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到香港(三)
得知了Light的病情,在Lawrence的強烈要求下,我和Light被允許留在倪家,但Light的身世除了當天在我房間里的六個人以外,其餘的人全不知情。
可以每天見到自己的父親───雖然只能稱他做「舅舅」,Light仍然很開心。每天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他總愛拉著我的手,問:「媽媽,舅舅要回來了吧?」
而Lawrence也十分疼愛Light,簡直把他疼到心坎兒里去了。怕他傷著、碰著,只要他一回到家,就立即抱起他,直到吃飯才放下,吃完飯又抱起他。兩父子一起看故事書,玩大冒險,玩得不亦樂乎。
這樣的歡樂持續了一個星期,就在Lily的爆發中結束了。
Lawrence對Light這個「外甥」的寵愛,早已超過了對他自己的親生兒子。Lily忍耐了一個星期,再也受不了了,把這件事情當著全家人的面拿出來討論。
「Lawrence,我不是反對你疼愛Light!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偏心得這麼明顯?Willem才五歲,他已經知道你偏向Light偏向得有多麼過份了!你每天一回家,就抱起Light,卻看都不看Willem一眼,即使他跑到你面前向你張開雙手,你居然也可以假裝看不見,照樣抱起比他還大的Light!你知不知道Willem有多難過?他不明白怎麼這個Light一來,以前疼愛他的爹地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Lily一口氣把心裡的怨懟說出來。
「好了,我知道我偏愛Light,可那是因為他的身體不好,需要大人多一些疼愛!」Lawrence有些不耐煩她拿這個來說事兒,語氣也就不太好。
「他那個病是一輩子都治不好的!你難道要一輩子都把他抱在懷裡嗎?」Lily顯然不接受這個理由,她怒氣沖沖地質問:「而且你總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不管不顧你自己的親生兒子吧!你要搞清楚,Willem才是你的兒子,Light有他的母親自己會照看!」
「夠了!我正奇怪,Willem才五歲的人兒,怎麼就有這麼深沉的心思,原來都是你這個母親教得好!」Lawrence聽到她言語中說到Light的病一輩子都治不好,雖是事實,但心裡仍不免一痛,也很反感她這話,隨即譏諷道:「昨天我剛回來,站都還沒站穩,Willem就一個箭步搶上來,硬把Light擠到一邊,差點把他撞到車門上!我以為是小孩子不懂事,原來竟然是你教的!你好惡毒的心腸!明知道Light受不得傷,卻支使Willem一個小孩子來對他下毒手!」
「你說什麼?」Lily受了這冤枉,氣得火冒三丈,泣聲對她的婆婆道:「媽咪,您看看Lawrence說的這叫什麼話?我怎麼會叫Willem去向Light下什麼毒手!別說我沒有,就是真的有,Willem他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能做什麼?他這樣冤枉我…做夫妻還有什麼意思…」
說著說著,悲從心來,便嚶嚶地哭起來。
倪夫人是知道這其中的緣故的,看了我和Lawrence一眼,道:「你們也都聽見了!大家也都有眼睛在看,Lawrence你自己做的怎麼樣,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她說這話,在不明究理的人聽來,是沒有什麼,可在我們幾個知情的人聽了,心裡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要是不想弄到所有人都知道Light的身世,Lawrence就該和Light保持距離!
從這場家庭會議一開始,我就一直坐在一旁,什麼都沒說,只是聽───雖然話題圍繞著我的兒子Light,但我依然沒出聲,我知道Lawrence會處理。
然而這個時候,我要是再不出聲,Lawrence會很難做,於是我站起來,道:「Lily說的沒錯,Light的病的的確確是一輩子也治不好的!Lawrence不可能一輩子都把他抱在懷裡。」
我看了Lily一眼,她也感覺到她剛才當著我的面說這話是欠了妥當,便低下頭不應聲。
我又道:「Willem還小,需要父親疼愛,而你是他的父親───Lawrence,你該多看顧他一些!」這句話我是對Lawrence說的:「而Light,他有我!」說完,我轉身離去。
我離開大廳后,這場家庭會議也宣告結束。
Lawrence從那天開始,便克制自己不再那麼疼愛Light,起碼不再當著Lily和Willem的面前疼惜他。Lily看似贏得了這一仗,但家裡每個人都看得出,Lawrence對她的態度十分冷淡了───雖說打從我回到倪家的那天開始,Lawrence的注意力就被分薄了一些,但這件事情的發生,使得他們夫妻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Lily用盡一切辦法想要挽回Lawrence的心,可她不知道Lawrence的心一直在我這裡,她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結果。
而Lawrence,自從知道了Light的存在以後,對我的態度比起八年前更加堅定。我們都明白,縱然不能在一起,我們也永遠都無法再分開,因為我們有了一個共同的兒子,我們愛的結晶!
