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205章
二百零一.獨特的唯一
綠意聽話的照做。我將那個萬花筒放到綠意的另一隻眼前,綠意呼吸一緊,驚叫一聲,奪過圓木,對著天空左轉轉又轉轉,每當看見一個色彩繽紛的景象,就尖叫一聲,聽得我心都變得痒痒地。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吸引升起,紛紛圍了過來,忍著搶劫的衝動,等著看那讓綠意瘋狂的東西。可惜,綠意就是沒有放下的意思,轉來轉去的驚叫著,若熏已經動手去搶了,綠意嚇得抱著萬花筒就鑽到了他哥身後,然後花蜘蛛也撲了上去,綠意死抱著萬花筒,拚命搖頭:「別搶,別搶,這是絕色送綠意的!」
結果,在大家的威逼利誘下,綠意才心不甘情不怨的將萬花筒拿出,讓別人看看,一雙眼睛死盯,就怕別人搶去,不給他。
萬花筒傳來傳去,有尖叫的,有感嘆的,有沉默的,當然,也有嫉妒的。
紅依的眼不時地渺著我,待我看向他,他忙躲開,或者死命一瞪,也不說跟我要禮物,就這麼死撐著不放。
我搖搖頭,又去掏大布口袋,看見爹爹,朝,紅依都往我這邊順眼神,感覺特爽!也看見桑渺既期盼的目光,森林嚮往的眼神,啟尊期望的神采中都夾雜了一絲苦味。
對朝勾勾手指,朝走了過來,薄唇仰起,眼睛深邃得讓人沉迷,我問:「猜猜,我要送你什麼?」
朝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將身後的拳頭拿了出來,遞到朝的眼前,緩緩將掌打開,一條璀璨著粼粼銀光的項鏈靜靜的躺在我的手心,卻掩蓋不住那份粗獷的狂野。它,在落日的餘暉中,折射得人無法直視。
我將那長方形的銀色蓋子打開,裡面赫然有一張我的小型人頭畫,畫功精美得如同照片般栩栩如生。而與畫面對摺的銀色頁面里,十分清晰的刻著四個字:「朝我愛你」
看著朝眼裡的激動與狂喜,我緩緩點起腳尖,將那根項鏈帶在了他的脖子上,並送上了輕柔的一吻:「朝,儘管我無法天天告訴你,我有多愛你,但你一定要知道。此情,不渝。」
朝的手微微顫抖地撫摸著我的禮物,彷彿在觸碰易碎的心愛之物,眼裡溢滿濃濃的愛戀與欣喜。再下一刻,突然伸開健壯的手臂,將我緊緊丟抱入懷中,扣在胸口,啞聲道:「喜歡。」
由於他的喜歡,所以我激動不已,分外興奮,無比開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任他這麼抱著,一直度過地老天荒
等了又等的紅依終於綳不住了,狀似無意的渡到我面前,兇巴巴的說:「你若送我的物件不討人喜,老子可跟你沒完!」
我很受教育的說到:「那好吧,我也怕你跟我沒完,那我就不送了。」
紅依臉一紅,想吼又看見大家都在看我們,裝做不在乎的哼了一聲,卻看我也沒什麼反映,繼續跟朝抱著,他自己到是有些急了,唇動了動,人也靠向我,彷彿不滿的低吼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做下流的事!」語閉,彷彿非常不情願的親了我一口。
這個紅依啊,真是個矛盾體,嘿嘿…
放開心跳澎湃的朝,轉身又扎入萬寶布袋裡,掏了掏,在眾人的翹首期盼中,掏出一塊前端微翹的木板,木板下面還有四個,木質的小軲轆,紅依看著它,傻眼了。
我將身上的繁瑣衣裙一脫,露出早晨的那套運動裝,剛邁上滑板,就被眾寶貝圍了起來,紅依拾起我的衣物就往我身上披,還憤怒的狂吼著:「你又發什麼瘋?快把衣服穿上!」
我晃著肩膀不肯穿:「都給我靠邊去,桑渺,森林,啟尊,又不是沒見過我這麼穿衣服,再說,我三點不沒露出來嗎?好啦,好啦,別扯我,喂,喂,你們不想看我表演了?紅依,我靠!別給我穿!穿裙子玩不了滑板!啊!老娘怒了!」在我吼叫下,大家終於鎮定了下來,我氣呼呼的揮開眾人,讓朝把那個滑道給我準備好。
晃了晃胳膊,甩了甩腿腳,做了一圈伸展運動,桑渺,森林,啟尊都紅著臉,別開了頭。
我呵呵笑道:「喂,你們三個,不用不好意思,就把我當做比你們多了兩團肉球的哥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多了兩團肉球的哥們?哈哈…哈哈哈哈…」花蜘蛛笑得前仰後合,卻在眾寶貝的強壓視線下,縮了縮脖子,漸漸閉著嘴。而眾親親寶貝卻都微低著頭,開始了偷笑。
我站在滑道上方,銀色的髮絲隨風飛揚,腳踏在滑板上,身子前頃,一個翱翔,若離弦之箭,若順風之帆,從高處到低處,由低處滑向高處,協調著自己的身體,蕩漾在紅霞漫天的黃昏。
就在我迂迴兩次以後,一個急速挺進,直想衝出高位,來個飛身前行!可惜,沒控制好平衡,飛身是飛身了,但和滑板分家了,而且,還是那種較為嚴重的飛家,我直接呈現驚恐狀,大喊著飛了出去…
眼見自己過一棵不高的小樹杈,直接沖著啟尊砸去!
我飛躍的身體被啟尊旋轉著護進了懷裡,我掛在他身上,久久不能平靜的喘息著,直到發現彼此的樣子過於曖昧,才撐著自己的身體,離開了那咚咚心跳的懷抱,拍了拍啟尊的肩膀,打趣道:「天上不掉餡餅,改掉美女了。」
轉過身,忍受著各位親親的關切責備,扯來紅依,教了教他簡單的平地滑,看著紅依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知道他喜歡這個可以滑行的新鮮物。
忙了一溜十三招,累得我身覆薄汗,掛到爹爹身上,享受起夏日難得的清涼。爹爹掏出帕子擦拭著我額頭的汗水,又拿起我的衣物幫我穿回了身上,我趴在爹爹的頸項,噌了噌,又親了親:「爹爹猜猜,吟會送什麼東西給爹爹?」
爹爹抱著我,冰涼的手指撫過我微燙的臉頰,感覺很舒服,很愜意,爹爹說:「吟送的每樣東西,都是爹爹未曾見過的,此物不好猜。」
我仰起下巴,嘟起紅唇,在爹爹淡笑的雪蓮初開之地,緩緩貼上自己的唇,輕觸一下,猶如冰淇淋般清爽美味:「爹爹等等吧,天黑以後,吟吟讓你看。」
起身,拎起大袋子,掏出一個帶窟窿眼的盤,又抓出兩個盒子,裡面分別裝著漆了紅藍兩色的木頭珠子各十粒。將東西往啟尊手裡一塞:「這個東西好啊,不但可以開發智力,談兵與紙上,更可以鍛煉思維,提高預謀能力,很適合你。」
啟尊的神色頗為激動,手緊緊攥著我送的禮物,嗓音有絲沙啞:「我…我也有禮物?」
點頭:「傻了?哈哈…」
剛要走開,啟尊又開口道:「我還不會玩。」
我瞭然的一笑,從他手中拿回東西,放到桌子上,大家已經圍了一圈,打量這怪異的小東西。我心裡悶笑,將這跳棋擺好,一一說明了玩法和規則,聽得人眼火亮亮地。
嘴角仰起,得意的說:「此物並不是一定要兩個人玩,六個人也可以,但我沒做那麼多的綵球,你若想找朋友玩,自己去做點其它顏色的球子,分別放到三角形里即可。此遊戲,也可以自己玩,但勸你不要。」
啟尊的眼泛著複雜的情緒望向我:「為什麼最好不要?」
我點他胸口:「笨蛋,自己和自己玩多沒有意思,很寂寞,很乏味,人還是需要朋友地,要不,我找朝陪你殺一局?」
「不用了,我先自己研究一下。」啟尊淡笑而言,手看似不經意地護到了棋盤上。
我眨眨眼睛,呵呵笑道:「怎麼都跟綠意似的,這麼護物啊?好吧,你先希罕著,等熱乎勁過了,就好了。不然,哈哈,你躲被窩裡練習練習,再出來挑戰他們,如何?」
啟尊的臉有點紅,眼波閃開看向棋盤。
轉身嬉笑著走開,掏出彩色斑斕的方塊走到桑渺面前。記得在現代,魔方是我唯一一次肯花錢為自己買的益智玩具,由於那個店主說,能將這東西擺平,還怕解決不了幾個男人?於是,我買了。
