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我沒有撒謊，真的愛的是你。「你就當我可憐你，施捨給你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愛你。就算嫁給流氓，我也不會嫁給你。」死心啊，不要再讓我説出這么難堪的話。

心開始痛得滴血，怎麼也比不上他受傷的眼神。

不看他，我起身就走。怕自己不爭氣的眼淚會湧出來，怕自己會更恨自己，更怕看到他恨我的眼神。

「那你就再施捨一次給我這個被女人耍得團團轉的男人。」伸出手拉住我，一個踉蹌跌進了他的懷裡。

「放開……唔……」在我要推開他的時候，他吻住了我的唇。

對於他的吻我一向都無招架之力，只能癱瘓軟在他懷裡，任他親吻。「你這樣對我，會讓我恨你的。」被吻得暈頭轉向。心裡更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這樣我們就不會分開了。

「那就恨吧。」他無情的把我壓倒在床上。

我開始反抗，卻惹來他粗暴的壓著我雙手撕裂我身上的衣服，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不是因為他這樣對我，而是我真的讓他傷心了。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

用被單裹住赤裸的身軀，蜷縮在床角看著他。被他愛撫過的地方，還留有他的溫度，眼淚又重新爬上眼角。

坐在床邊，他整理他的衣服。

「從這刻起，我們不再有什麼關係。我不想再看到你，就當我們從來都不認識。」説這話，他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我的心絞痛。如願做到讓他恨我了，可為什麼我一點也笑不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只能對著門説抱歉，我真的讓他傷心了。

提著行李，真在玄關處，我戀戀不捨的看著裡面的裝飾。在這里充滿了我和若相處的點點滴滴，真的很不舍。眼淚情不自禁的沾濕了臉龐，是時候離開了，這是我選擇的。

司機幫我把行李放到車上，我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幢美麗的別墅，才坐到車后坐去。

「司機，麻煩送我到機場。」交代司機，我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未離開別墅。

晶晶和鄒潔一定會怪我不辭而別吧，連個電話也不留她們。我有我的苦衷，想走得無牽無掛。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有時間再見面，希望他們再見到我的時候，不是在我的葬禮上。

一輛黑色轎車從我身邊以反方向擦車而過，我回過頭貪戀的看著他急急閃過的側臉，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

「小姐，你沒事吧？」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關心的問。

直到璃若的車消失在拐角處，我才回過神，卻赫然發現淚早已濕了臉龐。「沒事，沙子跑進眼睛里。」抹乾淚水，我笑笑。

一個人孤伶伶的拖著行李箱走進機場內，坐在侯機車。我羨慕的看著來送別和接機的人們。想起初次來上海時的畫面，也是在機場內，璃若著急的找我和我們相擁的場景。如今要離開了，卻還是自己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這里，再也沒有資格擁有他的溫柔，是我放棄了他。

離開上海后，我回到了和爸爸媽媽生活的城市。一切都陌生了，還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城市，爸爸和媽媽都沒有回來。

生活在平淡和思念中度過了幾個月，不長也不短的日子。

望著小朋友們天真的笑臉和嬉戲時歡樂的表情，心裡頭暖暖的。身旁幾位年輕的幼師邊關注著小朋友的舉動邊聊著天，我不時附上微笑。

「還是小朋友天真無憂慮啊！」許琴老師感嘆。

「不就是説嘛，看著他們的笑臉，煩惱都消了一半。」李眉老師附和。

「別摸魚了，去看看小朋友，免得他們摔倒對家長就不好交代了。」於小肖老師率先去看小朋友。

大家都各自散開，做自己該做的事。這間關心幼兒園，説大不大。目前有四名年輕的幼師擔任，其中李眉和於小肖老師是這間幼兒園的創辦人。

當初會來這里做一名幼師是詭異於她們三個都這么年輕，卻有能力擁有自己所喜歡的事業，雖然創辦幼兒園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業。沒有人會不喜歡這么可愛的小朋友，更何況待遇方面還不錯。看著小朋友開心的臉龐，心裏面總算有了寄託。

「小朋友，現在老師教你們做一個遊戲……」話還沒説完，我忙唔著嘴乾嘔起來。又來了，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很難受。

「老師，你怎麼了？」小朋友圍過來，眨著晶亮的眼睛看著我。

「老師沒……」繞過他們，我跑到樹底下。

一股酸酸的感覺湧上心頭，心都快被吐出來了。

「月老師，你沒事吧？」許琴老師關心的走過來詢問。我搖搖頭，忍不住嘔起來。「你臉色很難看，我陪你去醫院看一下，這里有李眉和小肖就可以了。」她輕拍著我後背。

「老師，給你吃，我媽眯吐的時候吃這個就不吐了哦。」一隻小手拿著一袋酸梅遞到我面前，小莉莉揚起天真的笑臉。

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最後拗不過他們的堅持，只好答應和許琴去醫院。不知道這次去醫院，是不是就要從此住在病房裡。

坐在醫院的椅子上，我拆開小莉莉的酸梅含了一顆。感覺舒服多了，一點也不酸，倒有種甜甜的味道。以前怎麼會句的它很酸呢？

「月老師，你不覺得酸嗎？」看我吃，她猛咽口水。我搖頭，她笑説：「該不會懷孕了吧！」

怔住，經她這么一説，我才發現大姨媽已經有兩個月沒來了。

檢查結果出來，證實了許琴並非是開玩笑，我真的懷了璃若的孩子，高興的捂上還平坦的小腹。隨即擔心起來，我有癌症可以生孩子嗎？

「醫生，我的癌症會不會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話一出口，站在旁的許琴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癌症？報告中未發現你身上存在任何癌細胞，你身體很健康。」醫生解釋。

「怎麼會呢？在上海醫生的時候……」我把在上海檢查出來的情況細説了一遍。

聽我説完，醫生介面道「如果你不放心，我從你身上抽取一份血液來驗證，不過要等幾天才知道。」他建議。

我沒有異議，陪同在身旁的許琴聽了也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