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7二節 反擊(上)

胡氏家族不可能坐守孤城，而對手們也不僅僅在仙女城裡實施圍堵！

當今時代，還沒有一個家族如此強大，說她是一枝獨秀也毫不過分，在歷史上曾經出現許多勢力龐大的家族，可是行事如此詭異的，卻是前所未有，任是多麼自信的智者也捉摸不透她的動作！然而，大家也都很清楚，現在正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趕超良機！自經濟危機以來，胡氏家族一家獨大，足以傲視群雄，競爭對手很快的突現出來，本身又錯過了多次發展壯大的機會，而每一次機會的相對流失，都使得對手逐步強大起來，相對優勢變得越來越小。這其中，被公認為最嚴重的事件就是撤離北京，這造成了她在政治上幾乎不可挽回的頹勢，被財勢都遠遠不及的新雲龍銀行團步步進逼，不僅相當的丟失了北方市場，而且事實上失去了政治上的決定權。也許，多年以後，人們會感受到胡氏的遠見卓識，或許，多年之後，人們會對這次撤離重新評述，可是，如此高昂的代價誰又能承擔得起呢？而另一次事件就是換帥，這甚至被稱作最嚴重的失誤！

胡氏家族不是不可以更換掌門人，而且換做誰來做都一樣，都會不可避免地產生消極影響！胡永康或許很優秀，或許比他的父親更有能力，能夠帶領家族突出重圍，甚或者他們早就有突圍的方針，可是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沒有人表示樂觀。首先，他沒有表現出更有說服力的功績，領導家族糾纏於眾多對手，完全不同於帶兵打仗，何況他曾經只不過是一個殺手而已。胡氏的處境雖然比較艱難，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可是胡星宇不好對付，面對這個商界傳奇，誰的心裡都沒底，初生牛犢不怕虎，然而幾次大規模的交手都討不到便宜，幾乎所有人都產生了「熬下去」的念頭，這時候突然傳來這個「自毀長城」的消息，極大的鼓舞了大家的鬥志。老對手撒手不管了，換了一個名望和經驗都遠遠不如的新手，此時不搏，還待何時！另外，既然換帥已成定局，那麼在交接過程中，肯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現象，任是誰也無法完全避免，在這種敏感時刻，放棄了豈不是要被天打雷劈！事實上，對手們也確實抓住了機會，雖然仙女和西星加大了競爭力度，可是頹敗的大勢已成，個別地方雖然略有增強，整體上還是持續性的快速下滑。

說實在話，胡永康此時接手實在不是時候，雖然他們在商業場上還處於優勢地位，但是在政治上已經非常被動，尤其隨著父親的徹底退出，好像是一面大旗突然半掛，一些政治性較強的市場頹勢愈發明顯，而伴隨著的卻是各個對手尤其是三大銀行團的加速崛起，尤其佔盡地利優勢的新雲龍銀行團在中央政府的影響力急劇增加，作為家族事務的最高知情者，他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合作夥伴」們的擔憂。政治上的影響，往往會轉化為經濟上的實際利益，雖然說是市場經濟，可是所謂的公平競爭只是對小公司們而言的，在大公司與小公司之間，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同時公司越大，也越能感到競爭的不公平性，而這不公平的源頭，就是政治角逐。當前的情況是，在純商業領域，胡氏還佔據著相當的優勢，但是越來越受到其他方面的負面影響，而在政治領域，大有被其他對手趕超的可能，即使他本人也難以說出究竟還佔有多大的優勢！

這是有一定依據的，被依為臂膀的兩大系統公司中，以製造業為主的仙女公司在市場運作中的被動還不太明顯，除了個別產業外，市場份額都還不錯；可是另一個公司就不同了，從西星開發總公司上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出頹勢來，業已是國內第一大地產公司的這家規模巨大的企業，在各地方的地產招標中屢屢受挫，不管是在北方，還是在南方，抑或者在東部地區，多次被掃地出門，根本沒有取得與其規模和地位相對應的份額，雖然實際的獲得仍然比任何一家同行多，雖然在中西部市場上得到了遠遠超過其他同行的份額，可是按照柳惠風的話說，「原本可以得到更多一些的」。

