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離開樓蘭
慕容羽脫離了危險期把小七高興壞了,她天天在廚房裡煮一大堆補血養氣的湯,然後在我的監督下看他一口不剩的喝下。雖然我知道這些補藥喝多了會血氣過剩,但我的心裡多少有點小小的報復,直到某天看到慕容羽狂流鼻血才讓小七不要給他吃那麼多補藥了。反而小七的身體讓我很擔心,那次她被軒轅烈踢了那麼多腳真的沒關係嗎,所以我有時也給小七煮些化瘀或是健體的良藥,慕容羽卻吃味了,悶悶不樂的問我:為什麼不煮湯給他喝?我當時給了他一個白眼反問道:「我不給她煮,難道你會給你妹妹煮湯嗎?」然後他笑嘻嘻的把話題扯開了。
之後,慕容羽知道小七和我講了很多他不為人知的事情,但是他在我面前一句也沒提,我也什麼都不說,也許他是不想讓我牽扯進他和軒轅家的恩怨,也許是我還沒熟到能和他分享這些秘密的程度,我也無所謂,我想反正我遲早是要離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然後小七來對我說她只是慕容羽的妹妹,並不是什麼慕容小姐,所以她仍然願意呆我身邊做個丫鬟,保護我。我看著她誠摯的眼神最後還是心軟同意了。誰能無過呢,而且小七並沒有傷害我,反而處處保護我,就算是欺騙也算她是善良的謊言吧,我想。我們又回到了從前親密無間的關係。
冰山、雲若夕、雪人和雲影常來看我們。大家很有默契的對在皇宮那晚的事隻字不提,但是我感覺的到他們兄弟三個好像在預謀著其他的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常把我和雲影支出去。慕容羽的計劃失敗了,損失了大半的殺手,而雲若夕的兵權又在軒轅烈手中,也就是說現在是他們最薄弱的時候,我猜軒轅烈要開始反擊了。
某個夜裡,我剛剛睡下,小七突然開門衝進來,我嚇了一跳。我看著她神秘兮兮的把門窗都關上了,然後躡手躡腳的湊到我耳邊說:「小姐,收拾東西,快,我們要出城。」我愣了一下,馬上就翻身下床,開始收拾東西。我知道什麼都不要問,慕容羽他肯定自有安排。
那晚的夜色真是好。一顆星星都沒有更別說是月亮了,真是個適合出逃的好時候。只是我不會騎馬,所以只能和慕容羽共乘一匹。我們一共才四個人:慕容羽,冰山,小七還有我。我問慕容羽為什麼雲若夕沒和我們在一起,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身份不適合,就沒再多說。我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裡,為什麼雲若夕的身份不適合,但心裡多少有些明朗,恐怕我們要出樓蘭了。我們路上遇到的殺手多的可以組一個連,對我們進行死纏爛打的追殺。我看著慕容羽和冰山殺的眼都紅了。
連續幾天我們都在風塵僕僕的趕路,追殺我們的人倒是越來越少了。
我們終於離開了樓蘭,踏上了大漢國的地界。當我們到達明月城的時候,已經有一大隊人馬在城門口迎接我們了。為首的是個年近六十很威風的老將,橫眉虎目,兩鬢斑白,神情高深莫測,看他滿臉溝壑,可見此人的一生不一般。慕容羽翻身下馬,風度翩翩的走上前,對著老將行了個大禮道:「趙將軍,別來無恙啊。」那老者一吹鬍子,一瞪眼,「國師帶著這麼一幫人直闖我大漢,意欲何為啊?」看來這個老將軍對慕容羽的成見還挺大的。慕容羽還是一臉笑意,更顯的他溫文爾雅,「老將軍說笑了,臣是特意來拜訪皇上和文靜太后的。老將軍不會不讓臣進城吧。」老人冷哼了一聲,轉過馬,一招手,帶著隊伍浩浩蕩蕩的走了。
慕容羽翻身上馬,我們跟在了隊伍的後面。他在我身後說:「這個南宮曌以前敗給過雲若夕,這次我們來求他,自然是擺足了架子。他派兵打仗是個好手,可惜性子太直,早晚會吃虧。」我心想,是啊,性子直的人肯定鬥不過別人的算計,比如說我身後的這位就很危險。慕容羽看到我微皺的眉頭,笑了笑說:「你總是過於關心別人,其實最讓人擔心的是你自己!」我不置可否的對他露出個燦爛的笑臉。
冰山和小七一言不發的跟在我們身旁。我朝冰山吹了個口哨,他立刻把臉板起來了。這一路上太沒意思,我就老是這麼逗他,剛開始他還開口責備我:「姑娘家,學這等流氓的作風乾什麼!」到後來看我愈演愈烈就不理會我了。但神情卻還是生氣的。「辰辰,」他的臉唰的就紅了。真是屢試不爽,慕容羽也只能寵溺又無奈的望著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聽說這大漢國美女如雲,你要不要找一個,娶回去當老婆啊?」我笑眯眯的說。
還記得第一次在尹若辰面前提到老公老婆的時候,他的表情像殺人一樣,差點把我的手腕掰斷了,好像他以前聽說過似的。幸好慕容羽及時解救了我。於是我向他解釋老公老婆就是愛人的意思,為了讓他更明白,我還挽著慕容羽的手演示到:「我是他的老婆,他是我的老公。」當看到慕容羽笑的像花痴一樣,我連忙補充說明:「你只是道具,不要誤會了。」結果他還是嘴巴咧了一天。