將塗了油彩的魔方拿在手裡轉來轉去:「看見沒,就這扭來扭去的玩,把同樣的顏色都集中到一起,就算你贏了,然後再打亂,再組合,別看這東西小,卻好玩的很。」
桑渺沒有說話,唇不停的顫抖著,眼中隱含著淚光。我不太敢去看他,由於他最近的樣子變了好多,不是美了,也不是丑了,而是多了許多光照作用,熬夜作用,疲勞作用…
眼見桑渺對我顫抖的伸出了手,我一個高躥到森林眼前,當做沒看見桑渺的舉動,打哈哈道:「喂,過期情敵,知不知道我打算送你些什麼啊?」
森林臉色微紅,沒說什麼。
我伸手進布袋裡一陣翻騰,終於掏出一個本子,放到了森林手中,大家都好奇的圍了過來,森林也頗激動的打開,然後,臉,噌的紅了,再然後,攥著全新版本全裸BL春宮圖的手抖了又抖,就跟過電似的,人也突然向我襲來,高喝一聲:「你找死!」
當然,我再次躲到了爹爹身後,露出兩隻很無辜的看向他:「發什麼火啊?人家拿錯了,那個是自己留著看地。」
結果,剛才還和我一陣線的親親寶貝們都黑了臉,爹爹也不著痕迹的躲開身子,完全放任了森林對我的處理態度。
眼見森林殺了過來,我不敢在戲弄臉紅脖子粗的他,忙將手中之物送了出去:「森大爺,森大叔,森老爺,息怒啊,真是拿錯了,看,這才是我送你的一片心意啊!」
森林被我遞出去的東西徹底震撼住了,兩隻眼睛死死盯著那個精美的布制玩偶。圓圓的臉蛋,清藍色的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唇,卻可愛的不得了。黑黑的粗線做的發,用一根淡青色的帶子系在發尾,有著說不出的味道。一攏淡青色的男裝,掛在娃娃胖乎乎的身子上,調皮出了許多人情味。
我一根根拉開森林攥得發白的手指,將這個三十厘米高的Q版爹爹軟娃娃放到他手心,推入他懷裡,想說些扇情的話,卻也不想再逗他,愛一個人卻得不到,碰不到,是何其痛苦,這個感覺,我懂。就像我十多年來對爹爹的守候,狂野的燃燒了自己,卻頭頂冷冰。這場感情沒有誰對誰錯,誰贏誰輸,自私如我,不會與他分享爹爹,但,還是能忍受卡通般的爹爹陪著他,直到他想開,想要離去,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時間彷彿在此時停下了腳步,大家都秉住了呼吸,看著森林手中的小爹爹,觀察著我們之間的微妙變化。
不喜歡這種沉默,也沒覺得有寂靜的必要,一手癢向森林的肋骨:「哥們,喜歡不喜歡也給個表示啊?沒說讓你以身相許,也沒讓你投懷送抱,更不用你露出帶黑毛的大腿se誘我,更沒有讓你吻…」
「混蛋!」森林緊緊攥著娃娃,惡狠狠地吐出兩個帶著顫音的字。
我一愣,隨即笑開了,晃了晃腦袋,將臉彎到他微垂的臉下,俏皮的眨了眨大眼,嫩聲嫩氣的說:「混蛋就是臭蛋嘍?人家好喜歡臭蛋呢!最喜歡吃臭鴨蛋,聞著臭,吃著香,咳,您瞅准了,不是賈絕色,真吟魔牌的,您千萬別買,小心上當受騙,回家叼個小手帕哭哦…」
森林一個沒繃住,嘴緩緩上揚,笑容漸漸擴大,最後顫抖著肩膀低笑起來,似乎…似乎還瞪了我一眼?
我抖了抖汗毛,想不到這森林年約三十,就開始了漫長的更年期,真是有得受嘍。
抬頭,看看天黑沒有黑,立正,高呵一聲,將七個寶貝,三個外援都聚集過來,扯開大繩子玩起了長龍跳繩遊戲。兩個人手心手背輸了的人負責搖繩子,其餘人往繩子上沖,先跳進的能站個有利地形,後來的就得硬往裡擠,若有人被擠走,或此人被擠掉,就下去搖繩子,換另一個人來繼續跳,繼續擠。
對於最後被擠下次數最少的勝利者,我們的獎品也非常豐盛,那就是被大家摔得有點凄慘,但絕對是天字一號獨一無二的自行車一輛!所以,大家都很積極,就連爹爹這麼不愛熱鬧的人,都被我拉來了現場,玩起了體力火拚對抗賽。
從夕陽西下,到陸續長燈,這些用慣了內力和武功的人,在拼體力的時候,竟然都被撞得七倒八歪,凄慘無比,無數回合下來,眾人已經體力透支,癱軟在花草間大口喘息著,用血肉喂著大個的蚊子。我嘴角掛笑,終於保衛住自己的自行車了,感覺不是普通的爽!
待親親寶貝們有了一絲體力,大家都爬向我來,聚攏在我身邊,安享著天然驅蚊驅蟲的天然體質,嘴角掛著甜甜幸福的笑。就連那三位外援都漸漸發現了我這一特長,也裝做若無其事的躥了過來,圍在了我的周圍。
綠意拉著我的手,問:「絕色,還沒看見你送給凈流哥哥的禮物呢。」
我仰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氣,勾起嘴角,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吧。」
大家紛紛帶著自己的禮物,好奇的跟了過來,進入爹爹屋子的一順,全部都傻了眼,屏住了呼吸,張大了眼睛,看見無數繁星在黑漆漆的屋內,散發著幽幽的瑩光,人就彷彿置身於浩瀚的銀河中,隨手即可觸碰到那近在眼前的星子。
一切,美得如此不真實,恍惚得彷彿在夢中。
爹爹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眼前瑩亮的星子,緩緩閉上了眼睛,整個屋子寂靜無聲,窗戶突然被風吹開,將無數的星子微微拂動,唯美了夢境般的童話。
爹爹緩緩轉向我,久久的凝視,緊緊的擁抱,透過衣物,貼著彼此滾燙的心,在星子璀璨中探向彼此的唇…
二百零二.恐黑
一席禮物將家中的大小絕色全部討好個遍,唯一導致的結果就是,沒人理我了…
哎,爹爹將那用夜明珠雕刻而成的小星星全部從絲線上摘下,每天都拿在手中把玩,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就送了他一個我盜用現代科技與配方,眾徒弟出手出力做出來的,類似於鼻煙壺大小的扁玻璃瓶子,讓爹爹將小星星全部放進去,正好裝滿整個瓶子。然後,用一個木頭塞堵好,用漂亮的玉色繩子綁好,掛在了爹爹的頸項,垂在了淡青色胸口。然後,我就看著爹爹天天把玩著瓶子,不是將星星倒出來一個個撫過數過,就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對著瓶子發獃。
朝也很夠意思,自從我送他那精裝了我風姿的項鏈后,他每天都摸著上面的紋路發傻。
雪白更不用說,每天對著木頭人練習準確無誤的發射銀針,一忙就是一天,很用心,也很賣力。我就是搞不清楚,那東西有什麼好練的?能射出去就成唄,真是白誇他聰慧了。
若熏每天在樹與樹,房子與房子,樹與房子,房子與樹之間蕩來蕩去,根本就見不人影!而且,若被人發現了行蹤,這傢伙準會丟下一枚催淚彈,在眾人眼含熱淚的叫囂聲中,再次消失。
紅依比較拽,幾乎天天在我眼前晃,卻從來沒有搭理過我,我也只能看見一抹紅色人影突然從一邊出現,嗉的一聲,踩著滑板留下飛起的灰塵,消失在我的視野里,然後,又是突然出現…
綠意就很乖啦,天天都會膩在我身邊,然後拿著那個萬花筒左晃晃又看看,興奮得小嘴就從來沒有合上過,任我翻再多的白眼,綠意也無動於衷,仍舊投入了相當高的熱情,在我之外的事物上。
唯一好點的就是花蜘蛛,但我現在一看他就頭疼,由於他把那針織衫穿在花袍子外面,每天都風騷地在我眼前晃。先別提那衫子閃亮的色澤,就提那軟軟的粉毛扇子,還有那一扭一扭的腰,再提那網狀的衣物,完全讓我想起了某個固定年代,極具行業特色的交際花,已經轉為了交際草的天下!