這幾年，胡氏的產業中心逐漸向能源偏移來說，可令人擔憂的是，就是在這個極具優勢的項目上，也出現了對手活動的跡象！過去幾年裡，仙女能源與一些公司合作取得了不俗的戰績，從根本上挽回了家族的損失，可以說是為她的持續強大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在關乎中國能源大局的幾個大項目中，屢屢得手，先後和兩家國有能源巨頭合作，控制了相當一大部分的能源市場。但是對手們也沒有放棄這個市場的爭奪，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早有預謀，47年6月份開始，三大銀行團不約而同的實施了一系列能源投資。6月10日，新雲龍銀行團與一家國有能源公司達成合作協議，出資4500億元佔有該公司36%的股份，成為這家國有能源巨頭最大的股東之一；該公司曾經與仙女能源合作，持有南中國海能源有限公司20%的礦權，這成為轟動全球的大投資。龐大的資金，立刻使這家債務沉重的國有企業重新迸發了活力，而新雲龍銀行團不僅贏得了聲譽，更是藉助該公司遍布全國的銷售網路成為「大贏家」。6月17日，風傳已久的方和埔銀行團的投資談判也落下帷幕，成為另一家國有能源巨頭的大股東之一，25%的股份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在這家股東比較分散的公司里，依然是最大的股東之一，同時，3600億元的純凈資金也為這家資金比較充裕的巨頭增添了新的活力。仙女對這家公司也很清楚，能夠一舉獲得東海項目25%股權的公司，豈能是個弱者，能夠在強手如林的南極洲和他們分享投資，任是誰都要尊重三分的。而這還不是這個月新聞的全部，不甘寂寞的另一大銀行團斥資3500億元收購了某電力公司40%的股份，成為該公司的最大股東，入主國內最大的電力公司的董事局，就是仙女城，還要依靠他們給提供電力呢。除了在能源方面，三大銀行團還加大了對運輸行業的投資，比如新雲龍銀行團在48年4月份投資中國北方鐵路運輸公司，方和埔銀行團斥巨資加強他們在海洋運輸領域的壟斷……

就在各大銀行團紛紛進行大規模投資的時候，就在那些私營大企業主紛紛利用銀行籌資貸款擴大產業規模的時候，胡氏還在小心的忍受對手們的擠壓，除了在國際市場上通過印度公司加大投資之外，幾乎「毫無作為」！在歷史上，仙女公司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投資理念，別的公司往往是趁著形勢好，有三分錢，至少就要花出去4分錢，而他們確是在不論何種情況下，就是有四分錢，也只能投出去2分5，並且幾乎每次都爭取全額收購，至少擁有較大股份的控股權。這倒是可以解釋當前的無所作為，能源投資在當前情況下已經不現實，項目不是想有就會出現的，電力公司人家根本就不同意他們控股，尤其在競爭對手比較多的情況下，運輸業也一樣，雖然也是頻繁接觸，但都是不了了之，然而，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投資理念的限制！仙女不是沒有錢，可是也不是多得不得了，多年下來雖然儲存了大量的資金，胡義康也實現了當初的諾言，雖然社會上吵嚷的沸沸揚揚，整個公司卻是蓄勢已久，密切關注著對手們的一舉一動！

巨額的投資必有所圖，各大銀行團當然不會無的放矢，雖然都說是為資金找出路，為了「分散經營風險」，實際的情況卻是能源領域又要放出大項目了，這次放出來的項目位於中國黃海的北部區域，據說也是一個大型富礦，實際上屬於遠東三國共有，根據聯合勘探顯示，中國一方佔有35%，日本佔有15%，韓朝領海內儲量約為10%，其餘的大約40%在三國之間的共有海域，這就使得三國只有聯合開發才能達到最高效益！因此，有意參與角逐的能源公司，不僅有日本的兩大巨頭，還有韓朝的一家公司，更有包括仙女在內的多家中國公司，而除此之外，一些國際巨頭也要求參與進來，部分公司甚至已經在著手勘探預測，爭取得到第一手資料。那麼，這個項目究竟需要多少投資呢？不多，但也不少，由於是新型能源，儲量也比較豐富，總投資額估計在一萬億元人民幣，稍微大於南中國海項目（南中國海已經開發多年，而且當時情況比較特殊，投資額遠遠低於實際產量），又比東海項目小得多，只是參與公司眾多，競爭非常激烈！

