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番外篇(二)
但是結果令我很失望,Siren的DNA測試報告,證明了她的確是我的親妹妹!
這樣也好,就讓我那騷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再不去想那不可及的事情。
好多天,我打不起精神來,總為我那尚未萌芽便已宣告死亡的愛情而難受!
每天晚飯後,是我唯一能接近Siren的時刻,全家人聚在一起,聽她講述她過往的故事。每個人都以為那只是故事,只有我知道那不是!Siren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她在飛機上那驚懼的模樣深深地印在我腦海里。我更為了她那段我無法參與的過往而感到疼痛不已!天知道年幼的她有多麼渴望得到保護!
無眠的夜晚,我總站立在陽台的邊緣,靜靜傾聽她房裡的動靜。
幾乎每個夜晚,她都會從惡夢中驚醒,帶著絕望地呼喊。我真想翻過陽台進入她的房間,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在飛機上那次,她在我懷裡睡得很安穩,足足睡了十二個小時。
但我不能那麼做。
直到一天晚上,父親面帶驚恐地敲開了我的房門,我才知道Siren的惡夢對她來說有多可怕!她晚上睡覺居然帶著槍!她在擔心些什麼?夜晚會有人在她熟睡時攻擊她嗎?也許曾有人在那種情形之下傷害過她!
我心中縱有千萬般憐愛,卻無法對她表白,就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對Siren的愛意有增無減,這令我感到很害怕!我不能任由自己這樣陷落下去,絕對不行!
於是我開始試著過回我以前的生活,一有閑暇,就找個女明星消磨消磨時間。忍住想見她的衝動,想出各種借口,不再準時七點回家吃晚餐。
一個星期三的中午,我有整個下午的空檔,便約了女星蓉蓉一起喝下午茶。誰知,就在我接了女伴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緊接著是一聲慘嚎。
Siren,Siren,又在惹麻煩了!打從她回到香港,倪家就一直沒安寧過,她總可以做出各種各樣出格的事兒來讓我頭痛!像是打老師啊,逃學啊,這會兒不知又在幹些什麼!
可無論她令我多頭痛都好,想起她的時候,我依然還是捨不得把她嬌艷的容顏從我腦海中抹去。我讓她吃定我了!
不看還好,一看就讓我想狠敲她的頭兩下!
這個小女孩誰不好惹,偏惹到以小氣出名、人稱西哥的菜頭西!我跟這個人並不熟,事實上我也不屑於跟這種人相識!如果這個世上還有人被稱為「斯文敗類」的,那就一定是指西哥這種人了。目前當紅的歌星之中,沒有哪一個跟他沒一腿。換句話說,沒跟他上過床的人,絕對紅不了!
西哥捧著受了傷的右手,正在辱罵Siren。
OK,我不管我的Siren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都好,絕對沒有人可以用那麼難聽的字眼去罵她!不過既然是Siren傷人在先,我也不想去得罪那種小人,省得Siren以後吃暗虧,花些錢解決掉為好!
我開了張五十萬的支票給西哥,希望息事寧人。
並非我託大,在香港,亮出「瀚少」的名字來,還是有不少人會給我一點薄面,何況,我賠償五十萬給他,也算給足了他面子。
誰料那隻不長眼的臭蟲,居然敢給我甩臉子!哼,一個會作兩首糜糜之音的爛癟三,我瀚少給他道了歉又賠了錢,這樣都不滿意,那就別怪我不給他留臉面!
當天晚上,我叫人找到那混蛋的住處,結結實實地警告了他一頓,並告訴他,如果Siren有任何事情發生,我擔保他以後別想在香港混下去!
我以為經過我一番警告,那隻臭蟲應該不敢對Siren做出什麼才對,誰知兩個月後Siren還是出了事。
我接到警察局的電話,幾乎嚇得魂飛魄散!
Siren居然在一個廢舊倉庫里連傷七人,並殺死兩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Siren怎麼會殺人?為什麼會這樣?
我心亂如麻,趕緊叫了律師Titan跟我一起去警察局。
在報案室我看見了Siren,她身上裹著一塊白布,光著腳,頭髮上還有一塊一塊的血跡。這模樣叫我恨不能殺了我自己!為什麼我不能把她保護好?為什麼在十二年後,我仍然要她還得用自己的雙手去保護她自己?