他那熱切的眼神,總在無人察覺的時候追隨著我的身影!
多數時候,只要他在家,我就不敢走出房門。有時逼不得已,像是吃晚飯的時候,我總得盡量以飛快的速度吃完我自己的那一份,然後逃也似地回我的房間去,否則他那火焰一般的目光,早晚會讓人發覺我們之間的秘密!
兩個多月過去了,Light一直被看顧得很好,一丁點小事也沒有。我以為日子會這樣一天天過下去───其實我對於這樣的日子已經很滿意了,Light的身體健康,又可以跟他的父親朝夕相對;而我也可以跟心愛的人同住一個屋檐底下。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但Lawrence卻不滿足這種現狀!他忍耐了兩個月,每天見到我卻不能和我說幾句體己的話,而且男人───他想些什麼我很清楚,那從他的眼神里表露得一清二楚。也許是有了Light的關係,這段不倫的戀情在他心目中也不再那麼天理不容,他開始變得貪心起來。他要我,要得到我,而不是整天只能看不能碰地當個正人君子。
他開始尋找每一個無人發現的時段,把我堵到拐角或房間里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說實在的,我並不太想跟他有親密的接觸───不是真的不想,而是不願意冒險去破壞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定滿足的生活!
可他是那麼強勢的男人,而我又是那麼愛他!
我們每每在短促的時間裡,顧不得脫光身上的衣物就糾纏在一起,直到有聲音遠遠傳來,才急急忙忙像一對被驚散的野鴛鴦立即分開,然後各自悄悄離去。雖然那樣的歡愛美中不足,可也足夠我們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回味無窮。
我知道這一切不會永無止境,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
星期四晚上,Lily和小惠要去參加一個化妝舞會,他們的老公會跟著去給她們充撐場面,而父親和他的夫人也要去參加一個老朋友的生日Party,Willem和Donal被送回他們各自的外公家,所以整個倪家就只剩下我和Light以及幾個工人。
Light過了九點就睡了,這是他父親要他養成的習慣───說是早睡早起身體好。
我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床上看書───一本研究血友病患者飲食的書籍。
「扣扣扣」
門被敲響了,我以為是工人───倪家所有人都要很晚才會回來,大概是哪個工人有什麼事情。
披了件晨褸,我打開房門,眼前的人讓我一愣。
「Lawrence!怎麼是你?你不是去參加Party了嗎?」我驚訝地問。
「我太想你了,所以偷跑了回來!」
Lawrence急切地把我推入房裡,用腳踢上門,便開始一邊吻我,一邊解開自己褲子上的皮帶。
「Siren,Siren,親愛的,快幫幫我…我急死了…」Lawrence摟住我,開始語無倫次地向我求歡。
他火熱的男性象徵隔著睡衣頂在我的小腹上,惹得我一陣輕顫。自從上次在雜物房親熱過一次,到今天已經隔了四天。這四天里,我每每想起他在我身體里用力挺動的時候,就渾身發熱,夜不能寐。哦,天!我在他的調教下,早已變成了一個欲女,哪裡還有什麼道德倫理!
「Lawrence…快…快進來…」我摟住他的脖子,顧不得幫他脫去襯衣,便用我修長的腿纏上他的腰,不安份地磨擦著。
「…哦…」
下一刻,他已如我所願地用力一挺,進入我快要熔化的身體里。
我們兩個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快樂的呻吟。
「寶貝兒…別急…哦,別夾我…親愛的…等會兒…到床上去…」
Lawrence抱著我一邊往床邊走去,一邊在我身體里緩緩滑動。
「今晚…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他用那徐緩又用力地姿勢折磨著我,也折磨著他自己,我們在那甜蜜的折磨里發出滿足的嘆息。
「Lawrence…求你,快一點…」我耐不住了,弓起身子哀求:「快給我…」
Lawrence吻著我頰邊的細汗,輕笑道:「性急的小傢伙…這就…給你….呃…」
「…哦…Lawrence!」我在他越來越快地律動中,動情地喊出他的名字。
「Siren…Siren…我的小妖精…哦…我的…愛…」
我們在雙方體力都到達極限的時候,同時獲得了滿足。
歡愛過後,Lawrence還不肯休息,躺在我身邊一個勁兒地騷擾我。一下子舔舔我的耳廓,一下子捏捏我的屁股,一下子又輕咬我的乳頭,總要把我弄得嬌喘吁吁他才滿意。
這會兒,他又像孩子一樣玩弄著我的乳頭,又吸又咬,又捏又摸。
「夠了,Lawrence!再弄我要生氣了!」我努力板起臉威脅他。可下一秒又被他弄得酥麻不已:「Lawrence,Lawrence,呵呵…求求你了,好人,不要…」我又笑了出來,像只蟲子似地扭動身體,企圖從他的魔掌中逃離出來。
「生氣呀,快生氣呀!」那個壞人一邊捉弄我,一邊用他那對帶笑的桃花眼睨著我。
「呵呵…好了好了,我投降了嘛!」我撒嬌地拔起他在我胸前作怪的大腦袋,微噘起小嘴,要他憐惜。