黃海能源引起人們的重視已經是很早的事情了，先前由於遠東關係比較緊張，尤其是中日之間存在著爆發衝突的危險，故而一再拖延，即使是勘探分析也比較保守，後來隨著東南亞戰爭的結束，形勢漸趨穩定，可是因為中國政府有意優先開發其他項目，其他兩國也無可奈何。據說中國政府有意把黃海當作遠東的能源儲備庫，可是隨著形勢的演變，或者說是政治角逐的變化，使得這個項目最終浮出水面，在47年4月份被提出來，聯合工作組隨之成立，並且在年底就公布了勘探的結果。該項目最終有多少，一方面是官方的數據，經過眾多專家在便利條件下總結出來，另一方面是一些有實力的公司親自或者聘請專業的勘探公司。仙女能源當然也具有這樣的能力，初步的估算結果是在8500至12000億之間，而根據可靠情報，大多數公司的估價在8000到12000億之間，這就是說，聯合工作組提出的數字是「可以接受」的。

在遠東能源市場上，仙女能源公司擁有很大的發言權，實力為各公司之冠，投資額也遠遠超過了各大公司之和。經濟危機后的遠東能源項目，首推中國東海項目和南中國海項目，其他的大陸架能源項目都遠遠不及，憑著這兩個項目，仙女能源可以說掌控了能源供給的一大部分。然而，這並意味著她就一定能夠拿下這個項目，前幾年，市場可供選擇的餘地比較少，主要是大家都拿不出來錢，可是現在不同了，這不僅是因為各公司的財務狀況大為好轉，仙女能源的資金優勢已經不復存在，而且這個項目非常敏感，整個遠東地區可供爭奪的能源項目已經幾乎沒有了，即使在全球範圍內，也已經不多了。從實際情況來看，比較有利的是相關國家的能源公司，首先，該項目三個國家共同擁有，各自佔有相當的比例，大約60%的份額在私海範圍內，整個區域都屬於三國的經濟領海範圍，主持招標的也是三國政府的聯合工作組。其次，投資額比較大，一般的公司難以單獨吃下，而即使某些公司有實力拿下（比如仙女能源公司），實際上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個項目註定是各方聯合的結果。但是怎樣聯合，哪些公司聯合，成為各公司最為關心的問題，拋開其他國際能源公司不說，單單在遠東地區，就有六家公司擁有相當的實力。仙女能源雖然前期投資額巨大，但是22400億元並不是她的底線，即使是單獨吃下，也沒有人表示懷疑；當然，如果換作幾年前的胡氏，懷疑的人就更少了。單單從資金及技術上看，仙女能源都擁有最大的優勢，那兩家財務狀況初步緩解的中國公司比不上，韓朝國有能源公司更加不如，即使是日本的兩大巨頭也有所不及。可實際上，因為中國國內的政治角逐，她的優勢被大大的降低，幾乎所有的分析家都毫不諱言地指出了這一點兒，甚至有專家指出，這個項目之所以被「放」出來，就是為了限制仙女或者說是胡氏的壟斷地位！仙女能源前期的成功發展，已經引起了某些方面的重視，尤其是某些家族勢力，對他們來說，阻擊胡氏家族的進一步發展比什麼都要來的重要，即使是能源「投資不能收到預期的效益」，也在所不惜，因為如果任由胡氏家族控制國內的能源命脈，「擊潰（胡氏）將成為一句空話」！因此，周如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艱難，首次發現中標是如此的沒有把握，當年在國際市場上被國際巨頭們聯合拒之門外，而今在自己國內，在他們為之血站了多年的中國，在他們佔有很大優勢的遠東，被「毫不相干」的對手們玩弄於手掌之中！

