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無猜

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去這樣做，可偏偏她就是這樣做了。

關上門后，她眼神顫抖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強健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看他的樣子，似人非人，似獸非獸。那雙金色的眼眸眯起著打量自己，目光很直接，沒有絲毫的迴避，像雷達一樣，掃描著自己身體每一絲細節。

莫然著才猛地現自己渾身都是濕的，綾羅的長袍搭在自己的身體上，渾身曲線畢露，幾乎和沒穿衣服一樣。

於是趕緊轉身拿了一件厚實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莫然緊緊的貼著門，卻不敢走過去，他到底是誰，是什麼人？莫然甚至懷疑他是否聽得懂自己說話。

可是越看卻越是隱隱覺得他牽動著自己心中某些記憶。

看著他胸口的那個金色護胸，莫然開始努力的呼吸著……這個分明就是那口木棺上的金色護胸……難道……他是從那口棺木中……

莫然腦中一個恐怖的想法油然升起，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但是從他的金色的眼眸中，莫然卻依舊能感覺的那份熟悉，那種同類般的心靈默契。

也許……也許他身上會有我需要的東西……那纏繞了多年的夢魘……我童年的記憶……我那顆遺失已久的心……

莫然嘗試著朝他走進了一步。

他的身體一緊。

「你是誰？」

「……」

「你叫什麼名字？」

「……」

「我們曾經相識嗎？」

「……」

莫然一步一步的靠近過去，這個男人卻始終沒有說過半句話，緊緊的閉著雙唇就這樣看著莫然，看著他一步步的走進。

可莫然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渾身都緊繃著，可是原先的殺氣和警戒已經有了些許的退卻，呼吸依舊粗重，可眼神也開始變得沒有攻擊性，。

莫然伸手輕輕觸了一下他胸口的護胸，護胸的右下角，刻著兩個細小的字：仲天。

「仲天……」

「……」

「你叫仲天？」莫然抬起頭，看著他。這才現，他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個頭，堅毅下巴，流線型的側臉，挺直的鼻樑，還有那雙如夢幻一般深邃細長的眼眸，在黑暗中顯得野性而迷人。英俊的讓人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他彷彿聽懂了自己的名字，緊鎖的眉頭慢慢的打開了，銳利的眼神猶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莫然試探性地拉著他的手，現他的手心火一般的熱。莫然讓他坐在床邊，她打來水，為他擦拭掉臉頰上的血跡，小心翼翼的挑掉扎進他皮膚里的木渣子，然後用水擦乾淨他的身體。

莫然雖是被享德驅逐出了下玄月，可畢竟她是一個公主出身，伺候人的事從未做過，更別說是料理傷口了，莫然的護理動作顯得非常笨拙。

可仲天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根本不反抗，就算莫然生生把一根根碩長的木刺直接從他皮膚里拔出來，血順著傷口緩緩地流下，他也一動不動的。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莫然……

莫然一言不，但是她一直暗中在注意著，警惕地防備著他的一舉一動。莫然明顯的現，他依舊警戒著。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莫然反倒覺得有些局促不安了。仲天的眼神藏著戒備，可他直直地盯著莫然沒有半點避諱。他給人的感覺，也許更像一隻動物，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不準備殺了它，卻也不會放任他逃走。

莫然盡量讓自己顯得面無表情，想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莫然淺淺吸了一口氣，坐到了他的身邊。稍稍接近，就能感覺到他周圍的空氣已經隨著他變得十分陰鬱，莫然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莫然這才現自己從浴盆中起身，是渾身是濕透了的。在情急之下才瞬間撩來一件長袍裹在身上。

現在慢慢冷靜下來了，更是覺得渾身冷的抖，頭也是濕漉漉的粘在額頭上。

莫然低下頭，努力的拉緊身上的長袍，一抬頭正好對上了仲天的那雙金色的眸子，不由得的嚇了一跳。

他的眼神像是一種深刻的探索，微微眯著。近距離看他的雙眼，黑色的瞳孔，金色的眼球一張一吸的收縮著，在黎明的曙光下，微微泛著冷色光芒。裡面彷彿有著一個一樣美麗的世界，深不見底。

