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大廳內,三名氣質不同但卻同樣出色的男人分據一角,個個臉色沈重,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窒人的氣息。

最後慕容先開了口。「大哥還在找那個女人的下落?」

在場的人除了慕容琰未到,其餘的三兄弟全到齊了。

「應該是吧。」慕容□答道。

「找了三個多月了,還能有什?指望?」慕容心裡憋著口氣,對於他家大哥近來的不問政事十分不以?然。

「大哥說,生不見人,死他亦要見屍。」慕容□啜了口茶后道。

「真想不到他還是個痴情種!」慕容說這話時,略帶著不屑的口氣。

慕容□忽然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凝著慕容,惹得慕容一陣不快,喝道:「你那是什?眼神?」

「沒什?。」慕容□收回視線,悶悶笑了兩聲。

「慕容□,你……」

慕容□在」旁看兩個人又快杠起來了,索性替他三哥把意思給講明了。「三哥的意思是說,人可別太鐵齒才好,說不定下一次就輪到二哥你成了痴情種!」

聽了慕容□好心的解釋,慕容忽地放聲大笑。「我?」他要成了痴情種,那不是成了大笑話嗎?

「要論這痴情種,我看眼下除了大哥,就屬□最有資格擁此『雅名』,他的花言巧語,甜死人不償命是?所皆知的事。」

「喔?」慕容□臉上漾著愉快的微笑,他在別人眼中永遠是笑吟吟的。「這我自己怎麼就不知道?!」

「哼!」慕容嗤哼一聲。「少來了,我們兄弟們哪一個比你臉皮厚?明明是一頭母豬,你也可以睜眼說瞎話地形容成貂嬋。」

「非也、非也!」慕容□挑著一道俊眉,伸出長指在半空中晃了兩下。「我只是好心地給她們一點讚美,讓她們有生存下去的慾望與勇氣,我這可是在積口德呀。」他惡毒地道。

「無聊!」慕容大聲斥道。

「好了、好了,別談大哥了,二哥今天將我和□兩個招來葉園是不是宮裡有什?事?」慕容□輕揮下手,打斷兩位兄長的話題,如果讓他們再亂扯下去,依他看正事都不用提了。

慕容沈吟了下,心裡還在暗暗埋怨老大幕容琰,要不是他這幾個月來,像瘋了一樣沿著河岸四處打撈風無的遺體,今天也不會輪到他坐在這裡討論這無聊透頂的政事。

唉!誰要他是老二呢!

「據說,大哥上次在大婚之日丟下嵐禧公主,皇上本欲降罪,並乘機削弱咱們慕容府的勢力,但嵐禧卻趁此機會要求皇上將她改嫁鎮遠將軍胡自遠。」慕容斂了笑容,正經道。

「好啊,那不美事一樁?」慕容□站起身,在廳中踱了幾步。「嵐禧本就鍾情胡自遠,只是當今政風不重武備,只重文人,所以鎮遠將軍才會落得個無實權的地步。」

其實他們四兄弟也知道胡自遠實在是一個人才,當今皇帝沒有重用他,實在是朝廷的損失!

慕容□沈吟了下后問向慕容。「嵐禧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皇帝該不會捨得就這樣將嵐禧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武將吧?」

「沒錯,小弟果然聰明!」慕容大方地贊道。「皇帝想封胡自遠?樞密使,掌全國兵力,可如此一來,將對咱們慕容府十分不利。」

「二哥是怕胡自遠雖在戰場中有雄略之才,但在官場內卻不是朝中那些豺狼的對手?」慕容□進一步分析道。

慕容□此時也聽出了大概。「二哥是怕屆時軍力雖由胡自遠掌管,但不久后卻可能被相權合併?」

「沒錯!」慕容皺緊劍眉。「一旦相權與財政、軍事合併,對慕容府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此事很有可能,胡自遠在朝中恐敵不過那些豺狼虎豹的算計,一不小心軍權極可能被相權文士所合併。」慕容□也皺著眉道。