胡氏家族再次趨於低調始自42年，面對一些對手毫不掩飾的競爭，他們總是儘可能的低調處理，任由許多重要利益流失，月復一月，年復一年，終於在到了47年時，被壓縮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然而人們發現，胡氏依然在低調的競爭，似乎除了純商業手段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手段了。在最近的兩年內，軍方一共從私營公司採購了4000億元的電子產品，其中東林軍工電子獲得了1200億元的訂單，新雲龍銀行團獲得了較大部分訂單，總金額超過2600億元，這就是說，曾經是最主要供應商的東林公司，僅僅佔有了30%的份額，毛利潤不過600億元而已，而曾經一度顯得微不足道的新元素公司，卻拿下了超過65%的份額（包括玉龍電子等公司）；其他的軍需產品訂單中，情況也慘不忍睹，比如說，仙女得到了2500億元的訂單，新雲龍銀行團（大部分股東）獲得了2400億元，南方銀行團獲得了1300億元，方和埔銀行團也獲得了1600億元，強大的胡氏僅僅佔有稍微的優勢，實際上已經處於相對劣勢！在軍方的公開採購中，仙女公司的產品被以各種借口降到了經濟危機以來的最低點，然而相對於國內的頹勢，其在國外的政府公開採購卻是大增，尤其是在一些敏感產品方面，比如，近些年南美國家的採購額達到了2000億元，加上其他國家的軍方採購，超過了2700億元！國際輿論界漸漸出現了一些奇怪評論，矛頭直指中國的軍方部門，「這家中國規模最大、技術最先進的軍工電子公司，出口量竟然為國內銷量的兩倍以上，技術含量竟然比軍方採購的還要高」一些！很顯然，面對著諸多不如意，胡氏採用了獨有的反抗方式，他們很清楚，軍方的這種刻意壓制，並不是僅僅通過抗議就能解決的，表現出了「出人意料」的逆來順受。

然而，胡氏家族絕對不是隨便就被擠垮的，她有著龐大的人脈，更有中國乃至全球最先進的技術，她可以沒有市場，但是只要保有最優秀的技術人員，保有最充足的資金，就能不斷發展下去，繼續掌握時代的脈搏！同時，儘管胡氏很低調，「逆來順受」，但是不可能不會反擊，不管是誰，都需要學會忍耐，可對於任何人來說，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一個強大的家族，任由對手們欺負，卻無動於衷，那是不正常的，反擊，將是必然的選擇！

「永康，在想什麼呢？」金莉娜輕聲打斷丈夫的沉思，纖細的雙手自然而然地為丈夫按摩。兩年來，兩人相敬相愛，互相尊重，互相照顧，互相體諒……去年她懷孕生子，產下了一個可愛的兒子，而在懷孕期間，丈夫百般呵護，其他的親人也百般疼愛，產後又得到了一個女人能夠得到的最好照顧，這讓她感到幸福，感到滿足，深深的喜愛上了這個很有人情味的家族！可是她也清楚，丈夫也不容易，既要陪護，又要處理家族事務，需要了解的太多，大量的重要決策一下子壓在他的肩上……

「沒事兒！」握住妻子的左手，手指在光滑的手背上輕輕的滑動，胡永康有種享受的感覺，女人光滑的皮膚舒緩了他有些緊張的心情。像其他人一樣，他對女人有著很深的迷戀，也對女人的健康美麗、灧光照人感到由衷的高興，「你說人們會怎麼評價政府？」

「真不懂他們怎麼想的！」金莉娜明白丈夫的意思，雖然並沒有參與家族事務，但是作為家族的成員，有些事情她還是知道的，「只是……會不會觸怒政府，這會讓他們下不了台的！」

「沒事兒！」胡永康自信的說道，「咱們也不是好惹的，壓制東林也只是少數人。又沒有違反國家規定，沒有把最先進的產品賣到國外，人家不用，難道還不許咱們出口一般性產品嗎？」

「可是，有優勢嗎？」金莉娜有些懷疑的問道，雖然對公司的產品也有所了解，真正核心的部分卻所知不多，再加上這兩年的有意識迴避，因此有此疑問。對許多人來說，這種理解是很正常的，大家都知道東林的產品有技術優勢，但是中國的軍用產品出口條例比較嚴格，對把重點轉向出口的仙女很不利。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先前連我都不敢相信。」胡永康有些感慨，「這都是爸爸的安排，咱們不過是具體實施而已，多年來，東林忍辱負重，大力發展技術，領先玉龍電子實際上已經不是3年，也不是5年，而是達到了7年以上了。7年，你知道是個什麼概念嗎，任他們追趕15年，也不一定趕得上，這還要東林原地踏步不動！」

