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方笑推開門的時候差點被濃烈的酒味嗆得暈掉,屋子裡一片漆黑,方笑小心地走進去。砰!砰!像踩地雷一般,方笑碰倒一個又一個酒瓶,打開燈不禁嚇了方笑一跳,黎初蜷在牆角,頭髮散亂地遮住臉,抱這雙膝還在不停地灌下去,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空酒瓶,鞋子、皮包被零亂地扔在地上,方笑捂住鼻子感覺自己像進入了一個瘋子的領地。
「我的天,她究竟喝了多少?」方笑望著一堆圍著黎初的空酒瓶驚嘆道。
「黎初,你不要喝了。」方笑一把奪過黎初手裡的瓶子。黎初緩緩抬起頭,像被關在地下室許久沒見過陽光的囚犯,好不消沉。「你給我呀……」黎初伸手要奪卻醉得沒有一絲力氣。
「黎初,你何必呢?他如果這樣在乎你的過去,那就不值得你愛。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呢?」方笑心痛地望著黎初憔悴不堪的臉。
「他有什麼資格在乎,誰都可以就他沒有資格在乎,小遠是他的……他有什麼權利要在乎……有什麼權利?」黎初醉眼朦朧吐出的話如同夢囈。
「你在説什麼?小遠怎麼會是太子策風的?」
「你不想知道誰是小遠的爸爸嗎?他就是太子策風,嫌棄她存在的太子策風……為什麼每個該負責任的人到頭來艘這麼理直氣壯……為什麼……」黎初嗚咽著,零亂的秀髮貼住臉,每縷都是……悲傷……
「怎麼會?怎麼可能呢?」方笑感覺黎初喝得有些神經錯亂。
「那條鏈子是我的。五年前他遇到的女孩就是我。他現在還能反過來生我的氣,方笑……我是不是很壞……很壞。」「我的天哪!」方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清醒的有點懷疑是不是被這濃烈的酒味嗆暈了。
「喂,是真的嗎?你白痴,腦子銹逗。為什麼不告訴他呀。」方笑説著撥起太子策風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該死!方笑氣的狠狠把手機摔在牆上,抱著雙臂一臉質疑的望著醉得一塌糊塗的黎初,上帝啊!她腦子的結構是不是和別人的不一樣!為什麼她不説出來呢?説出來不是可喜的大結局,幹嘛搞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像關在密室里的任我行。
強烈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照射到宿醉一夜的黎初臉上,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自己床上,還被換了睡衣。輕輕起來,黎初揉著有些痛的太陽穴,一股燒焦的氣味瀰漫在空氣里,黎初急忙穿上拖鞋跑向廚房,好到的煙從廚房傳來,伴著方笑的咳嗽聲。「方笑,著火了嗎?」黎初慌忙地問。只見有一個人影從煙中踉蹌走出來,臉被煙熏的像掉進煙囪里爬出來的樣子。
「什麼著火呀,人家只不過是想煎個荷包蛋給你做早餐,給你一個驚喜。」方笑邊揉著被訊得睜不開的眼睛邊解釋道。
「哦,好大的驚喜,我差點要去撥119.煎一個蛋有這麼誇張嗎?大小姐。」黎初真是哭笑不得。
「我怎麼會知道,這個蛋寧願自焚了也不讓我做成一頓美味的早餐,可惡!」
「建議你先問問林震宇會不會做這些,否則以後你們就等著餓死吧。」黎初説著打開廚房的窗子。
「咦,你忘記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麼事?」方笑聲音聽起來好玄哦,昨天自己除了喝了些酒外應該沒有其他事了吧。
「今天我們去醫院吧。」
「怎麼了,去醫院做什麼?」黎初的心被懸了起來。
「看神經科。」
「給誰?你怎麼了?」
「拜託,是你好不好。」方笑差點吐血。
「你又哪根筋不對,失戀了?」
「是你失戀了,哼,我昨天可是聽到一個大秘密,事關黎小遠的身世之謎。」方笑故弄玄虛。
「你聽到什麼了?」黎初開始認真起來。
「黎小遠姓太子對不對?你這個該欠扁一頓的為什麼連我都不告訴?」
「你真的聽到了?能不能答應我別告訴第三個人?」
「為什麼?太子策風知道了就不會再生氣,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震宇説他根本是拿湯晨月來氣你的,説了你們不就沒有誤會了。」
「我要的不是那樣的愛,你覺不覺得這樣像是一個以孩子要挾結婚的棄婦?他在乎就是在乎,如果不那麼巧小遠不是他的,又會怎麼樣?」
「我聽不懂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原則。」
叮鈴,門鈴響起。「一定是哪個費仔,你去換衣服,我去開門。」黎初咬咬唇,有些無奈,轉身走進卧室。
「啊!黎叔叔。」看到門口站的是黎絡明,方笑有些吃驚。
「您怎麼來了?」方笑端上一杯咖啡。
「媒體都炒成這樣了,我可以視若無睹嗎?」黎絡明打量了一下不算大的房子,沒看見女兒和自己的外孫女的影子。
「哦,黎初她在換衣服。」方笑看出黎絡明的心思道。
「謝謝你方笑,有空回家看看你爸媽,他們很想你。」
「那您想不想黎初?」黎絡明沉默不再説話,黎初從卧室出來發現坐在客廳里的不是費仔,而是斷了五年關係的父親,轉身便要回去。
「黎初,爸爸是來看你的。」黎絡明的這些話有些生硬。
「先生可能走錯了,這裡應該沒您的女兒。」黎初背對著黎絡明冷冷地説。他怎麼會來,五年來都對自己不管不問,今天為什麼會找到這兒?居然還這麼和顏悅色。
「你還在怪爸爸,都是我不好,我……」黎絡明不知道該怎麼説下去。
「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更何來怨?」
「你怎麼這麼倔,難道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換成任何一個家長,能允許你18歲就生下一個孩子嗎?」黎絡明忍不住發火。
「那沒有小遠以前呢?你們就能允許我,把我當一個女兒看待嗎?這是我的家,你沒有權利在這裡吼。」
「你的家?你哪來的錢,如果我真的對你不聞不問,你能像現在這樣住在這裡嗎?」
「是啊,黎初,其實一直以來,黎叔叔都偷偷地寄錢給我,假裝是我借給你的,他一直都不讓告訴你。」
「怎樣,在討債嗎?」黎初這樣説心裡還是有一些溫暖,這是真的嗎?他不是不要她不管她了嗎?怎麼還會在暗中救助自己?是在彌補愧疚嗎?
「我要真的討債,你還的起嗎?」
「那你想怎樣?我是不夠好,不配做你的女兒,你還來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