「如今之計,惟有二法。」慕容□老成地分析道。

「喔?說來聽聽。」慕容真是打心底佩服這位滿腦子古靈精怪的小弟,他總是能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點。

慕容□也站起來踱了兩步,將手負於身後沈吟道:「其一,想盡辦法阻止胡自遠上任樞密使,改推咱們慕容府的人馬。其二,推胡自遠上任,除拉攏他外,再暗中保護他,替他剷除異己。」

慕容□一聽,便道:「這頭一個辦法已是行不通了,說什?都是咱們大哥先撇下公主在先,於情於理咱們都說不過去,如今恐怕也只有這第二個法子可行。」

慕容也深覺有理,點頭道:「沒錯。」

「那麼如今,我們便得在胡自遠上任前先替他將一切阻礙剷除,讓他順順利利地當上駙馬爺和樞密使。」慕容□又道。

「但在一切行動展開之前,我們還是得先派個人,前去和他交涉交涉。」慕容□接著道。

「沒錯,但派誰去呢?」慕容望著兩個弟弟,而慕容□和慕容□卻不約而同地望向他。

「我?」慕容怪叫道。「我去?」

「沒錯,對於這經略邊疆,二哥也是小有心得,想必二哥此次和胡自遠會面定有英雄相惜之感,所以由二哥出面最適合不過了。」慕容□笑道。

「三哥說的甚是,小弟深有同感。」慕容□也跟著笑道。

「你、你們兩個!」慕容不爽地大力拍了下椅背。

天哪!怎為他家大哥一不在,他的工作量就突然比先前多了好幾倍?

他終於可以了解,?什為他家大哥慕容琰老是沈著一張臉,對他們這幾個弟弟始終沒有好臉色了。

就在慕容大嘆自己的苦命時,慕容□又緊接著道:「二哥此番除了要和他談談邊疆武功經略外,還得順便拉攏拉攏他,否則一旦讓朝中那些奸臣捷足先登,這危害的可不只是慕容府而已,而是天下蒼生百姓呀!」

見慕容□一臉憂國憂民,說得義憤填膺,慕容一時間竟鍵言以對。

唉!看來,他真的得親自出馬了……苦命呀!

???花無零如願地進了慕容府,這才發現慕容府比她想象中還大得多。

四兄弟分住在慕容府東、西、南、北四處宅園,東邊是慕容琰住的「琰干園」,西邊是慕容住的「葉園」,南邊是慕容□j住的「□智園」,北邊則是慕容□住的「□靳園」。

而整個慕容府邸的中間便是主宅,是慕容琰等人已逝的父親──慕容璉生前和其妻的居所。

各園各院間皆有別緻的庭園造景連串,小橋流水、假山亭閣,處處皆呈現權勢世家的富貴景象。

?了不讓慕容起疑心,她狠狠敲了他一筆銀子替她贖身,之後他將她安排在自己房內,葉園中並無其餘的侍妾,於是她理所當然地在慕容府里成了他惟一的女人。

可奇怪的是,她住進慕容府已經五日,而且還是大大方方地住在慕容的主房內,但他在這五日內居然未曾回過房,就這樣消失了五日。

第一天的晚上,她擔心害怕得睡不著,僅和衣側躺在床上小寐,直到天露曙光,確定他不會突然回來后,她才安心地睡著。

成功地進駐慕容的「葉園」后,花無零的第一件事便是打探大師姐的下落。在她打聽之下,得知大師姐在三個月前失蹤,至今仍下落不明,慕容琰已派出大批人馬搜尋她大師姐的下落,但一直苦無消息,恐怕凶多吉少了。

