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父母被綁

當然，奪目的同時，也奪命，而它們奪走的第一條命，就是那個救了李振軍一命的傢伙……

另一邊，雪櫻在張天佑的那些手下們舉起槍的時候就失去了她的蹤影，接著那些手裡拿槍的傢伙群中就產生了騷動，因為裡面的鮮血在狂噴亂飛，人頭在翻飛，斷手斷臂在亂飛，雪櫻所經之地，刀刃所過之處，都會有一個人的脖子歪斜開從側面噴出一股股腥紅的鮮血，綻放出一朵一朵絢爛的血花……

張天佑的那些手下們的子彈完全都是在毫無目標的亂射，是狂噴的鮮血和亂滾的人頭逼著他們亂射，他們沒有目標，凌家的人都倒在地上，至於藍楓和雪櫻，他們能看到只有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在他們的人群中穿梭，等他們調過槍口時，那裡已經是一片屍體……

斷頭在滾，鮮血在噴，殘肢在飛，看到這人間地獄，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他們恐懼，絕望，他們只以為手裡的槍噴射齣子彈就代表著安全，所以槍聲在回蕩，混合著慘叫聲也在回蕩，夾雜在其中的，還有鮮血噴出的聲音在回蕩……

這是張天佑在鑽進車裡逃離基地時回頭最後看到的場景，難以置信的恐懼讓他作出了正常的反應，喃喃著：「不是人，他不是人，魔鬼……」

還好護著他們離開的一個『高手』還有點神智，一個勁的大聲沖後面叫道：「撤退……撤退啊……」

「哇……」逃離了現場的李振軍仆在車窗口狂吐，那一幕幕的鮮血狂噴人頭亂滾不斷地在他腦海里盤旋，連膽汁都吐出來的他還在車窗處乾嘔，好不容易回過氣來卻帶著哭腔說出一句經典地話：「舅舅。我要回家……」

跟著張天佑逃走的保住了命，留下來抵擋藍楓的卻一個也沒走出凌家這個秘密基地，當一切歸於平靜，整個場中就只剩下了站著的藍楓和雪櫻。兩人身上沾著地鮮血已經開始擰成股地往下流，撲在地上的凌氏一家剩下的活著的人早就被這人間的地獄給驚呆了，就連自認為自己夠狠夠絕的凌天南，也臉色慘白全身顫抖，連看藍楓時的目光中都全是恐懼，更別說他那幾個媳婦和他唯一的兒子了，反倒是凌雪燕，她倒在地上揚頭看到遍地的血腥，居然一臉的興奮，當藍楓地目光觸到她那興奮的表情時。心裡忍不住打了一個突——這個女人適合作殺手！這是藍楓心裡的第一個想法。

這個女人是個危險地種子！

這是藍楓的第二個想法，不過藍楓不會擔心她會對自己構成威脅，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浸著的鮮血。皺了皺眉頭，脫掉外衣遞給旁邊站著的雪櫻，冷冷地看了一眼恐懼地看著他的凌天南道：「凌老頭，你是被嚇軟了爬不起來？還是還想在這裡躺一會兒？」

凌天南慘白地臉上微微一紅，艱難地站了起來。回頭看去時，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孫女凌雪燕已經站了起來了，而且向藍楓走了過去。而凌家還剩下的一個兒子三個媳婦全都被嚇軟在地上恐懼地看著四周這一切地一切。沒有一個有力氣站起來，藍楓沒有再去理會他們，只是看了一眼凌天南的孫子和兒子的屍體冷冷地對凌雪燕道：「接到電話我就趕來，我儘力了。」

「我知道！」凌雪燕走到藍楓旁邊，平淡地回應著藍楓，接著回頭看了一眼她的家人，猶豫了一下似乎難以開口，藍楓已經開口了道：「別得寸進尺，走吧！」

凌雪燕有些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再回頭過來就跟著已經轉身向外走的藍楓後面離開，凌天南驚訝地叫道：「燕兒，你去哪裡？」

藍楓一怔，猛然回頭過來對凌雪燕道：「你沒有告訴他們？」

凌雪燕表情痛苦地搖頭，藍楓冷笑道：「這麼說你是開不了口了，那我來說吧！」

藍楓說著也不顧凌雪燕哀求般想要制止他的眼神對凌天南道：「你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來救你嗎？」

