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們都是丟臉異族
帥哥美女完美搭檔引來了無數人的注目，果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很多人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如男和吳美坐在吧台旁的角落裡靜靜飲酒，這已經是第七天沉默以對了，他們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你和伯母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喜歡我嗎？」吳美借酒壯膽，把藏了幾天的悶話抖了出來，與其這樣挺到結婚晚上不歡而散，還不如現在就把事情弄清楚。
「你說呢？感覺不出來嗎？」如男差點被他氣死，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難道非要站在大街上高喊「我愛吳美」才夠坦誠？
「我不知道你……但是我喜歡你。」吳美的話忽然好象使一堵隔在他們之間的高牆轟然倒塌，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向男人婆表達自己的心中的感受。
「不怕我了嗎？受得了嗎？」她是個暴力分子，經常控制不住情緒，一旦傷了他又該怎麼去保持愛情的質量？
「我已經習慣了。」說不害怕是絕對騙人的，沒有一個可以說他惟獨喜歡挨打，但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特殊的關愛，願意為了他的愛情而獻身一次，勇敢一次，挑戰一次，奮鬥一次……
「也許我是喜歡你的吧！」如男也不確定她的那種感覺算不算喜歡，可是卻有一種想和他在一起的強烈慾望。
「你不覺得我太沒男人味了嗎？我可沒能力去保護你，更不一定會是個好丈夫。」他是個娘娘腔，保護自己都已經很費勁了，根本就不能妄想再去保護他的妻子。
「我會保護你。」如男明白他心裡的想法，她自己也是一個充滿缺憾的女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另一個和她一樣的同行人呢？
「帶我出去會丟臉的。」他說的是事實，如果說這樣的娘娘腔出席什麼重要意義的宴會，並且是以岳如男丈夫的身份露面的，不被笑一定不可能，他自己有自知之明……
「我也很丟臉，比你更丟臉。」她是個男人婆，渾身上下就看不出來是女人，而且還帶著一個比女人還像女人的男人出去，丟臉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我還沒力氣。」他長的本身就很柔弱，別妄想叫他去幹什麼特別的力氣活，因為他不行……但是，他完全可以養家，他有足可以富裕的財富和天賦，這點無庸質疑。
「我也不會照顧孩子。」孩子放在她手裡，絕對別想有好下場，不是胳膊錯位了，就是脖子脫臼了，或者說還很可能餓死。
吳美把頭輕輕枕在如男的肩上，把身體的重量依託在她的身上，溫順得像個剛出生不久的小綿羊，她的個女人，也是個男人，她是個身體上的女人，卻是個精神上的男人，那個本該好好補償的吻當然會落在她的主動之下，他們的唇是緊緊糾纏著的，他們的身體是相依而偎的，他們的喘息是獨特的韻律，他們的熱情在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的，點燃的，並且是沒有可以控制的理由……
在這裡沒有人會介意他們的不協調，也沒有人在乎他們誰是男人婆，誰是娘娘腔，有的只是夜的寧靜和人的甜蜜，或許這種安靜的相依相托會比什麼都來得長久……
在另一個角落裡，上演的卻是慘無人性的畫面，一個瘦得皮包骨頭，完全可以直接拉去生物實驗室做人體標本的落魄男人正死死拽住另一位濃妝艷抹的俏女郎，似乎是在乞求她不要離開自己。
原本應該算英俊瀟洒的臉孔上灑滿了剛喝過的紅葡萄酒，一身不知道從哪得來的粗衣麻布幾乎要遮不住體，蓬鬆的頭髮極不配合地顯現出最讓人難以忍受的邋遢狀態，他是個流浪漢？
從俏女郎身後走過來兩三個壯漢，凶神惡煞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道上混飯吃的人物，他們不客氣地三拳兩腳把男人踢倒在地，不論三七二十一，結結實實給了他一頓打……
熱鬧的場面一下子冷凍了下來，過往的客人也匆忙的逃離犯罪現場，應該是害怕崩他們一身血，洗不幹凈吧！
「涓涓別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男人苦苦哀求著，即便是身上有很多傷口，他也不再顧及。
「你都變成這樣了，還想學人家出來泡馬子？找死！」女人不留情地打碎他的一片真心，臉上儘是不屑和輕蔑，看得出來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才是。