回到家,Siren一直待在房間里不肯出來,有好幾天我都見不到她,不知她到底怎麼樣。雖然在警察局她曾跟我說並未被那群混蛋侵犯,但現在我不確定───她為什麼好幾天都不肯出房門半步呢?難道她真的被那群該死的畜牲…
一天晚飯後,我終於忍不住,推開她的房門走了進去。
Siren仰面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她正在哭,無聲地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到床褥里。她是那麼傷心地哭著,以致於未曾發現我的到來。
我坐在她身邊,低頭看她哭泣的臉,那悲傷的小臉扯痛我的五臟六腑,叫我痛得透不過氣來。
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睜開眼看著我,滿是淚水的眸子充滿絕望。
那絕望的眼睛望得我心慌,我想也不想地吻了上去,只求她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
「都過去了,小傻瓜!」
我安慰著她,卻不料她反而勾住我的脖子,吻上我的雙唇。
她是那麼生澀又努力地親吻著我,小小的舌尖也試探地伸入我的嘴裡。
我被動地接受著她的挑逗,感覺那細膩的舌尖帶著她特有的香味,像小蛇一樣鑽進我的唇齒間,鑽進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里,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叫囂起來,想要徹底得到她甜美的一切。
但我也知道不能這麼做,心在狂亂中搖擺不定。
她不安份的小手順著我的左肋往下摸去,就快要摸到我的───哦,天!不行!不可以這麼做!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她,生氣地對她大吼:「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瘋了嗎?」
Siren被我的怒吼嚇到了,她顯然是誤會了!我並不是在生她的氣,我也不是想吼她!天知道,我有多麼渴望得到她,但是───
我試著說服她,也說服我自己。也許我們對彼此都不是我們想象的那種感情,畢竟我還從不曾愛過哪個女人!我怎麼能確定,我對Siren的這種就是所謂的愛情呢?
可Siren───這個固執的小東西,她用她那絕望的眼神來刺痛我,用她那滾燙的眼淚來燒灼我的心!看著她淚汪汪的小臉,我怎麼忍心拒絕她!
我們失去控制地糾纏在一起!她幼嫩的肌膚,低喘的氣息…哦,天!那感覺太奇妙,太甜美,太迷人!我從不曾在任何一個女人的身上得到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哪怕下一秒就讓我下地獄去,我也願意!
然而在緊急關頭,我還是停了下來。
是的,我可以下地獄去!但Siren不行!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該要過些好日子!她還太年輕,也許對我只是一時迷惑,我不能這麼卑鄙地利用她的清純,來滿足我自私又卑劣的慾望,那會害了她一輩子。
我不敢再見她的面,怕會壓制不住對她的慾望而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這下子,我可以確定,我是真的愛她了!愛到無法自拔了!
聽采澌說,她每晚在桂花樹下等我。可我不敢回家!我甚至故意讓那些記者拍到我在女明星家裡過夜!也許她看到那些報導,便會放棄了吧!
然而她沒有,她晚晚等我到天亮!
我不敢想,她的小臉有多憔悴!
第八天的晚上,我喝了個爛醉,終於還是硬不起心腸讓她再痴等。兩點多鐘的時候,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她就站在桂花樹下,一動也不動。
我心疼極了,卻不敢搭理她。
越過她,我徑自朝樓上走去,過量的酒精令我腳步有些不穩。
我想要回房間睡覺,Siren也得好好的睡一覺,她整整七天沒睡過了。
「Lawrence!」
身後傳來她的叫聲。
我怕極了,不敢回頭看她。
可她卻說,她要走了,要離開香港,離開我!
她哭著說,要和我約下輩子!呵呵…誰知道有沒有下輩子呢?而下輩子我又會是什麼樣兒呢?
「我不要下輩子,就只要這輩子!如果,如果這是會被天打雷劈的惡事,那就讓老天懲罰我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受苦受罪!但是這一輩子,我要跟你在一起,Siren,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吻著她,用盡全身力氣地吻著她。
我們是那麼急切而又饑渴地撫摸著彼此,吸吮著彼此,擁抱著彼此,佔有著彼此…
醒來的時候,已近中午,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我到處找,浴室,Siren的房間,樓下大廳,廚房,甚至連雜物房都找過,沒有Siren的影子,昨晚就像一場夢!
然後,我在采澌的眼睛里看出一絲端倪。
「Siren呢?她在哪兒?」我抓住采澌,朝他吼。
采澌一手揮開我,沖我臉上就是一拳:「清醒了沒?」
我捂著被打的左臉,怔怔地望住他。
「她以後都不能再回香港!你趁早給我忘了她!」采澌冷冷地說完這一句,就離開了家。
「她去了哪兒?你總該告訴我,你把她送到哪兒去了?」我絕望地沖他的背影嘶吼,但他連頭也不曾回過。
那一天開始,我和采澌的關係變得淡薄了起來,我不能原諒他送走Siren。
過了半年,我在父母的逼迫下,向盛威船運的千金孫淑莉求了婚;又過了半年,我們在雙方父母的見證下舉行了婚禮。
結婚第三年,我的兒子小威出了世。同年,采澌也結了婚。而采采早在我結婚的第四個月就嫁了給遠洋科技的董事長謝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