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秋節這日,莊裡上上下下,熱鬧異常,平時守衛嚴格的大門,為了客人方便,也通融放寬限制。
當然,這麼重要的團圓日,龍敖雲和雲莫失倆人自然也來作客,雲龍高興地接待著兄弟們。
大家乘船由水道來到洛陽湖,冷眉還是第一次乘船賞月,每艘畫舫上都掛滿了燈籠,裝飾的美輪美奐,倒映在湖面上,再加上天上月亮的倒影,形成了夜空有月有星,而水面也有燈有月的景緻,真是美麗非凡,讓她開了眼界。
雪兒和若宸倆個孩子更是興奮異常,在船上來回跑著,興奮的叫著,冬雪更是把自己打扮的艷麗異常,希望能吸引雲龍的目光。
雲龍瞥眼冷眉,看她一派閑適的和雲煙在那聊天,看著那月光下嬌酣的笑顏,清冷的眼中浮起一絲溫暖。
雲莫失順著雲龍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見冷眉也沖這邊看,見冷眉對上雲龍的目光,立即羞紅臉扭過頭去,
,再看雲飛沖自己點點頭,心下明白,卻沒表示什麼,只是沖雲飛笑笑,龍敖雲看著倆人,很是奇怪,「你倆做什麼,倆個大男人在那眉來眼去的幹嗎?」雲飛瞥眼龍敖雲「你個大老粗知道什麼,哼。」雲龍聽到倆人的爭吵聲「中秋佳節,你們吵什麼啊,來喝酒。」
「是啊,不要破壞了這美好的氣氛,雲煙妹子,來段曲子給大家祝祝興吧。」雲莫失也招呼著雲煙。眼中那一抹而逝的情愫讓冷眉愣了下,看雲煙那臉上莫名的飛上紅暈。不禁一笑,看來這倆個人都是有情呢,可為什麼不表示出來,按說雲莫失年紀不小了,雲煙也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倆人都有情意,依兩家的關係應該是好事啊,為什麼沒人提呢,冷眉思索著看著倆人。
「好,我就給大夥唱段眉姐才教我的一首新曲子。」雲煙也大方的回道。
「好啊,快唱來聽聽。」大夥都起聲叫好。
雲煙抱起古箏走到船頭坐了下來,纖纖玉指臨於古箏之上,「錚錚錚錚……」琴聲揚起,隨之優美的歌聲飄揚開來。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我欲乘風歸去,
唯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
低綺戶
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事長向別時圓?
月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悠揚的琴聲伴著優美的歌聲盤旋在整個湖面上空,眾人都目不轉睛,陶醉在其中。
一首曲罷,眾人連聲叫好,掌聲不絕於耳。
「好一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琴彈的好,歌唱的也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啊,煙妹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龍敖雲拍著掌大聲說著。
「多謝龍大哥誇獎,這是和眉姐學的呢,」雲煙站起來沖大家施禮抱著琴回到冷眉身邊坐下。「眉姐,你也唱段為大家祝祝興吧,就唱那段《梁祝》好不好,那天聽你唱的好好聽,我還沒讓你教我呢。」
「好吧,只是怕你們聽不懂,這是一首江南的曲子,有些唱詞是南方口音。」冷眉微笑著看著雲煙說。「沒關係的,眉姐你唱來聽聽嘛,人家好想聽,」雲煙拉著冷眉的手,撒嬌的說。
冷眉起身來到船頭,回頭叫雪兒「來,雪兒,你來給媽媽伴舞好嗎,就跳那你學的《兩隻蝴蝶》的舞曲,跳那隻小蝴蝶,好嗎?」
「好,」雪兒高興的跑到媽媽身邊。隨著歌聲響起,小雪兒翩翩起舞。
碧草青青花盛開
彩蝶雙雙久徘徊
千古傳頌深深愛
山伯永戀祝英台
同窗共讀整三載
促膝並肩兩無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誰知一別在樓台
樓台一別恨如海
淚染雙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叢來
歷盡磨難真情在
天長地久不分開
另類的詞,另類的曲調,還有雪兒那天真可愛,優雅的舞蹈,讓眾人又一次如在夢境,震撼不已,在冷眉唱罷施禮回到位子上,眾人依舊在那回味無窮,竟忘記了鼓掌,雪兒見大家沒有鼓掌,小嘴一撅,「怎麼也沒人歡迎啊」眾人才反映回來,呵呵大笑,紛紛拍手稱讚不已。
「雪兒,你的小蝴蝶跳的好棒啊,那天教煙姨跳吧。」雲煙摟過雪兒柔聲說道。
「好啊,那煙姨帶我逛街玩,好嗎?」雪兒仰著天真的小臉討價還價。
雲龍失神的盯著冷眉,粉嫩的臉頰在月色下如鍍上一層光彩,一時心神激蕩,臉上也不再是平常嚴肅冷清的模樣。回頭見眾人皆微笑的對著自己,忙收回目光,又恢復了已往淡然清冷的神色。冬雪看著,心裡憤恨難平,一雙眼睛惡毒的盯著冷眉,心中毅然浮現一股殺意。
中秋之夜就在歡歌笑語中度過,第二天一清早起來,冷眉來到大廳,見雲莫失一人獨自坐在那,走過去輕聲喚道「雲公子,起得好早啊,」「冷姑娘早啊,請坐。」雲莫失起身請冷眉坐下,「雲公子,知你精通命理占卜,我不想問別的,只想問,可知我能否回得去。」冷眉坐下后直接問雲莫失。
「你真的想回原來的世界去?」雲莫失的眉宇間充滿了深思。
「我只想修正偏離的軌道」。冷眉明白直言,一陣忽來的輕風吹起她的發,淡拂過她那雙沉凝複雜的眸。
「既來之,則安之,凡事天意已註定,請冷姑娘切莫強求」,雲莫失溫柔的微笑著,烏黑炯然的雙眸深不可測。
「我沒有強求,雖然我不明白當初是怎麼來到這個時代的,但是總有一天,我還是得回去,不是嗎?」冷眉眉宇間充滿深思的打量。
「若是能回歸本位,不必強求也能如願,若是天意不允,任你如何費盡心思,終究無法如願,在下只能說這麼多了。」雲莫失堅定的道。這些話令冷眉的的眉宇蹙起,瞳眸轉沉的看著對方,響應她的是那雙與她無分軒輊的睿智眼眸。
「看來我真的註定得在這時代漂泊一生了」冷眉的神情是認命一嘆,輕音淡冷的語調,顯示出她頗為無奈的情緒。
無聲的沉靜陡降,在兩人的默然迎視中。
「倆位好興緻啊」一個帶著無比寒意的聲音打斷了倆人,只見雲龍陰沉的俊臉出現在門口,冷峻的表情充滿了肅殺、暴戾之氣。
冷眉一臉困惑的看著雲龍。
雲莫失則微笑的凝視著雲龍,不疾不徐的道「我和冷姑娘只是在聊些家常。」
「哦,你何時和冷姑娘這麼熟悉,竟然能話家常了,你要沒什麼事,就請回吧,冷姑娘你也該去竹院陪若宸了」。犀利的目光盯著冷眉,沉厚的嗓音隱含危險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