胡永康夫婦所討論的，是正在發生和即將引起爭論的事情！49年4月26日至29日，印度第一大城市孟買，在據稱是亞洲第二大展覽廳——孟買國際展覽館里，全球數百家電子廠商匯聚一堂，爭相展出自己最先進的電子產品，一方面展示他們的科技能力，打造全球市場聲譽，另一方面也為產品的銷路做宣傳，相信緊隨而來的大量訂單會讓會場的精英們喜笑顏開！作為全球六大電子展覽會之一，孟買展覽會向來就不缺乏吸引人的看點，而這次展覽會也確實非常的引人注目，可以說全世界的電子專家都在盯著孟買！作為例行的軍工電子展覽，每次都會有眾多的電子廠商參加，而每次也都會有大批訂單出現，中國的珠海電子展覽如此，孟買自然也不例外。展覽會既是新技術的發布會，也是新產品的展覽會，還是一些公司打開市場的良機，比如，東林軍工電子就曾多次藉助珠海電子展覽會行銷全球。不過，這次孟買展覽會與往界有所不同，這主要表現在全球公認的軍工電子三大巨頭之一的東林電子的大規模參與，專家們都清楚地記得，曾經是各大展覽會主角的這家公司已經沉寂多年了，連續四屆，從41年到48年長達八年時間缺席全球主要展覽會（僅僅派出一些技術人員現場觀摩），專家們在猜測她的技術水平，在猜測她的企圖……沒有人相信她已經沒落了，「這是不可能的」，她背後的胡氏家族依然強勢，依然重視軍工技術的發展，雖然說國內訂單急劇萎縮，可是在國際市場卻成倍的上漲，利潤依然極其豐厚……

同時，這次展覽會還有一個看點，與會的電子公司眾多，其中來自中國的就多達8個集團，而除去三家國有公司之外，還有另外的四家大型私營電子巨頭，其中有兩家正是被稱為東林「最強大的對手」。人們之所以如此感興趣，還在於想親眼比較一下這些公司的技術水平，看看東林的技術水平究竟怎麼樣，還能不能保持國際領先，差距是縮小了，還是擴大了，畢竟全世界都在議論那個有點兒滑稽的傳說。專家們都不相信胡氏會放棄反擊對手的機會，多年來的低調只不過是積蓄更多的力量，以胡氏的一貫作風，肯定會一戰成功。人們注意到一個現象，似乎是為了彌補多年來缺席的不利影響，東林的參展陣容非常龐大，在所有的參展公司中位居第二位，僅僅次於印度本土企業泰戈爾娜旗下的泰戈—尤科軍工電子公司（由泰戈爾娜與尤科公司聯合控股），一共展出了全系列的8大系135個系列的數百種產品；同樣引人關注的還包括龐大的工作人員隊伍，來自中國國內的工作人員就有240多人，並有大批的仙女印度公司工作人員輔助，合計多達470多人（是工作人員人數最多的公司），胡氏家族更是一掃家族成員很少參與公共活動的慣例，仙女電子公司總經理——家族管理層核心成員彭學楓親自在現場指揮！因此，人們有理由相信這次展覽會不會辜負極其高昂的門票！

關注東林軍工電子的人士非常多，除了國際業界，國內的某些人更加關注，幾乎一致的認為這是「反擊」，如果胡氏一直在不斷的反擊，人們倒不感到奇怪，可是多年來，他們似乎忘記了抗爭，似乎對現狀沒有絲毫的不滿，「這是不正常的」！第一任家族長如此，大家也可以接受，畢竟胡星宇年紀大了，本身也不是那麼積極的人，可是新任家族長已經兩年多了，整個的胡氏家族似乎更加低調，這就有點兒做作的嫌疑了。「陰謀」，一定是陰謀，這個習慣於陰謀詭計的家族一定在醞釀更大的陰謀！可是，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麼，卻是誰也無法清楚地指出來！雖然他們使出了種種手段逼迫對手出手，藉以暴露出手中的底牌，可是胡氏一直不為所動，一直在忍耐，毫不猶豫的忍耐；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動用了世界上最先進的間諜技術，試圖竊探機密，但是從洞門大開的胡氏成員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訊息，而防守嚴密的東林軍工電子公司和仙女總部卻是連一絲熱氣都吹不進去！胡氏家族的防範重點在仙女公司身上，而整個的焦點又在總部和東林公司，這家國內最先進的軍工電子公司，不僅生產世界一流的電子產品，同時還生產世界上最先進的竊聽產品和最先進的反竊聽產品，同時擁有著最先進的矛和最堅固的盾，一切的擾亂都是註定要失敗的！

那麼，他們是不是真的打算反擊呢，當然是，這也要從東林電子公司身上開始，確切地說是從孟買展覽會上開始！

東林的產品一經展出，就引起了專家們的驚呼，如果說孟買國際電子展覽會上最引人矚目的是東林電子，沒有一個人會表示反對，甚至說在100個關注者中，就有99個人至少把65%以上的注意力放在了東林身上，一點兒也不誇張！因為東林不僅展位面積大，而且參展出了世界上最先進的產品，是絕對領先於世界技術水平的產品，根據專家們估計，至少有10個以上的品種領先世界水平3年以上，至少有60個品種領先1年左右，其他的產品也大多處於或者領先於世界先進水平，其整個的參展產品已經超出了世界現有的水平，核心技術已經至少領先於世界水平1年以上！