嗚呼,悲哀啊…
於是,我只能恭維玩物喪志之條至理名言,感慨不在安樂中死亡,就是勤奮中永生!可是,表面的平靜就真的是平靜嗎?有些巨風巨浪註定要在平靜的外表下,醞釀!
就像現在,我們大家看似無害,可誰會承認自己是外表鮮艷的毒蘑菇呢?
我在做好充足準備后,終於要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棍桶王八手掐鱉扯扯蛋黃踹死龜!決定分別找大家談談,有些事情早晚要擺到明面上,無論如何,我不打算再手軟,更不打算猶豫太多,我渴望帶領他們毫無顧忌的走在陽光明媚的大路上,和小商小販砍價,為缺斤少兩而爭得最後動粗,我渴望的幸福很平凡,甚至有點粗魯無聊,但我就是喜歡!
掛在那泛著冷香的身上,在炎炎夏日頓時覺得清爽不少,我在他懷裡噌了噌,自動找好舒適的角度:「爹爹,我想去『帝京』。」
爹爹的手臂圈在我的腰上,聲音仍舊無波無瀾,卻若清泉一般沁入人心:「好,什麼時候動身?」
我苦惱道:「不知道,我想去把這事兒做個了解,卻又不想攪亂現在好容易擁有的幸福與美好,爹爹,我怕。」
爹爹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手腕:「不怕,有爹爹,無論結局怎樣,這次爹爹一定會握住你的手,不會再放。」
依偎進他的頸項:「爹爹,我有時候想,如果…如果我沒有下『朴山』多好,還是那個穿著男裝,到處調戲男色的無憂少年,該有多好。你抱著我,為我驅趕夏日的炎熱,我抱著你,為你暖冬日的寒,就我們兩個,一直抱著,一起變老…」
「爹爹也想過,如果那時我多堅持一分,多勇敢一點,也許,吟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我們就可以相互依偎著彼此,一直到一睡不醒的那一天,爹爹懷裡抱著的,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吟。」
淚,就這麼無聲的滑落,墜落到爹爹冰白的手背上,濺開小小的水花,爹爹輕提起我的下巴,低下頭,青絲滑過我臉龐,緩緩落下沁心的冰吻,在我的臉頰,唇上,低語道:「想哭的時候,就要哭出來,不需要偽裝,不需要逞強,吟單薄肩膀上的重量,讓爹爹與你一同分擔」
撲進爹爹懷裡,從咬著唇,顫抖著肩膀,到失聲痛哭,淚如雨下,彷彿要在那一順間哭透自己所有的委屈:「我怕,我怕,我一直怕,我怕那琵琶鉤,怕那鋼釘,怕刀子劃過臉的冰冷,我好痛,好怕痛!我怕再次痛,我怕再次讓她們知道我活著,我怕我沒有命在愛你們,我怕,真的怕…
我怕黑暗,在夜裡我不敢睡覺,我怕那無盡的黑暗,就像那天的冰河,吞噬掉無數生命的冰河,將彼此相隔的黑暗,我好怕…
我到現在都不敢確定,你還活著,在我身邊,在我懷裡,陪著我,看著我鬧,聽著我笑,爹爹,你不知道,當一個人哭到沒有淚的時候,是怎樣痛不欲生的感受!你不知道,那樣一遍遍告訴自己,你沒有死,絕對沒有死,就在世界的某一個地方,等著我,與我一同過六月一的生日,一直仰望那天的月亮,親那一天在風中飄飛的吻…
我不敢派人去找你,甚至不敢打聽你的消息,我告訴自己,要相信奇迹,就像相信彼此的愛一樣!
我不敢去想,想為什麼哥哥還不來找我?不敢去懷疑我們之間的愛情,難道不夠讓他回到我身邊嗎?你知道哥哥有多殘忍,就連墜落黑潭中,也沒有看我一眼!沒有,就連一點訊息都不肯給我!
我怕去『帝京』后,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都再也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我怕自己的無能保護,更怕自己眼看著你們受傷害,就向我曾經無法保護紅依綠意那樣,我好恨,恨她們!更恨我自己!爹爹,你不知道,如若紅依綠意不快樂,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來自己!一輩子都不會!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若熏幸福,不讓他與我顛沛流離,讓他富足,讓他愜意,讓他無憂,讓他永遠像個天使一樣,眨動明媚的大眼,叫我吟吟。
我不知道能不讓雪白漂泊的感情,曾經滄海的心,能真正停靠在安穩的港灣。爹爹,你看見他溫柔外表下那顆不安穩的心了嗎?我看見了,我知道他的珍惜,他的不確定,他的惶恐。
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報花蜘蛛的情誼,讓他知道我的在乎,不是兒戲,他對我好,我都懂,真的懂…
還有朝,一直默默的陪伴,無怨無尤,為我擋了多少冷箭?如果他因我去了,我會恨死自己的!
爹爹,我真的怕了,怕再次失去你,我怕,我怕,真的怕,我承受不了那生離死別的痛!我會死掉的!
我想殺了她們,殺了所有傷害過我們的人!
爹爹,我好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我想殺洪仙兒,我想殺古虹,我想殺女皇!那個沒有人性,為了皇位,殘害了無數生命的冷血禽獸!我怕去問紅依綠意,怕去問若熏,我怕他們的答案。我怕,我怕我不殺她們,她們仍舊要來殺我,我不要,不要…
曾經的潭府,那漫天的火光,就像著火的蛇,到現在我仍舊無法忘記,那無數嘶啞喊救命的聲音,仍舊如此清晰,就彷彿我的影子般,一直跟著。我一直不想承認,那些無辜的人命,是以為我就這麼消逝了,不想承認,永遠不想承認,不想…
爹爹,你恨過我嗎?是我讓潭府在一夜間化為了灰燼,是我…是我害了無數無辜的生命…
爹爹,我好怕,怕自己沒有那麼多的好運,我怕有一天,就連自己的靈魂都無法留戀在這個世界上。我不能再次失去,我不能,那一次的痛,就已經讓我失去了活著的勇氣!
不死,是一種欺騙,我是個騙子!騙我自己,愛我,就會回到我身邊;騙你們,愛我,就等我。爹爹,我是個騙子,一個從TMD鑽來的騙子!
女皇說,之妖,阻皇道,重殺戮,翻國根。
我就是那個之妖,你知道嗎?爹爹,你知道嗎?我就是啊!我來至另一個時空,我在另一個世界看見了自己死亡,看見一條火鳳燃起我的靈魂,畫成了無數閃亮的光點,真的,爹爹,我是妖怪,妖怪…
來『鳳國』后,被她們折磨,其實我已經死了,但我的靈魂仍舊在,我看見你抱著我,看著你嘴角劃下血滴,我想替起擦去,告訴你,我有多愛你,有多捨不得你,有多不想離開,我還沒有愛夠你,要讓你聽我說,一千一萬遍的我愛你!我不許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能看見你們每一個人不同的表情,能聽見你們說的每一句話,聽見朝說他愛我,我都知道,我不想死,不想,真的不想,我要愛你們,不要死,不要…
透過月光,火鳳燃起,我又看見自己變成了金色的點,又看見自己進著支離破碎的身體里,我好痛,我好痛…爹爹,我好痛…」
我全身顫抖著,被那恐怖的記憶再次添滿,牙齒咯咯做響,身體抽搐成一團,在昏迷前的一秒,我看見好多人沖了過來,喚著我名:吟吟,吟,吟兒,絕色,賈絕色…
二百零三.跟我性,即可
唇上有個極其柔軟的東西在蠕動,而且,還鼓啊鼓的往我嘴裡吹著氣。我剛想動,就聽見有人說:「怎麼辦?還不醒?難道說絕色教得『人工呼吸』,不起作用?」嘿嘿,不能動,不能動,原來是綠意在為我做人工呼吸呢!再等等,再等等。
「我來,我來,你的方式一定不對!」若熏的聲音響起,一陣衣服摩擦的細碎聲,又一柔唇猛鼓了一口氣,對著我的唇,就這麼硬灌了下來,然後一口接著一口,分外賣力。我的唇舌牙都有點癢,想要揪住那唇,好好的蹂躪一番,但為了多卡一點送上門的油水,還得繼續忍著。
折騰了一會兒,另一個急切而酥骨的聲音響起:「我來,我來,你一邊去。」
若熏也不含糊,直接回了句:「你一邊去!藥你也餵過了,人也不見醒,剛才是你第一個做『人工呼吸』的,還越做越不像話,明顯在卡吟吟油水,不用你了!哼!」看看,跟我混久了,都知道卡油水是什麼意思了。
花蜘蛛忙保證:「這回不會了,我保證,再說,我是大夫,有專業經驗,讓我來,讓我來。」花蜘蛛的話剛結束,一吻就落下來了,頭兩下,還有模有樣的呼著氣,再往後,就不用提了,簡直要老命,那叫一個挑逗的勾引啊!那靈活的舌挑起我的舌就是一陣**!
