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伴君如伴虎 2

今天上午綠荷姐姐通知我説皇上上午要接見幾位大臣，商議國家大事，會很忙，沒空管我。我可以自己打發時間。，去，我什麼時候要他管過了，他不叫我，我才不去找他呢。不過想來想去，這皇宮雖然大，人也多。但是我認識的屈指可數，大家都沒什麼交情，（我又沒有身份地位去與他們攀交情。再説宮裡的人勾心鬥角的我也應付不過來），一時無聊還真沒地方可去，只好讓綠荷陪我到御花園走走。

御花園依然美輪美奐，可是看多了，覺得也就那樣。轉來轉去來到了未央湖旁，腳走的有些酸了，便在湖邊垂柳下的石椅上坐了下來，初夏的未央湖波光粼粼，湖面上小荷才露尖尖角，卻沒有蜻蜓立上頭，真是沒勁。如果現在在丞相府就好了，可以欣賞小姐會在西苑的八角亭內彈琴，可以和小紅鬥鬥嘴，搶她的糕點，嘲笑他看到大少爺時臉紅的表情。也可以在老銀杏樹下盪鞦韆。還可以到廚房找桂姐聊聊天順便偷幾個糕點嘗嘗。再不濟等這個月放假還可以出去溜溜。説不定還可以碰到那位神秘帥哥墨藍。再碰到他時一定得問問他為什麼要送我那支釵，不會是喜歡我吧。要是他喜歡我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帶著我去闖蕩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做一對神仙伴侶。（某仙：你想的太多了吧，那完全是你的一廂情願吧）

可能是想的太入神了，只見旁邊的緑荷拽了拽我的衣袖，遞過來一方手帕。

「幹嘛啊」

緑荷指了指我的嘴角。不會吧，這下丟臉丟大了。我竟然流了一嘴角的口水（某仙：你垂延墨藍也太明顯了吧）。

「奧，有點餓了，剛剛想到御膳房的八寶鴨，就忍不住流口水了」講完我又忍不住想找塊豆腐撞死，這是什麼爛理由，我才剛吃過點心。現在又在想吃的，成什麼了。正尷尬呢，一陣香風撲鼻而來。

「吆，這不是上官家的丫頭么，怎麼了，現在攀上高枝，想取代你們家小姐啊，我真替你家小姐悲哀，怎麼身邊就養了頭不知廉恥的白眼狼呢」。原來是蘭妃和另兩位嬪妃，後面還跟了一大幫宮女太監。

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樣難聽的話説自己，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但是我是藍小魚，怎麼能和這群變態女人一般見識。（皇宮裡的女人整天把自己當成寵物，以得寵的多寡來實現自己的價值。一旦發現有比自己更得寵的寵物，她們就會本能的去攻擊對方。直到雙方都遍體鱗傷。其實我可憐她們，皇上就像是一塊燙嘴的紅燒肉，人人爭之，但是即使使盡手段爭到了，也無法一口吞下，佔為己有，只能流著口水舔幾下。之後再被更強的人搶走。永無止境。而皇上，她只要被動的享受美人恩就好。）

既然不想與她們爭論，就沒有留下來聽她們羞辱的必要。這是我的特權之一。深呼吸一口氣，轉身一句話沒説我就走開了。遠遠的還能聽到她們在説：「一個賤丫頭，長的還這么難看。也不知到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迷住了皇上，允許他如此放肆。妹妹，你説這是不是上官婉兒教的啊……」

直到晌午過後，我一直黏黏的提不起精神，卻又不想午睡。不得不説蘭妃她們的那些話還是讓我很不舒服。皇宮是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得想個辦法早點出去。現在銀子也有了，再陪小姐兩年，小姐出嫁，也可能嫁到皇宮，那時我就可以走了，（我是投奔到上官家的，並沒有賣身。這點早就打聽好了。）我可以到處去遊歷，聽説天祥王朝人傑地靈，到處都有如畫的風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多麼讓人嚮往。而皇宮只是最華麗的金絲牢籠。現在要逃出這個牢籠需要一個契機。怎麼才能找到並能加以利用的契機呢？

想了半下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小魚，皇上在忘憂閣，傳你過去呢。」

就這樣被綠荷帶到了忘憂閣，一看，龍雲天。上官浩。柳燕飛三個臭皮匠都在，亭內擺了張八仙桌，桌上有一幅畫，墨跡未乾，應該是剛剛才畫好的。三人見我來了，上官浩道：「小魚兒，這幾日沒見到你，在宮裡還好嗎，婉兒很記掛你呢？快過來，讓我瞧瞧，是胖了還是瘦了，我好回去跟你家大小姐交差啊」！

「小魚兒在這里很好，勞少爺小姐記掛了，小姐還好嗎，小魚很想小姐，麻煩少爺轉告小姐，得空什麼時候把接我回去吧，老在宮裡無所事事也不好意思，而且我好像有點想念相府了」