當今世界的電子產品市場，其中軍工領域的技術分佈和幾十年前相差不多，依舊是日美歐領先，其他國家和地區跟進，只是中國業已迎頭趕上而已。全球的電子技術分為三大系，其一是歐系，具體地說是西歐系，其二是日美系，主要是美國和日本兩個國家，其三是俄系，實際上也可以被稱為前蘇聯繫。而在這三大系中，處於糅合性質的是中國和印度，中國糅合了歐洲和俄羅斯的電子技術，並漸漸出現了歐系和俄系的爭執，具體的來說，歐系是指仙女以及其他一些公司，俄系則主要為一些大型國有企業，當然，這中間的壁壘也不是十分分明，尤其仙女之外的那些公司，糅合了各系的電子技術；同時印度也是一個糅合了三大系的電子技術，並基本上自成一家的國家。全球的軍用電子大國主要分佈在歐亞和北美，具體到一些相關國家，如果把100當作現有最先進技術的代表，那麼，歐洲、北美和日本多年來就是這個水平，中國自東林軍工成長起來以後，總體上也趕了上來，說是100一點兒也不誇張，當然，這也是因為軍方堅持採購東林產品的結果，而俄羅斯由於堅持「自力更生」，實際上已經嚴重落後，基本上為75以上，達不到80的水平，印度也在這個檔次，雖然說以色列的技術不錯，但是尤科公司的核心技術並沒有被泰戈爾娜共享。就中國而言，整體水平與世界先進水平相當，但是若以孟買展覽會來看，東林的技術水平已經超出了業界同行，達到了110以上，甚至為120；而相對的，玉龍電子等公司，則不過為70到85之間，大部分產品只不過在78左右，整體技術與世界先進水平有著三到五年的差距，而與仙女之間則達到了五到七年！這可是非常令人震驚的事情，不僅讓與會的各大公司羨慕和妒嫉，更讓有著直接利益關係的國內公司焦慮不安。同時，讓一些人深感不安的是，作為胡氏家族的重要成員，作為東林電子公司的最高負責人，仙女電子公司總經理彭學楓在面對記者的採訪時，明確表示了（東林產品）將「向國際市場出售」，並且表示「願意和任何一方合作，擴大在全球市場的份額」。

孟買國際軍工電子展覽會在一絲焦慮和興奮的氣氛中終於落下了帷幕，再次成為全球焦點的東林收穫極其豐富，作為一家有著雄厚資金技術基礎的軍工電子生產商，他們向全球客戶展示了最先進的電子產品，並向所有人表明了她的市場態度，歷史性的直接與各國政府和軍方開始接觸，為隨後的全球銷售奠定了基礎。東林電子在展覽會上一枝獨秀，備受關注，與會的各國軍方代表都明白這些新技術的意義，因此，自然而然的，隨行的談判人員忙得不可開交。他們與巴西軍方代表接觸，雙方的合作關係一直比較良好，東林是巴西最大的軍用電子供應商，而巴西也是東林在南美地區最大的合作夥伴；他們與阿根廷軍方代表進行了溝通，對先前的合作表示滿意，而對東林來說，這是僅次於巴西的第二大合作夥伴；他們與南非的官方代表一同共進晚餐，之前雙方已經有過不少合作，實際上早在經濟危機前，東林已經為南非的軍火集團服務了；他們與俄羅斯的軍方代表互相傳達善意，美利斯基耶夫先生希望東林能夠提供更多的電子產品……

不過，彭學楓此行最大的收穫還是與印度政府和軍方的深層次接觸，為今後的持續合作奠定了基礎。東林和印度政府的合作早已有之，但是訂單一直比較小，因為東林所能提供的產品，與其國內最大的電子公司泰戈爾娜提供的相差不多，尤科公司或者其他國家的產品也不次，無法滿足印度政府的胃口，但是現在不同了，深明利害關係的印度政府豈能放棄這個早就盯上的大戶，甚至建議直接投資，因此，雙方談得非常興奮！東林公司有足夠的魅力贏得各國政府和軍方的重視，當然這所有的這一切，都立足於他們領導全球的技術，技術是她賴以生存的基礎，自從控股梅塞電子以來，一直不遺餘力的發展，而這也正是胡氏實施反擊的最主要武器，也是迄今為止最鋒利的武器！