我暗叫糟糕,要破功!在即將忍不住的時候,伴隨著花蜘蛛的高亢驚呼,與人重重落地的聲音,那挑逗的唇舌終於消失了,紅依低吼道:「庸醫!」隨即一鼓做氣的往我口中猛灌氣體,那架勢,彷彿不把我灌醒,就要把我掐死似的。我真懷疑,他是怎麼彈出那悠遠綿長繞樑三日的曲子地?要怪,只怪沒有野獸音樂,我更覺得他滿適合野獸派的嘶吼。頂著五顏六色亂七八糟的頭髮,一身牛仔乞丐裝,一開口就是:我操!
但我八成不會從紅依嘴裡聽到這兩個生動的字眼,就好比不會看見大家閨秀一邊和人聊天,一邊摳自己的腳丫子,直說:干你娘地!是一樣一樣的道理。
折騰了半天,我險些要繳械投降,只聽雪白不是很確定的問:「不然…我試試吧…」
紅依貼著我的唇,明顯一僵,然後緩緩放開我。
至從雪白成了受我保護的小鳥兒,他們就沒怎麼近乎過,說話的次數完全可以歸結為零。哎…要是我也一定很尷尬,就像看見自己老爸,在瞬間就改嫁了,而且嫁給的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老婆!MD!都是我魅力惹的禍啊。
雪白柔柔軟軟的唇,就這麼輕輕貼了上來,鼓了幾口沒有什麼力道的氣,停了停,突然用手捏上我的鼻子,又是一陣吹氣。
果然夠聰明!
記得我曾經教他們『人工呼吸』的時候,都沒有什麼人上心學,都以為我要卡他們油水,一各個嬉鬧成了一團,最後,讓我從業餘受教,變成了專業調戲。我也只在半瘋癲,半嬉鬧的狀態下,告訴他們,要捏鼻子,別像我一樣,只故著親,那樣沒用。沒有想到,雪白居然記得我曾說過的話,果然蘭心一顆。
「雪白,我來吧。」爹爹很清很靜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載著一絲擔心,一絲心疼。
那幽淡的冷香點點沁入我的身心,那冰涼涼的唇輕輕覆蓋上我的火熱,聽見爹爹在唇畔低語:「爹爹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更何談恨?如果…我是父親,也會選擇犧牲性命來保護你,潭府的無辜生命,不會白死,所有人受到的磨難也不會付諸流水。
吟,醒來,不要怕痛,你知道爹爹會與你一同承擔。爹爹,補給你個生日禮物…」最後的話,消失在彼此的唇齒間,哦,爹爹,你是不是太了解我?知道我是沒臉醒來?知道我最受不了你的誘惑,知道我一直渴望的,都是你的生日禮物。再裝下去,就有點過了,但最起碼,我可以閉著眼,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生日禮物,年年盼,月月想,天天要都要不夠的生日禮物。
對於我突然的回吻,並沒有讓爹爹覺得吃驚,只是將我的腰收緊,拉入自己懷中,與我一冷一熱的糾纏著,感受那真實的擁有,彼此間千絲萬縷的情誼。
緩緩睜開眼睛,凝視著爹爹只有黑白兩種色彩的臉,一張我永遠看不夠,愛戀不夠的臉,輕柔的吐著字:「生日快樂。」再次送上一記纏綿的吻。
「我也快過生日了。」花蜘蛛嗲的聲音,不適當的插了進來。
我放開了已經有點冰塊溶化跡象的爹爹,笑了笑:「到時候在送禮物。」然後掃了一眼眾人,一拍額頭,怪叫道:「我好像沒有給你們任何一個人過過生日!」
眾人忙點頭,一副就是就是的表情,全都再次圍了過來,將我前前後後的圍了個裡裡外外兩圈。
我忙一副我完全不是人竟然忽視了各位寶貝生日此等人生大事罪該萬死萬死難辭其疚簡直是沒心沒肺滔天大罪的深刻自責表情,立刻博得了大家的同情,忙紛紛報上自己的生日日期,等著看我悔過自新的優秀表現。
那個…不是吧?這麼過下去,不把我從后爸某某某某那裡順來的小金庫過散了?眨眨眼,露出個絕對獻媚的表情,將腦袋掃了一圈:「打個商量,咱歸一天過,成嗎?」
紅依冷哼:「就知道心疼自己那幾個銀子,歸一天?一桌酒席?一人一吻?休想!」
心事被人當眾揭穿,有些老臉掛不出,狠瞪了紅依一眼,說:「我覺得你如果在說話前後,加一些比較夠勁的詞就更能將火龍演繹得生動萬分。例如:『我操!就知道心疼自己那幾個臭銀子,歸一天?TMD!一桌酒席?干!一人一吻?滾!休想!丫皮子緊是不是?小心小爺**了你,再操!』」
紅依大張的嘴巴劃出一條痴獃的證明晶瑩的唾液!
