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聚首篇 第五十四章 何去何從

大哥、二哥官階連升二級，一臉的意氣風發。他二人多年心愿達成，總算彼此互不拖欠了。回到楚府，就看見顏兒和楚陽在門口焦急地踱來踱去。一見到我們就欣喜地迎了上來：「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怎麼樣？皇上把你們召進宮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我沒有作答，回身對後面的一群太監做了個請的動作道：「煩勞公公們把東西拿到大廳吧。」

前兩個太監捧著金光閃閃的黃金，後面跟著的太監則是捧著官服官帽。顏兒看到那麼多黃金和官服，「哇」地張大了眼睛。等到太監們走後，顏兒又是欣喜地拉著我問：「小姐，這么多黃金都是皇上賞賜給你的嗎？還有這官服，文公子和楚公子他們陞官了嗎？」

我笑臉滿面道：「是啊，這些金子都是我們的。大哥、二哥官升兩級，五天後就要赴任。還有啊，我已經向皇上表明我和二哥是假意成婚。皇上真的很好説話啊，他不僅沒治我的欺君之罪，還下旨澄清我的身份，又賞了這么多黃金……」我的辛苦真是沒白費，有這么些黃金在手，就可以過幾年愜意的生活，不用像之前那樣奔波勞碌了。哈哈，我美滋滋地想象著……

「哎呀！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皇上既然已經下旨表明我的身份，那我就不能住這了。二哥，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噢，對了，二哥也要離開這兒了。咦……那我以後住哪兒啊？」

大哥一反剛才喜悅之情，又是扳著臉問：「三妹作何打算？我和二弟五日後赴任，你是隨我們去潞州還是呆在錦都，又或者是回元山呢？」

我思忖著，錦都是個是非地，我可不喜歡呆在這里，元山和潞州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顏兒提議道：「小姐，你還想什麼，我們當然是回元山啦！」

我笑道：「顏兒，就算是回元山也是我一個人回啊。你既然已經嫁為人婦，自然是跟隨楚陽去潞州啦！至於我嘛，天下之大，又有皇上賞的金子在身，想去哪都成啊！其實，我早前就想要雲遊四海了……」

「萬萬不成！」

「不行！」

「這怎麼行呢？」

我正美滋滋的説著，三人卻同時喊道。大哥是厲聲喝道，二哥也不大同意，顏兒則是有點急。

我被他們強烈的反應嚇到了，問道：「你們幹嘛這么激動。怎麼不行了？」

顏兒道：「小姐，蕭家就剩你這一點血脈，我受老爺恩惠，又得夫人關懷，小姐對我也是情深義重，我怎麼能丟下小姐呢？」

「是啊！再説，你一個單身女子，在外行走，總是不方便的。」二哥如是説。

「那我可以女扮男裝啊！」

「可是萬一遇到什麼強盜啊，劫匪的怎麼辦？再説，女兒家始終是要嫁人的，你這么東奔西跑的也不是辦法，還不如趁早找個人……」見我嘟囔著嘴，睨視著他，他才沒説下去。

「我就是不嫁！我今生都不嫁人了！」這話雖是意氣用事，卻也是我的真心話。怎麼説呢。我一向是親情至上，而這個世界上卻沒有和我血緣相關的親人。如果我從小就是這樣，那也就算了，可我二十年來就是在父母的關愛和弟弟嬉笑打鬧中過來的。突然間，沒了至親的人，縱然有疼我的義父義母，有關懷我的大哥、二哥和晁兒，有情同姐妹的顏兒，總還是美中不足。畢竟這是個不同於我從小生長的世界，對這個世界我還沒有認同感，叫我真的一生呆在這里，我真的心有不甘。為什麼偏偏是我被遺落在這里？我要雲遊四海，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信就沒人能將我弄回去。

想到這兒，我問：「顏兒，慧靈大師他在哪兒？」

「噢，小姐，這些日子大家都在忙，我差點忘了和你説。太后誕辰那日，你落水之後，氣息全無。當時，大夫説你已經……文公子和大家都不願相信這是事實，就請來了慧靈大師。慧靈大師掐指算過，也沒説什麼，就説了句，『看來你我二人緣分已盡，老衲這幾十年的功夫算是白費了』。然後，他就向我們告辭，説他要繼續雲遊四海，尋找有緣之人，助他完成大事。當時，我們都聽不懂，想問個清楚，慧靈大師，卻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説就走了。」

「慧靈大師走了？緣分已盡？」我喃喃自語。他説去尋找有緣之人，助他完成大事，意思是説去找尋像我這樣靈魂穿越的人，來幫助他回到現代？一定是這樣了。這可怎麼辦好。連慧靈大師都沒辦法了嗎？我整個人軟了下來。難道我真的要認命？

顏兒看我突然這么意志消沉地癱靠在椅上，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你和慧靈大師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這么關心他的事？」大哥一句話把我給問癟了。

「呃……這個……這個……」大哥不説話是那麼嚴肅，一説話吧，又是這么犀利。又叫我為難了。「我……」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大哥又是咄咄相逼。

「我……」我直冒冷汗。

「大哥，你就別逼三妹了。要是能説，三妹是決不會隱瞞的。」

噢！救星終於出現了！我感激地望了望二哥，又對大哥説：「大哥，這件事，我是真的有苦衷，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不過，我覺得，這個所謂的合適的時候應該是不會被等到了。

「那小姐，不如你就和我們一起去潞州吧。我們好歹也有個伴。」顏兒拉著我期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