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秘密

龔方平帶著李輝和秋夢來到離家不遠的一處「茶韻飄香酒坊」，服務員把他們帶到一個休閑的房間用上海話問道：「先生需要喝茶還是酒水？」

李輝看著龔方平不知道怎麼回答。

龔方平卻笑了笑，然後也用上海話對服務員説：「茶酒一起上，五糧保健。」

李輝不太懂龔方平的意思急忙問道：「不喝酒吧！」

「我知道你很注意喝酒，再加上我們的身體現在恢復的還不是很好，我要了一瓶『五糧液古色今香保健酒』，這個酒對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害處。」

「我怎麼感覺這酒店的名字和服務員的服務怎麼有些別緻啊？」

「這裡是一個地方性質的酒茶混合店，有著一種地方色彩，服務員用的全部是上海話，來到這裡可以讓客人能夠感覺到走進上海人的家庭。這裡即可以喝酒也可以只喝茶。我讓服務員兩樣都上。」

「還真不錯！」

「我跟平姐來過兩次，這裡的茶水很上檔次的，你喜歡喝茶，所以平姐特意給你找了這麼一個地方。」秋夢急忙介紹到。

「真是有心人啊！謝謝！」

「還是那麼客氣，是不是我很陌生啊？」

「應該不陌生了，我們就差那麼一點沒死在一起，應該是生死之交，我們的情比任何一種情都要深厚，都要珍貴。」

「爸爸，你出事那幾天，我和媽媽都快急死了，這次我們一起回老家吧！」李哲在乞求著爸爸。

秋夢和龔方平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輝的身上，屋內頓時一片寂靜。

李輝對兒子的問題非常尷尬，接過服務員剛端過來的茶品了一下；「還真的不錯！」

「李總，秋夢太不容易了，你把她接回去吧？」龔方平也在勸説李輝。

「秋夢你把李哲先帶出去，我和小平説點事？」

秋夢點了點頭，帶著李哲走出了房間。

「以後別在提這事了，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已經習慣了，鍾馨琳被我逼走之後，這十幾年我真的是對女人死了心。」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聽秋夢説，鍾馨琳那麼完美的一個姑娘，你怎麼忍心那麼傷害她。」

這時的李輝眼眶裡溢滿了淚珠：「一言難盡啊！我十年前那次來上海，在賓館睡了三天，是在醫院查出了患有乙肝，我用這三天的時間考慮了如何處理和鍾馨琳的關係。沒有辦法，只有把她趕走，我能忍心讓一個剛剛步入人生的少女，因為我而沾染上病魔嗎？」李輝嘆了口氣：「這就是我的命。」

龔方平大吃一驚：「傳説中鍾馨琳發現你嫖娼，才傷心地離開你的，原來是這樣啊！這樣對鍾馨琳也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就不找個其它的辦法呢？」

「你説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在賓館靜靜地想了三天，三天啊！如果有其它辦法，我能這樣做嗎？沒有辦法，沒有！」李輝低下頭去，傷心極了。

看著李輝傷心的樣子，龔方平更感到李輝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太偉大了：「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你這事嗎？」

「沒有，就去年我去深圳的時候，和我妹妹李杏在一起的時候，我告訴了她，我心裡苦，沒地方訴説，在她面前是我喝多了。因為她是我的親妹妹，才釋放了一次，我大聲地哭，大聲地喊，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李輝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龔方平的淚珠更象斷了線的風箏：「這十幾年你就沒打聽到鍾馨琳的下落嗎？」

「我打聽她幹嗎？我為什麼要打聽她？」李輝有些激動，但隨後又緩和了一下口氣説：「剛才聽馬恬説她一直在深圳。」

「你和馬恬是怎麼認識的？」

「他大學畢業前，曾經和鍾馨琳在我那裡一起實習過。」

「原來是這樣！」

「我警告你，你不要去找鍾馨琳，不要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李輝的情緒有些失控，龔方平有些吃驚。

服務員敲門進來，奉上一壺茶，龔方平用餐巾擦了一下眼淚，接過茶壺幫李輝斟上。

李輝鎮靜了一下精神：「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嗎？」

龔方平看著李輝沒有説話。

「在島上你昏迷的時候，我把你的奶水吻給過你，當時已經顧不得其它的，還是救命要緊，希望你經常到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以免染上乙肝病毒，防備點為好。」

「謝謝！你處處想著別人。那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

「很好，當時我回到家以後，請了一位肝病專家，陪我在北戴河療養了一段時間，按照他的醫治方法去治療，一直到今天，沒再發生病情惡化。」

秋夢和兒子在門外聽著李輝的遭遇，母子兩個抱頭痛哭起來，龔方平聽到哭聲，打開房門，趕緊把他們母子拉到房間。

「聽到就聽到吧！希望你們給我保密。尤其是兒子，你已經懂事了，是個大人了，記住千萬別告訴爺爺奶奶！」

李哲點了點頭：「爸爸你這樣也太苦了。」

「好兒子，爸爸已經習慣了。沒事的！」然後李輝安慰龔方平説：「小平，我讓秋夢給你帶來了五十萬的支票，把你的損失補上，希望你不要推辭，把它收下！」

「李總，你説什麼呢？」

「我自己做的事能讓你負擔嗎？」

「不要推辭了，你就那麼一點錢，我不幫你誰幫你？」

「你説什麼我也不會要的！」

「平姐，看在你幫我們這十幾年的份上，李總也應該的，你就收下吧！」

「打住，不要再提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要！服務員，上菜！」

送走李輝和秋夢，龔方平回到家急忙打電話找馬恬：「馬恬，你好！」

「平姐啊！你好！」

「馬恬，你有時間嗎？」

「有啊！平姐有事啊？」

「是的，我馬上過去問你點事。」

「平姐，你身體剛剛恢復，不要來了，還是我過去吧！」

「好的，我等你！」

馬恬來到龔方平家，龔方平迫不及待地問道：「小馬，你能告訴我鍾馨琳的詳細地址嗎？」

「平姐，你怎麼了？那麼急，打聽鍾馨琳幹嗎啊？」

龔方平把逼走鍾馨琳的事情詳細地告訴馬恬以後，馬恬感到非常的震驚：「李總真是一個大丈夫，可敬！可佩！」

「平姐，你説讓我做什麼？」

「不必了，你只告訴我她的詳細地址就是了。」

「你親自去告訴她這件事？」

「不是的！我要讓李輝的妹妹親自告訴她！」

「李輝的妹妹？」

「對，她在深圳辦事處已經十幾年了。」

「她知道她哥哥的事嗎？」

「在我知道這事之前就她一個人知道。」

「好，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