花無零蹙緊眉峰,心中暗暗打量著這事,全然沒聽到慕容進了房門,而且一雙結實的臂膀已由她身後環住她的腰際。

□纖合度的小蠻腰,給了他極舒服的觸感。他很少這樣輕易地讓女人勾動心弦,僅是單純地這樣摟著,卻奇異地讓他心頭湧上一股滿足的感受。

「小美人,想些什??嗯?」他大刺剌地將頭埋進她的秀髮中,品嘗由她身上傳至他鼻口間的淡淡幽香。

他的突然出現,花無零先是嚇了一跳,但隨即很快地撫平情緒,她深吸口氣后嬌聲道:「還能想什?呢?想你大少爺帶人家回府後,怎麼就這樣丟下人家,幾天幾夜也見不著人。」

「喔?」慕容挑高一道眉。「你不會是告訴我你想我吧?」嘖!這裝模作樣的女人!「你說呢?」花無零嬌聲答道,順便轉過身來面對他。

他憐惜地撫著她的臉蛋。「我會說你想我想得要死……」

花無零略略偏過臉蛋,稍稍躲開他的碰觸,也避開了他熱炙的眼神。

這男人這樣近距離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置這樣熱情地望著她,害她一顆心撲通地狂跳……「又想些什?了?」慕容注意到她的分心,在她耳邊輕輕喃道。

花無零又躲了開,沈靜不語地望著他。

慕容一臉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美麗的容?,眸間不禁盈滿笑意。「做什?躲開?」

「沒有,我只是有些……不習慣!」她紅著臉道。

他在她眼底的確見到了一絲驚慌,這讓他感到很滿意,像是?了要逼出她的原形似的,他表現得更熱情、溫柔。

「怕什??你很快的就會習慣了!」他靠在她的耳際低喃,一股熱氣在她耳頸間縈縈纏繞。

花無零心頭一盪,身子微微瑟縮了下。其實她對於自己目前的處境相當害怕,對於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更是無來由地心悸。

他的溫柔像是魔鬼般攝人心魂,她得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幻的,這一切都只是?了達成師父的任務,和找出大師姐的下落,所以,她絕對不能對所發生的事認真,儘管他再如何迷人,她也絕對不能被他所迷惑!

「你不問問我這幾天上哪兒去了?」他稍稍撤出她的敏感範圍,讓她坐在他的腿上,緊緊摟住。

因坐姿的關係,花無零無可避免地側著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沈穩有力地心跳聲由他體內陣陣傳至她的耳里,她訝異地發現他的心跳聲竟有著安定人心的作用,使得她原本一顆緊縮的心竟漸漸地鬆弛開來,甚至有了睡意……「不,如果你想告訴我,你自然會告訴我。」她輕聲喃道。

他揉著她的發輕笑。「好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嗯。」她若有似無地應道。

她揉著眼,整個人依附在他有力的臂膀與胸膛中,窗外涼爽的清風正徐徐吹進屋內拂上她的小臉,秋蟬悠然的嗚叫聲混合著他沈穩的心跳聲令她睡意越來越濃。緊繃了五日的心神正逐漸地放鬆、放鬆……她一雙美眸被涼風吹得不由自主地合上,慕容也看出了她一臉睡意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

「怎麼睡著了?」

他本想將她叫醒,把她那些來得不是時候的瞌睡蟲全趕跑,但望著她在他懷裡一臉沈靜的睡容,竟讓他打消了叫醒她的念頭。

更出乎意外的,他竟然就維持這個姿勢,讓她靠著他的肩頭睡去。

儘管他本來是打算和她雲雨一番,但現在看著她像個小孩般恬適純凈的面容,竟讓他的心泛起一波波有別於激情的另樣感受。

慕容忍不住地以指尖滑過她柔順的長發,輕輕地畫過她小巧的菱嘴,在他的指尖挑動下,她不安穩地動了下,他像怕將她吵醒般趕緊移開了不安分的手指。

他的眼神徘徊在她姣好的臉蛋上,她沈睡的模樣,少了平時見面的唇槍舌劍,少了她那掩不住的心機,她顯得比平時更美!

「你睡著了嗎?」他小聲地試問道。

「唔……」花無零喃喃地應了聲。這靠枕雖然有些硬,但卻奇異地舒服極了,她實在很不想起來。

見她這副享受的模樣,慕容忽然收回遊盪的心緒,甩開心頭方才那地二不正常一的想法,他是怎麼了?竟然如此大慈大悲地捨不得吵醒一個女人?