他慢慢接近莫然的臉孔，越來越貼近，莫然能明顯感覺到他粗重的呼吸聲。可是這樣的眼，這樣的神情……卻莫名的讓她有一種熟悉感……莫然眯起了眼睛。

他……要做什麼……

只見仲天湊近莫然的臉頰，靠近她的耳垂，嗅了一下她的氣息，像是在聞味道。然後又停住了，用一種奇怪的的眼神看著她……

莫然被他逼視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卻突然伸手將莫然身上的那件長袍一揭而去，扔在了地上。緊接著一把把莫然抱進了懷裡。

「做什麼你！」莫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下子有點懵了，等反應過來，想要一把把他推開。可用盡所有的力氣，居然也沒有移動他分毫的樣子。

他只是用力的，緊緊的抱著莫然。莫然僅穿著一件近乎透明的紗衣，而且全身都是濕的。

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等於是完全貼合在仲天的身體上，敏感的神經似乎能感覺他肌肉的每一絲線條。一種無比溫暖的熱量，透過他的身體瘋狂的湧進莫然的身體里。一瞬間所有的寒冷便被驅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火熱。

他……他感覺到我的寒冷，是在為我取暖嗎？

仲天的臉頰貼著莫然的側臉微微摩挲著，像是一種動物性的安撫，肢體性的體貼。

莫然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沒有推開他。這種感覺很熟悉……彷彿和自己是相通的……本就不該拒絕的。

可是有些東西永遠是很微妙的，比如說感覺……只要一瞬間的偏差也許所有的一切都不對了。

莫然一樣窩在他的懷抱中，享受著一種莫名的溫存。可是只瞬間，莫然的身體便僵硬起來，整個氣氛變得戲劇性的微妙。

仲天擁緊她的手臂肌肉也開始緊繃了。

「放手。」莫然推他。

仲天微微放鬆了雙手，可是並沒有放開，依舊把莫然圈在自己的懷抱之中，那雙金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金色已經漸漸般的金紅色……

他的目光開始朝下飄移，劃過莫然的頸項，停留在她起伏的前胸。

仲天伸手猛地把莫然的下半身往懷裡一帶，莫然的小腹撞到了他的下身，一個明顯的堅硬的突起抵住了她。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不穩，胸口急的起伏起來。順勢吻住莫然的唇，猛地把她壓在了床上。

莫然心中一陣慌亂，卻想叫卻又又叫不出來。他滾燙的手心已經順著莫然的雙腿撫摸上來。

莫然努力的掙扎了幾下，但以兩人體力上的差距，實在是不可能有用，仲天不費吹灰之力就制住了她，一手按住她的右肩釘在床榻紙之上，一邊開始摸索著拉扯遮在她身體的衣物。

莫然開始覺得天旋地轉，血液彷彿都在逆流。身體的溫度漸漸升高，可是心卻是一點點冷了下來。全身血液都倒流回了心臟，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而不真切……

和宗月那夜的一幕開始在腦中反反覆復的出現……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是這一切原來從不曾消失過，只是深深的藏進了心裡某個角落，而靈魂卻以為因此而害怕著。

指甲深深的嵌進了他結實的肌肉里，用盡全身的力量，卻只能出沙啞的聲音：「……停手……仲天……」

也許是莫然的聲音太過凄厲了，仲天居然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怔在那裡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莫然朝他抬起臉來，臉色蒼白，雙眼是那樣的空洞：「……不要，不要這樣。如果必須，請讓我背過身去，我不想看見。」

仲天深深的看著她，一種看不懂的表情，莫然以為他必定不會理會自己。可他卻沒再進一步的動作了。

仲天在莫然的身畔堂下，把她翻成側卧的姿勢，然後從身後小心的抱住她。

莫然反而有些迷惑……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他的懷抱堅強而有溫暖，背後傳來仲天穩穩的呼吸聲，像是一種寧靜的堅持，強大而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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