「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你再等等我。」他似乎不想放棄這個火焰佳人，發該是很愛她的吧！他真的愛她嗎？愛到了認識她的本相還不放棄的地步？
「少在那做夢，你都被轟出家門了，還怎麼回去，別在這裝大少爺派頭。」女人甩開他粘過來的贓手，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她是不會繼續留的。
「我很愛你，你不能這樣對待我。」他的樣子真讓人看起來不舒服，男人就是犯賤，離了女人就能死嗎？
「我從來就沒愛過你，我愛的只有錢，沒有錢的話別想再上我。」她是個利益主義者，錢才是她唯一的追求，男人只是她為了獲得錢而買下的工具而已。
「你是個魔鬼。」他放棄一切來愛的女人竟然也是個魔鬼，吸干他的血就要棄之荒野，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報應到了。
「無所謂，沒錢就滾，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歡迎你再來消費。」抖了抖手中成打的錢，女人很瀟洒地走出了酒吧，剩下的是個欲哭無淚的可憐蟲……
「要去幫他嗎？」吳美握著如男有些激動的手，冷汗從他的手心裡沁出來，他知道那個落魄的男人是誰，也觀察到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那次見過他和那個妓女一起，他自己根本不會相信一個頤指氣使的死胖子會變成如此落魄不堪。
「他是活該。」如男客觀地說道，現在再看到顏君，她已經不會再有什麼感覺了，喜怒哀樂對他來說統統都是浪費，他現在的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當初他是怎麼對待她岳如男的，現在就有人怎麼對回報他，因果循環自有定數，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現在他的報應不就來了嗎？
「真的不想嗎？」如今的顏君已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往昔的四十幾個情人已不復存在，甚至連個吃飯的地也許都找不到，畢竟還是曾經有過感情的人，她會忍心袖手旁觀嗎？
「我已經有你了，不是嗎？」擁有一個娘娘腔是這麼的真實滿足，何必要去追逐那些不值得的人呢？
「你真的就這麼確定了嗎？」吳美不自信地問道，不是他願意疑神疑鬼的，但是他是個傷害過男人婆的人，是個在她心裡留下過深深烙印的人，是個比他先得到她感情的人，她會真的輕易放棄了嗎？
「你想怎麼樣？找打是不是？」如男裝出一副要把他劈死的模樣，告訴他『我是認真的，別當我的話是玩笑，要不後果自負』……
「好了，我信就是了。」沒辦法，這是他最怕的一個絕招，沒結婚先把新郎變成瘸子，這樣的情景他不敢繼續想象下去。
「如男，我對不起你，你……」他的表情里分明含著『幫幫我，再給我一個和你在一起的機會』。顏君不知道何時爬到了他們面前，把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如男的身上。
「你是誰？」如男根本就當他是個不相識的陌生人，這種拒絕是最殘忍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不要裝作不認識我，我是你的顏哥哥呀！」顏君的表情很複雜，不知道是差異還是悲哀……
「那又怎麼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是嗎？再提起來有意思嗎？
「我真的需要你。」顏君的手顫抖著在半空懸著，可以看出他的內心的孤獨的……
「我們快結婚了。」如男輕輕把吳美放在懷中，親昵地撫著他黑滑的長發，並沒有為顏君的肯出回頭草而感激萬分。
「又是你？」又是你在中間搞破壞，難道他就是自己的客星？顏君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畢竟他是他曾經感興趣的人。
「我已經不要你了。」如男平靜地說道，臉上沒有豐富的表情，異常堅定的眼神叫顏君打了退堂鼓，不再想作垂死的掙扎……
「報應，真是報應啊！」都怪他當初太花心，有了四十多個情人還嫌不夠，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爸爸新娶的小媽身上，後來姦情暴露了，他就被趕出家門，一毛錢都沒能帶走……
他更恨當初放棄如男這麼好的女人不要，去到處拈花惹草，惹來一身的禍端……
「我們走吧！」吳美知道如男現在不想看到顏君醜陋的嘴臉，再留在這裡他們也沒什麼情調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