天!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

慕容低首望著懷中美人沈睡的容?,眼眸間不禁充滿了笑意。

他向來不是什?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況且懷中還躺著個美麗的尤物,如果他不好好把握享受一下,那他就不是慕容了!

心思一定,他不懷好意地詭譎一笑,冷不防地將她緊緊擁住,並且封住她微微開?的櫻唇,舌尖毫無預警地竄進她口中,吸吮她口中的芳蜜。

花無零倏地驚醒,睜大一雙美眸,發現他的臉和她相距不到兩指,而且還一臉享受地正吻著自己,她大驚失色地推拒他。

「嗚……放開我……」她口齒不清地嚷道。

慕容充耳未聞地繼續他的侵略,她的味道實在太迷人了,像朵春花般沁著淡淡香氣,使他捨不得放手。

掙扎了好一會兒,就在花無零以?自己就快要窒息時,慕容終於如她所願地放開她。

花無零在重獲呼吸空氣的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跳出他的懷裡,並且警戒地瞪著他。「你占我便宜!」

慕容聞言差點跌到地上,失笑道:「小姐,是誰在我懷裡先睡著的?」她把他當枕頭這件事他都還沒跟她算呢,她竟然惡人先告狀?

花無零一愣,不信任地瞪著他。

慕容受不了地猛搖頭。「你那是什?表情?我可是什?都還沒做呢!」

花無零檢視了下身上的衣物還算整齊,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瞧她那副緊張的模樣,慕容越發覺得這女人接近他的動機不單純,她的心裡有鬼!

他笑著問眼前的女人。「我發現有件事很有趣。」

「什??」

慕容凝著她,嗤笑道:「瞧你」副怕被人佔便宜的緊張模樣,好像真怕被我給怎麼了,難道你當初說要伺候我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花無零身子倏地一震,意識到自己似乎露出了馬腳。

她神情上的改變,當然也全部落在慕容的眼底。

「我……」花無零睜大一雙美眸,腦中亂成一片。

「嗯?,」慕容一副極有耐心地望著她,等她將話說完。

「我只是不習慣!」想了半天,她只能擠出這句話。

「喔!」慕容一副瞭然地點點頭,並未再追問。

哼!這個女人掩藏心機的功力實在幼稚得可笑,她那副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的動機不單純,嘖!

好吧!慕容在心裡對由口己道,既然她要玩,他就好心地陪她玩玩,看看她究竟在打什?鬼主意?

花無零瞪著他,越發覺得他的眼神不對勁,她欲蓋彌彰似地道:「我只是不太習慣和男人靠太近,你知道的……對不對?」

「對,當然對!」他滿口地附和道。「當然,你還是個清官嘛,當然得保住清白的身子,否則哪值得我花那麼多的銀兩替你贖身?」

花無零當然聽得出他語氣里貶損的意味,她的胸口不禁激起一股怒意。

慕容察覺她臉上表情的變化,但他可沒那麼好心去安慰她,他反而更惡毒地道:「怎麼樣?我現在可以驗貨了嗎?」

聞言,花無零臉色大變,胸口某處被他無情的話語所傷,不禁隱隱作痛。

驗貨?他以為她是什??

「不願意呀?」慕容露出一副納悶的表情,佯裝疑惑地睨著她。「我以?你已經被我買下了哩!」

瞧他把自己講得如此不堪,花無零得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才不致讓怒氣迸發出來。

「對了,現在全杭州城都知道你大小姐這博弈之術差人一截,所以以身相許了。」他托著下巴,若有似無地對著她笑。

哼!他就不信她能忍耐到什為時候?

瞪著他那張欠揍的臉,雖已察覺到他是故意的,但她也只能壓下胸口的怒火與那抹受傷的情緒。

她冷冷地道:「所以你不用急呀,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不是嗎?」

慕容放聲大笑。「是沒錯。」他是不用急,他有的是耐性陪她玩,看看最後誰才是最後贏家?