按照國際慣例，為了控制世界軍事的良性發展，尤其是為了維護本國利益，那些技術（相當一大部分體現為電子技術水平）領先的大國，都制定了嚴格的產品和技術出口條例，遵循「最先進的技術優先用於國內，部分技術限制出口」的政策！世界大國的技術出口一般落後於國內兩到三年，部分競爭激烈的產品技術也可以同步或者稍微落後一些，中國也不例外，政府鼓勵各公司開拓國際市場，先前基本上是拿最先進的技術出口，後來由於技術水平達到了世界領先水平，既而制定了「滯后兩年」的官方標準！然而，正是這個慣例和標準，讓人們看出了一些問題來，非常識貨的專家們清楚，依據現有的《中國敏感技術產品出口條例》，東林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吸引力非同小可，不少出口產品的技術業已超出了業界的最先進水平（多數核心產品擁有高出歐美同行一年半的技術優勢），完全可以向合作夥伴提供相當於95以上的產品，這遠遠領先於絕大多數的競爭對手，更高於俄羅斯和印度本國的軍用電子產品供應商，無怪乎那麼多國家迫切希望與仙女進行接觸！中國政府可能會出於某種原因，繼續減少東林的採購量，但是其他國家就沒有這方面的擔憂，平衡國內和國際公司的利益自然也是需要考慮的問題，但是進口東林的產品，絲毫不損害國家根本利益，何況仙女或者胡氏家族本來就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夥伴。這是提升國家軍力的大好機會，尤其是提升本國軍火在全球銷售份額，像印度、南非和南美洲一些國家，軍事工業比較發達，可是國內電子技術水平有限，軍火出口受到一定的限制，如果能夠得到更先進的技術支持，競爭力無疑會大幅的增加！

相對於一些國家的興奮，中國政府則顯得非常尷尬，多年來，「中國出口」的軍工電子產品，在技術上已經與採購的不少產品相當了，尤其是近兩年的大部分採購已經整體上落後於那些出口產品，遭到了大量人士和國際社會的批評，那麼，現在或者說以後，他們又該如何處理「平衡採購事件」呢？

多年來，對手們手段盡出，對胡氏家族展開層層施壓，壓縮這個風雲家族的社會地位和產業市場空間，而她總是默默的承受下來。然而，「七年積聚，一朝勃發」，終於，反擊開始了，不聲不響的向對手們做出了「陰謀」式的反擊！對胡氏家族來說，他們接受了軍方的採購額，任其壓縮應有的份額，只要還能維持下去，只要出口還能繼續，這次只不過是向人們展現他們的悲壯而已！胡氏不斷的向軍方讓步，想要多少就生產多少，聽任他們壓縮採購份額，從佔有全國的70%，下降到24%，七年的連續下滑，不足四分之一的份額，可他們依然是中國技術最先進、規模最大、為中國軍工技術的成長做出不可替代貢獻、並為東南亞戰爭立下卓越功勛的國際電子巨頭；迄今為止，中國最先進的戰機依然採用他們的產品，依然代表著國內的軍工電子水平……當然，說軍方捨棄了東林也是不合適的，自毀長城是誰都不會做的！

對於軍方的這種奇怪作為，也就是所謂的平衡採購，隨著形勢的發展，已經越來越引起人們的注意了，新雲龍銀行團的得勢和她與胡氏的激烈競爭，讓人們不得不懷疑這是某些人士的刻意壓制與縱容，懷疑這種做法的責任性！在國內，一直有反對的聲音，社會各界也一直對此提出尖銳地批評，暗流早已涌動，而孟買展覽會更是把這種批評推向了高潮，所有的矛頭直指政府高層尤其是軍方高層。先前，主流輿論對胡氏家族的一家獨大甚為擔憂，並期望能夠達成某種平衡，因此默認了某些不公平做法，但這是有限度的，如果威脅了國家的根本利益，「過猶不及」，就會引起他們的不滿了！而胡氏的悄然反擊，令他們震動不已，促使他們反思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胡氏從來沒有要求什麼，訂單一直在縮減，他們都默認了，從70%下降到60%，又到50%，甚至40%，如今更是到了24%，難道還能再降低么？東林要發展，她肩負著中國軍工的發展重任，這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公司虧損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在沒有國家補助的情況下，誰能保證一個私營公司的耐心呢？更重要的是，誰也無法保證胡氏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官方的安撫，她手中握有的牌太多了，先進的技術，規模巨大的產業，眾多的合作夥伴……如果換作了別的人家，情況會怎麼做呢？另一方面，社會各界也不允許軍方繼續使用低技術含量的產品了，對許多人來說，人們不介意是否壟斷軍工電子市場，在他們看來，重要的是納稅人的錢不被浪費，更何況他們喜歡胡氏家族，這個家族有足夠的魅力讓人喜歡！