「怎麼，想家了，是不是蘭妃讓我們得小魚兒不高興了，你説吧，怎麼懲罰她你才滿意，才不會鬧著要回丞相府呢」？皇上看著我，雲淡風輕的説。

看來綠荷已經代我打了小報告了，在皇宮裡什麼事又能瞞得了皇上啊，不過我並不打算生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招惹麻煩得好。「沒有的事，蘭妃娘娘慧質蘭心，待我也是極好的，皇上説那兒的話」。看了看桌上的畫，原來是幅山水畫，於是轉移話題道：「這是誰畫的畫，真好看，遠山近水，意境深遠，尤其畫上的這只黃鸝，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飛走一般。」

「囈？原來小魚姑娘不但歌唱的好，又擅長詩詞歌賦。竟然還懂的畫畫，區區不才，這正是在下畫的，我們正想著給這幅畫配上首詩，小魚姑娘也來吧。」柳燕飛兩眼放光的説道，原只是隨便誇了他的畫兩句，看把他美的。其實我哪懂欣賞什麼畫，更別説賦詩了，就是傻子都這道這畫肯定是三人中其中一個畫的，隨便誇兩句討好討好罷了。

「小魚兒才疏學淺，只是跟在小姐身旁久了，多少懂了些皮毛，要説真正的才女非我們家小姐莫屬。可惜她不在這里。我哪裡懂什麼畫，就是看著這畫好看罷了。」

「小魚兒，謙虛是種美德，但是過分謙虛就是不給柳將軍面子了，要不浩你先來吧，先讓小魚兒醞釀一下。」龍雲天説道。

「好那就我先來吧。」

巍峨疊嶺霧朦朧，珠露花香繁葉蔥。

枝上黃鸝越相望，江邊搖柳喜迎風。

「好詩，詩與畫相得益彰」。柳燕飛道：「小魚兒，到你了，那日見你在桂苑一口氣作了好幾首詩，且每一首都可堪稱詩精品，我可不信你做不出來詩哦」。

唉，早知道上次打死我也不剽竊古詩了，現在沒完沒了了，要説不會也太奇怪了。反正剽竊一次詩剽竊，剽竊多次也是剽竊。説不定，借鑒借鑒就習慣了。哪天自己出口成章也説不定。「好吧，我也想好了一首詩。當然不能與少爺的這首相提並論。勉強湊數吧」

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

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好，這首詩淺顯易懂，形象的形容了這幅畫的逼真，彷彿身臨其境。小魚兒，你還能讓我有多少個意外呢，看來你比之你家小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我這人就是不經誇，被他們誇的都有些飄飄然了。（某仙：不過是盜用古人的詩詞罷了，好像真是自己寫的似的，臉皮真是厚的沒法説。）就這樣與他們一起討論起畫和詩詞起來。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在宮裡又混了大半個月的日子，轉眼間已是六月初了，天氣開始慢慢的熱了起來。我和天龍宮裡的宮女也大半都混熟了，宮女的生活嚴謹，按部就班。偶爾和幾個不當值的宮女聊聊天，説笑打鬧一番，日子也不至於太難熬。

「小魚兒，醉仙池的睡蓮開了。我們也去看看吧。」宮女留香最近和我玩的最近，經常在不當值的時候帶我到各處看一些稀奇漂亮的風景。

「好吧，反正閑著無事就去看看吧」。

到了醉仙池才發現池邊已經圍了一些人，走到近前，看見池裡開著兩朵金色的睡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彷彿金子般晃的人張不開眼。

「這不是藍小魚嗎，怎麼，沒見過金蓮吧。我就知道。一個下賤的丫頭能見過什麼世面，兩朵小小的金蓮就看傻了」

真是冤家路窄，怕看到誰，就偏偏遇到誰。蘭妃也帶了兩個隨侍的宮女來到醉仙池。蘭妃原是宮裡得寵的宮妃之一，但是自從她上次找過我麻煩后，我雖然沒有借題發揮，皇上卻依然狠狠的罵了蘭妃一頓，還罰了她半年的俸祿，並至今沒有招過她侍寢，想必這會她是恨我入骨了吧。既然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也沒必要每次都讓著她，説不定她就是個契機。端看能不能把握了。

「是啊，我就是沒見過面的小丫頭，看到什麼都覺得稀奇，可就是見到皇上不稀奇呢，不像某人恐怕很久沒見到皇上了吧，説不定皇上已經忘了某人了呢」。比説話刻薄，我也是不差的，端看想不想説罷了。

「你，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就是你讓皇上疏遠我的，你……」蘭妃氣的不能言語，手指顫抖的指著我。忽然她用力一推。將我推入了醉仙池。最後還聽到一句：「不得好死」。事情大條了。原只想激怒她，讓她到皇上面前告我的狀，把我趕出宮去。卻不曾想她竟然想要我的命。池水漸漸淹沒過我的頭頂，在我還有最後一絲意識時，我想到就這樣死去也好。説不定碰巧這就是我再穿回去的契機。只是這樣回去，太沒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