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幸福時光

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在村子里呆上了半個月，自從編了那麼一個凄慘的生世后。我身上帶的錢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實在沒辦法解釋生活在那麼困難的家境里，身上怎麼有這么多的錢。好在村裡一般人家的的家裡吃喝用度大多自給自足，要花錢的地方並不多。大牛和二牛經常在附近鎮子上賣魚或賣些他們從山上獵來的山雞。山兔什麼的。然後也會細心替我和大娘買些吃的或用的帶給我們。這讓我很感激也很過意不去。每天在周大娘家裡想幫忙做些家事大娘都不讓我幫忙，説家裡的這點家務活做慣了，用不上我幫忙。而我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像種菜織網這些我確實不會，最多是早早起來將大家換下的衣服偷偷拿來，和採蓮她們一起去後山山腳下的小河旁洗衣服。第一次用棒槌洗衣服特別的新鮮，河裡的水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很涼甚至還有些凍手呢。將衣服放在石板上開始有學有樣的用棒槌敲打起來。可是洗衣服好像也是件累人的事，還好是夏天，長衫還不是太厚。而且採蓮。採薇洗好后也都幫我洗衣服。大家在一起説説笑笑。好像這樣的日子也不賴。而且我也很適應。可是心裡卻閃過一絲陰影，總覺得這樣的幸福時光不會太久。

每天看著大牛和二牛去集市，我也是特別的想去的，可是又沒有那個膽子。怕被他們找到。周大娘見我閑著太無聊的樣子，便提議讓我和她一起做衣服。我終於提出要和他們一起去幫忙賣魚了。還做衣服呢，我連針線都沒拿過。一個窮丫頭連衣服都不會縫不是很奇怪嗎？大牛和二牛也很樂意帶上我，説是小姑娘吆喝更容易賣些。説的我是狂汗，我們一路説説笑笑去鎮上了，這是離周家村較近的西子鎮，今天是開集日，雖然我們來的早，街上依然有很多人了。找了個地口將兩桶魚擺上。我便用清亮的嗓音開始吆喝起來。「大家快來看快來買啊，新鮮的鯽魚鯉魚啊，純綠色無污染啊，營養價值豐富。味道鮮美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位大嬸買條魚回去加加菜吧，這是才從湖裡打上來的鯽魚。做湯營養價值最高了。小孩子多吃魚也會聰明的。」

就這樣被我一吆喝，很快我們的魚攤便圍了一群人，大牛和二牛也都忙著的幫大夥挑魚，抓魚。

「這位老人家，您買這條鯉魚吧，鯉魚味道鮮美，肉嫩價格又便宜。多吃魚能補鈣對筋骨也好，保證您越越活越硬朗。」

老人家捋捋鬍子「小姑娘真是會做生意，我要這兩條吧。」。

「大牛快給老人家串好，老人家您拿好，慢走啊，歡迎下次再來啊」。我熱情的説著，第一次做生意就有這么多人捧場，覺得太有成就感了，而且我也覺得自己一直白吃白喝這么久，終於可以做點事來回報。於是更加賣力了。

「哎？這位嫂子買條魚吧，多吃魚可以排毒養顏，令肌膚紅潤，容光煥發。保證您老公越看越喜歡呢。這是望秋湖的魚，望秋湖水美魚肥，營養價值自然更高了。」（某仙，你就謅吧，睜眼説瞎話臉也不紅一下，可見功夫是練到家了，越來越又江湖騙子的氣質了。）

「真的嗎，那我也買一條吧。」

不一會功夫，兩桶魚就賣光了，還有幾個人沒買到很是失望，我連忙説：「下次趕集我們還來，不過各位要買請早啊，我們家的魚可是不一般，即新鮮味美，又營養價值豐富。下次買了嘗嘗就知道了」。

賣完魚后，又碰到採薇和另兩個村裡的姑娘，於是便讓大牛和二牛收拾東西先回去了。我和採薇他們一道逛起街來。姑娘家最喜歡去的地當然是賣綉品和胭脂水粉之類的小攤了。我也和她們一起一家一家看著，討論著。在一個小的綉品攤前，我看中了綉著各種花形的扇子很古典精緻，就買了兩把分別送給採薇和採蓮。我已經得了她們太多便宜了，總也得贈點什麼給她們。禮尚往來嘛。又想著也得給大娘他們買點什麼，雖然不能選貴的，但是心意還是要的。我給周大娘挑了件花色很素卻很典雅的頭巾，又給大牛和二牛分別買了兩頂遮陽帽，便宜也實用。就這樣一路逛了下來。直到中午集市漸散才滿載而歸。但是我好像覺得有人跟蹤的感覺，下意識的尋找又看不到什麼可疑的人，也可能是自己緊張過度，自己嚇自己吧。

回到周大娘家，將禮物分別送給她們，編了個借口説這些錢是我過世前的父母給的，我一直攢到現在沒有用過，唉！説了一次慌就要用更多謊言來圓，真是麻煩。大娘他們聽了更是感動，也越發的對我好了，這讓我多少有些慚愧。

