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感動的事情(1)
「跑完了。擦擦汗吧。」現在操場上就只剩我和溫馨。這個看似溫柔的女人狠著里。她一直監督著我。彷彿我會少跑幾圈。(當然,她走了,我鐵定不會再跑)
我走過來時,她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沒有接。冷漠的說:「溫教官。你現在滿意了吧。」
溫馨不以為然,只淡淡的笑笑。收回了紙巾。她盯著我的手看著,眼睛突然出光芒。我感覺著光芒充滿著憐惜。她眉頭皺一下,略有緊張的說:「於凱。你的手掌破了。」
我說:「拜你所賜。溫馨,你給我聽著。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完的。」說完我轉身悻悻的走了。
「站住。」溫馨在背後叫住我。
我心頭一驚。糟糕。我該不會又惹毛她了吧。現在有些後悔剛才說的那些話了。
我扭頭說:「你還想怎麼樣。我都已經被你整成這個樣子了。」
溫馨狠瞪我一眼。說:「少廢話。跟我走。」說畢拉著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心裡老大不情願。幾乎是被她拖著走的。說來也怪。那個原本劇痛的手被她握住奇迹般的不知疼痛了。難道我的手也思春了,看到女人的手竟然忘掉了一切。不過被溫馨的柔軟的小手抓握著我卻感覺很舒服。那是一種很溫暖,讓人很踏實的奇特感覺。
她帶我向辦公樓走去。辦公樓里比起教學樓更是凄涼。一路上沒見一個辦公人員。辦公室大都門窗緊鎖。用一句古詩形容這可稱為:「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我尋思不對啊。她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怕我告密。準備在這裡讓我永遠閉上嘴。不對。太不符合邏輯。又或許是她垂涎我的美色。想要在這裡把我辦了。哦。這個我倒巴不得。這更不可能了。我開始胡思亂想。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一路上她始終保持沉默。本來這安靜的辦公樓里就讓我渾身不自在。現在就想打破這種有些壓抑的氣氛。
她沒有理我。依舊故我的走著路。
我有些氣惱,這會兒你給我裝聾賣啞。我不灰心,繼續問道:「溫教官。你倒是說句話啊。」
她突然止步。然後轉身看我一眼說:「以後不是軍訓別叫我溫教官。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馨姐。」然後繼續走。
我心裡冷笑。馨姐。你真敢高抬自己。我說:「憑什麼要我叫你姐。」
「我比你大。」溫馨似乎懶得看我。頭也不回。話更說的言簡意賅。她似乎根本就不願我和搭訕。
我卻不厭其煩。繼續死皮賴臉說:「你最多也不過二十五歲。能比我大多少。我們看去也差不多。」
溫馨回頭看我一眼。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流露出一種不屑。也許我太喜歡看她的眼睛。竟然覺的那種不屑的眼神也高尚無比。她臉上展現出一個很清淡的笑。這是個很凄涼的笑容。我感覺飽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一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那些東西是充滿艱辛,飽含著人生經歷的苦楚和無奈的人情世故。她說:「讓你失望了。我二十六歲。我還要告訴你。人的大小和年齡無關。重要的是你的人生閱歷。」
溫馨說的話一時讓我難以理解。充滿著人生的哲理。她過去是不是經歷了什麼。我想到那個李軍。憑溫馨夜裡無意吐露出的話。我可以猜出這傢伙估計騙了溫馨的感情,溫馨還生了一個孩子。但這傢伙最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甩了她。是不是那些痛苦的經歷讓溫馨說話很深沉。同時形成了她這種有些憂鬱的眼神。我不得而知。但此後我再問什麼,她卻三緘其口。不再說話。
「到了。」溫馨打開門,我們相繼進入房內。
這時候我終於鬆口氣。同時心裡暖烘烘的。她帶我來的是醫療室。於是一切疑團全都解開了。她只是為我來包紮手上的傷口。
醫療室里只有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醫生。很隨意的穿著一件白大褂。戴著一副老花鏡,伏在桌案上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見我們過來。抬頭笑盈盈的和溫馨打招呼。他和溫馨似乎是舊相識。說話特隨意。「小馨。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啊。」
溫馨微笑道:「楊叔叔。我想你了唄。我都有一年多沒去看你了,今天湊這機會就來了。」
這老頭擺擺手說:「得了吧。」目光轉而注意到我身上。上下打量著我。這目光太逼人。讓我感覺特別不自在。我不自然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