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夥計造反

店小二拉下門窗倦簾，插好飯店的門拴，晚飯沒吃，臉腳也沒洗，便一頭鑽進后廚隔層的被窩裡蒙頭睡下。/|胖廚師老劉怎麼喊他叫他，他就是不下來。

廚師只好簡單地對付個菜，獨自喝著小悶酒。他的心情糟透了，腦子裡是不是就回憶起白天里生的事，著實讓他膽怯，心悸。慶幸，鬱悶。

「咣咣咣」有人在敲飯店的門板。

「誰？打烊了！」胖廚師聽到敲門聲，心煩地吼道。

「開門，是我！」

「哦，老闆啊！您稍等。」胖廚師趕忙放下杯筷，起身疾步去開房門。

老闆帶一位客人進來。「劉師傅，給上幾個好菜。」落座后老闆向廚師吩咐道，「哦，對啦，把我那瓶好酒也拿出來！」

「好的！老闆。」老劉不敢怠慢，應聲后，麻溜地向後廚走去。胖廚師一眼就認出來者，心裡明白，別人都管他叫強哥，那人簡直就是此地的『王爺』，伺候不好他，就等於自己和自己過意不去。

「唉，等等！順子哪去了？」老闆似乎想起了什麼，疑惑地望著胖廚師問道。

「哦，他上隔層的屋裡休息去了。」

「叫他起來，」老闆朝廚師揮了揮手，表情煩躁。

不大功夫，廚師拉耷著腦袋回來：「順子不下來，他說不舒服。」

「你去告訴他，說我找他有事！」老闆顯然對廚師有些不滿。「喚個人都辦不到，你說你除了吃就是睡，你還能做點什麼？」

老闆側過臉去，堆滿笑意地恭維著客人，讓座，敬煙，還親自給客人倒茶。

「唉老闆，都是朋友不必客氣嗎！」客人客套地擺了擺手，心不在焉地笑道。

「是是！唉強哥，不好意思，今天沒把那事辦利索！我……」老闆臉上很是內疚。

「沒什麼！」強哥寬容一笑，「都是那小子太難對付啦！不過，你放心，收拾那小子是早晚的事。」

「是是是，依你強哥的實力，做了他，一手反掌，一手反掌。不過……」

「不過什麼？」強哥皺起眉頭。

「就是……我是擔心今天的事，等那小子悟過性來，一定懷疑是我告的他，我怕以後來找我的麻煩。」

「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你放心！有我罩著您，誰***不想活了！」強哥沉下臉來「不過，即使扎德的那個小子不來找麻煩，以後也不要和他有什麼來往，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記住，看見他通知我。嗯？」

「唉唉唉。強哥，以後這飯店還得靠您多關照啊！」

「沒關係，小意思，你就放心做你的生意！有事儘管吱一聲好啦！」強哥不屑一顧地擺了擺手，「唉，叫順子的，怎麼還不下來？」

「馬上，馬上下來。」老闆賠笑歉意，起身向後廚走去。

順子打著哈赤，睡眼惺忪地走出后廚，半閉著眼睛問候老闆。

「來來來，順子，到我身邊坐啊！」強哥盛情地出邀請。

順子似乎沒聽見，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叫你過去，沒聽見啊！」老闆彷彿丟盡面子。大聲呵斥道。

順子蹣跚地走過去，朝強哥點頭笑道：「唷。是強哥啊！」

順子不同尋常地和老闆及他的朋友同桌喝酒還是頭一次，老闆也破例地叫老劉給他要了一口杯白酒，可順子卻悶悶不樂地扳著臉，一言不地陪著老闆和那客人，

「來，順子，喝酒！」強哥以一個長者的口吻，舉杯審視著順子。

「謝謝大哥，我不想喝。」順子垂下頭也沒看對方一眼。

「唉年輕人嗎，喝點酒才是男人的個性。」

「我身體今天不舒服。」

「不是吧？」強哥會意地笑道：「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順子神色暗然，把頭側轉一邊，沒用吱聲。