凌天南一怔，隨即徵詢地看向凌雪燕，艱難地詢問道：「燕兒，難道你……」

凌雪燕低頭不語，藍楓已經替她回答道：「你作惡一生，能生出如此一個好孫女那一定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可能她連上次為了救你凌家，帶著足夠炸掉整個龍騰大廈的液體炸藥去刺殺我地事也沒跟你們說了，當然肯定也沒有告訴你，在刺殺失敗後為了讓我不將你趕盡殺絕留你凌家一條活路，她已經將她自己賣給了我，這一次救你們，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否則你以為我幾年沒殺人手癢了來練手的嗎？你以為我會來救你這個當初野心勃勃想害死我的老傢伙嗎？所以……現在她得跟我走，明白了嗎？」

「這……不可能！藍楓，你不能這樣……」凌天南居然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慌亂，語無倫次。凌雪燕是他凌家唯一報仇的希望，他不能讓自己的孫女淪為別人的玩物。

這個時候凌雪燕卻開口了，她的聲音很平靜，或者說是很平淡，更具體一些，應該是淡漠：「爺爺，爸，媽，你們多保重，張天佑的勢力還沒有倒，你們先找地方藏起來吧，燕兒不孝，能為凌家做的，也只有這些了，現在燕兒已經不屬於我自己，再幫不了你們。」

「不……燕兒，你不能，凌家的仇還等著你報，藍楓，放過燕兒，我當初野心勃勃想害你，那是我的錯，我立刻死在你面前讓你出氣，你放過我孫女兒，放過她……」

「你？」藍楓冷笑著看向凌天南道：「你死了能給我帶來什麼？你的死連快感也給不了我，你現在下場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快感了，當初你策劃著害了龍虎門兩位門主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你也有今天？你愛死不死，但你這個孫女，她刺殺我的時候就足夠死一萬次，她能活到現在還能兩次保住你凌家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了，別得寸進尺，好了，我要放火燒了這裡，你要是想死，就繼續等在這裡吧！」

凌天南完全絕望了，藍楓的話很明確，死在藍楓面前是他最後的籌碼，他唯一可以拿來交換的東西，可在藍楓那裡已經不值價，他沒有再可以作為交換的東西了，他只能向凌雪燕投去歉意的目光，他欠他這個孫女兒太多……

火，席捲了整個基地，裡面所有的屍體包括凌天南的兩個兒子三個孫子的屍體，全都隨著一場大火化為灰燼，一切罪惡都隨火而去，站在大火外圍，看著滾滾的濃煙騰空而起，凌天南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種安詳的微笑。

藍楓看到凌天南的那微笑時，心裡莫名地一動，腳下動了動，隨後又收了回來，凌天南回頭過來微笑著看向自己剩下的家人，仔細地看著，一個一個細細地看過，目光最後停留在了凌雪燕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后，又才看向藍楓道：「就算是我孫女兒求你救我，你能來也讓我驚訝，藍楓，從踏上這條路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這條路卻是條不能回頭的路，不過現在好了，我終於可以回頭了，你現在走的，也是和我一樣的路，你既然要了燕兒，哪怕是當她是你的物品，求你保護她，另外……」

凌天南說到這裡，拔腿就向熊熊大火中沖了過去，凌雪燕大驚，驚叫了一聲『爺爺——』，就要衝過去拉他，可當她衝到火邊時，凌天南已經衝進了大火中去了，凌雪燕的父母忙拚命地將她拉住，裡面傳出凌天南最後的話：「如果你幫助我孫女兒為凌家報仇，凌家的產業，全都歸你！再見了燕兒，爺爺欠你太多，還不了你了，你別傷心，因為爺爺終於可以解脫了……

凌天南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最後被凌雪燕一家三口和另外兩個凌家還活著的媳婦的哭喊聲給淹沒，藍楓怔怔地站在當場，當凌天南衝進大火中的那一刻，藍楓心裡突然莫名其妙地同情起他來，走上他那條路，確實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這個時候，他突然理解出凌天南的無奈，理解什麼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凌天南的路是走到頭了，他在最後也回了頭，他解脫了，用他的生命洗刷自己的罪惡來解脫，可自己呢？自己在這條路上又將怎麼走下去呢？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回頭，到什麼時候才能解脫？藍楓迷茫了，也許到最後，死亡也是自己最後的解脫吧……

不過藍楓卻不是悲觀的人，凌天南的路走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他的野心害了他，同樣的路，星海就走得很完美，雖然是九死一生，可他走到了最後，藍楓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是什麼樣的，但他絕對不會走凌天南的路。

當藍楓以命令的口吻讓凌雪燕及她那雙對藍楓又懼又怕的父母收住哭聲離開時，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里的聲音讓他手腳冰涼，是純正的英語：「十三，我親愛的朋友，我們終於要見面了，有點遺憾，你父母……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