅了，心也狂跳起來。
她站了起來，走向我，對我說了聲：「謝謝你！」從我身邊經過，「再說聲，你原諒我，好嗎？」
我沒有回頭，輕輕地說：「當然，我原諒你！」
一聲響，門開了。熱血沸騰的我，扭頭一看，陳雨琳打開了門，門外，小腳滿臉悲哀地站在那裡！
晴天一道霹靂！我一下子傻了！
小腳哭著跑了，陳雨琳說了聲：「什麼，欠了五十元就想跑！」也追了去！
她的那句「謝謝你」，我終於明白了真正的含義，她是在謝我幫她贏了錢！
好傻，我真的好傻！關上門，慢慢地走了出去。我並沒有哭，但心如刀割，臉上露出了苦笑！這一次，心真的死了，除了芳雪，沒人能救活它。
「哈，我到底在幹什麼？好白痴！」我對自己說，漫步在大街上。
十二月了，天好冷，但我不能感到冷！不，是我感覺不到冷。因為我從頭到腳，再到內心，都是凍的，冰冷，冰冷！
好久了，沒有下雪！不禁，心靈深處，有了雪的回憶！寧靜的也，孤獨的人！
我抬頭望天，暗暗的，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於是，有多了一個孤獨的夜！
「咦？」我輕輕地嘆了聲，「那是什麼？」
是雪花！下雪了！已經，等了十年之久！
上帝呀，感謝你，給我這一件最有價值的聖誕禮物。見到了雪花，就彷彿見到了她——芳雪！好開心！是嗎？也許吧！我流淚了，淚水順著臉頰，滴到了衣服上。全身都是冰的，僅有這淚水，還滾熱！我流淚，並不是因為悲傷，也不是因為激動，到底為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雪的回憶，是彷徨，是惆悵，是悲傷。雪花，它包含著那一絲的溫柔，彷彿在告訴我，另一個世界的一切。
何為情？何又為愛？似雪花飄飄然，來到手心，溶化？
「情情密密，冷冷清清。零零散散，飄飄~飄仙！」我對著天，不禁吟道。是觸景生情，也許。冷清的街道，三兩個行人，刺骨的寒風，卻帶著溫柔的雪花。白的世界，卻在著暗天之下。什麼都不完美，讓人總是擔心，自己所謂的幸福，會轉眼即失！
「是吧？你說呢，雪！」我對著天，微笑著說。然後，不知不覺，走到了曾經與她來過的地方。慢慢行走，頭腦中翻滾著那些美好的雪的回憶。走到了溜冰場的門前。我坐下，傾聽著周圍的一切。似乎，還殘留著歡笑。我正努力地，在空氣中挽回一點，一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空蕩蕩，什麼也都過去了！
「天，雲飄飄。地，風蕭蕭。冥然何曾樂逍遙？大浪淘沙幾曾是？乘風踏浪，又有幾度春宵？」看著天，吟起了這首自作的《蕭之風》，「聞焉，風過簫處——空自鳴。見兮，雅含百花——萬事興。曾記，孤芳倩影——形相吊。今著，何去何從——夜獨行！」惆悵的我，失落的我，悲傷的我！並不是，擁有的時候，我沒有珍惜。可是，卻依然失去了。根本無法挽回，就像破鏡，無法再重圓。那一條條裂痕，是你我清晰而殘酷的界線，永遠無法相逢，比天河更遠！
「你，還好嗎？」對著天，我輕輕地，含淚說。
美好的回憶，已經涌到了眼前。真的，真的，我好想，好想轉回頭，就看見了你。只有雪花！
「是的，雪花！」曾經，我的母親對我說。
伴著雪花，我的記憶還在迴轉，還在追溯。
「你要堅強！」母親對我說過。
無可置疑。經歷了這麼多事，難道還能說，我不堅強？然而，永遠無法抹掉，心中的，歡笑的陰影！
我很「痛苦」，是的！但這並非「痛苦」的「痛苦」，而是一種最「歡笑」的「痛苦。」不然，我怎麼還「笑」得出來！有了它，我覺得「滿足」，因為曾經，我也擁有。
似乎，似乎我，已經看透著一切。雪，停了！
「雪，別為我發愁！雖然我，擁有了那種『痛苦』，但我是堅強的！什麼都好。只要你開心，什麼都好！」緩緩地，緩緩地，我再次漫步，回家了！
「獨幕小月掛寒空，廣天暗殿難相容。憶星滿天遙相應，只今孤身亦何從！」
又一首傷感的詩，脫心而出！
從此以後，我沒有了，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夢！
我變了，變得「慘看人生」，什麼都隨波而行。該努力就努力，別人怎麼看我，我都逆來順受！說什麼，是什麼，整個人，缺少了自我意識！
時間，僅在身邊飛馳！
那天的雪，僅下了一個時辰，所以根本沒改變什麼，就跟沒發生一樣。也許，只有我，目睹了這場雪的全過程，從開始到結束！
好快，就一個月過去了。
1月日，星期四中午。
我又來這個飯館吃飯，這個陳雨琳常來的飯館。從一個月前，我來這裡的心情，就完全不同。這裡的回憶，全都是痛苦的，但我依然來了，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我還要來！也許是我毫不在乎這一切，所以要來這裡！哈，一個不成理由的理由。她的一言一行，完全不放在眼裡。我的眼中只有一個人，她就是芳雪！她也似乎知道傷透了我的心，所以再沒有與我談上一個字！小腳也是如此，對我常常沉默無語。
不過，今天陳雨琳主動坐到了我的對面。我目光獃滯地，只管吃自己的飯，完全不留意她視她若無物。
「蕭慶，你，很想我吧？」她非常奇怪地問。
「是嗎？」我毫不經意地回答，「也許吧！」這是我的固有台詞。
不過，剛回答完，就意識到自己答錯了。
「不，不對，我幹嘛想你？我只想著一個人，一個你不認識的人！」我辯正道。
「是嗎？那，她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嗎？」她竟含淚地問我，讓我有點吃驚。
不能被她欺騙！「她是我的最愛，她叫芳雪！沒有人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雖然，雖然——」
我沒有再說下去，淚水已充滿了眼眶。
陳雨琳的表情變得很奇怪，讓人無法捉摸她是高興，還是悲傷，更或是沒有感情。她的眼中也閃著淚光，更讓我討厭——又有什麼壞點子想騙我！
「我好感動！這封信，你看了之後，就都知道了！」陳雨琳說著，遞給我一封信，然後，跑了出去。
「該死的，又想來騙我，無恥至極！」我抓起來，正想撕爛，不由得轉念想到：我就看看你寫了什麼了不起的情書！信封上，寫有「蕭慶親啟」四字。
於是，我拆開來，上寫：
蕭慶：
你好嗎？好久不見了！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我是芳雪，不知道怎麼回事，附上了陳雨琳的身體！總之，今晚放學之後，我會在校門等你！路上再談！好多話，我要說！
落筆「芳雪！」
我憤怒了，徹底地憤怒了！她竟用這種謊言騙我，不可原諒！我要報復，我要打她！
…《陰陽道》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