這天，我依然和大牛他們去賣魚，到了集市沒一會又我們的魚攤就圍了一群買魚的人。

「大家快來看快來買啊，新鮮的望秋湖魚啊，男子吃了英俊瀟洒，姑娘吃了美麗動人啊」！

「真有這樣的魚嗎？」如沐春風的男中音，真是悅耳，但是好像又有點熟悉。

「當然了，這位公子，買條魚……」當我抬起頭看到來人時就再也發不出任何音節了，笑容也僵在臉上。上官浩那張溫和的笑臉出現在我的眼前。

「小魚兒，最近可好啊！」

我怔了一會，旁邊的二牛拉拉我的衣袖，我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看帥哥看入迷了，呵呵……這位公子，您是在跟我説話嗎，你是不是認錯認了，像我們這樣的鄉村丫頭怎麼能認識像您這樣的貴公子呢。」我硬著頭皮説道。

「是嗎？我認錯了小魚兒了嗎，那麼敢問姑娘芳名？」

「不好意思，小女子雖然是鄉野丫頭，見識淺薄，但也知道閨名不可輕易張揚，還請公子見諒，公子，奴家現在正忙，如果公子有事可否一會等忙完了再説。」

「如此，那麼這里的魚，我都買了，鐵衣，付錢。姑娘可否借一步説話」？

整個魚攤因為上官浩的加入圍了更多的人，我極力的維持冷靜，既然被上官浩找到，想敷衍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要不要把事情説開了呢。省的以後還會更麻煩。況且他貌似是四人中比較好説話的一個，而我又不是作姦犯科的壞人，沒必要對他躲躲閃閃的。

主意一定，我接過名叫鐵衣的男子遞過來的銀子。交給大牛他們，並交代他們先回家去。我辦完事情就回去。大牛他們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看著上官浩也不像壞人。畢竟是孩子，多叮囑了我兩句就走了。

上官浩將我帶到附近的茶樓，坐定后，什麼也不説，一副等著我解釋的樣子，哼！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既然不急，那我急什麼。就這么耗著吧，看誰有耐心。

這天實在是太熱了，茶樓里沒有空調，靠窗的位置雖然有點風，但是更多的是呼呼的熱氣，我的汗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這已經是我的第四杯茶了。終於一聲嘆息傳來，「小魚兒，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為了找你，英雄大會看一半我們就沒顧上了，大家分開來找你，墨藍一組往東南方向找你，燕飛和爺一組向西，我則向北找你，我們已經找了你二十天了，因為你完全打亂了我們這次的出遊計劃，弄得我們人仰馬翻又不能伸張……現在終於找到你了，而你居然裝作不認識我。你自己説，我們哪裡虧待你了」？

「為什麼你們沒有虧待我，我就得跟在你們身邊，是我自願的嗎？我沒有，既然你找到了我，那麼我就實話實説了吧，我不想在待在京城裡，不想留在相府，不想守著那些一成不變的規矩，更不想被軟禁在皇宮裡，像個犯人似的沒有自由，還要被你們呼來喝去的。我很討厭做人家的跟班，凡是不能有自己的主見，需要聽命行事，更要看主人的臉色，我不是你們的僕人。我更沒有賣身。所以我想走就走。不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更不要向你們解釋什麼！」我冷靜的説著。

「可是小魚兒，你還有婉兒和小紅她們啊，你總不能連她們也討厭吧，還有在相府，有誰把你當丫頭看了，大家更多的是愛護著你的。這點，我想你是能看出來的，你不是下人，是來投親的親戚，相府是你的家啊。至於皇宮，在你走之前我或許還能有辦法讓你待在丞相府，現在我想我也是愛莫能助了，皇上恐怕……」

「離開小姐我也很難過，可是，小姐總要嫁人，我們遲早是要分開的，再説我也可以隨時回去看小姐啊，就像你説的，丞相府就像我的家似的。等我累了的時候，我自然回去。」

「你一個女孩子家成天在外面流浪像什麼樣，外面的世界很複雜。你一個人怎麼可能保護好自己。」上官浩越説越激動了。

「怎麼不可以，我是在遊歷，不是在流浪，而且直到現在我依然過的很好，也很快樂。我渴望自由，過無拘無束的生活，我不想被打擾，所以需要你的幫忙，大少爺，幫忙勸勸大家別找我了，也可以當我從來都不存在過，其實他們少一個寵物也沒什麼的，還有更多。更美好的寵物在等著他們的，請你們饒了我，也放了我吧」我幾乎哀求的説著！

「在街上賣魚，和一群鄉村野夫們混在一起就很快樂？這算什麼遊歷？況且你太天真了，我知道你在這里，就代表了他們都知道你在這里。我只是早到了一步，這樣的一個你，我想大家是捨不得再讓你走了。你逃不掉了，註定你得和我們這些人糾纏在一起了。」

「如果我硬要走呢？」

「那你就試試看」！一個讓我頭皮發麻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