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反覆無常

荒繆，荒天下之大繆！滑稽，滑萬物之大稽！她母親竟然用我們的屬相來當作拒絕我們交往的理由，說什麼雞狗不合，我將來會欺負她。這到底是那門子的邏輯？也罷！也罷！也許這條理由還不夠充分，她母親還說找了街邊的王二麻子算過我們的八字，說什麼八字相衝……我聽到這些，頹廢的倒在她家的沙發上，只能感覺到自己心靈的顫抖，我如一個死人般目無血色的望著天花板，而魚卻躲在家裡連見我一面都不想。

她母親說什麼我真的不在乎，可是魚的那怕是一個極其微妙的功作都可以將我的靈魂徹底的催毀，我沒有辦法在這沒有魚的房子里呆下去，她母親的話還在我耳邊激蕩：「你家在南方，我們家在北方，你到底用什麼來讓我放心將女兒交給你呢？」

「是的！是的！我是一個沒有用的傢伙，我給不了你女兒什麼，她可能只會跟著我受苦，那麼就讓她留在家裡享福吧」，我故意的大聲的說著，我想這句話能傷害躲在房裡的她，但最起碼能讓我感到她還是在意我的，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盡量裝著滿不在乎的從她家走了出去，寧可說我是從她家裡逃了出來。

回到廠里，我借著工作、喝酒、打鬧和習以為常的事的來消蝕我對她的迷戀，有時候我甚至於想恨她，但這種想法一浮現在我腦子裡就馬上遭到自己對自己的辱罵。這仍遠遠不夠讓我忘了魚，反而思念在與日俱增。

「我們的愛情不應該由她母親來宣判結局」，一個星期過去了，我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絕好的借口，又拔通了她家的電話號碼，「是魚、魚、魚」，我拿著電話不停的向天祈禱著。形形色色的感覺讓我拿電話的手在不停的顫粟，直到當我聽到魚的聲音時，那跳到嗓子眼的心已呼之欲出；

她想往常一樣，能從的呼吸中感覺到我的存在：

「你說呀，只要你給我一個理由，那怕這個理由是天底下最滑稽最荒誕不經的事，我也會信以為真」，我在心裡默默的想著，可電話中一直沉默……

「是你吧，貓，」她說，「我知道你一定會打電話給我的，因為我想你了，你不會仍下我不管的」，她在電話里抽噎著

「你還好吧」，我用變了調的聲音問道。她哭了聲音更大了，我無法忍受她獨自一個人的哭泣，她的每一聲哭泣都勝過世間任何對我刑法，我不再需要她為什麼不見我的理由，那些理由有眼淚來的真實嗎？

我再也控制不了我自己：「魚，我不知道你上次為什麼躲在家裡不見我，不過我知道的是，我已經離不開你，你知道沒有了你的日子我是在怎麼生活嗎，我每次睡下就不希望醒來，我每次喝酒就不知道停下，魚，不要不理會，那怕你真的不要我了，也不要跟我說，讓我可以想你，讓我可以跟你打電話，你就當是在可憐一個得了絕症的人而對他欺瞞病情」

眼淚似乎又將我們聯繫到了一起，可是這種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大約一個星期過後，她又開始不接我的電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折磨我當成了一種遊戲，你不會明白我當時的心情，給自己的心愛的人捉弄，世間還有比這讓人更難以忍受的事嗎？我熱血似乎要撕裂胸口，我會半夜起來不停的圍著廠里打轉，借著軀體的疲倦來消除我當時的過度的亢奮的心。

我拿出了那藏在箱子里早已忘卻的日記本，寫下了自從有了她以來的第一篇日記：

一月一十七日陰

北方的天氣不是很冷,可是我卻不是很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覺得事情在向不好的一方面發展,在聚少離多的日子裡,有多少愛能夠受得了寂寞呢?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她讓我的精神處於極度緊張中。不知道是不是找不到以前的感覺,我覺得她的語氣好冷,冷的讓我從心裏面顫抖,而眼淚也似乎在肚子里結成了冰.

她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裡雖然時間大多被思念所佔據,可只要想起她,心中就會燃起無窮的鬥志.而每次的電話,我都覺得我們離的是那麼那麼的近,可是現在…….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很無助.我更不知道她想讓我怎麼辦,只要她說出來,我想我都會馬上去做的,可是她什麼都不說!甚至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我像是一隻撲火的飛娥,追求是真的只是一瞬間嗎?好多時間,我都想把話說明了,但我怕,怕說出來就什麼也沒有了.我由衷的可憐我自己.

每天總是有那麼多的嘆氣,做什麼都沒有心情.只是想著上網.看看信箱.雖然我知道絕對不可能會遇到時她,可坐到電腦前.就不由自主的拔號.

我告訴她,我的頭很痛她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電話要結束了,她也只是淡淡的說著,努力工作.呵呵!努力工作我覺得是一個最大的諷刺.對這句話讓我從心裡生厭.

有人說在大學里的愛情就像雪一樣…當太陽出來的時候,總是會化的…現在是不是太陽出來的時候了呢?

很想回到武漢,最少到了那裡我還能痛快的哭一場.更想回到學校……還記得曾幾何時豪言壯語的說,老子出了這個鬼校門,就再也不回來了.

活在回憶中的我好累.是她用愛將我從夢中喚醒.現在我似乎又在向夢靠近.可是她又在那裡呢?現實好可怕,沒有了你,我怎麼做個勇士?

有了她以後,我不只一次的問過自己,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找到了我該亘久珍惜的東西.我小心翼翼.演著我從未演過的角色。漸漸的我開始懂得珍惜，我開始注意我身邊發生的事和人，我第一次感受到我媽媽為我真的付出了很多，我媽媽告訴我，說我長大了，是的，我想我是學會了愛。原來愛別人比愛自己更加的幸福。我更加的學會了感激，感激讓我和所有人的關係都處理的很好。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呢？是不是我給她的壓力太大？人的感情真的是很脆弱，就好像紙一樣的薄，經不起任何考驗。現在的我害怕給她打電話，可是又總是想著給她打電話。

我想是我該面對的時候了，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永遠心存感激.因為她真真正正的愛過我一個如此平凡，毫不起眼的人。因為我真真正正的愛過她，愛的是那麼的投入，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