他最喜歡挑戰有心機的女人,他一定得教教她,什?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倏地站起身來,朝她踱近。隨著他逐漸的靠近,礙於身高的關係,花無零不得不仰頭睇著他。

慕容朝她淡淡一笑,指尖突地點住她的鼻尖,花無零不明所以地睇著他,並且屏住呼吸不敢稍加亂動。

慕容點住她鼻尖的長指,緩緩往下移至她豐潤的小嘴。二這張牙尖嘴利的小嘴……」接著他又緩緩往下移,滑過她玉雕似的下巴,再經過粉白的的頸子,最後來到心口處。

他的指尖在她肌膚上滑動時,她似乎感受到一股熱流由他指尖緩緩散出,透進她的體內。

她屏著呼吸,整個人僵在原地,一顆心彷彿就要跳出來。

慕容淡淡扯了個笑,指尖更加用力地頂著她的心窩處,低沈的嗓音似要化人心魂。「這裡……可有人?」

他深如幽潭的烏瞳緊緊瞅著她,花無零隻覺被他瞧得全身無力,彷彿全身的精力將在他深情的眼神下被瞬間化去。

「告訴我,這兒……可有人?」

花無零深吸口氣,閉上眼,她不斷地告訴佔U己要清醒,要鎮定,絕對不能被這男人所迷惑。

深吸口氣,再次張開眼時,她身上彷彿多了層保護膜般,已經將他的柔情蜜意給隔絕開來。

她巧笑倩兮地露出」抹微微的甜笑,瞅著他道:「若想要進來這……」她突地攫住他的手掌壓在她的心窩處,慕容因她的舉動而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她居然會大方地接受他的侵略,甚至還帶著挑釁的意味。

「怎麼樣呢?」柔軟的肌膚帶給他極佳的觸感。

花無零輕笑一聲,嬌聲道:「那可得先抓住我才行!」

哼!她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他所迷惑,她絕不會那麼輕易就認輸呢!

像受到挑戰似的,慕容頓時雙眼發亮,體內某處似乎因她而緩緩蘇醒。

他興味地凝著她。「又下了張戰帖?」

「你說呢?」她將問題?回給他。

淡淡的笑容自慕容唇邊揚起。「你這好戰的女人!」

她將他的話當成是讚美。「謝謝!」

「你受之無愧!」無疑地,不論這女人對他的挑釁是出於大膽或天真,她都已成功地挑動了他征服的慾望。

「接受嗎?」她狀極柔媚地凝著他,挑達地朝他猛眨眼。

「當然!」他本置於她胸口處的大掌,倏地轉而攫住她的粉頸,眼神邪魅地瞅著她。「如果你不怕粉身碎骨的話!」說話的同時,他的手掌像是警告般稍稍使力地捏住她的纖頸,使她呼吸困難。

「嗚……」花無零心驚地承受頸子上他所施加的力道,但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地望著他。

「怕了嗎?」他笑問。

花無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面無表情怔怔地望著他,彷彿他掐的不是她的脖子般。

他倏地低下頭,靠近她耳邊輕聲喃道:「不論你是過於自信,又或是天真幼稚,我都會讓你清楚地知道有些男人……不能惹!」

他那邪佞的氣勢將她團團包圍,教她心口一窒。

過了一會兒,慕容終於在她斷氣前放開了她,沒事般替她整整頰畔的亂髮。

「膽子大的姑娘……」他笑道,彷彿剛才什?事都沒發生。

如果她是朵嬌艷的春花,那為他就會是那名折花人!

花無零聽不出他的話是褒是貶,但不服輸的心態,讓她越是想和他周旋下去。她就不信她會無法達成師父的任務。

「這樣吧。」花無零逼迫自己斂起駭怕的心緒,更逼迫自己堆起笑容,嫵媚萬千地往他身邊靠去。「這時節已近中秋,秋高氣爽的天候最適出遊,我看明兒個就陪我到城郊外走走吧?」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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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獅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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