氣氛在一瞬間被真空,雪白一個沒繃住,撲哧一聲,先笑開了,紅依馬上瞪過去殺死人不償命的目箭,張口吼道:「你笑什麼?」
雪白一僵,看看我,看看紅依,顫抖著肩膀低笑道:「如果你這句話前,也加個『我操』,也很有趣。」
紅依的臉噌地紅透了,凶道:「不許笑!」
他一個不許笑,確實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引得眾人都顫抖著肩膀,狂笑不已,就連一向冰冷的爹爹,和一向無語的朝,都悶笑得直顫抖,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紅依臉面掛不住了,揮起拳頭,直接沖雪白襲去:「老子說了,不許笑!」
我一把抱住紅依,大喊:「雪白快跑!瘋狗要咬人了!你寶貝我先捨身為你擋一分鐘,你晚上可我好好報答我啊!」
雪白見紅依真怒了,不禁有些發麻,急道:「我…我跑不過他。」
我忙大笑道:「那好說,你給我們跳段舞吧,我就把這暴龍栓好,不然就放狗咬人!」
紅依被我抱著,不敢太掙扎,卻對我凶吼道:「你給我放開,雪白他…他太氣人了!」
我心裡上揚,這是給我面子嗎?竟然兩個從來不說話的人,開始打招呼了,雖然起因有待商討,過程有些浮躁,但也算是氣氛熱烈。
花蜘蛛扇子一挑,風騷的笑道:「呦,這話說的,不對吧?按主人的意思,紅依應該說:『我操!你TMD給我放開,丫地,雪白這廝太氣人了!老子要**他!死勁操!』」
噌!紅依的眼光從白雪身上,突然惡狠狠地轉到花蜘蛛身上,輪起拳頭,就要換追殺目標。花蜘蛛嚇得往柱子後面一躲,又鑽出半個腦袋,直嚷嚷:「你到是沖雪白去啊,我不過就插了一句話。」
紅依在我懷中掙扎:「放開!老子今天就要教訓他這個不知廉恥的蜘蛛精!」
花蜘蛛腰一扭,眼神一瞟,風騷的倚靠在柱子上:「哼,當我真怕了你不成?你過來試試,我讓你三個月都不舉,讓主人都忘了你的存在!哎呦,綠意,你個…啊…」花蜘蛛被綠意無聲地偷襲到了,然後兩個人就開始在院子里奔來奔去,直圍著花草樹木涼亭玩起了貓和老鼠的遊戲。
綠意兇巴巴道:「讓你笑我哥!綠意今天就要教訓你!」
花蜘蛛怪叫著,扇子也撇起,抱頭鼠竄:「再追我,我就真不客氣了!啊~~」
我忙喊:「不許用武功,不許使暗器,憑體力取勝!花蜘蛛我相信你地!跑吧,我壓一兩銀子,賭你贏!」
花蜘蛛一分心,又挨了一拳,忙扭著屁股竄高的跑,邊跑邊咒罵:「你個死沒良心地!平時我在床上那麼賣力的服侍你,你不救我就算了,還賭了一兩銀子?我呸!都不夠我一根汗毛的藥用價值呢!」
我茫然後變得瞭然:「原來…你是棵活人蔘啊?好啊,綠意我賭十兩銀子你能贏,把他我拆了,燉湯喝!加油,寶貝!」
綠意小臉跑得紅撲撲的,扭頭對我呲牙笑著:「絕色,放心,綠意…啊…」
我腦袋跟著他一同咣了一下,就彷彿一同撞到了一棵樹上一樣,看見信誓旦旦卻變成扁蟲狀的綠意,緩緩地,從樹上爬下來,看著他低頭直接對樹思過,不肯看我們。我剛想放開紅依去看看,就見綠意發出奮發圖強的聲音,小拳頭又輪了起來:「花蜘蛛,我要拿你燉湯!」嗖…一綠一花兩人影,都叫囂著玩命的奔。
只有在這個不許外人進入的園子里,我們才可以摘下面具,如此痛快的遊樂。
我抱著紅依,回頭看雪白,雪白忙搖頭,我賊笑著也搖頭,雪白臉一白,忙看向爹爹,爹爹淡淡別看眼,開始看嬉鬧的風景,雪白再次看我,已經做好開跑的準備,我滿意的笑了笑,說:「哦?看來雪白是不打算跳舞了?那我可要放狗咬人了?」手一松:「紅依,沖!」
紅依一衝,雪白嚇得拔腿就跑,可惜的是我啊,竟然沒有看清楚紅依沖的方向,還怡然自得的打算看好戲呢。沒想到紅依改變了方向,向我折來,大吼道:「你說誰是狗!」
我終於知道自己犯了個多麼低級的錯誤,自家狗瘋了,不認主了,竟然還沒有察覺的放了出去!失誤啊,失誤…
當危險降臨,天使突然橫空出現,若熏扯著我的手,一把將我從紅依的回掐下救了出來,呼噓道:「吟吟快跑,紅依要**你!」
我倒吸了一口氣,問:「這你也看出來了?說說,怎麼看出的?」
若熏忙一副我那是相當聰明的表情,得意洋洋道:「你不說了嗎?紅依說話應該是這樣:『我操!你TMD說誰是狗?丫地皮子緊了?小爺要**你!操!』」
我忙點頭,啵了口若熏,讚許道:「甚是聰慧,得我喜愛啊!」
紅依在那邊已經開始練習起仙家的場面課,頭頂開始冒煙,有羽化成仙的可能,深吸了一口氣,瘋一般的向著我和若熏就撲了過來!
我怪叫一聲,拉著若熏就跑開了,大喊:「紅依,我堵一百兩銀子,你追不上我!」
紅依:「我操!老子強…」
我和若熏突然停下,晃著肩膀對他挑眉,笑著。紅依臉一紅,又開始堆積憤怒,卻不想逃跑過來的花蜘蛛突然又插了一杠子:「嘖~~紅依,這麼快就被主人調教過來了?哈…啊…!」沒等花蜘蛛哈哈完,后腰,就被綠意給了一拳,忙又扯開腿向我身邊奔來,還大喊:「救命,不對,救腰啊!」
而此刻,紅依也再次發起攻擊,我和若熏躥了個高就跑,身後傳來花蜘蛛這超級炮灰的連環慘叫,我和若熏縮了一下脖子,頭都沒有回,就甩開腿跑了。關鍵時刻,義氣,只是一種氣體,不當飯吃哦。
我們這邊鬧得兇狠,爹爹和雪白一個喝泉水,一個喝茉莉花茶,看著我們玩,朝立在一邊,用那雙鷹眸追隨著我嬉戲的身影,泛出淡淡的溫柔糾纏。
我大喝一聲:「改變遊戲規則!我抓到誰,就扒誰褲子,讓他當眾尿尿!」一個狠撲,往亭子里沖了過來…
基與我這人一項對於懲罰男色這種吃力卻討好事情的獨特偏愛,讓爹爹在內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顫,忙放下杯子,起身開奔,都怕被我弄得下不來台。
當我歷盡千辛萬苦長途跋涉終於撲倒紅依后,紅依紅著心型臉瘋狂掙扎著,大吼:「再跟你玩這種無聊遊戲,老子就跟你姓!」
我賊笑:「暴龍,你不用跟我姓,只要跟我性就可以了!」
二百零四.戰死床上!
裙帶,隨著風兒的方向,與綠油油的小草一同嬉戲,追逐。一場遊戲,瘋累了彼此,疲勞了身體,卻激動了神經,豐富了感情。累了,眾親親寶貝全部橫七豎八的躺在草地鮮花間,漸漸平復著過速的心跳。
若熏眨著大眼,爬到我身邊,乖乖的躺下,拉著我的手,攥進自己掌心,眼望著天,半晌,才說道:「如果她不是我的母親,我一定親手殺了她千百回!可她…是我的母親,我…我下不去手,但…吟吟,做你想做的事情吧,若熏不想再看見你為了我的原因,而將另自己恐懼的因素留在世上;不想再看見你於夢中驚醒一身冷汗;不想聽你的夢語嘶喊著:『不要』;不想你騙我說,你喊的是:『寶貝,不要停』!我也怕,怕她再抓到了你,怕我們沒有那麼幸運。她對你做的一切,若熏都知道…」
若熏,你的都知道,是否知道你的母親與父親,曾經一同出賣過潭府?讓無數人的生命就這麼消逝了?但,無論你知不知道,我都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就讓我一個人去恨吧。而你今天的決定,怕也是很痛苦吧,但我們確實需要存活的空間。我已經無法再次忍受別人來破壞我的幸福!而阻擋這一切的人,必須徹底消失!
紅依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仍舊透漏著一種堅強的力量,他說:「黃玉做的事,不但傷害了我們,更傷害了你,即使仙逝的母親父親也…也不會原諒她!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我們…跟你一起。」
綠意堅定道:「記得絕色到『帝京』找我們時,還特意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小心的接近我和哥哥,雖然我和哥哥也曾懷疑過你到底是誰,但仍舊不敢讓自己去相信,然後面對無法接受的打擊,只願一直在心裡相信,絕色沒有死,有一天,一定會來找我們!