胡氏的反擊，使得政府高層極為被動，當即就有人建議修改電子產品出口條例，理由當然是保持技術的領先地位，對於這個提議，有心人士當然表示支持，然而胡氏怎能會繼續任人擺布！作為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他們絕不允許「不可忍受」的打壓，而這個忍受限度就是出口，按照國家法律的「正常出口」，她的理由也很簡單，作為一家中國的軍工電子公司，有責任為軍方提供最先進的產品，但是她同時也是一家私營商業公司，她要發展，需要資金的支撐，在軍方不能提供足夠支撐的情況下，必須加大出口！實際上，胡氏家族僅僅出動了她在政府中的一些非常自然的力量，就足以使得某些人的提議夭折，而仙女電子公司與一些國家的採購談判根本就沒有停止。面對胡氏拋出的誘餌，各國政府當然沒有理由放棄，南美雙雄，南非，印度甚至俄羅斯都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印度政府，一反先前僅僅不足百億元的採購，一舉提出了600億元人民幣的採購合同，涵蓋了數十個品種，而根據某些人士的私下透露，這隻不過是第一批訂單而已！這就出現問題了，即使全國人都不介意東林的出口行為，也會對東林與印度的合作表示擔憂的！這很快就表現在軍方與仙女的交涉上，軍方再次表示了對東林的興趣，指名道姓的提出採購那些最先進的產品；可是對於這份多年來少見的大額訂單，東林並不是十分熱心，雖然400億元不少，卻是報出了非常「罕見的價位」！

東林不是不滿足軍方的需求，只要拿錢來，要多少給多少，可是價格要由他們說了算！胡氏從來沒有這麼強硬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不留情面，不僅不放棄利潤率，而且理直氣壯的表示將要按照訂單的先後次序交貨，「不會削減出口規模」。然而，在最近的兩個月內，東林公司接到了多少訂單呢？據內部透露出來的消息，與多個國家達成的總額高達2200億元人民幣的協議已經放在了總經理辦公室，按照合同規定，88%以上要在半年內交付完畢，這個生產任務可不小，需要他們鼓足勁來加班加點，軍方的訂單隻能排在了最後。同時，他們絲毫不顧及某些人的感受，堅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定金一分也不能少，並極大的提高了產品價格，據小道消息，比正常價位高出了40%左右，多數產品的利潤率竟然達到了70%以上！這可是胡氏從來沒有採取的做法，在世界上也是很少見的案例！國際上並不是沒有現金交易，許多戰時交易都是採用這種「穩妥」的方法，可是還沒有一家公司對本國政府採取這種做法！很明顯，胡氏在「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冒險，在挑戰某些人的神經！

面對這種囂張做法，對手們自然是非常惱火，不少人更是大動肝火，「無視國家」，「無視政府威嚴」……簡直「無法容忍」！國家不是沒有錢，納稅人那麼多，金庫里有的是錢，軍方也不是出不起這些錢，400億元完全在預算範圍內，可是他們不能接受這樣的屈辱，不能低頭，代表官方的軍方向代表民間的胡氏低頭，這不是開玩笑么，「開什麼國際玩笑」？於是各種壓力湧向仙女城，各路說客湧向仙女城和北京西園的胡氏，輿論界也出現了口誅筆伐的聲音……

然而，胡氏可不是誰都能來欺負的，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河橋。身為家族長，胡永康親自接待各方來客，幾天來，他正襟危坐，微笑著面對諸位「關心」胡氏的朋友，有政府方面的人士，有商界的朋友，更有民間的熱心人士……一時間，他的微笑，他的輕言否認，他的淡淡拒絕，成為時下全球最引人注目的畫面，成為被人們談論最多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