「不喝就不喝吧。真***不知好歹！」老闆怪罪似地撇了順子一眼，打起圓場，「強哥，您喝！」

「沒關係，有個性，我欣賞這樣的年輕人！」強哥彷彿此時情緒有些興奮。

「順子，你今天怎麼沒把那小子給控制住？」老闆把話扯到了當晚的主題。

「我儘力啦，」順子似乎並不想過多去解釋。

「依你的身手，擺弄那小子，不是太輕鬆了嗎？」老闆似乎話裡有話。

「老闆的意思是我故意放跑了那小子？」順子改變以往的唯唯諾諾，直視著老闆反問道。

「如果你不是應付差事，那小子怎麼能從你的手裡跑掉？」

「……我有自己的想法！」

「想法？」

「……」順子想言又止。半天又擠出一句：「男人做事要光明磊落。」

「什麼意思？

「……」順子想言又止。

「我看你今天說話有點不太得勁？***和我玩什麼文字遊戲！」老闆彷彿在客人面前丟了身份，『啪』的一聲，把酒杯幢在桌上，「我老闆就讓你辦這麼點事……你做的怎麼樣？我和你過意不去了嗎？強哥怪罪你了嗎？還教育我來了，怎麼個意思？」

順子站起身來，「老闆對不起，我不想給你做事了。從現在起，你再沒資格哈虎我，」

「沒什麼，隨你便。」老闆強壓怒火，「能給個理由嗎？」

「還是不說的好，免得大家不高興！」

「哦你現在嘴巴硬了，竟敢在強哥面前這樣說話！」

「不敢，我之所以想離開你，是我覺得跟您這樣的老闆混，一定沒出息。」

「混蛋！」老闆怒目圓睜，噌地站起身來。

「老闆請息怒，我到是有興趣聽聽順子的想法。」強哥擺手示意老闆坐下。

「就拿今天的事來那小子借債還錢天經地意，就算是幫朋友做事，扣住他沒說的。可老闆你把我當孩子哄，辦些老娘們的事，告訴我那小子有舊賬，以這名義扣住他。就這小粑粑館，欠賬能欠多少？強哥的到來激怒了他，他能拿椅子對我下死手，說明慌不擇路，我覺的事情並不象我老闆說的那麼簡單。我的確手下留情，是因為老闆不告訴我事實的真相，既然不信任我，我就不能拿那小子的命當兒戲。為這點錢，誰能下的去死手？

「哼，你以為你是誰啊？江湖道士，到我這打工，就得聽我的！老闆想做什麼還得和打工的商量，你就是個狗屁！有錢你做老闆啊？」

「是是是，老闆，我現在是沒錢，將來也許也沒錢，但我有錢的時候，就你這樣的十個八個比不上我……哼，我不是笑話你，想玩陰的，又做不好，無能啊！老闆對不起了，話說重了點，可這是你逼著我說出來的。憋在心裡也實在是受不了，剩下的話那也不說了，我也該收拾收拾滾蛋嘍！免得也挨頓揍！」說罷起身要走。

「等等！」強哥招手示意順子坐下，「能聽我說幾句話嗎？」

順子用眼誠懇地望了強哥一眼，側頭雙手抱拳道：「強哥不必勸我啦，我敬重您的名望，不然我是不會從隔層哪裡下來的。」

「這麼說。你意已定非要離開這裡？」

「是，強哥！」

「有去處嗎？」

「沒有，」

「那……我賞識你的個性，請問，你能幫我做事嗎？」強哥真誠地企盼著順子。

「你……？」老闆氣急敗壞：「這樣不懂人性的東西，你也敢……」

「閉嘴，這是我和順子之間的事。」強哥微笑地向順子投去友善的目光。「跟我一起做事吧，我喜歡你的直爽、義氣和膽量！」

「既然強哥看得起我，我試著做吧！」

強哥開心地拍了拍順子的肩膀，友好地笑道：「今晚起我們就共同在一起做事，我高興，今晚咱們到賓館酒店我請客，就算是為你接風！」

路，有千萬條，有企盼光明的崎嶇山路；有追逐陽光的雪山草地；命不是人生註定的，路還靠卻自己去選擇，鬱悶是精神噴的開始，是處在十字路口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