雖然那時,我們不知道你是絕色,但還是阻止了你,沒讓你殺黃玉,也算是救過她一回,與父親與母親,已經有了交代。至於,以後的事,我們不管,也管不到,綠意和哥哥只知道,自己是絕色的人,絕色想做什麼,我們一定會一起。」
花蜘蛛問:「黃玉是誰?哪個混蛋王八羔子?竟然敢得罪我家主人?看我不毒得她自己分屍而亡!」
眼轉轉,找到花蜘蛛的位置,扔給他一壺水,他到也沒客氣,拿起來就喝。
看他咕嚕咕嚕的灌著水,我字字清晰的說:「黃玉是紅依的妹妹,綠意的姐姐,不過由於種種原因,演變成了今天的洪仙兒。」
「撲哧…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花蜘蛛的一口水,突然以磅礴的氣勢,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他身邊的人全部瞬間消失。接著是花蜘蛛一頓昏天暗地的咳嗽,彷彿肺子穿孔了似的。舉起顫抖的手,抖得跟過電似的,眼睛嚴重脫窗,半天也沒有蹦出一個字。
我很善良的對他點點頭,告訴他,事實如此。
花蜘蛛突然發出一聲狂吼:「啊!她竟玩了我那麼久!啊…毒死她!」人隨之彈起,凶紅了眼睛,以絕對猙獰的面孔,開始往外奔。
我突然覺得好笑,顫抖著聲音對恨不得殺到洪仙兒府上花蜘蛛說:「何必那麼激動?你不是很喜歡床事嗎?被玩的同時,你不也玩到她了嗎?再說,我很不明白,她美得跟個怒放的艷麗玫瑰花,就算她不讓你當他男寵,難道你就不想爬她床上去?」
花蜘蛛的動作,由急速奔跑,到突然定格,人差點載出去,來個狗啃屎。然後,噌的轉過身,以一副絕對想毒死我的模樣,呲著牙,端著肩膀,也忘了扭腰晃胯,直接駕著大腿,就奔了過來。人,撲,將我捆在草地與他起伏不定的胸膛間,死瞪著我,然後…又瞬間彈起身子,抖抖身上的皺褶,轉過身,裝做若無其事的扭著胯部,晃晃地消失了。
我眨眨眼睛:「好像把人給得罪了。」
若熏點頭:「還不是一般的得罪。」
我感慨道:「看來…我又得抽他一頓了。」別誤會,我沒有說錯話,這廝有嚴重的受虐傾向,想要和他陪不是,只要想著發的虐他,就成了。但這回,事情有點大條,他都沒有咒罵,竟自己走了,看來,我把他氣得不輕。
雪白問:「吟兒,我們什麼時候去『帝京』?」
我訝然的轉頭:「你也要去?」
雪白爬起,問:「我…怎麼就不能去?」
我笑:「我們去,你在家看好門戶,不許蹬被子,不許著涼,不許不聽話,乖。」
雪白神色一暗:「好。」
可他的這一個好字,怎麼讓我覺得胸口堵的晃呢?再抬眼看他,其人已經躺回了草地,閉上了眼睛,沒再說一句話。
若熏看看我,眨了下大眼,壓低聲音對我說:「吟吟,你好像又把人得罪了。」
我點點頭,表示我明白,今天皇曆不對,不應該多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綠意問:「絕色,你…你真的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靈魂嗎?」
看看我家這一窩偷窺偷聽狂!連我和爹爹找個地方說話,他們都如影隨行的跟著偷聽,真是沒有**權啊!算了,既然是我帶的頭,也不好太深究,只好以後防著點。
反問一句:「如果是,你們相信嗎?」
綠意想了想說:「只要是絕色說的,綠意一定相信。」
紅依說:「賈絕色,你如果說不是,除了綠意,應該沒人相信。」
我咯咯笑了兩聲:「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告訴你們,在我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我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混上,絕對是純純的黃花大姑娘啊!」我才不會承認自己是沒人要的男人婆,被美男防著的真色女!更不會交代自己是被過期蛋糕毒死的倒霉小氣女,咱,丟不起那人啊。
若熏呵呵笑著,急切的問:「吟吟,那…你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和這裡相同嗎?」
我笑:「那是非常不一樣,正的是反的,反的是正的。在我的世界,都是女子生孩子,到這裡來,變成了男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兩團眯眯,是做什麼用的?呀!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們那麼不容易受孕了!你們想啊,一根管子往池子里灌水,多容易!要是池子往管子里灌水,我靠,那得多費勁啊!」
眾人驚訝,茫然,迷糊,臉紅…
爹爹仍舊仰望著天,淡淡的問:「吟,你是潭府那場大火後來的,對嗎?」
我點頭:「可不,直接從火堆里爬出來,要是晚一步,直接滅裡頭了,就不知道是下地府等著頭胎,還是繼續躥到其她剛死的身體上。
要說這事兒,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怪邪性的。我來的那天,正是我過生日的當天晚上。而且,你們說奇不奇怪,我竟然無意中得到一份生日禮物,上面寫著三個字:『吟,回來!』。更玄乎的是,我的銀月型耳飾,你們也都見過了,那是『鳳國』開國女皇的聖物。其中一隻,卻出現在我的生日禮物里!神奇,真TNND神奇!」
綠意若熏攥著我的手已經輕顫著,且有越攥越緊的趨勢,周圍的親親們紛紛坐起身子凝視著我,彷彿不看見,不摸著,不攥緊,就會突然消失似的,然後又都莫名其妙的躺下了,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甚至連關心的問候也沒有。
好久,爹爹淡淡的問道:「吟來時心智是幾歲?」
我回口道:「十八。」
爹爹沒再說話,我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聽見了腦袋被飛機大炮轟炸的聲音,忙連滾帶爬的撲到爹爹身上,獻媚討好軟語道:「爹爹…你要知道我當年與你一起,每天受到多大的煎熬啊。為了你,我忍了多少年啊!再說,身子變小了,情緒也一樣變得幼稚了很多,就跟腦袋短路一樣!我…我平時趁你睡覺時的小捅咕,絕對是非常純情的動機,絕對沒有想怎麼樣!沒有,絕對沒有!」
爹爹轉過來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粉,絕美了時間的風景,我又開始呈現痴迷狀,看著他勾起嘴角,點了點我的唇:「動機不良。」
我撲:「我對爹爹的愛慕猶如春風般纏繞的柔情,絲絲眷戀不去;猶如夏日清晨露水晶瑩的芬芳,生動而沁心;猶如楓葉飄灑的秋天,痴迷而憧憬;猶如冬天紛飛的鵝毛大雪,輕盈而美麗…」
爹爹的眼波瀲灧,若三月的河水,波光粼粼,艷絕耳目,緩緩貼進的臉,讓我的呼吸都為之一停。爹爹啊,果然不枉費我幾乎把所有的星期日都用在了你身上,果然是冰雪消魂啊。我輕閉上眼睛,等著爹爹涼涼的吻,卻等到爹爹的一句涼涼的話:「不去追人嗎?」
我茫然的張開眼:「追誰?」順著爹爹的目光,我看見若熏,紅依,綠意都跺著腳,跑路了,就連雪白都輕飄飄的跟著人家飄走了?還有,還有,那個影子朝,怎麼也不要我了?那個…那個穿得花花的人是誰?花蜘蛛剛才不是走了嗎?怎麼這會兒又走了?我家的人,怎麼都有當卧底特工的資本?偷聽狂的熱誠呢?
「為啥都走了?」迷糊的轉向爹爹,問道。
爹爹緩緩勾起嘴角,淡笑的笑了,沒有回答。
我晃晃腦袋,感慨道:「我靠!還以為把秘密說出來,會被你們當寶貝似的疼著,早晚一柱香的供著,感動得一塌糊塗。我說東,誰往西,都會自行慚愧的撞牆自殺!誰知道,竟然弄得得不償失?簡直是的悲哀啊!咱家絕色寶貝就是有個性,也不怕我突然消失了,回到現代去,竟都不把我當盤菜?都駕著腿,拍著屁股就跑了!爹爹,你覺不覺得我今天犯太歲?真是說不得實話啊。」
爹爹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患得患失的人,沒有安全感。」
呲牙:「啥?誰患得患失了?是他們還是我?我怎麼覺得是我呢?我怎麼可能在回去?十年前的屍體十成都成白骨一堆,或者骨灰一罐了,尤其在那嚴重被污染的環境里,都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
「吟能來此國,難道不會到另一個年代?」爹爹轉眼看向它處,問。
「這個我到沒有想過,不過,爹爹放心,吟是捨不得爹爹,捨不得眾親親寶貝的,我要在這裡生一大堆的孩子,讓咱們優良的種子發揮超強的工效,生出一批『鳳國』新型人才!爹爹,你說,好不好?」
爹爹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根根漂亮的睫毛像黑色的梳子般漂亮,冰白的唇吐出兩個極具誘惑力的字:「隨你…」
我一愣,這大白天的,這大院子的,這大野外的,這大美人的,這是嘛個意思?
爹爹輕仰起身子,在我的疑惑里吻上我的唇,呢語道:「不許飛走,永遠在這個身體里,生死與共,永世相許。」
低頭,輕咬他的涼唇:「那就用愛來禁錮心甘情願的我吧。」
下面鏡頭請打馬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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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人的後果,就像我現在這般,跟個孫子似的,挨個屋子亂躥,去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外加免費送我這道可口的飯菜。
「雪雪,我的好雪雪,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其實,我真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不就是不想讓他去『帝京』遭罪嗎?
