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愛的完美詮釋

龍耀祖大聲說道：「就憑我是一個軍人的兒子！什麼叫軍人的承諾，那是忠於國家保護人民的誓言，那是以武力捍衛自由的神聖職責！連自己女兒的自由都要限制，你還能對人民負責嗎？你們口口聲聲的國家、民族、責任都是針對別人來說的，而你們根本沒有這樣做過！」

葉翹楚說道：「誰說我們沒有做過！」

龍耀祖說道：「你們隨口一個命令就有成千上萬的人奔赴第一線，就有成千上萬個人願意以生命去完成使命！但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隨口一句話就可能導致一個妻子失去丈夫，一個孩子失去父親。當我的父親接到命令義無反顧的用身體抵抗洪水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珍視過他們的生命，難道除了用身體之外就沒有其他方式了嗎？」

葉翹楚吃驚的看著龍耀祖問道：「你的父親也是在那一年犧牲的？」

龍耀祖說道：「是！」

葉翹楚平靜的說道：「那時候確實沒有其他方式！雖然我也很難過，但我要告訴你，奉獻，是軍人的職責，犧牲，也是軍人的職責！」

龍耀祖沉聲說道：「難道沒有必要的犧牲也是軍人的職責嗎？你們有沒有過應急的預案，你們就知道高高在上的發布命令！在你們眼裡，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和添堵堤壩的沙袋有什麼區別！你們在以別人的生命來彌補國家的過失，誰又站出來說過一句話！英雄？死了他媽的才能成為英雄，每多一個英雄就會多一對孤兒寡母，你感受過嗎！不說這麼多了，你根本沒有到第一線去感受這一切，那是完全沒有必要的犧牲你也不知道，直到死了那麼多人你們才想到了修建拖拖拉拉了十幾年的三峽，晚了！算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倒下的人再也不會醒來！而你還是做你的將軍，你根本不會理解那些失去親人就連屍體都找不到的親屬的悲痛！軍人的承諾？一個阻止女兒相愛的軍人也配說軍人的承諾？你在玷污軍人這兩個神聖的字眼！」

葉翹楚默默的低下了頭，確實，由於對災難缺乏遇見性，他們做出了最不願意的取捨，他抬頭說道：「你以為下這樣的命令向像你所說的那麼輕鬆嗎？當時那是唯一正確的選擇，那是完全無法預料的犧牲，誰說我們沒有到第一線的？宋風的父親就是這樣死的，一個校級軍官不也一樣下水了嗎？不也一樣死不見屍嗎？難道我就不應該兌現對一個已經犧牲的戰友的承諾嗎？」

雲思嘉不解的說道：「你的承諾和子馨姐有什麼關係？難道她就應該為你那個承諾而犧牲自己的幸福，你口口聲聲的軍人的承諾其實就是將自己應該承擔的負責強加在女兒身上！她是你的女兒，而不是你的附庸，不是你為了良心上好過一點的犧牲品，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可笑嗎？」

龍耀祖搖著頭說道：「他是在逃避責任，他把對所有犧牲的戰士的愧疚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所不同的是，他選擇的是一個校級軍官，而那些普通士兵就他媽的活該去送死！在他眼裡，只有戰友，而沒有那些他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普通士兵！」

葉翹楚淡淡的說道：「隨你們怎麼說吧，我告訴你！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永遠不會！」

龍耀祖說道：「那我也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決定，為了子馨，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是搶，我也要把她搶出來！」

「翹楚，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三人回頭，看到杜順堯帶著葉邵誠走了過來，說話的是杜順堯。他說道：「要真正戰勝心魔，就應該勇敢走出過去的陰影，那不是你個人的過錯。」

葉邵誠說道：「你父親覺得你很懦弱。」

「爸。」葉翹楚看著葉邵誠，說不出話來。

葉邵誠說道：「我們不能總是被過去的失敗糾纏，只有面對自己的錯誤才能避免將來犯錯，朝鮮戰爭，文革，越戰我們都犯過錯，但我們走過來了，也贏得了最終的勝利，你只有放下這個由負疚所帶來的包袱才能真正獲得解脫，子馨幫不了你，就算她嫁給宋風也不能讓你真正解脫，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

葉翹楚搖著頭說道：「不，不是這樣的！」

葉邵誠大聲說道：「葉翹楚！我現在以你父親、子馨的爺爺和過去的上級的名義命令你不準干涉子馨的婚事！」

葉翹楚還想再說什麼，葉邵誠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還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的話，執行命令！」

葉翹楚站直了身體大聲說道：「是！」

葉邵誠對龍耀祖說道：「年輕人，帶子馨走吧，別忘了常回來看看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遠處，是葉子馨的身影，龍耀祖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步步走向葉子馨，他所跨出的每一步無不承載著對葉子馨的款款深情，數千年相思的沉重在這一刻變得輕鬆。葉子馨走向龍耀祖，所有的等待，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堅持在這一刻不再重要。

當兩個人走到一起的時候，愛情，得以最完美的詮釋，真愛的擁抱足以勝過一切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