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結局（2）

「停下。」瀟敏叫到，雖然不知來到了何處，可是她此刻聽到了海的聲音。

馬車隨著瀟敏的叫聲而停下了。「你下去嗎？」瀟敏轉身問到絕異涯。「也好，透透氣。」絕異涯答到。

「好美麗的海。」瀟敏站在懸崖邊，放眼望去那深藍色的開闊無邊的大海，與著天空交接，雄渾而蒼茫。

海濤拍擊岩石聲音永無休止地喧響著。幾乎像一條白線似的浪花從遠處奔騰而來，猛碰到岸邊，發出富有韻律的激濺的聲音，然後迸著泡沫，消失在沙石之間。後面一排浪花又緊接著追逐上來，然而當它退去時，卻又那樣的無聲無息。

她坐在岸邊的石頭上，撫著手中的琴，看著深藍和大海。

一瞬間她的腦中閃過了翡夜月的身影，她心中的悲痛瞬間再次升起，緩緩將她包圍，而她十指間段步也隨著她的舞動，她嘴中聲音開始唱起。

山川載不動太多悲哀。

歲月禁不起太長的等待。

春花最愛向風中搖擺。

黃沙偏要將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聰明情願糊塗。

一身的遭遇向誰訴。

愛到不能愛聚到終須散。

繁華過後成一夢啊。

海水永不乾天也望不穿。

紅塵一笑和你共徘徊……

一遍又一遍地唱著，彷彿在訴說著相愛卻不能愛的苦，訴說著最終卻是分別的苦。琴聲是那樣的優傷凄清，歌聲如歌如泣，催人淚下，那樣的讓人心酸。

滴落的淚水灑濕了琴，與琴融為了一起。

絕異涯站在那裡看著她，沒有動一步，為什麼他彷彿感到自己的心也跟著在悲傷，為什麼當他聽到這樣的歌時，他好想把她擁在懷裡，給她溫暖，幸福，是否這代表他也愛上她了呢。

談談的海腥味的海風，吹拂著她的的頭髮、面頰、身體的每一處，她的心頓時心胸似乎也變得開闊了，她所有的一切就像海一樣，來時那樣的澎拜，去時那樣的無息，就讓所有的一切回去吧，回到她來的那個時候。

她不要什麼大獎，不要命運為她決定的一切，太辛苦，太累，她要活得自由自在，對世間萬物沒有一絲留戀，不要再想起，這裡所有的一切，將它永遠丟進海里。

一陣急促的馬啼聲聲傳來，而這聲音正是追趕而來的翡夜月。

瀟敏站了起來，大喊著，「命運帶我走吧，帶我回去吧，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我只想做回我自己。」瀟敏縱身跳進大海里。

絕異涯看到她的行為不對勁，快速地奔跑了過去，然而卻只抓到她飄過的衣角。

「湘玉兒，湘玉兒。」翡夜月奔落，也想要抓住她的手。

當她聽到這個聲音時，「夜月，你來了嗎？」可是一切都太遲了，她閉上眼睛，她開心地笑了，只見她額頭的印花隨著她的沉落而漸漸散去。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為什麼不阻止她。」翡夜月憤怒地看向絕異涯，狠狠地一拳打到絕異涯的臉上，使他摔倒在地，臉頓時淤青。

「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如果想打就打個夠吧。」絕異涯看著手中的衣腳，哀莫，心裡也跟著揪痛，這是他生平以來第一次對人說對不起，都是他太大意了，沒有發現湘玉兒的不對，沒來及阻止悲劇的發生。他也為自己感到可悲，第一次的動心卻是這樣收場。

看著怒吼的大海，他的心好痛，好痛，好痛，痛得撕裂，痛得不能呼吸，痛得想死。「不，不是你的錯，是我錯了，我錯了。湘玉兒你明明已經告訴過我不是嗎？可是我卻選擇了逃離，所以最後你才走上了這樣的路嗎？」他只恨自己不能跟著跳下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沉落。

「湘玉兒，你看，這是屬於我們的紅葉，可是我卻沒有珍惜上天給我們的這段緣份。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我要告訴你，我愛你，我愛你，你聽見嗎？」翡夜月放開紅葉，淚水從著他的的眼角滑落，滴落到飄落的紅葉上，化作一個印記，它帶著它隨風飄逝。

「我詛咒你，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翡夜月想起了青溪明在死前說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湘玉兒為什麼，啊……」一口血從著翡夜月身體里溢出來，他悲痛欲絕，振痛的吶喊聲穿透海底，越過天空，想要把她叫回來。

血滴落海里，與水融為了一起，是因為詛咒成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