「…」
「你就看在我爬過千山萬水,越過萬水千山,親自為你采小花的分上,原諒我一回吧。」
「…」
「好吧,我承認,這是後院的花,但好歹它是花啊,代表了我心意,你就收下吧。」
「…」
「雪雪,乖,來讓我親親,乖,不讓親,摸摸也成,不氣,不氣,你說吧,你要怎樣才肯原來我?」
「…」
「怕你了,過來親親吧,我帶你去『帝京』!親自看著你,不讓你踢被子!」
「是你踢被子。」
「那好,就讓雪雪看著我,不讓我隨便踢被子!」
「吟兒,花好漂亮…」
「喜歡就好。」
「我…第一次收到花。」
「嘿嘿,感動吧?喜歡就…嗚…」
「…」
「~~雪雪~~別含著花舔我…唔~~」
「你出去!」
「…」
「老子不想見你!」
「…」
「你個不知廉恥的**!」
「…」
「你!你想說什麼?」
「…」
「不想來看老子,還來做什麼?喜歡誰,找誰去,別在老子這矗著,看著礙眼!心煩!」
「…」
「你到底說不說話?你!走!走!走!去給凈流說情話,去給雪白送花,何必來找我!哼!」
「…」我就說這個家沒有商業秘密,就連我前腳送去的花,後腳紅依就知道了!真箇保個是間諜行業高手!高手!高高手!
「你!你到底想怎樣?」
「老娘想**你個爆脾氣的!嗷…」
「啊…!嗯~~啊~~賈~~絕色~~不許你別離開老子!不許!聽見沒有!不許!別…嗯~~啊~~別離開我…」
「傻瓜,就這時候,才肯說些讓我心情舒暢的話。」
「你!唔~~嗯~~啊~~」
「小綠意,我們來製造小小綠意好不好?」
「好。」
「嗯?你…你沒生我氣嗎?」
「有點。」
「有點?那還和我說『好』?」
「綠意想懷上小小綠意,然後…絕色就有了自己的骨肉,不會捨得將我們撇下。」
「錯!我這人向來不認親,就算有了小小綠意,如果小小綠意不孝順小綠意,我也照樣不要,一腳踢飛!」
「不要!」
「哈哈…看你那肚子,還沒個譜呢,竟然就開始為孩子叫屈了?」
「絕色,你笑話綠意!」
「小綠意,你當我上次在監獄里,被折磨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忍受那萬身巨裂錐心的痛?難道你不明白嗎?我有多捨不得我的小綠意?多想擦掉你的眼淚,抱著你,告訴你,我有多愛你,沒疼夠你,一輩子都疼不夠。」
「絕色…綠意只是怕,怕有一天,這樣的幸福會突然的消失。」
「綠意,你不是記得絕色說過的每一句話嗎?」
「是啊,綠意記得絕色說過,要抱著綠意和哥哥一同變老,給我們講很多很多奇怪的東西。」
「絕色也記得小綠意問哥哥:為什麼絕色總喜歡親哥哥的小鳥兒,都不喜歡親綠意的?」
「不…褲子…唔~~綠…綠意,要小小綠意…」
「不行,有了小小綠意,跟我搶小綠意怎麼辦?還是這樣吧…」
「唔…別…別這樣…要…要小小綠意!」
「…」丫地,自己還是個小東西呢,還要小小東西,看來綠意是屬於那種強烈的父愛澎湃型。
「主子不用來討好我,反正奴家這人下賤慣了,到我值班,也一定會乖乖爬上你的床,任主子採擷。」
「你生氣了?」
「怎麼會?奴家這人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東西,被你那麼想,也沒有什麼不對。」
「真生氣了?」
「洪仙兒的模樣確實不錯,床上功夫也好,我做什麼要把人家毒死?哼!」
「…」
「你,你幹什麼去?」
「…」
「主人,你生氣了?」
「…」
「別,奴家開玩笑的,」
「…」
「別走,別走,不讓你走!花蜘蛛以前再不堪,遇了你后,不還是乖乖的當起了守身如玉的男子?主人那麼說人家,人家當然有些氣不攻,怕你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別生花蜘蛛氣了,好不好?讓花蜘蛛好好給你消消火…」
「嗚…」
「主人~~沒有你,花蜘蛛真的睡不好。」
「唔…」這黏人的傢伙,他幾乎天天晚上賴在我練功的地方,緊貼著我睡覺,還只掛一件袍子,連褲子都不穿!就這麼露著大腿,考驗我視覺與心理上的雙重抵抗力。
「看在人家那麼賣力的份上,你好歹說一句話啊?」
「…」
「和人家說一句吧,你今天不說,我就不放你走!」
「我喜歡你。」
「啥?」
「滾!」
「再說一遍,就一遍!」
「滾!」
「那…花蜘蛛再服侍主人一回,你可要和我…」
「我喜歡你!」MD!再來?再來我今天就廢了!
「嘻嘻…哈哈…嗚嗚…呵呵…嘿嘿…嗷嗷…哇哇…主人!花蜘蛛還想要!」
「滾!嗚」廢了…
「吟吟,你怎麼了?腿怎麼在地上畫圈啊?」
「沒…沒什麼,我練慣用腳簽名呢。」
「哦…」
「別哦了,快來抱我一把。」
「我還在生你氣呢。」
「若熏寶貝啊,你想把我拖床上去,你再繼續生我氣,好不好?」
「到床上?你又會欺負我,不肯老實。」
「這回絕對不會了,我一定誠誠懇懇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人。」
「你每次都這麼說,每次不都把我扮成各種怪樣子?」
「若熏…」
「嗯?」
「寶貝?」
「嗯?」
「…」
「…」
「古哥哥!」
「來了。」
「若熏,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出現了些小小的,卻很嚴重的問題嗎?」
「沒什麼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總想爬我頭上,當哥哥呢?」
「怎麼會?吟吟,你別誣陷若熏…」
「不許哭!」
「我沒有哭。」
「不許眼淚巴巴的看著我!」
「吟吟,你好凶…」
「我錯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錯了!」
「哦,沒有關係,若熏已經原諒你了。」
「啥?」
「那個…吟吟沒錯。」
「是我自己的錯啊,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若熏,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你是最純潔最無辜最可愛最善良的天使,真是有眼無珠啊,今天才發現,原來你也就一披著天使面具的牛魔王!」
「吟吟…」
「幹嗎?」
「天使是什麼?」
「啥?」
「什麼是牛魔王?」
「暈了…」
「別暈,若熏給你做『人工呼吸』!」
「嗚…你,你,你做『人工呼吸』,脫我衣服做什麼?」
「吟吟,若熏…想你了…」
「…」衣服剝落中,腿狂顫中…
「朝…幫…我…按…摩…一…下…下…哦…」
「…」
「朝,你沒生我氣吧?」
「…」
「還是朝好。」
「…」
「唔~~好舒服,對,腰那裡,嗯~~好舒服,朝,你的手好棒…」
「…」
「嗯~~朝,別,別往大腿裡面按,別~~~~」
「…」
「朝,你…你做什麼?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別這麼摸我,唔…別~~~~」
「愛你,不離。」
「啊!嗚~~唔~~嗯~~朝~~我真的不走,別耍我了…唔~~~~嗯~~~~」
哈哈哈哈…有人想知道後果嗎?哇哈哈哈哈…吾曰:不可說,不可說…
靠!你見過昏的人,還能說嗎?滾!
在昏厥前,我突然覺得,他們這是有計劃的想整我,不懂,不懂,男人的心思,也很可怕啊…
二百零五.誰為我披衣?
