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三十五章 力擒敵酋

鈴木春松少將不愧為日本6軍士官學校的優秀畢業生，他的感覺非常准，沒錯，他的鈴木聯隊，加強了一個炮兵大隊和一個戰車中隊的精銳聯隊，即將在「神鷹」獨立師從裡到外的強大攻勢下崩潰

對這個結論，他的對手，「神鷹」獨立師的少將師長陳際帆也是這麼看的。陳際帆一開始就沒想去全殲這伙鬼子，自己的實力還不允許自己做這種不切實際的美夢。這次參加攻擊的共三個主力步兵團，外加三個師部直屬的營級單位和一個炮團加上一個防空營，總兵力達九千多人，敵我兵力對比為一比二，可是仗還是一樣難打。如果不是自己仗著特種部隊的優勢搞一次夜間滲透，給鬼子來了個黑虎掏心的話，結果還很難說。

陳際帆現在終於可以舒展一下緊鎖著眉頭，他正面的壓力越大，外圍的攻擊就會越順利，鬼子的崩潰來的就越快，這種仗，哪怕能夠早一分鐘打完也是好的，戰士的傷亡和彈藥的消耗都會好很多。

蘇靖威是最先感受到師長臉上洋溢出的樂觀情緒的，經過昨晚上這一仗他感慨萬分，原來中**隊還可以搶先對鬼子聯隊動進攻；原來進攻還可以從鬼子的內部開始；原來部隊的輕重火力還可以這麼使用……，長見識了。

而陳際帆卻趁著鬼子進攻的間隙，過去安慰警衛營長何亮：「怎麼？還在為兄弟們的犧牲難過？」

警衛營在這次戰役中犧牲了一百四十多人，剩下的一半全部帶著傷，使參加夜襲的三支部隊中傷亡最嚴重的部隊。

師長過來安慰，警衛營長何亮趕緊回頭答話：「師長，我沒帶好兵，等打完這仗你撤了我吧！我對不起弟兄們！」

「好了，」陳際帆習慣性地拍了拍何亮的肩膀，「你也是個老兵了，怎麼還看不開？說句殘酷的話，戰爭就是一場殘酷的淘汰賽，對士兵個人如此，對一個團隊也是如此。警衛營在此前沒有參加過大規模殘酷的戰鬥，部隊平時的訓練水平在這次戰役中有些走樣，這才是部隊傷亡巨大的真正原因，我們作為部隊的主官，應該及時總結經驗教訓，不讓戰士的生命白白犧牲，而不是撂挑子。再說，弟兄們的鮮血也不會白流，我們就快勝利了，鈴木這小子快撐不下去了，現在就看誰能堅持，我們堅持住了，鬼子就完蛋；我們慫包了，我們就會屍骨無存，而鬼子還會繼續橫行。現在我命令你，振作起來，讓警衛營的弟兄振作起來！只有幹掉這些鬼子，才能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陳際帆的話很多人都聽見了，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沒有什麼比師長的鼓勵更管用，師長必勝的信念慢慢感染了大家，所有活著的戰士眼中又重新閃現出了令人膽寒的光芒。

鈴木在望遠鏡里望著對面支那人的陣地，仗打了這麼久，他已經知道了對面部隊的實力，他很佩服這支那部隊指揮官的魄力，才一千來人就敢往自己的聯隊硬闖。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鈴木下決心一定要攻上陣地親自砍下他們指揮官的腦袋。

鈴木現在已經把預備隊調了上來，身邊參加攻擊的兵力已經達到了一千五百人。而且還有二十多挺九二式重機槍、三十具擲彈筒和一百多挺輕機槍，再加上後面跟著的四輛坦克，陳際帆的七百多人面臨著生死存亡的考驗。

