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為寂寞（7）

那女郎胡亂的穿上衣服，一臉驚慌的說：「先生。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請告訴我。我改。但請你們不要讓我走，否則我老闆要罰我。」

趙明飛轉頭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問我的意思。

我理解她們這些女孩。在這種地方混跡其實聽不容易。我說：「你不是會唱歌嗎。我想聽你唱歌。」

那女郎如夢大赦，慌忙點點頭。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了。很感恩的看了我一眼。接過我遞給她的麥克風。說：「先生，請問你喜歡聽誰的歌。」

我說：「隨便吧。」

她說：「那我就唱張艾嘉的《因為寂寞》吧。」

真想不到，這個洋妞對中國的歌手知道的還不少。張艾嘉的這歌我聞所未聞。我點點頭。

田鋒一邊操縱電腦選歌，一邊抱怨說：「於凱，你丫真他娘的掃興。腦子進水了吧。聽什麼歌。」

這小子雖然抱怨，不過也不敢去說什麼。不過我心裡總覺得很內疚。

隨著一陣舒緩的音樂響起，那個女郎啟動嘴唇輕輕的吟唱起來。

「會愛上我因為你寂寞雖然你從來不說

你不說我也會懂其實會愛上你也是因為我寂寞

因為受不住冷落空虛的時候有個寄託

雖然總是被人們圍繞著在曲終人散以後

會想念你的細心溫柔

原諒我不能承諾什麽

我會愛你只是因為因為寂寞

抱歉我不能承諾什麼是否要一起生活

還是有一個我們的窩

不要你為我承諾什麼

我會愛你你會愛我只是因為寂寞

會愛上你因為我寂寞雖然我從來不說

我不說你也會懂而且感情的事你我都脆弱

談到未來的生活我們對自己都沒有把握

請不要對我承諾什麼是否要一起生活

還是要一個我們的窩

你不必為我承諾什麼

我會愛你你會愛我只是因為寂寞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應該說，所有的人都是被震驚，被這個女郎空靈的歌聲所吸引。我們大概隨也想不到她一個洋妞能把一漢語歌唱的這麼傳神。帶一點哀婉，充滿著一股清新。深深的感染著我們所有的人。我看到趙明飛手拿著半聽啤酒在半空中僵住了。雕塑一樣愣愣的瞅著那個女郎。

我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女郎的眼睛。我看到她的眼睛閃爍著。滿是晶瑩剔透的東西。她在哭。她所唱出的每一個字如同一幅幅畫面。在我面前浮過。這些歌詞深深的敲打著我心門。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

那一雙眼睛我忽然感覺熟悉。多少次我被它所折服。為它迷醉。也許是這歌，讓我重新燃起信心。我感覺這是在訴說著我和溫馨之間的微妙的關係。我忽然堅信，溫馨是愛我的。一定是愛我的。因為她也寂寞。雖然她從來也不說。她一定認為自己是個不詳的女人。所以寧願壓抑自己的感情。也不要我受任何傷害。那麼她現在是否承受著我對她的誤解，而默默的難受呢？一瞬間，我忽然也視線模糊了。溫馨為什麼會這麼作踐自己啊。

那女郎歌曲唱完。盯著我說：「先生，你怎麼流淚了。」

「沒什麼？因為你的歌太好聽了。」我笑道。「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剛才你也流淚了。」

她說：「我叫艾絲美拉達。只是因為這歌很好聽。所以我流淚了。」

趙明飛拍著腿叫道：「艾絲美拉達。這名字聽著怎麼這麼熟悉啊。好像是《巴黎聖母院》女主角的名字。」

艾絲美拉達微微笑笑。其實我感覺的出，她或許有著《巴黎聖母院》女主角一樣的遭遇。我感覺的出。因為她也很平靜。長著和溫馨一樣的美麗的大眼睛。有著和她一樣的平靜。我忽然冒出個念頭。盯著她的眼睛說「艾絲美拉達，我有個不情之請。可不可以讓我親一下你的眼睛。因為你的眼睛和我一個朋友長的太一樣了。」

旁邊的田鋒大聲叫嚷道：「於凱。你丫揩油揩油吧。整那麼多的曲曲彎彎。」

趙明飛拍拍他說：「你丫懂個屁。於凱這一招泡妞手段才是高明呢？」

此刻我真想抽他兩人個耳光。我這麼純粹的動作竟然能被曲解成那麼齷齪的事情。

艾絲美拉達很自然的探過頭，然後閉上眼睛。我捧住她的臉。低下頭。當我的嘴碰到她那一雙還帶著淚痕的眼睛時，腦海里突然浮現溫馨淚流滿面的影像。我慌忙放開艾絲美拉達。說了聲「對不起。」起身向外面走去。

「嘿。哥們。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啊。關鍵時刻，怎麼臨陣脫逃啊。」趙明飛在我身後大叫道。

我回頭說了聲「抱歉，我現在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否則的話我會後悔終生。」

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田鋒嘟囔著「這傢伙一定又去找那個姓溫的了。無可救藥了。」

我向外疾跑而去。輕輕的笑道：「是啊。我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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