晚風過境,柳枝婆娑,銀月若洗,一切寧靜而美麗。
園子里極其偏僻的角落裡,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身影,正依靠在大樹底下,抱著自己的腿,撫下一頭的銀絲,與月夜下的花草靜靜依偎著,下顎上掛著一滴未淌下來的口水,毫無防範的酣然入睡。
有個人輕輕靠近,蹲在她的面前,就這麼靜靜看著她酣睡的容顏,不知道看了多久,緩緩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觸那滴淌下的口水,卻在碰到的一刻,像燒到手般,慌亂的縮了回去,又是無聲且長久的凝視…
良久,緩緩站起身子,靜靜無聲的退了出去,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我張開墨綠色的眼睛,看了那個灰綠色的背影一眼,又繼續閉上眼睛酣睡。
若熏說得很對,夜裡,只要有一點動靜,我都會醒,由於夜裡,我從來就沒有睡過,至於嘴邊那條故意破壞形象的口水,也只能在夜裡,點綴著我的酣然入睡。
一連兩個多月,每當我晚飯當早飯吃時,啟尊無論怎麼忙,都一定會準時出現,和我說說江湖趣事,辛辣秘籍,動向紛爭,聽到好玩處,我也拍著大腿笑,完全沒有什麼形象可言。這一時刻,大家都很舒服,沒有拘謹,沒有分界線,是朋友,就沒有那麼多客套。
我和啟尊的關係,一直不曖昧,我說過我不喜歡他,曾經的感情,不過是利用,一種不高明的利用。而啟尊是怎麼想的,我也不想去知道,至於他為什麼總會在我落單的時候,悄悄靠近,默默注視,輕輕離開,我不想去想原因,更不想問原因,原因這種東西,還是讓想知道的人去知道,想忽視的人去忽視。就如同,我想忽視啟尊那灰綠色的背影一樣。
寂靜無聲的夜,輕輕颳起一陣風,我仍舊掛著口水,不雅的酣睡著,不理會銀色的發想要狂舞翩飛,主宰夜的狂歌。我靜,你的靈魂,就陪著我靜吧。
浮動的銀絲真的漸漸安靜了下來,彷彿能聽懂了我的意向般,伏貼的垂落在周身,像一張銀色的衣,包裹著我的寂靜。
那個曾經的蛇蠍美人,如今執著不肯走的狗皮膏藥,又出現了。我不知道像他這樣一直養尊處優的身子,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每天清晨,我都能在門口收到一瓶露水,已經連著兩個半月了,從來沒有間斷過。我不知道桑渺是怎樣抽出時間做到這一點的?我只知道,他每日天未亮,就會將自己洗漱完畢,然後帶領我收的一百弟子,進行操練,那種喊破嗓子的叫號聲,真不知道是怎麼從他嗓子里發出的。忙乎了整整一天後,他會準時出現在我吃飯的大廳,然後不言不語靜靜看著我,吃著自己的飯,好像在這兩個半月他從來沒有與我說過一句話。
到了晚上,只要我哄睡了當值寶貝,甩掉了花蜘蛛,一個人在院子里,無論在哪個角落,他一定能找到我,然後就這麼靜靜的矗立在風口,為我遮擋著夜風,直到夜色退了一分顏色,他就迅速無聲的消失,去採摘露水。
我知道自己有點卑鄙,即使明知道他嚴重的身困體乏,也沒有給他派一個小奴,反道是晚上特意出來折磨他已經不堪一擊的身子,還順便破壞一下自己的形象,希望他早日離開,過他自己公子哥的生活,由於,我也要離開這裡,不可能帶著他走。
周身寂靜,萬物寂靜,就連心都是寂靜的,彷彿聽不見自己的呼吸,只當一切都與我一起沉睡。
一根略帶薄繭的食指,輕輕觸碰我的下顎,將那即將乾涸的口水擦去,我心一緊,他這是當擋風傘以來第一次碰我的身體,而且,還是根…帶繭的手指!
他…不是最愛美嗎?
時間無聲滑過,他手指輕撫上我的發,第一次開口囔囔低語:「你…要走了,是嗎?」
他…怎麼知道我要走?他…的聲音怎麼如此嘶啞?
雖然彷彿每一個字,都很輕,像在呢囔自語,但為什麼會載滿了痛?
半晌,他繼續沙啞的呢囔自語,每一個字,都很輕,卻載滿了我無法感受的痛:「到底,我要怎樣做,你才肯看我一眼?」
心一緊,我從來不知道一個驕傲如此美麗萬分的人,可以這樣執著的頂著太陽,披著月亮,為了讓我看他一眼,奮力的拼搏,執著的守侯。
時間再次真空,失去了滴答而過的意義,又是一夜的沉靜。
當黑夜剛要被白晝漂染一分,他,輕輕的挪開了腳步…
那夜裡最冷的風突然向我襲擊來,讓我忍不住打個哆嗦,瞬間,那風又停止了襲擊的方向,我心裡暗笑,原來,擋風也擋出了一種習慣。
身邊的人開始猶豫,到底走還是不走,當他挫開一步,我又是一抖,他馬上又擋回到風吹的方向,又開始猶豫走還是不走的問題。
「把衣服給我披一會兒,我有點冷。」我閉著眼,淡淡的開口。
身邊的人半晌都沒有動靜,怕是呈現了傻的氣質,好久,才慌亂地扯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真懷疑,他這位曾經的翩翩美人,現在的大頭兵哥哥,被我嚇出了毛病,怎麼一副小兵見國家領導般狂顫呢?張開眼,斜著眼調向他,他猛的倒吸了一口氣,那樣子還真有著說不出的滑稽,讓我沒繃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在他有些慌亂無措不知道要往那裡藏的生動表情下,我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看著他呆愣了半天,突然一屁股坐下,好像怕坐晚一秒,就沒有機會似的,我又沒有繃住,笑出了聲。
桑渺有些躲避我的目光,我也善良地為他的心臟著想,眼一閉,仍舊抱著腿,側著頭,繼續假寐。
良久,桑渺沙啞似破鑼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問:「還…還冷嗎?」
張開眼睛,對他笑了笑:「還別說,有點,我…」
「我抱你…」他急切的說。
聽著他的公啞嗓,看著他熾熱的眼神,我想回屋的話,怎麼也沒有說出口,在心底微微嘆息著,就當是朋友間的依偎吧。身子傾斜,靠進他懷裡,他身子一僵,呼吸一緊,忙用手將我牢牢護在胸前,讓我聽著他咚咚快速的心跳…
不知道依偎了多久,我覺得有點困了,想從他懷裡爬出來去睡覺,卻掙扎了兩下,硬是沒離開他的懷抱,我仰起頭,望向他的一直凝視的目光,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就連我頭頂的銀髮他都那麼喜歡看?
他又是微微一愣,手卻沒有松,一直這麼抱著。
我看了看他,張嘴道:「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唇動了動,手慢慢鬆開了,眼中卻是濃濃的不舍與熾熱的愛戀。
我站起身,將衣服遞給他:「你…別在為我采露水了。」
「為什麼?」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聲音沙啞急切的問。
想了又想,猶豫著是說不想你太辛苦好,還是說我不喜歡喝好點,怕是哪一個,都有些負面作用。
我這邊正陷入冥想,他那邊又炸鍋了,一把扯下我,直接墜落到他懷裡,被他緊緊抱住,在我頸項耳邊痛苦的沙啞低吼:「沒到一年,你不許失言!不許!」
心被狠狠揪起,覺得脖子有片冰涼滴落,好像被雹子砸到一樣,痛。縮縮脖子:「你…你哭了?」
「…」
「我,我不沒說怎麼著嗎?只是不讓你采露水而已。」
「…」
「…」
「…我甘願。」
「你父親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心疼的。」
「不會,我告訴父親,再回『桑鴻山莊』,我…我一定帶著你回去!不然,就不回去!」
丫地,真和我扛上了?縮縮脖子:「有志氣!好,明天我就送你回去,也不算咱失言。」
「不回。」
「回吧,你在這裡就連衣服都得自己洗,沒人照顧,你習慣嗎?你看,你的嗓子,都啞成什麼樣子?你看你曬得那就個黑,就跟鑽煤堆里似的;你看你的手,都長繭子了!」哇哈哈,這麼一念叨,你不覺得委屈嗎?還不趕快打包滾蛋?
「…」
「…」看,我就說,覺得委屈了吧?
「了了…」
「嗯?」抬頭。
「你…一直都看著我的,是嗎?」他眼波動蕩的凝視著我。
「啊?」我張大嘴,有點接不上他話的意思。怎麼問我一直看著他?這是哪裡跟哪裡啊?
看著桑渺興奮異常的的臉,我開始滿頭滿血管滿神經的黑線,木木的起身,開始往回走。手腕被扯,我翻著白眼,無奈的回身,就看見桑渺閃亮成星星的眼突然靠近,然後,唇上一熱,我一驚,倒吸了口氣,他卻沒有趁虛而入,只是靜靜的貼著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看得我都一怕,怕他突然將我嘴圈子咬掉了!
身子往後躲一分,他貼一分,直到呈現高難度后彎造型,他才將我撫起,滿是幸福甜蜜激動的望著我,啞身道:「明天…我還在這裡等你。」轉身就要玩快速消失,卻突然停下,又回頭深深看我一眼:「了了,給我個機會,我真的…很想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