陳際帆此刻最擔心的，是部隊的彈藥消耗，從夜裡到現在的連續作戰，彈藥消耗已經過半，如果外圍的攻擊還不能奏效的話，真有可能全軍覆沒。

陳際帆的擔心其實不必要，鈴木將主力調往內線后，外圍防線用千瘡百孔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鬼子防禦空虛的情況被一前一後的兩個團長很快抓住，兩支主力部隊迅組織起新一輪的攻勢。

沒有飛機的助戰，外圍防禦的鬼子根本擋不住如狼似虎的「神鷹」戰士的強有力衝擊，戰士們很快就突破第一線陣地，將所有殘存的鬼子全部消滅在步兵掩體內。攻擊的前鋒部隊甚至已經可以看得見鈴木聯隊熊熊燃燒的坦克殘骸。

所有參與攻擊的戰士都知道師長被圍在裡面了，所有戰士的腳步都未作任何停留，攻擊的隊伍像一把鋒利的刺刀沖著鈴木直刺而去。

由於兵力懸殊，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激戰，鬼子在外圍防禦的兩千來人被分割在前後互不聯繫的小塊地域內全殲，所有攻擊部隊已經全部抵達鈴木的身後。

兄弟部隊的槍聲和喊殺聲讓處於困境的內線部隊看到了轉機，戰士們重新振作起精神投入到射擊中去，把正向著自己衝鋒的鬼子一片片射倒。

鈴木聯隊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因為鈴木周圍剩下的一千多士兵已經被包圍得嚴嚴實實，不但再也無法起攻擊，而且自身腹背受敵，境況非常不妙。

鈴木聯隊士兵組成一個環狀的防禦帶既無縱深，有無可依託的地形，很快就像一條盤踞在地上的死蛇樣被「神鷹」這把快刀從裡到外斬成數截，此刻的敵我兵力對比已經變成了一比五，也就是說平均每個鬼子身邊都會有五個「神鷹」戰士對他射擊。

仗打到這個份上，說什麼都沒用了。鈴木在幾十個士兵的保護下從坦克車裡出來，準備燒毀聯隊旗後向天皇效忠。但是晚了，已經被層層包圍的鈴木春松少將哪裡還有時間去做這些事？他的少將肩章在陽光下被對手得清清楚楚，戰士們一看這是條大魚，紛紛朝著這邊開火。

「抓活的！那是個少將！」鐘鼎城大喊，他生怕戰士們殺紅了眼，不問青紅皂白一陣亂槍打過去。

一些士兵聽見鍾團長的話紛紛回頭求證，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一向來部隊不是不要鬼子俘虜的嗎？怎麼今天變了？

「不許開槍，抓活的！」這回是師長的聲音。

鈴木和四十多個士兵被圍在中間，眼裡滿是驚恐地端著手裡的刺刀，一些軍官更加驚慌，雙手把著指揮刀，瞪著血紅的眼睛一步步往後退著。

「放下武器！」陳際帆用日語命令鈴木春松。

鈴木一聽對方居然有人會日語，他便請求道：「我本人十分敬重貴軍的戰鬥力，希望貴軍能夠滿足一個武士的最後要求，允許我向自己的祖國盡忠。」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自殺？」陳際帆心想那不是太便宜你了，陳際帆還指望用這個活生生的鬼子將軍向蔣委員長邀功呢。一仗打下來，不從蔣委員長那兒弄點賞錢不是太虧了。

「好吧！我允許你和你的士兵做最後的戰鬥，我們將派出戰士一對一肉搏，贏了的可以走人，輸了就死！作為將軍，你也不例外！」

「謝謝！」鈴木帶頭再次鞠躬，其餘的鬼子兵也學著鞠躬。

陳際帆決定讓警衛營、特務營和特種部隊戰士上陣，根據他們的訓練水平，跟鬼子一對一的話，還不至於吃虧。

一場別開生面的拼刺比賽就此開始，陳際帆本意是想利用單對單的拼刺來穩住鈴木，以免他自殺，陳際帆想活捉這位鬼子的少將。

他回過頭來對自己的戰士嚴肅地說：「我已經答應鬼子了，你們將和這些鬼子一對一拼刺刀，他們輸了是死，而你們輸了也是死，你們怕不怕！如果怕，我可以馬上命令用槍滅了他們。但現在我只問你們一句，你們敢不敢和鬼子真刀真槍較量？有膽量的，上前一步！如果你們不幸犧牲，師部將按照烈士待遇給你們的家人撫恤。選擇吧！」