「小東西…」Lawrence愛死我這個表情了!我每回一露出這個表情,他都會獸性大發───可我愛拿這個表情勾引他,我愛看他為我動情的模樣。
「嗯…」
我們陶醉在這個情意綿綿的深吻里,舌尖勾著舌尖,心跳貼著心跳,然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男女間最原始的接觸…
「呯」地一聲巨響,隨之而來是一聲暴喝。
「你們該死地在幹什麼?」
我和Lawrence從情慾的迷夢中驚醒,睜眼就看見二哥倪采澌站在門口。而門板由於對牆壁的撞擊,還在微微顫動。
Lawrence迅速撈起一件衣服蓋住我,朝采澌怒吼:「出去!」一邊翻身下床開始穿內褲和褲子。
「出去?」倪采澌憤怒地反問:「你們也知道羞恥嗎?你們要是真知道羞恥,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
我看著二哥因為憤怒而青筋暴漲的頸子,還有那一字一句猶如利箭般的言辭,心慢慢冷了下來,到頭了嗎?好日子終於都到頭了嗎?
「你們───你們真的是瘋得無藥可救了嗎?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我們倪家以後還怎麼在香港立足?」
Lawrence穿好褲子,以身體擋住我,拿睡衣給我換上,並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
「怎麼了?在樓下就聽到你的吼叫聲了!」小惠的聲音傳來。
然後,小惠和Lily出現在房門口,兩人同時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Lily終於找回了她的聲音,尖銳而困惑地問:「Lawrence!你穿成這個樣子在Siren的房間是在做什麼?」然後她的視線移到床邊地毯的男性襯衣上,不可思議地嚷道:「你們在做什麼!?」
采澌見到這個情形,已是萬分懊惱,卻無計可施。
Lawrence對Lily道:「你現在回你的房間去!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但不是現在!」
「不───我要你現在就把這一切給我說清楚!」Lily像一頭髮了瘋的母熊似的,衝到我面前,撕扯著我的睡衣道:「你不在化妝舞會上,卻連招呼也不跟我打一聲地偷偷跑回家來!在Siren───你妹妹的房間里,衣衫不整,赤身露體!你───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夠了,回你的房間去!我說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Lawrence惱火地抓過她的手,把她朝門口拖去。
「不!你放開我!」
盛怒中的女人力氣大得很,Lawrence一下子就被Lily甩開。
「你,你說!」她又衝到我面前,指著我的鼻子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你給我說!」她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打算對我動粗。
Lawrence走過來,扳開她,氣急敗壞地吼道:「好!你要知道嗎?我就告訴你!Siren是我的妹妹,可她更是我的愛人!我愛她!我愛她!我愛她!你聽清楚了嗎?我愛她!」
「…你瘋了?」Lily被他那不顧一切的神情嚇到了,但很快她又嚷嚷起來:「你瘋了嗎?她是你的親妹妹!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你怎麼能愛她?你是不是瘋了?」
「你呢?你怎麼說?」她又激動地轉向采澌,想要尋找盟友。但當她看到采澌難堪的表情時,她恍然大悟:「哦…天哪,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天哪,天哪!你們這一家瘋子!你早就知道他們的醜事!而你居然───」
小惠也被嚇到了,哆哆嗦嗦地問自己的丈夫:「這不是真的吧?這不會是真的對不對?大哥只是跟Lily賭氣,才故意那麼說的對不對?」
可是采澌不回答她,只把臉轉向另一邊。
「賭氣?他見鬼地才跟我賭氣!」Lily怒氣衝天地吼叫。
小惠開始相信這荒唐的事件,但仍舊一臉的不能理解。
「什麼事情這麼吵?」
話音未落,父親和他的夫人也出現在房門口,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已經明白了一切。
父親首先衝到Lawrence面前,給了他一記耳光。
「你、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他喘著氣,一手捂住心口,一邊吼道:「你、你───」突然,他整個人往後倒去。
「爹地,爹地…」
我急忙跟眾人圍了上去。
倪夫人反手給了我一巴掌,恨恨地罵道:「你這個妖孽!」
采澌和其他人忙扶起父親往樓下走,倪夫人高聲叫老王開車。
Lawrence無法顧及我,只匆匆地囑咐我一句:「在家看著Light,等我回來!」便抓起衣服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