回到現在,尹若辰瞪了我一眼,繼續裝啞巴,他已經習慣了我輕佻的言語和舉止,每次都是當啞巴或聾子。我又回頭對慕容羽說:「聽說這兒的女人嫩的能掐出水來,要不你考慮下?」慕容羽眼帶桃花,面帶笑意,在我耳邊說:「不用了,眼前已經有一個了。」我從耳根立馬紅到了脖子。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歡喜的。
我們一行人尾隨著進入了大漢的皇宮,我覺得和電視劇里的感覺差不了多少。看的出這個大漢國的皇帝很奢侈,不僅皇宮大的出奇,亭台水榭樓閣一應俱全,而且所有的宮殿都用琉璃瓦,裝飾的金碧輝煌。宮裡的侍女一個個都是面如桃花,柳眉細腰,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我不懷好意的朝冰山拋了個媚眼,示意他趕緊多看兩眼。可是那個冰山卻裝沒看到。
當我看到大殿上坐著的皇帝時,下巴差點沒著地。住在這麼個美女如雲的皇宮的,我還以為應該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帥哥呢,誰知道居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看上去大概只有七八歲,眉宇間透露著寒氣,擺著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儼然一個小大人。再看他旁邊坐的美女,我掉在地上的下巴合上了,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傾國傾城,什麼叫國色天香,什麼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個女人完全不像身旁那個小孩的媽,看上去好像和我一樣大。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月,冰肌玉膚,滑膩似酥,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只是靜靜的坐著就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妖媚。我感覺到這個女人不簡單,而且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她應該就是傳聞中的文靜太后了,真是和文靜差太多。
我看到她溫柔的目光落在了慕容羽身上,可是轉移到我這兒的時候就變得很鋒利,冒著寒光。我連忙低下了頭。慕容羽上前單膝跪地,朗朗的說了聲:「參見皇上,參見太后。」我們也跟著跪下了。
先開口的是那個蛇蠍美人,朱唇輕啟,聲音嬌軟如酥:「樓蘭大名鼎鼎的國師,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快快請起。」我跟著慕容羽站起身,心想皇帝年幼看來掌權的是這個太后了,這個大漢國比樓蘭好不了多少。
慕容羽恭敬的又行了個禮:「在下今日前來大漢一則是拜見皇上和太後娘娘,另一方面則是有事請求大漢國的協助。」我靜靜的望著慕容羽的背影,原來這就是他俯首稱臣的模樣,確實和他以往仙風道骨的形象有差距。
「國師剛到大漢,不如先在這皇宮裡多休息幾日,我們再慢慢商討國事,也好讓哀家和皇兒盡地主之義。皇兒意下如何啊?」那個文靜太后不緊不慢的說。小皇帝懶洋洋的依靠著金光閃閃的龍椅,有氣無力的說:「母親所言甚是。」慕容羽見他這麼講也就點頭應允,跪地叩謝。我總覺得心裡很難受,仔細一想我才明白,像慕容羽這樣的人只適合做高高在上的萬民之主,任何讓他低頭的行為都是對他的褻瀆。
之後慕容羽把我和小七送到了我們的住處。而他的屋子離我們的卻很遠。不知道是不是對皇宮產生了陰影,我總是感覺膽戰心驚,心神不寧的。慕容羽握著我的手,把我圈進了他懷裡,在我耳邊無比溫柔的說:「不要擔心,我們很快就可以回樓蘭了。那個時候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我要你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我暗自好笑,慕容羽你這是表白嗎?我平靜的開口:「羽,當國主真的重要嗎?」我感覺到他的身體突然僵硬,懷抱也緊了些,沉寂了一會兒低聲說:「是的,這是我從小就立下的誓言。」雖然他說的很誠實可是我的心裡還是莫名的感到失落,呵呵,我這是怎麼了?如果讓慕容羽成為樓蘭的國主一定會讓樓蘭富裕強盛的,他會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國主,我為什麼要感到失落呢?還是我希望他能遠離這些權利的鬥爭,遠離這些爾虞我詐,難道我愛上他了?我心亂如麻,一時之間慌了手腳,謊稱身體不適就把慕容羽早早的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