戰士們這才明白，敢情師長這回玩真的，這些鬼子雖說已經是窮途末路，但個人的拼刺技術相當了得，可以說一般的戰士單對單根本不是對手。陳際帆也不是要學李雲龍，和鬼子來一場決鬥。他是想通過這種近乎殘酷和冷血的面對面拼殺培養戰士們更加過硬的心理素質。同時也真正震懾日本鬼子，尤其是讓這位鈴木少將心服口服。

「師長，你可想好了，咱們的戰士就這樣死了不值得，不如一起突突掉算了。」特務營長蘇靖威善意地提醒道。

「不用說了，戰士死在戰場上不丟人，再說了，如果鬼子輸了就是死，贏了我們放他們走後，就能將我軍的強悍傳遍鬼子部隊的每一個士兵，我要用鮮血告訴所有的鬼子，遇上『神鷹』就是死路一條！」

師長的這種思維蘇靖威還是頭一次聽說，他仔細想想也無法反駁，於是就第一個站出來道：「我算一個！」

蘇靖威是參加襲擊機場的「后羿」小隊成員，軍事技術十分過硬，陳際帆當然放心，他沖著蘇靖威微微點了下頭，然後把目光投向其他人。

蘇營長帶了頭，很快就有幾十名戰士站了出來，其中當然少不了二團長羅漢、三團長鐘鼎城和趙俊文川浩等人。

廝殺就此開始，這不是擂台比武，雙方沒有太多花拳繡腿，出手都是沖著對方的要害去的。

一開始，鬼子可能放不開手腳，「神鷹」這邊佔盡上風，八比零！也許是鬼子看到同伴的慘狀，激起了最原始的獸性，後來的十幾輪中「神鷹」戰士被捅倒了七個，戰士們虎目含淚默默地將同伴的遺體抬到一邊后，又開始和鬼子拼殺。

陳際帆兌現自己的諾言，命令這些鬼子放下武器后讓他們走人，這些鬼子很是驚訝，沒想到自己還能活著離開，一個個先向鈴木鞠躬后又轉身朝「神鷹」這邊行禮后狼狽離開。

不到半個小時，四十多鬼子除了十幾個活著離開后就只剩下鈴木春松一人，他的周圍躺著二十多具自己士兵的屍體。該輪到他本人上場了。

鈴木先向陳際帆深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敗在貴軍的手上我並不以為恥辱，如果我不幸戰敗，請允許我執行武士的禮儀。拜託了！」

陳際帆沒有和他廢話，空手走上前來說：「開始吧，我是最高指揮官，由我來陪你！」

鈴木對陳際帆不拿武器感到驚訝，同時心裡也產生一種被輕視的感覺，他不再說話，而是屏聲靜氣準備動攻擊。

鈴木當然不是陳際帆的對手，只一個回合，陳際帆就將他的武士刀打飛，然後把他緊緊摁在地上。「捆了！」

鈴木萬沒想到中了支那人的奸計，他將成為大日本皇軍第一個在支那被俘的將軍，他的家人將永遠抬不起頭來，而他的軍事生命將就此結束。想到這裡，被捆的像粽子掩護的鈴木不甘心地掙紮起來。被毛巾堵住的嘴裡出「嗚嗚」聲。

陳際帆拾起地上的將官刀，在鈴木身上擦擦後放回刀鞘，然後丟給鐘鼎城，命令道：「押下去，好好看著，不要讓他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